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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其他部队呢,都在什么地方?”
“在我团防区的右侧,布置了五个连,是为了预防德军可能来自西面的攻击。还有两个连布置团指挥部所在的村子里,实在不行的话。我先把这两个连派到阵地上去。”
“村里的两个连先不动,”我等他报告完,立即就说,“把防区右侧的五个连都抽回来,准备在必要时补充到前沿部队里去。”
“可是,师长同志。要是把五个连都调走,敌人要是从西面压过来的话,我们团可就一点防御力量都没有了?”盖达尔有些担忧地问道。
“盖达尔中校,你不用担心你的右侧,那里有二团和三团把守,他们会把那些由西向东企图扑向你团阵地的德国人挡住的。你的任务,就是坚决地守住你的阵地。”
盖达尔响亮地答应一声后。又试探地问道:“师长同志,请允许我问一下,我们团要坚守到什么时候?”
我皱了皱眉,刚想冲他发火,但设身处地地替盖达尔考虑一下后,心里就明白他问这句话的目的了。于是我委婉地说道:“盖达尔中校,德军正在不停地向我军的阵地发起进攻,要是我们不坚守而贸然撤退的话。尾随的德军用炮火就可以轻松地把我们的部队击溃。所以不管多困难,你们团就必须守住眼前的这条防线。”
“可是德军照刚才的打法再来两次的话,我们团可就全拼光了。”
“不用担心,部队打光了,等后撤到预设阵地时,我会对你们团优先进行战场整补的。”我怕他担心我给他开空头支票,还特意强调:“我会马上让一团抽调四个连。组成特别营去加强你团。”
听到我这么说,盖达尔稍微安了点心,他向我保证说:“请师长放心,我们团只要还有一名战士在。就一定会牢牢地守住阵地的。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
我接着又拨通了谢杰里科夫的电话,在电话里,我语气严厉地命令他:“谢杰里科夫中校,我命令你马上抽调四个连,组成一个特别营,立即运动到我的观察所附近待命。”
谢杰里科夫听到我的这个命令,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不解地问:“师长同志,我可以问问这个临时组建的特别营的任务是什么吗?”
“盖达尔的四团打得很艰苦,到目前为止,该团已经减员将近一半。为了应付德军接下来发起的新攻势,我认为有必要从你的团里抽调步兵组成预备队,准备在必要的时候补充四团,继续坚守阵地。”
我把道理对谢杰里科夫说清楚了,他心里也明白,所以答应得非常爽快:“居然是师长亲自下的命令,那么我就执行吧。四个连够不够?如果不够的话,我再抽两个连,而且全部是有丰富战斗经验的精兵强将。”
“不用了,不能为了补充四团,而削弱了一团的实力。我把你们团留做师预备队,是准备在关键时刻派大用途的。告诉战士们,抓紧时间休息,等真的让你们团投入战斗后,就没有时间再休息了。”
敌人的炮击又开始了,看样子,他们这次是想一次性拿下我军的阵地,所以炮击的时间比前两次延长了十分钟,那密集的炮弹落在第一道战壕的前后左右爆炸,似乎要把这块狭小的区域翻过来一般。
炮击结束后,没等硝烟散尽,德军的步兵就扑了上来。他们奔跑的速度很快,没等第一道战壕里的指战员,从盖住自己的身体的浮土里爬出来,他们已经冲进了战壕,端着武器对着我们的战士扫射起来。
虽然有不少的指战员倒在了他们的枪口下,但战壕里幸存的指战员,还是不顾一切地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向他们冲了过去。冲进战壕的德国兵,再和我们的战士经过了将近十分钟惨烈无比的肉搏战,才占领了阵地。
看到第一道防线失守,约有一个连的战士跃出了工事,端着武器向德军发起了冲锋,力求乘敌人立足未稳的时候。夺回第一道防线。
没想到这次德国兵学聪明了,在夺取第一道防线后,他们没有急着向第二道防线发起冲锋,而是就地巩固阵地,用机枪和冲锋枪扫射四团的反击部队。
在敌人猛烈的火力打击下,冲在前面的战士齐刷刷倒下一片,剩下的连忙卧倒。躲在战壕里举枪还击。
对射一阵后,德军的训练有素和我军的训练差之间差异就显出来了。虽然我们的战士在不停地射击着,但对面战壕里的德国兵少被打倒的。而再看看那些躲在战壕里的战士们,有些刚一冒头就被德军射出的子弹击中。不一会儿的功夫,躲在战壕里的战士就伤亡二三十人,而德军不过伤亡了五六个人。
见反击无法奏效。那些出击的战士只好边打边退,重新回到了第二道战壕里。当他们进战壕的时候,我大致数了一下,一个连出击,在敌人的火力打击下,撤回来的不到二十个人。
德军见打退了我军的反击,马上有一部分士兵跃出战壕。以那些被打坏的坦克、装甲车、汽车的残骸为掩护,边开枪边向前冲。
看着正在向第二道防线接近的德国兵,我不禁恨得牙痒痒的,心里暗骂那些躲在坦克下面的火力点,和莫罗佐夫的迫击炮连都干嘛去了,没看到德国人都快冲过来了吗,为什么还不开火射击?
