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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们的坦克离火车站前面广场中间的那个“六名少先队员围着鳄鱼跳舞”的雕塑越来越近时。我心里在暗自嘀咕,说这个坦克手不会是个愣头青吧,旁边有那么宽阔的道路不走,偏偏要直端端地朝雕塑撞过去。要知道在前几个月的战斗中,有数以千计的炮弹和炸弹落在雕塑的四周爆炸,可雕塑犹如披了一层刀枪不入的保护衣,始终安然无恙。如果我的部下开坦克把这雕塑撞塌了,没准我在战役结束后,会因此事受到上级的批评。
不过好在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冲在最前面的那辆坦克忽地一个大转向。绕过了雕塑,继续朝前冲去。正当我刚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雕塑蓄水池的断墙后面忽然有一挺机枪开始扫射起来,将跟在这辆坦克后面的战士打倒了一半。一名德军士兵从断墙后跃出,快速地冲向了正在行驶中的坦克,将抱着的一个东西贴在了坦克的车身上,用手拉一下引线,转身就往回跑,到断墙前一个鱼跃就飞了进去。接着一声巨响,那辆坦克的炮塔便在火光和硝烟中飞到一旁去了。
“见鬼!”身边的维特科夫大叫道:“德国人用的是磁性地雷,这东西对付坦克比我们的反坦克雷还好使。”
跟在另外几辆坦克往前冲锋的指战员看到开路的坦克被摧毁了,不禁都停住了脚步。那断墙后面的机枪又调转枪口朝那些发呆的指战员扫过来,顷刻间又打倒了十几个。见到身边的战友接二连三地倒下,战士们出现了慌乱,在看到有人后退,立即哗啦啦全退了下来,只剩下几辆坦克孤零零地往前冲。
火车站里的德军见我军的坦克和步兵完全脱节了,便肆无忌惮地将两门反坦克炮推到了阵地前,一轮齐射,就报销了我军的一辆坦克。接着,德军的反坦克炮接着又进行了第二轮、第三轮齐射,将我军剩下的两辆坦克也一一干掉。由于没有步兵的掩护,从坦克里逃出的坦克手,没有逃出多远,就死于德军的乱枪之下。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血往头上涌。我放下望远镜,快步地走到了报务员的面前,大声地吩咐他:“立即给我接150师师部。”
等电话一通,我就怒不可遏地冲着送话器吼道:“喂,班台萊耶夫上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又不是第一次在城市里运用步坦协同作战的战术,为什么会被德国人打的这么惨,四辆坦克一辆没剩,全部被德军干掉了。”
而进攻失利的消息显然还没有反馈回师指挥部,所以班台萊耶夫对我的责备是一头雾水,他等我说完后,才小心地问道:“军长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把我搞糊涂了。”
我深吸一口气,等自己的情绪稍微稳定一点后,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向他复述了一遍,并特意指出:“三团的部队和坦克之间的协同作战能力根本就不行,在行动中各自为战,居然想不到和装甲部队有效配合,让没有步兵掩护的装甲部队白白地暴露在敌人的反坦克炮前。您说说,咱们的部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心?难道多了些新兵就能让一个有着光辉历史的独立师变成了如此不堪吗?我命令你,立即将三团撤下来,把一团和四团组成的第二梯队调上去,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火车站拿下来。”
我结束和班台萊耶夫的通话时,维特科夫小心翼翼地问我:“军长同志,在这种时候换新的部队去参加攻击,会不会引起混乱啊?”
“没有办法,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我阴沉着脸说道:“不管怎么说,一团和四团的指战员的战斗经验要比三团强多了,由他们担任主攻任务,我心里感到踏实……”说到这里,我把转向了外面,看着正在重新整队的三团,接着果断地说:“我们的兵力有限,不能在火车站这里,和德国人打一场得不偿失的消耗战,否则就算夺取了车站,我们也是一场惨胜。”
没等一团四团组成的第二梯队到位,崔可夫的电话便追了过来。他在听筒里急匆匆地问道:“喂,奥夏宁娜同志,你的部队是不是在进攻火车站啊?”
“是的,司令员同志。”对于崔可夫的询问,我没有丝毫隐瞒,而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说:“第150师三团刚刚发起了一次冲锋,被德军打退了。”我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崔可夫“嗯”了一声,我知道这是他在表示不满,连忙补充说:“不过我已经把第二梯队调上来,准备再次发起冲锋。这些指战员都有着丰富战斗经验,我相信他们很快就能把火车站从敌人的手里夺过来。”
“既然是这样。”见我把话说得这么明了,崔可夫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用含糊其词地说:“那好吧,我就在司令部里等你们的消息。”
我心里明白,如果单纯地依靠坦克掩护步兵冲锋的话,战斗的时间会很长,只有把炮兵也调过来,才可以加快战斗的进程。所以结束和崔可夫的通话后,我又吩咐报务员:“给我接班台萊耶夫上校。”
等听到班台萊耶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时,我立即吩咐他:“上校同志,立即把莫罗佐夫少校的炮兵营调过来,让他们用重型榴弹炮和火箭炮轰击德军的阵地。就算不能把他们全炸死,至少也要将他们从火车站外的阵地上撵走。”
当我重新走回到窗边时,维特科夫又担心地问:“军长同志,我听说您要动用重型榴弹炮轰击德军的阵地,这么近的距离,不怕误伤到自己人吗?”
