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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觉醒来,发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生怕朱可夫等急了,连忙冲到卫生间里洗漱。洗漱完后,又对着镜子把衣服穿好,才不紧不慢地下楼去见朱可夫。
我来到朱可夫办公室门口,见到执勤的已经换成一名不认识的中尉。我冲他点点头,刚想进去,却被他站起来拦住了。他魁梧的身材将房门堵得严严实实,同时冷冷地问:“中校同志,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也没有冲他发脾气,而是主动地报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近卫第八师师长奥夏宁娜,我要进去见朱可夫大将,这是昨天就约好了的。”
他从桌上拿起一张纸看了看,摇摇头说:“对不起,指挥员同志,今天大将同志要接见的名单里没有您。您请回去吧。”
“你!”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刚想冲这个不识趣的人发火,猛地听见屋里传来朱可夫骂人的声音,看来又是谁把他激怒了。我这个时候进去没准会成为替罪羔羊,于是我马上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一言不发掉头就走。
刚走到通讯室的走廊口,就有人迎面将我拦住了,随即我听见一个声音在惊讶地说:“看看,这是谁?这不是我们的女英雄奥夏宁娜指挥员吗?”
我抬头一看,拦住我去路的这人我还认识,居然是原第5集团军的司令员列柳申卡将军。看到以前曾经打过交道的高级指挥员活生生地站在面前,心里别提多高兴,我连忙立正敬礼:“您好!列柳申卡将军,很高兴能看到您。”
列柳申卡回了个礼,然后抓住我的手,使劲摇晃了几下,也开心地说:“我也很高兴能看到你。”他顿了顿,对身边的人说:“奥夏宁娜同志曾经在战场上救过我的命,否则我早就牺牲了。”
旁边的人笑了笑,接口说:“列柳申卡将军,您可能想象不到,奥夏宁娜同志不光救过您的命,同样也救过我的命。”然后伸出手来和我握手,“很高兴再次见到您,奥夏宁娜同志。”
我茫然地看了看这个主动和我握手的年轻将军,随即就认识这是近卫第2骑兵军的军长多瓦托儿少将。于是也向他伸出手去,“您好,将军同志,很高兴看到您已经伤愈出院了。”
列柳申卡对我也救过多瓦托儿感到很好奇,正想向他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朱可夫门口执勤的那名中尉已经看见了两人,便大声招呼道:“两位将军同志,请快点过来,大将同志在里面已经等你们半天。”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和我握手告别,直奔办公室去见朱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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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五节 故人重逢(四)()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窗外北风呼啸,正飘着鹅毛大雪,外面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我心里感到一丝轻松,这样的天气,德军的飞机不可能起飞吧,失去了空中掩护的地面进攻,其威力将会大大减弱。
我的位置正好能看见医院的入口,发现原来这里的警卫工作做得挺不错,门口除了有哨兵,两侧还各有一个沙袋堆砌的工事,工事旁停着坦克和装甲车,以排为单位的巡逻队每隔几分钟就从门前经过一次。从这种情况看,就算德军偷袭配备了坦克这样的重型装备,要想在短时间内攻进医院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是有黑色的吉姆轿车和吉普车开过来,车里钻出一两个人后,马上便开走了。车里出来的人一走到门口,执勤的哨兵立即行礼,看来都是些被朱可夫招来的高级军官。
正趴在窗口百般无聊地看风景,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连忙起身过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昨晚见过的那名少尉,他身后还跟着名战士。他把手举到了棉军帽的帽檐边,向我敬了个礼。他刚想开口,我已经自作聪明地抢着说:“是大将同志让您来找我的吧,我这就跟您一起见他。”
上尉伸手拦住了我,歉意地说:“对不起,师长同志,我不是来请你去见司令员的。据我所知,作战会议推迟了,他今天要接见的人员名单里没您。”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有些失望,然后不解地问:“上尉同志,既然您不是来请我去见司令员,那么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上尉回答说:“我是给您送新军装来的。”说完身子侧过身子,冲后面的那个战士摆了摆头。那名战士马上向前一步,一声不吭地将手中捧着的军大衣递了过来。
我接过军大衣向两人道了一声谢,客套地招呼两人进去坐坐,但被上尉回绝了。两人再次向我敬礼后转身离去。
看着两人下了楼,我马上关上房门,迫不及待地脱掉了身上的军大衣,换上了这属于将军的大衣。从镜子里看着那红色菱形领章上那两颗金星,心情格外激动,才到这个世界几个月,就已经阴错阳差地当上了将军,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会成为苏联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一名女元帅。
在镜子前孤芳自赏了半天,觉得老待在屋里也挺没意思的,还是应该出去走走,先找地方给师部打个电话,了解了解太阳山城的情况,顺便再看看跟着我来的尤先科他们几个。
我走出大门,找执勤的军官打听昨晚和我一起来的人都安置在什么地方,结果对方说昨晚不是他值班,不清楚护送我来的人住在什么地方。问他什么地方可以打电话,这个他倒很爽快地答应我说在二楼的通讯室里有直通前线的电话。
于是我又重新走进大楼,只奔二楼的通讯室而去。本来以为对方看见我身上的将军制服,门口值班的战士会轻易地让我进去。没想到我却被拦住了,执勤的战士振振有词地说:“这是军事重地,没有司令员的许可,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见通讯室去不了,便想去找朱可夫,没想到又被他门口执勤的军官挡住,说朱可夫今天没有时间见我。听到他这么说,我当时就傻眼了,呆站在门口不知该怎么办。
就在我六神无主,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尖细声音:“这不是奥夏宁娜同志吗?你找司令员有事吗?”
