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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基里洛夫苦笑了一下,扭头对阿赫罗梅耶夫说:“参谋长同志,还是由你来向师长汇报吧。”
“好的,”阿赫罗梅耶夫说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出笔记本放在桌上,翻了几页后开始向我汇报起来:“德军在前天,也就是二十五号白天,忽然同时向我前沿阵地和107。5高地发起了进攻。由于四团的前沿阵地没有坚固的防御工事,在敌人的炮击和轰炸后,阵地上还能战斗的指战员就没剩下多少人。面对着在坦克掩护下蜂拥而至的敌人,我们的战士虽然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因为寡不敌众。最后全部壮烈牺牲。……”
阿赫罗梅耶夫汇报时。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同时我的心里也丝毫没有怪罪四团长盖达尔中校,在看到自己的前沿阵地岌岌可危时,没有派出部队去增援。我心里寻思:在那样一马平川的开阔地上,我们派出的增援部队会成为德军坦克和大炮的射击靶子。既然明知道即使付出了重大的牺牲,也不见得能守住那块阵地,索性还不如不派援兵,换了我是盖达尔的话,可能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坚守在107。5高地的部队伤亡情况如何?”等阿赫罗梅耶夫的汇报告一段落后。我问了一个自己关心的问题,“除了坚守在师部所在高地的二团一个营外,107。5高地上目前还有多少可用的兵力?”
“报告师长,在这两天的战斗中,坚守107。5高地的三个营减员很大。”阿赫罗梅耶夫低头看了一眼本子上的数据后,回答我说:“霍鲁绍夫上尉的一营目前还剩下179人,二营剩下95人,特鲁申大尉的民兵营剩下46人。”
我心中默算了一下,只剩下三百人左右,等于是减员了三分之二。“这dian兵力。能守住高地吗?”我不踏实地问道。
“副团长亚明少校曾经昨天傍晚曾经给师部打来电话,”基里洛夫接口说道:“他向我们保证。哪怕107。5高地上只剩下一个人,也绝对不会把阵地丢给德国人。当时我们的兵力有限,就是想派部队增援高地也做不到。不过现在好了,师长同志您带着北上的部队返回了,这样我们师的防御力量又得到了加强,我考虑是否可以从三团抽调一两个营的兵力到107。5高地去……”
我们正在讨论该派哪支部队增援高地时,桌上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阿赫罗梅耶夫随手抓起电话,冲着话筒大声地说:“喂,这里是师指挥部,您是哪里?”
我准备等阿赫罗梅耶夫通完电话后,再继续谈如何加强107。5高地防御的问题,谁知阿赫罗梅耶夫又是用手捂住话筒递了过来,低声地说:“师长同志,是集团军司令员同志。”
我连忙站起身,从阿赫罗梅耶夫的手里接过电话,恭恭敬敬地说道:“司令员同志,很高兴又听到了您的声音,您好吗?”
“我很好,”话筒里传来崔可夫爽朗的笑声,“今天给你打电话,是为了向你表示祝贺,祝贺你担任集团军的副司令员职务。”
“谢谢,谢谢司令员同志。”我礼貌地向他表示了感谢,接着又向他请示:“我想问问,从今天起,我的指挥岗位是在马马耶夫岗,还是在集团军司令部呢?”虽然刚才赫鲁晓夫曾经告诉我,说可以继续留在马马耶夫岗指挥部队,但这件事情没有和崔可夫通气的话,我心中始终不太踏实,所以趁此机会问问。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崔可夫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才接着说:“奥夏宁娜,集团军司令部这里是什么样的情况,我想你很清楚,我个人的意见,还是建议你留在马马耶夫岗,这样便于你指挥部队。”
得到了崔可夫的允许,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了地,暗松一口气后,接着问道:“司令员同志,眼下斯大林格勒的情况怎么样?”
“德军在工厂区所发起的猛攻,在前天傍晚已渐渐减弱。据我们派出的侦察人员报告,德军开始抽调了部分兵力调往城外,我估计是调往了你部所在的空捏依地区。”崔可夫不紧不慢地说道:“25日傍晚,德军对我们的进攻完全停止后,军事委员会曾经召开过一次会议,对城里的形势进行研判。最后我们一致认为,保卢斯目前的兵力有限,不可能重新发动像10月14日至25日那样的强大攻势。除了要派兵力去围剿你们,同时还需要一个较长的喘息时间,来补充部队所需要的炮弹、炸弹和坦克,这个时间大概是10到20天。然而,我们同时还清楚地知道,敌人在古姆拉克和沃罗波诺夫地区,大约还有两个师的预备队可以投入战斗。我们认为,经过三到五天的战斗,这两个德军师将会遭到削弱,保卢斯不得不被迫减弱攻势。那时,我们集团军就可以利用这个时间来休整一下,重新部署兵力并加强工事。但是,目前的问题在于,我们在兵力缺乏的情况下,如果挺住这三到五天?
要知道,虽然集团军的手里有近卫第37师、步兵第308师和第193师,可实际上,这些部队只是些番号,每个师只有两三百人。我们为了抗击德军的猛攻,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虽然我早就知道坚守工厂区的几个师打得异常艰苦,没想到居然伤亡这么惨重,根据崔可夫所说,这几个师下属的团估计很多只剩下番号,而所以的指战员都牺牲了。如果我此刻还仅仅是独立师的师长外,也许我就会置身事外,守好自己的防区就可以了。但现在我是集团军信任的副司令员,假如不尽快地表现一下的话,估计其他几个师的师长会心中不服,所以我在沉吟片刻后,硬着头皮问道:“司令员同志,需要我采取dian什么行动吗?”