“参谋长同志,不用担心。”看到维特科夫一脸忧色,我连忙安慰他说:“师属炮兵营曾经多次在巷战中使用重炮,不会出问题的,您就放心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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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五四章 收官之战(四)()
莫罗佐夫的炮兵营将缴获的几门41型150火箭炮,大摇大摆地摆在了一片开阔地上,炮口直指火车站方向。,。同时,该营的战士,正在将剩下的几门重型榴弹炮,陆续地拉进新设立的炮兵阵地就位。
维特科夫望着远处的火炮,好奇地问我:“军长同志,那种多炮筒的火炮是什么炮啊,我以前从来没见过?”
“那是从德军手里缴获的41型150火箭炮,”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东东,所以头也不回地向他介绍说:“这是列装德军炮兵的标准型火箭炮,六根发射管成六角形布置,组装在一起,装在可牵引的小车上,转移起来很方便。点火方式为有线点火方式,点火索一般为10米,以保证后喷火焰不伤害操作的士兵。发射的间隔为2秒钟,装6发火箭弹需要90秒。”
“和我们的火箭炮比起来,威力如何啊?”维特科夫犹如一个好奇宝宝似的问个不停。
我耸了耸肩膀,用不确定的口吻说道:“应该比不上我们的火箭炮吧,不过用来对火车站里的德军进行火力压制,是绰绰有余了。”
正说着话,所有的火炮都以就位。我看到几名战士点燃了火箭炮后面的点火索以后,就跑到了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不一会儿,火箭弹就依次飞出了炮弹,朝着火车站的方向飞去。
炮弹准确无误地扎进了坚固的车站大楼,引起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我从望远镜里看到楼里成为了一片火海,不少士兵被炮弹炸得粉身碎骨。侥幸活下来的士兵在大火中乱跑乱窜。一些浑身是火的士兵从被炮火震塌的墙壁缺口跳下来。在地上打滚,企图让引燃了衣服的火焰熄灭。
火箭炮的射击刚刚结束,榴弹炮便开始发射了。威力巨大的炮弹落地爆炸后,将火车站建筑物前的德军简易防御阵地炸得七零八落,那些可以藏人的那些瓦砾堆,在炮弹爆炸气浪的冲击下,砖石瓦块被激得四处乱飞,接着又从空中天女散花地撒落下来。将躲在后面的德国兵砸得鬼哭狼嚎。而刚刚暴露出来的反坦克炮,也被炮击打得面目全非。
虽然炮兵营的炮击还在继续,但是第二梯队的进攻已全面展开。冲在最前面的,是佩尔斯坚坦克营的五辆坦克,后面跟着十来辆装甲车,朝火车站的大门方向快速地驶去。等装甲车辆驶出了一百多米后,成群结队的步兵才排成了散兵阵型,迈着大步前进。
维特科夫看到这样的进攻组合,不禁诧异地问道:“军长同志,150师的打法还真特别啊。我还从来没见过其他部队采用过这样的进攻方式。”
我放下望远镜,笑着对他说:“参谋长同志。这是我摸索出来的一套打法,用炮火覆盖加装甲突击,这样可以形成强大的突击力量,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德军的防御工事。”
“炮火覆盖加装甲突击?!”维特科夫将我所说的内容重复一遍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种战术倒是挺新颖的,如果可能的话,要在全军进行推广。”
就我们说话的工夫,坦克营的坦克已绕过了广场的喷水池,接近了德军的简易防御阵地。为了防止误伤,莫罗佐夫的炮兵营停止了射击。那些原本跟在后面的装甲车加速超过了坦克,看样子是想在车站建筑物前停下,以便让车上的指战员们下车突击。
“轰”,没等装甲车停下,一发不知道从什么飞出来的反坦克炮弹击中了其中的一辆装甲车。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几个浑身是火的战士挣扎着从车里逃出来,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后,便纷纷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装甲车没等停稳,指战员们便从打开的车门跳了下来,端着武器朝火车站里冲去。几名德军士兵端着枪刚从建筑物里冲出来,还没等开火,就被战士手里的武器打得血花四溅。一干掉门口的德国兵,我们的战士便头也不回地冲了进去。
我军的坦克和装甲车在车站大楼前一字排开,用坦克炮和车载机枪压制着因为炮击停止而复活的火力点。随后跟进的步兵,此时也陆续赶到,见前面的步兵已成功地冲进了车站大楼,顿时士气大振,呐喊着越过停在广场上开火的坦克和装甲车,成群结队地冲进了大楼。
车站里的战斗进行了大概半个小时,我身边的维特科夫眼尖,他忽然指着车站的东南方向,大声地嚷嚷道:“军长同志,您快看,车站里的德军守备部队被我们击溃了。”
击溃了,听到这个单词,我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把望远镜的镜头转向了维特科夫所指的方向。我看到有上百逃出车站的敌人,正在井然有序地向东南方向撤退。他们虽然在撤退过程中,但部队一点都不显得混乱,上百的士兵分成几队撤退。前队先占领了有利的位置,建立了防御,来掩护后面的部队撤退;后队在越过前队的位置后,也找地方建立防御,掩护前队撤下来。
看到德军井然有序地交替掩护撤退,我不禁感慨地对维特科夫说:“参谋长同志,这个负责防守车站的德军指挥官,看来还挺不简单呢。”
听到我这么说,维特科夫没有说话,而是一脸茫然地望着我,他显然没有明白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说这番话。
见他脸上的这种表情,我不得不向他解释说:“绝对多数的指挥员都会觉得退却是比进攻更简单的事情,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