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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军在和我们发生交火后,企图从正面进行突围,但遭到了我军的顽强阻击。接着近卫第101团的两个营从后面迂回上去,切断了他们的退路。走投无路的敌人,见再抵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便乖乖地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了。
看到近卫团长的报告,我表情严肃地对两位师长说:“师长同志们,虽然我们这几天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就以为敌人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斗力,而产生轻敌的麻痹思想。今天幸好遇到的只是德军的一支小部队,我们所付出的伤亡才不大,要是遇上同等数量的敌人,没准这个营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我们记住了。”两位师长点着头说道:“以后绝对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第一千六百九十七章 探照灯战术()
清剿森林中隐藏德军的战斗,持续了十天才结束,我们前后共俘虏了两万一千七百多名德军官兵,击毙了三百二十多名,还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我所指挥的这支战斗,取得了空前的胜利。
见森林里已没有成建制的德军存在后,我便让库拉金和马尔琴科两位师长,率领各自的部队归建,独自重新返回了方面军司令部,看这里是否有适合我来负责的工作。
我回到指挥部的时候,看到朱可夫正在打电话。从他满脸的怒容,我便知道他此刻的心里肯定不痛快,所以我也没上前自己去找不痛快,而是把马利宁拉到一旁,悄声地问:“参谋长,出什么事情了,元帅的样子看情况好像挺不高兴似的。”
“能高兴才怪了。”马利宁压低嗓门对我说:“卡图科夫将军在伯梅拉尼亚地区的战斗,进行得很不顺利,元帅昨晚就把坦克第9军,近卫骑兵第7军以及大量的炮兵、工程兵部队和物资也调往该处,希望能尽快地解决掉那十几个师的德国人。”
听说卡图科夫用了十来天的时间,都没等粉碎在伯梅拉尼亚的敌人,我也感到非常吃紧,心说难道历史在这里又出现什么偏差了吗?想到这里,我继续问马利宁:“参谋长,我记得罗科索夫斯基元帅的部队,就在伯梅拉尼亚附近,他们没有出动配合我军作战吗?”
“谁说没有,”马利宁朝正在边打电话边暴跳如雷的朱可夫瞅了一眼后,接着说道:“大本营命令罗科索夫斯基元帅,指挥第二方面军从格劳登茨—拉策堡地区实施进攻,粉碎东波美拉尼亚的敌人,占领但泽,并前出到波罗的海沿岸。可是……”
我看到马利宁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忙代替他说道:“可是他们的兵力和技术装备都不足,所以无法执行大本营的这项命令吧?”
“没错,情况正是这样的。”马利宁如实地回答说:“但由于兵力不足,第二方面军未能全部完成所受领的任务。”
“这么说,要想继续进攻的话,就首先要给罗科索夫斯基元帅的部队补充兵员?”听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朱可夫暴跳如雷的原因,便接着问道:“不知道大本营会在什么时候,给第二方面军进行补充啊?”
“大本营已经决定将第19集团军,划归罗科索夫斯基元帅指挥。不过……”马利宁满脸苦涩地说:“从目前的运输能力来看,第19集团军要就位,至少还要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元帅同志就是为了这事在发火。”
搞清楚朱可夫发火的原因后,我心里总算踏实了,原来他是在冲运输部门发火,那我就不用担心会遭到池鱼之殃了。我重新找了个话题问马利宁:“参谋长,据我所知,第19集团军司令员科兹洛夫中将,在去年11月的战斗中不幸负伤,如今伤势应该还没有痊愈,不知道由谁来接替他指挥这支部队呢?”
“是罗曼诺夫斯基中将,他也是一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马利宁向我介绍这位新任的集团军司令员的简历:“1942 年4 月接替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库兹涅佐夫任突击第一集团军司令、参加杰米杨斯克战役;12月变为突击第2集团军司令,作为沃尔霍夫方面军主力突破了德军对列宁格勒的封锁。44年1月到乌克兰第4方面军副司令给托尔布欣当副手,主要是学习如何突破……”
当我听到库兹涅佐夫的名字后,猛地想起把红旗插上柏林国会大厦顶楼的战士,就是库兹涅佐夫的部下,不过他们都是隶属于第3突击集团军,不过此刻该集团军司令员还是西蒙尼亚克中将,要到三月才会变更为库兹涅佐夫上将。假如我军真的在二月底就攻入了柏林,那么解放柏林的首功,就会与库兹涅佐夫无关,而落到西蒙尼亚克的身上了。
正当我的心里在为库兹涅佐夫有可能与这样的盖世功勋擦肩而过时,朱可夫已经打完了电话。他看到正在和马利宁聊天的话,立即招呼我:“丽达,到我这里来一趟。”
我连忙快步走向朱可夫,挺直腰板站在他的面前,恭恭敬敬地等待他的指示。朱可夫抬头望着我,问道:“森林里的敌人都肃清了?”