眼看着他们已经跑过了一半路程,坦克下面的几个火力点和迫击炮连终于开火了。呼啸而来的炮弹炸乱了德国兵的队形。接着密集的机枪火力,又把东奔西跑的德国兵扫倒了一片。眼看着我军的炮火发威,战壕里的战士们再次跃出工事,向德军猛扑过去。
但德国兵没有马上退出去,而是躲在弹坑或者那些残骸后面的拼命地还击。德国兵甚至还在弹坑里架起了一挺机枪,疯狂地扫射着,密集的火力打得我们的战士不得不躲进了战壕。
正当这挺机枪猖狂地吼个不停时。从德国兵的后面站起来一名我们的战士,从他摇摇晃晃的身体和蹒跚的脚步来看,我就能猜到他肯定受伤不轻,也许他刚刚是负伤晕了过去。此刻才清醒过来。他跌跌撞撞地朝敌人的机枪走过去,但很快被其他的德国兵发现了,马上调转枪口向他射击。战士的身体晃了几晃,一头栽进了那个弹坑。
我正在惋惜这名战士还没来得及干掉敌人的机枪,就白白牺牲了的时候,只见那个弹坑里腾起了一团火光和硝烟,德国机枪手被炸得连人带机枪都飞出了弹坑。看样子,那名战士早就抱了必死的决心,也许在他起身时,就已经把手榴弹拉了弦,打算与敌人同归于尽。
这位无名战士的英勇表现,激起了指战员们的勇气,他们纷纷从弹坑里跃起,不管伤亡地向敌人冲过去。由于迫击炮的炮火压制住了战壕里的德军,让他们无法为这些正在和我们战士进行白刃战的士兵提供火力支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同伴被接二连三地干掉。
经过艰难的战斗,第一道防线重要被我军夺了回来,而侥幸逃掉的德国兵只有区区二十来个人。
看到再次打退了敌人的进攻,我又给盖达尔打了一个电话,开门见山地对他说:“盖达尔中校,你这样打可不行啊。”
盖达尔一愣,反问道:“师长同志,有什么不对吗?”
我也不和他绕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团的前沿指挥员使用兵力不当,把那么多的兵力摆在第一道防线,在德军猛烈炮火打击下,很快就蒙受了巨大伤亡,以至于连冲上来的德军都挡不住。还有,第二道防线发起的第一次反击太仓促,指战员们在没有炮火掩护的情况下,凭着勇敢就向敌人冲锋。结果他们在半路上遭到了德军优势火力的杀伤,被迫退了下来。这样一来,二线阵地的反击不光没有奏效,反而损失兵力过半,我看剩下的兵力,防守第二道防线都很困难了。
一旦前两道防线失守的话,德国人就会乘胜追击,一举突破你的第三道防线,到时德国人就能轻松地冲到你的指挥部门口。”
“师长同志。请您指示,我们接下来的仗该如何打?”盖达尔虚心地向我请教着。
“敌人的炮火异常猛烈,如果在阵地上一下投入兵力越多,那么我们的伤亡也就越多越快。所以我建议你在第一道防线只摆上一个排,剩下的都隐藏在交通壕里的防炮洞里。等伤亡超过一个班以后,再通过交通壕里补充一个班。”
盖达尔听完后,思索了片刻。然后回答说:“师长同志,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我就这么安排。”
和盖达尔的通话结束后,我心里暗想老是这样被动挨打也不是办法,我要想办法把战场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行。这么一想,我的脑子里便开始计算还能动用的部队有那些:坦克分队有五辆坦克。虽然他们对付步兵能够占优势,但在德军重炮的打击下,却是不堪一击的,所以在消灭德军的重炮前,还暂时不能动用他们。另外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是耶果诺维奇的炮兵营,要是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摧毁德军的炮兵阵地。那么就可以减轻四团的防御压力。
这么一想,我便拿起话筒给谢杰里科夫打电话,打算让他把我的想法,转告给耶果诺维奇大尉,并让炮兵营尽快行动。
电话一通,谢杰里科夫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报告师长同志,特别营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听到他提起特别营。我才想起我曾经让他抽调部队去加强四团,便随口说道:“好吧,既然特别营已经集结完毕,那你立即指挥一名指挥员,带着部队到四团的驻地,向盖达尔中校报道吧。德军的攻势很猛,他的部队伤亡太大。急需要补充。”
“明白,师长同志。”谢杰里科夫答应道,“我马上指定一名营长,让他带部队去向盖达尔中校报道。”
“中校。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耶果诺维奇大尉在你的身边吗?”
“在的,师长同志,您有什么指示吗?”
“把话筒给他,我有事要交代他。”
很快,耶果诺维奇大尉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来,我连忙说道:“大尉同志,我现在要给你一个报答我的机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把握住?”
“上校同志,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一定给您办好。”
耶果诺维奇的态度让我非常满意,于是我不客气地说道:“既然你这么爽快,大尉同志,我也就不绕圈子,我就对你实话实说。”
“请说吧!”耶果诺维奇彬彬有礼地回答道:“我听着呢。”
“是这样的,大尉同志。”我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然后开口说道:“德国人今天对四团的阵地发起了四次疯狂的进攻。每次进攻前,他们都会进行二十分钟甚至半个小时的炮击,四团的战士在猛烈炮火的覆盖下伤亡惨重。为了坚守住阵地,就必须要把德国人的炮兵阵地摧毁掉。现在我想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完成?”
听完我的话,耶果诺维奇居然呵呵地笑了起来。他这么一笑,把我笑愣了,我不解地反问道:“大尉同志,你笑什么?”
耶果诺维奇更加大声地笑了几声后,回答我说:“上校同志,其实德国人的第一轮炮击开始前,我就考虑过消灭德军炮兵阵地的事情。所以我早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