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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司机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到飞机前,顺着舷梯上了飞机。
飞机在空中飞行了一个多小时后,在莫斯科南侧的一个军用机场里降落。在飞机降落前,我从舷窗望着外面一望无垠的大森林,扭头冲联络官大声地问道“少校,这个机场的位置好像很偏僻啊。”
“是的,将军同志。”因为机舱内的噪音太大,联络官也不得不扯着嗓子喊道“为了避免敌机对我们机场的轰炸,所以我们在森林里修了不少这样的临时机场。”
“待会儿飞机降落后,有人来接我们吗?”感受飞机的起落架已放下,我又大声问道。
联络官摇摇头,回答说“没有人接,将军同志。我接到的命令,是将您从基辅接出来以后,直接送到了朱可夫元帅的指挥部。”
功夫不大,我们的飞机便在简易机场稳稳地降落。联络官带着我来到了一辆停在跑道附近的一辆车前,主动地拉开了车门,邀请我上车。我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尤先科,和几名警卫员,问联络官“他们怎么办?”
联络官回头看了一眼,回答道“请将军同志放心,待会儿有车送他们去城里的。您请上车吧,估计元帅同志都等急了。”
听到联络官这么说,我也不再检查,点了点头,便坐在了小车的后排。而联络官在关上车门后,从车尾绕到另一头,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并吩咐司机“开车!”。。
第九百九十一章 与朱可夫的会面()
我们乘坐的吉普车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经过了七八个戒备森严的检查站,终于进入了莫斯科的市区。看到街道两侧那熟悉的建筑物,我的心情异常激动。如果不是车里坐着不熟悉的联络官和不认识的司机,我肯定会扯着嗓子大喊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当然这只是心里想想,要是我真的这么喊了,就算联络官和司机不把我当成疯子,也会好奇地问这问那,问得我无言以对为止。
我们又经过几轮盘查,最后终于来到了朱可夫的指挥部。车辆从哨兵林立的大门驶入后,缓缓地开到高大的建筑物前停下。联络官扭头对我说道:“将军同志,我们到了。”
我朝外面望了望,还没看清有什么,就随口答道:“哦,我们到了。”停顿片刻后,我又问,“少校,是您带我去元帅的办公室吗?”
没想到联络官摇了摇头,回答说:“对不起,将军同志,我的任务只是把您从基辅接过来,并送到元帅同志的指挥部。现在我的任务已完成,送您去元帅那里的任务,将由别的指挥员来完成。”
联络官的这番话,让我有抓狂的感觉,心说你大老远把我从基辅带回来,好不容易到朱可夫指挥部的门口了,结果你说任务完成,拍拍屁股要走人,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算这么回事?
没等我发火,联络官又慢吞吞地说:“我们离开机场的时候,机场方面应该就把您到来的消息,通知了元帅同志的部下。您瞧。”他朝车窗外努努嘴说道:“有位上尉从楼里出来了,应该就是来接您的吧。”说完,他推开车门下了车,迎着那位刚从楼里走出来的上尉走过去。
我也猛地推开车门,下了车。正准备跟着联络官往前走的时候,忽然发现左眼前方有个黑色的小圆点在晃动,我以为是从空中落下的什么渣滓之类的,伸手想去抓住它,结果却抓了个空。
我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便自嘲地笑了笑。抬腿便朝前走。没走几步,那个小黑点又出现了。我连忙闭上右眼,用左眼盯着前方不动,发现那个黑点也停在前方不动。此刻,我的心里涌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难道是自己的眼睛除了毛病吗?
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联络官已带着那名上尉来到了我的面前。上尉抬手向我敬了一个礼,随后用礼貌的语气,公事公办地问道:“请问是奥夏宁娜将军吗?”
我点了点头,用肯定的语气回答说:“是的,我是奥夏宁娜。”
“元帅同志让我来接您,他已等候您多时了。”说着,上尉后退一步。把身子一侧,向大楼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没有立即朝大楼里走,而是转身向联络官伸出手。握着他的手,感激地说道:“谢谢您,少校同志,谢谢您接我到莫斯科来。我们后会有期。”
松开联络官的手以后,我这才回身对上尉说:“走吧,上尉同志。请在前面为我带路。”
我跟在上尉的身后走进了大楼,见楼里到处都是走来走去的指挥员。他们见到我以后。纷纷停住脚步,把身体贴在墙边。抬手向我敬礼,而我也抬手一一回礼。
上尉带着我很快来到了一个屋子外停住,对刚从桌边站起来的值班中尉说道:“中尉,这位就是元帅同志要召见的奥夏宁娜将军。”
中尉看了我一眼后,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门前,推开了两扇高大木门的一扇,朝里面瞥了一眼后,又把门关上了。随后他走到我的面前,歉意地说:“对不起,将军同志,元帅还在和其他的指挥员谈事情,请您稍等一会儿吧。”说着,他朝不远处靠墙摆着的一排椅子一指,“您先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吧。”
我点了点头,走到了摆椅子的位置,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本想招呼上尉也坐下的,谁知他走到我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说:“将军同志,我的任务已完成,请允许我离开!”
“去吧,上尉同志。”我微笑着对这位带我来到的朱可夫指挥部的上尉道谢:“谢谢您!”