“是的,元帅同志,”听他问的是我引以为豪的事情,我连忙回答说:“我们已经把整个森林清理了一遍,里面已不再存在成建制的德军残余了。”说完,我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战报,递给了他。
朱可夫把战报看了一遍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再次抬头望着我说:“丽达,既然奥得河东岸的德军都解决了,那么我们就可以集中全部的力量,来对付左岸的敌人了。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没有!”我非常果断地回答道,“我刚回司令部,对左岸的情况还不了解,所以无法提供什么好的办法。假如您能给我两到三天的时间,让我亲自到阵地上去考察一番,没准我能找到好的办法。”
“等卡图科夫的部队从伯梅拉尼亚返回后,我们的进攻重点,将是左岸的泽劳夫高地,这是通向柏林的最后一道屏障,只要我们拿下这个高地,那么通往柏林的道路就将畅通无阻。”朱可夫用信任的眼光望着我说:“我知道你的点子多,所以我希望你能多到前线去看看,在了解战场的形势后,制定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进攻方案,以便早日拿下高地。”
我没想到自己刚回司令部,朱可夫就将这么艰巨的一个任务交给了自己。虽然我记得电影里攻打泽劳夫高地,就只有几分钟的镜头,但真的置身于这个环境,才发现要夺取泽劳夫高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切不说即将要夺取的高地,此刻正如同一堵墙壁似的挡在我军额的前面,就算进攻出发点,也只有左岸的几个狭小的登陆场。参与作战的十几二十万部队,是根本无法在如此狭小的地域展开,而且一旦德军发现了我军的集结,进行猛烈炮击话,势必会给我军造成重大的伤亡。
朱可夫见我站在原地发呆,忍不住追问道:“丽达,你在想什么?”
“元帅同志,”在朱可夫的面前,我不想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我们在奥得河左岸的登陆场面积有限,根本无法展开太多的进攻部队……”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朱可夫没等我说完,便打断了我,自顾自地说:“奥得河的河面狭窄,最窄的地方只有一两百米,我们就算进攻战斗打响之后,再把东岸的部队渡过河去,在时间上也是来得及的。”
朱可夫刚说完这话,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微微地皱了皱眉头,把马利宁也叫了过来,对他说:“为了瓦解德军的军心,你觉得我们在进攻时,应该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听到朱可夫的这个问题,马利宁立即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起来,好半天,才试探地说:“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喇叭,每天向德军喊话或者播放音乐,来向他们劝降呢?”
“这个不现实。”对于马利宁的提议,朱可夫毫不迟疑地予以了否定:“敌人的防御纵深达到了五六公里,就算有个别地段的敌人向我们投降,对整个局势的影响也不大。”
我听到这里,脑子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心说:朱可夫不会在这个时候,就推出在进攻中使用探照灯的方案吧?我连忙屏住呼吸,耐心地等朱可夫继续往下说。
“参谋长同志,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是在部队进攻时,我们要采取点什么措施,来对敌人进行威慑。”他深怕马利宁和我听不懂,还专门举例说:“在解放基辅的战役中,雷巴尔科的坦克部队,就曾经在坦克上使用了鸣叫器,从心理上威慑德国守军。”
马利宁听完朱可夫的话之后,有些无奈地说:“元帅同志,左岸都是丘陵地带,我们无法将大量的坦克同时投入战斗,所以使用鸣叫器这一点,我觉得是不恰当的。”
朱可夫摆了摆手,说道:“你还是没有立即我的意思,我是说鸣叫器干扰了德军的心智,对他们起到了威慑的作用,但并不等于,我们在进攻泽劳夫高地时,也要使用鸣叫器,我们完全可以使用别的器材嘛。”
朱可夫的话一说完,我的心里顿时像明镜似的,知道他真的是打算推出在进攻时,使用探照灯照明的方案。不过我为了不成为他心目中的神棍,没有立即说出他的打算,而是装着一头雾水的样子问朱可夫:“元帅同志,那我们该使用什么啊?”
“探照灯!”朱可夫果然如我猜测一般,说出了探照灯,但为了配合他,我还是装出了吃惊的样子:“元帅同志,不知道我们应该怎么使用探照灯来威慑敌人啊?”
“很简单,”朱可夫见我和马利宁都没猜对自己设想的方案,连忙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继续说道:“我打算在进攻开始后,使用一百五十台大功率的探照灯,照向敌人的防御阵地,使躲在战壕里的敌人无所遁形,同时为我们的指战员指明进攻的方向。”
我听朱可夫这么一说,连忙将目光转向了马利宁,看他是否会提出什么反对意见。我看到马利宁的眉头紧锁,在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元帅同志,我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朱可夫听到马利宁这么说,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悦的神情。
“假如使用探照灯照明的话,我觉得起不到什么作用。”马利宁没有察觉到朱可夫脸上的不满,而是自顾自地说:“相反,敌人却可以将我们的进攻部队看得清清楚楚。这样一来,我们的指战员就有可能成为德军射击的靶子。元帅同志,请您在慎重地考虑一下,不要采用这种冒险而又不适用的东西。”
听完马利宁的话之后,朱可夫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将目光转向了我,冷冷地问道:“丽达,你又是怎么看的?”
对于在进攻泽劳夫高地的战斗中,是否应该适用探照灯的问题,后世是争论不休。正方觉得探照灯在进攻中,的确起到了威慑德军,并为进攻部队指明方向的作用;而反方则认为,由于硝烟和薄雾的干扰,苏军的探照灯不光明没有为部队照亮道路,相反明暗不定的光线,让进攻部队搞不清真实的进攻方向在哪里。同时,德国人却可以清晰地看到在进攻中的苏军指战员,从而像打靶似的将无数的指战员消灭在他们的工事前。
由于这两种争论一直相持不下,使我也感到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支持朱可夫呢,还是该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