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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守不守这条防线,而是该如何守住这条防线,阻止敌人接近城市。大家有什么好的办法,都说说。”说完我又坐了下来。
奇斯佳科夫左右看了看,半抬起身体,眼睛望着我试探地问:“师长同志,我可以谈谈自己的看法吗?”
“可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他站起身来,有些谨慎地说:“御敌于城市之外,这个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我军目前缺乏重装备,要想守住这条防线,伤亡会很大的。除了敌人的重炮轰击阵地时,会给我们步兵造成重大的杀伤外,敌人掩护步兵突击的坦克,我们也没有办法应付。要知道。我师没有什么反坦克武器,战士们只能等坦克靠近后,身上绑上集束手榴弹冲上去和敌人同归于尽。”
对于他说到的这个问题,我没有进行反驳,因为我心里明白这是客观存在的问题,是需要首先想办法解决的大事。我低头思考了一下,扭头问布尼亚琴科:“上校同志,你师现在的技术装备有多少?”
“昨天上级给我师补充了一批坦克和反坦克炮,目前全师有坦克33辆,火炮16门。我临时组建了一个反坦克炮营,营长由您认识的马拉费耶夫少校指挥。”
我点点头,然后又对政委他们说:“城里的兵力就暂时维持现状,至于前沿那里,不用担心,我可以想办法补充他们,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大将曾经答应我,说将从预备队里抽调2个步兵营、一个炮兵团马上补充给我师,我估计部队此时已经在路上了。”
大家听见方面军给我们补充了部队,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政委小心翼翼地问我:“丽达,你看是否需要你再给大将同志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部队是否已经出发。”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打电话给朱可夫,但经过今天和罗科索夫斯基的交谈,知道他对朱可夫心存芥蒂后,我感觉这个电话还真不能打。虽然我和两人都很熟悉,但在这种敏感时期,越过罗科索夫斯基给朱可夫打电话,是件非常犯忌讳的事。所以我否定了政委的提议,自顾自地指着地图向布尼亚琴科下命令:“上校同志,您请看,在我家新构筑的这条防线前方左右各有一片森林,我的意思是你悄悄地率领部队隐蔽在森林里,等敌人向我军阵地发起进攻时,你们果断地从他们的侧后方突然出击,狠狠地揍他们。明白吗?”
“明白。”布尼亚琴科马上站起来,用恭敬的语气问我:“我可以离开了吗?”
“去吧!”说着我向他伸出了手,“祝你好运!”
第二二一节 中计(下)()
布尼亚琴科离开不到一个小时,北面便传来了隆隆的炮声。听到了越来越密集的闷响声,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是布尼亚琴科的坦克没有进入指定位置,那么切尔纽戈夫中校他们的步兵守住阵地的可能性就太小了。
我着急,和我一起在指挥部里的政委更着急。他一个劲地催促角落里忙碌的通讯兵们:“怎么样,还没有和切尔纽戈夫中校或者布尼亚琴科上校联系上吗?”'。'
一名通讯军官抬头回答说:“政委同志,我已经派人查线去了,估计很快就能和切尔纽戈夫团长联系上。至于布尼亚琴科师长同志嘛,”他有些为难地解释说:“估计只能通过步话机,和他的车载电台才能进行联系。”
我走过去,吩咐那名军官:“如果还联系不上的话,就马上派人到前沿去,一定要把前沿的情况及时地反馈回来……”
我的话刚说了一半,突然旁边有名通讯兵惊喜地叫了起来,“报告师长同志,和切尔纽戈夫团长的电话接通了。”
我一把抓过电话,对着话筒里说:“我是奥夏宁娜,赶紧报告一下你那边的情况。”
“报告师长同志,”切尔纽戈夫中校几乎是吼着在说话,但背景里此起彼伏的爆炸声,还是让我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我连着让他重复了好几遍,才勉强听清楚是怎么回事。原来他把指挥部设在城市最边缘一栋孤立的建筑物里,那里离战壕只有几百米远,他可以通过望远镜清晰地看到前沿的情况。德军正在对我军进行猛烈地炮击,此刻前沿已经被硝烟和火光所包围,伤亡情况暂时不清楚。
我说了一句保持联络,随时报告最新的战况,便终止了和他的联系。搁下了电话,我看着政委说:“敌人正在对我军的新防线进行炮击,根据这个情况分析,敌人是打算从北面发动对太阳山城的攻击。”
这时负责和坦克师联系通讯兵在喊我:“师长同志,和布尼亚琴科师长联系上了。”
我连忙走过去,从他的手中接过话筒和耳机。一听到对面有人说话,我马上开口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是奥夏宁娜,是布尼亚琴科同志吗?”
“是我,师长同志。”布尼亚琴科大大咧咧地说:“我师进入了指定位置,部队已经全部展开,我能看到敌人正在炮击我军前沿阵地。”
“布尼亚琴科师长,现在您什么都不要做,让部队注意隐蔽,不要被敌人发现了。等他们开始进攻我军正面防线时,你们才从侧面出击。”说完本来想直接挂断的,突然想起差点还忘记一件关键的事情,连忙问:“你们隐蔽的森林离战场有多远?如果坦克不熄火的话,不会被德军发现吧?”