我坐在椅子上等待朱可夫接见的时候,又试着闭上右眼,单独用左眼望向天花板。当发现那个讨厌的小黑点,随着我的眼球移动而移动时,我的心都凉了半截,原来真的是眼睛出了问题,不会失明吧?改天有时间,一定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到门响了一下,连忙扭头望去。只见两名表情严肃的将军,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他们出现,原本坐在桌边的执勤中尉连忙站起来,把身体挺得笔直。而我看到两位将军的军衔都比我高,也赶紧站了起来,抬手向两人敬礼。
两名将军正在小声地交谈着,看到旁边有人向他们敬礼,瞥了一眼后,随手还了一个礼,脚步不停地沿着走廊朝前走去。
我望着两位将军的背影,心说看着很面生,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历史上哪位出名的将帅之一啊。这时,我听到了中尉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将军同志,您现在可以进去了。”
我转过身来一看,见中尉已把门拉开了一扇,并挺直身子站在门口,等待我进去。
我快步地朝门走了过去,冲中尉道了声谢以后,走进了朱可夫的指挥部。
一进屋子里,我看到在这间宽敞的大屋子里,中间摆着一张长长的会议桌,桌子的四周摆放着做工精美的木椅。而朱可夫正在桌子的另外一头,俯身看着面前的地图。听到有人进来,他头也不抬地问道:“又有什么事情吗?”
我连忙上前几步,把手举到了额边,大声地说道:“报告元帅同志。少将奥夏宁娜奉命从基辅来到,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听到是我的声音,朱可夫抬起头来,朝我望了一眼。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朝我快步走来,同时大声地说:“原来是丽达来了!”
当他和我握手时,他关切地问道:“你是下了飞机,就直接到这里来的吗?”
“是的,元帅同志。”由于朱可夫握手的力度太大。疼得我咬着后槽牙回答:“我想您将我从基辅招回来,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一下飞机,就立即赶了过来。”
朱可夫招呼我来到了摆地图的位置,朝一张椅子一指。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坐下吧,我要和你好好地谈谈。”说完,他拉开一张椅子,率先坐了下去。坐好以后,他把地图朝我的位置推了推,说,“你先来看看在乌克兰境内的敌我态势。”
我拘谨地坐在了他指定的椅子上,低头朝桌面上的地图望去。只见上面标满了密密麻麻的箭头和各种防线。因为一时没看出个名堂来,所以我只是盯着图看,没敢随便说话。
朱可夫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他抓起桌上的一支铅笔,点着地图对我说道:“丽达,你来看看。曼斯坦因的部队在前两天成功地夺取了顿涅茨克,逼迫瓦图京将军指挥的西南方面军退到了卢甘斯克。在敌人的猛攻下,瓦图京将军准备指挥部队陆续撤出卢甘斯克。但随着你们成功地夺取了基辅,让西南方面军所面临的困境有所改观。德军上午十点就停止了对卢甘斯克的进攻。除留下少量部队与我军继续接触外,其余的主力已陆续西撤。”
围魏救赵。听到朱可夫的这番话时,我的脑子里顿时就冒出了这个成语。如果不是我心血来潮。想到去进攻基辅的话,估计瓦图京的部队,已在曼斯坦因部队的猛攻下,被打得溃不成军了。
朱可夫手里的铅笔,又指向了哈尔科夫:“还有这里,戈利科夫将军指挥的沃罗涅日方面军,由于抽调了坦克第三集团军给你,所以兵力显得有点薄弱。最高统帅部已派遣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指挥的中央方面军去增援,但由于道路泥泞,我们很难在最短的时间,将大量的兵力部署在指定的位置,因为戈利科夫将军只能凭自身的力量,在哈尔科夫与反击的德军进行周旋。”说到这里,他把手里的铅笔往桌上一扔,语气轻松地说道,“不过这种不利的局面,随着基辅的解放,有了彻底的好转。根据我们空军的侦察,敌人的主力也调头向西,向波尔塔瓦方向运动,估计是准备集中兵力反击基辅,免得他们的后路被我们切断。”
听到两个方面军转危为安,我不禁长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为目前部署在基辅附近的第聂伯河战役集群的命运担心起来。本来我们的兵力就有限,如果十几万德军舍弃了和他们正面交锋的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不管不顾地扑向基辅,那么雷巴尔科将军他们能挡住德军的凌厉攻势吗?还有那两个脱离了困境的方面军,看到友军形势危险的时候,会伸手拉他们一把吗?
我正被这些问题所困扰的时候,便听到朱可夫问道:“丽达,你对当前的局势有什么看法,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看到部署在基辅附近的部队,有被德军合围的危险,我不禁着急起来:“元帅同志,我想问个问题?”
“问吧!”朱可夫很爽快地答应说。
我指着基辅所在位置,对朱可夫说:“元帅同志,我和雷巴尔科将军,已经战役集群的部队分别部署在了基辅的四周。可是我们的兵力有限,一旦德军的重兵集团合围上来的话,我想知道,能否得到友军的支援?”
对于我的这个问题,朱可夫沉默了片刻,随后回答说:“这个可能有所困难。虽然我们的兵力和德军比起来占优,可是由于后勤补给困难,再加上长时间的战斗,让指战员们都很疲劳了。一旦德军展开对基辅的围攻,我想在短时间内,可能很难为城里的守军提供足够的支援。”
听完朱可夫的话,我的冷汗都下来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等待目前在基辅的战役集群指战员们的命运,不是被全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