对于我的自告奋勇,崔可夫呵呵地笑了起来,开心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我正在考虑如何开口说这件事呢,没想到你居然先说出来了。”我听到崔可夫这么说的时候,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真是说话不经过大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只听崔可夫继续说:“从你们部队攻占了空捏依城以后,德军就很少实施夜间攻击。看来他们已确信,在夜间的进攻得不到理想的战果,反而有可能遭到我们的进攻。于是,敌人改变了打法,利用夜晚的时间休息,并准备白天的战斗。针对敌人的这种战术变化,集团军司令部正在考虑,是否可以夜间以小分队夜袭的行动,配合出其不意的火炮和航空兵的急袭,来打乱敌人有计划的进攻准备,使敌人昼夜不得安宁,让夜晚成为我们的活动的天地。”
崔可夫的这番话,让我心里踏实了许多,看来他并不主张在白天发起没有取胜希望的反击,而是打算以夜袭为主,来达到牵制和消耗敌人的目的。我等他说完后,立即回答说:“请司令员同志放心,今晚天黑以后,我就会派出部队对敌人的营地进行袭击。”(未完待续。。)
第七九七章 夜间的牵制战斗 (中)()
既然我向崔可夫夸下了海口,要袭击德军的营地,那么就要尽快实施。放下电话,我便开始和基里洛夫他们三人讨论起夜袭方案来了。
我们首先谈论的是进攻的方向。班台萊耶夫第一个发言,他表情严肃地向我们提出:“我觉得夜袭的方向,应该选在伏尔加河岸边的这个德军前沿阵地,因为这里离四团的阵地只有三公里。我们的部队只需要两个小时,就能解决战斗,并顺利地撤回出发阵地。”
“副师长同志,我不同意您的看法,”班台萊耶夫的话刚说完,阿赫罗梅耶夫便站起来反驳说:“由于德军的前沿阵地曾遭受过我们几次的袭击,如今他们的戒备很严密,除了在阵地前面布置了大量的雷区,而且设置了几挺值班机枪,只要听到阵地前有什么动静,就会立即进行扫射。昨天晚上早些时候,四团的几名侦察兵就是在阵地前侦察时,招来了德军的机枪扫射而牺牲的。”
“就算我们不打敌人的这个前沿阵地,难道他们的防备就松懈了吗?”班台萊耶夫不服气地反驳说:“上次是米海耶夫大尉不是率工兵部队把敌人的地雷起出来,悄悄地埋在了德国人的阵地上,我们也可以采用同样的办法来对付他们啊!”
“副师长同志,”如果不是班台萊耶夫比自己的职务和军衔高,没准阿赫罗梅耶夫就发火了,此刻他只能耐着性子向对方做解释:“德国人既然吃过我们的这种亏,难道他们不知道吸取教训吗?”
听阿赫罗梅耶夫这么一说,班台萊耶夫也不好再固执己见。只好委婉地问道:“既然参谋长同志认为我们不宜将德军的前沿阵地作为夜袭目标,那么您觉得什么地方比较合适开展我们的夜袭呢?”
阿赫罗梅耶夫想了片刻,接着谨慎地说道:“我们派夜袭部队从107。5高地出击,袭击驻扎在西北方向的德军,这样可以打乱敌人在白天的进攻计划。”
“胡闹。简直是胡闹。”阿赫罗梅耶夫的话刚一出口,班台萊耶夫便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参谋长同志,我拜托你动点脑筋好不好,昨晚我们的北上部队在那里将德国人打得满地找牙,难道他们不想报复吗?没准今晚派过去的部队。遇上就不是窝在战壕里的德军步兵,而是早有准备的德军坦克和装甲车,你认为我们战士的血肉之躯,能挡住敌人的炮弹和机枪子弹吗?”
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基里洛夫扭头望着我。面带笑容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现在我们的副师长和参谋长各有各的考虑,看来他们的意见很难统一,不然您来说说,您支持谁的观点?”
听到基里洛夫说话了,班台萊耶夫和阿赫罗梅耶夫便停止了争吵,把目光投向了我,想看看我会支持谁的意见。我没有对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表示支持。而是自顾自地说道:“从斯大林格勒目前的态势来看,如果我们在马马耶夫岗区消极防御的话,敌人就可以放开手脚。全力猛攻工厂区,从而达到击溃我军在城市中心防御部队的目的。为了防止出现这种危险的局面,我们必须尽快对敌人发起牵制性作战。”说到这里,我停顿了片刻,看了看焦急的班台萊耶夫和阿赫罗梅耶夫,才慢吞吞地说道。“在什么地方和德军进行战斗,要根据具体的情况来分析。你们不觉得在城市的废墟上歼灭敌人。比在伏尔加河和顿河之间的大草原上要容易得多。”
“在城市的废墟上歼灭敌人?”班台萊耶夫不自觉地将我的话重复了一遍,试探地问道:“师长同志。您的意思是我们的攻击目标,不是马马耶夫岗以北的敌人,而是城里的敌人?”见我点头表示肯定,他又担忧地补充道:“可是敌人在城里集结着重兵,我们的兵力和他们相比,处于绝对的劣势啊!”
我听到他的担心,微微一笑说:“尽管敌人在城里的兵力雄厚,但在狭窄的街道和被炸毁的建筑物里作战,却无法施展其力量,总是遭受重大损失,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他们往往弄不明白,击中他们的子弹是从哪里打来的,死神将在何处等待着他们。
我们的战士和指挥员们都知道,我们已不能退却,也无处退却,背后就是伏尔加河。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明白,法西斯侵略者并不是铁打的,他们也是可以打败的。我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