我转身一看,说话的是位才从屋里出来的将军,看到他戴着的那副圆镜片的眼镜,我一下就认出这是第20集团军的司令员弗拉索夫,毕竟我们打过几次交道,他的特征比较明显,所以我才能马上认出来。我连忙向他敬了个礼,兴奋地说:“您好,弗拉索夫将军,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说这话时,我的眼光不自觉地向他身后瞥了一眼,想看看林副司令员是不是也和他一起来了。
我的小动作被他察觉了,他哈哈一笑说:“我是一个人来的,中国来的林副司令员正在前线替我指挥部队呢。”顿了顿,他有关切地问:“你找司令员有什么事情吗?”
我指着通讯室的方向,有些委屈地对他说:“我想到通讯室给部队打个电话,但是门口执勤的战士不让我进去,说要经过司令员的允许才能进。我想找大将同志获得授权,结果又被这里门口执勤的军官拦住了。”
他点点头,拍拍我的肩膀说:“不用担心,这事交给我了。”说完他转身又往屋子里走。因为他是才从里面出来的,所以执勤的军官没有拦阻他。
过了两三分钟,弗拉索夫再次从房间里走出来,递给我一张纸条,说:“这是朱可夫同志亲自给你签发的临时通行证,交给门口执勤的战士就可以了。”
他陪着我一直走到通讯室所在的走廊口,才说了句:“你去打电话吧,我要先回前线去了。祝你好运!”随即伸出手来和我握了握,然后径直朝外走去。
看到朱可夫亲自签名的通行证,执勤的战士先向我敬了个礼,然后跑去把门打开,冲里面喊了一声。看见有名战士快速地跑到了门口,便向他介绍我说:“这位将军同志要打个电话到前线去,你负责安排一下。”末了还举起手中的纸条补充了一句:“这是经过朱可夫大将授权的。”
屋里的战士引着我来到一部电话旁边,说道:“将军同志,就是这部电话。您要和哪里通话,只要和接线员说一声就可以了,她们会为您马上接通的。”说完便转身离开。
我拿起话筒,一听见里面有声音传来时,马上开口说:“您好!请帮我接太阳山城的近卫第八师师指挥部。”
“好的,指挥员同志,请您稍等,我马上为您接通。”
时间不长,话筒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您好!这里是近卫第八师师指挥部。”
“您好!政委同志,我是师长奥夏宁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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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六节 列席会议(上)()
第二天上尉奉命来请我去开会时,我正手捂住腹部,躺在床上忍受着痛经的痛苦。也不知道丽达是一直有这个毛病还是腹部负伤后才出现的。
昨天打完电话,刚回到屋子里就开始发作,疼得我满地打滚,幸好被刚下班的尼娜看到。她扶着我躺在了床上,喂我喝了杯蜂蜜水,又帮我揉了半天的肚子才有所好转,没想到过了一夜,天刚亮又发作了。
听见敲门的声音,我手捂着腹部,艰难地从床上下来,慢慢地走过去打开了房门。门口站的是昨天送衣服的那名上尉,他看到我这个样子,先是按规矩敬了个礼,恭恭敬敬地报告说:“奥夏宁娜师长,我奉朱可夫大将的命令,来请你去列席半个小时后召开的军事会议。”
我点点头,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了。待会儿在什么地方开会?”
“在一楼的会议室。你从东侧的楼梯下到一楼,会看到执勤的战士,他们会告诉你该这么走的。”回答完我的问题,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关切地问:“师长同志,您怎么了?需要我请帮您请军医来吗?”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没什么,可能是昨晚受凉了,肚子有点不舒服,一会儿就好,不用麻烦军医了。谢谢您,上尉同志!”
上尉看我不愿请医生,也就没有坚持,再次敬礼后就转身离开了。
我关上门,到卫生间里洗了个脸,虽然知道在这几天不能碰冷水,但是我不知道什么地方能找到热水,只能就这样凑合啦。
沿着楼梯缓缓地走到了一楼,看见走廊的两侧都有站岗的战士,看见我从楼上下来,马上有名少尉军官迎了上来。我定睛一看,马上就认出这名军官,和我以前曾经在司令部时打过交道,虽然叫不出他的名字,但彼此还是认识的。他也一眼认出了我,马上笑着对我说:“您好!奥夏宁娜师长,您是来参加会议的吧?请跟我来,我带您去。”
我跟在少尉的后面,从两侧站岗的战士中间穿过,来到了一间宽敞的接待室。少尉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奥夏宁娜师长,就是这里,您请吧。”说完向我敬礼后离去。
接待室里已经有不少人,我瞥了一眼大家的军衔,顿时吓了一跳,居然全部是将军,军衔最低的就是我这样的少将,剩下的几乎都是中将,甚至还有两名上将。有的站着,有的坐在靠墙的长凳上,熟悉的人聚在一起低声地聊着天。
接待室内室的门紧闭着,门外坐着一名司令部的中尉军官。他注视着走进来的指挥员,好象在默默地记着,哪些被召见的指挥员已经来了,并且不时地重复一句话:“请把外衣脱掉,将军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