“师长同志,这个请您放心,我们的部队隐蔽在东边的森林,这里离战场大概两公里,敌人听不见坦克马达的轰鸣声。还有现在天气太冷,如果熄火的话,重新发动要预热一段时间,才能出击,这样会耽误事情的。”
“这个倒不是问题,”我虽然对坦克是外行,但不妨碍我谈谈自己的看法,“为了确保部队在隐蔽时不被发现,即使坦克马达熄火也没关系,在重新发动预热时,可以先让反坦克炮进行射击。等他们打完一个基数的炮弹时,你们的坦克也预热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正好出击去消灭残余的坦克。”
“上校同志,”耳机里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敌人的炮击已经停了,看来他们的进攻马上就要开始了。”
“知道了,继续观察。”布尼亚琴科吩咐了对方一句,又重新对我说:“报告师长同志,现在敌人的炮击已经停了,估计他们马上会进攻,请您让防御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
“好的。”说完我就终止了和他通讯,随即又吩咐通讯兵:“给我接切尔纽戈夫团长。”电话一通,我马上说:“中校同志,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报告师长同志,”切尔纽戈夫中校还是在大声地吼叫着,不过因为没有炮弹的爆炸声干扰,他的声音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我连忙把话筒移开一些,“敌人的炮击刚结束,我已经和阵地上的指挥员联系上了,正在清点伤亡人数。”
“好的,迅速组织好防御,我会尽快派人去增援你们的。”
放下电话,我接过政委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接着再次吩咐通讯兵:“给我接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
电话一通,我马上向他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德军正从北面向太阳山城发起进攻。我军目前的兵力有效,反击的力量不足,希望司令员能帮忙催促一下朱可夫同志,让他承诺的部队能尽快地补充给我们。”
“知道了。”罗科索夫斯基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也许是我的电话打得太频繁了,这次挂断电话后,通讯兵主动问我:“师长同志,请问这次要接通谁的电话?”
“给我接1075团二营营长库列绍夫少校。”
“是。”通讯兵答应了一声,迅速地用步话机联系上了库列绍夫。
我拿起话筒,大声地问:“库列绍夫少校,您的部队现在什么位置?”
“报告师长同志,部队已经到达城市的北部,为了安全起见,我已经把战士们全疏散到了附近的建筑物里,等前沿需要我们时,再把部队调上去。”
“您做得不错。”听完他的部署,我觉得他考虑得非常全面,便称赞了他一句:“让部队继续隐蔽,等待我的命令。”
打完电话,我和政委回到桌边坐下,向他讲述了一下目前的敌我态势情况。因为我觉得布尼亚琴科这支奇兵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战斗的胜负压根不用担忧。所以简单地介绍完情况后,并开始和政委研究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半个小时后,战斗果然如我预料那样。德军步兵在十七辆坦克的掩护下,向我军的阵地发起了攻击。因为正面防御的战士表现得很顽强,战斗很快陷入了胶着状态,就在这个时候,布尼亚琴科的部队从侧翼果断出击,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不光将德军的坦克全部变成了阵地前燃烧的废铁,还抓了上百的俘虏。
不过这一仗我军的伤亡也不少,因为工事简陋,担任防御任务的部队几乎全部打光了。所以我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把他们撤下来休整,而提前换上了库列绍夫少校的二营。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上午十点,德军对我军阵地的炮击再次开始。这次他们学聪明了,除了炮击步兵的防御阵地,连东侧的森林也没有放过。幸好昨天出击后,布尼亚琴科将部队全转移到了西侧的森林,否则就有可能在这次炮击中遭受重创。
德军的炮击进行了十分钟后,再度对我军的阵地发起了进攻,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担任进攻任务的只有二十辆坦克,居然没有步兵跟随。
得知这个消息时,我正坐在桌子旁的一张椅子里,被该死的腹痛折磨得死去活来。我一支手轻轻地揉着腹部,以缓减难以忍受的疼痛。另一只手里攥着条毛巾,不时地用来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我一边忍受着疼痛的折磨,一边思考着德军这次奇怪的进攻,要知道光是坦克没有步兵,就算他们突破了我军的防线,也无法占领,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呢?
代替我站在步话机前指挥的是政委叶戈罗夫,他先是命令库列绍夫少校坚守阵地,接着又联系上了布尼亚琴科。我听见政委冲着话筒说:“上校同志,既然敌人没有步兵,那么等他们进入射程时,您就先命令反坦克炮开火,然后再坦克出击,迅速地粉碎敌人的进攻。”
我端起搁在桌上的热茶,轻轻地抿了一口,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但一时间又理不出头绪来。
这个时候,政委走到我身边,满脸兴奋的表情,得意地说:“丽达,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布尼亚琴科上校的反坦克炮营开火,一举击毁了三辆敌人的坦克,剩下的坦克见势不妙掉头就逃,这个时候上校已经率领部队追上去了。”
“什么?追上去了?”我把茶杯往桌上一搁,猛地站了起来,背着手在桌子旁来回地走到,同时自言自语地说:“不对不对,敌人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了。先是进攻时,只有坦克没有步兵,而现在,战斗才进行了多长时间,他们才损失几辆坦克就逃跑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我的话被政委听到了,他有些不以为然地说:“丽达,你想得太多了。敌人是被我们的气势所压倒,所以才会一触即溃逃之夭夭。”
我没有理睬政委,直接走到步话机前,吩咐通讯兵:“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