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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告诉我,说如果再不使用盘尼西林消炎的话,就只能给瓦图京做截肢手术了。为此,我专门给给斯大林打去打电话,请求他允许对瓦图京使用盘尼西林,但斯大林同志对我的请求却不置可否。
瓦图京躺在手术台上,在进行截肢手术的前一刻,还亲自给斯大林打去了电话。我第一次看到瓦图京脆弱的里面,他哭泣着对着话筒说:“亲爱的斯大林同志,请您动用您掌握的一切力量救救我的命。”
但令人遗憾的是,就算瓦图京亲自提出请求,斯大林同志依旧不肯点头。最后因为伤口严重感染的瓦图京,不得不被迫进行了截肢手术。”
赫鲁晓夫的一番话,彻底把我惊呆了,这可是惊天大秘密啊。他现在信任我,才将这样的秘密告诉我,假如等到某一天,他厌烦我的时候,会不会因为我知道这个秘密,而将我直接灭口呢?
这么一想,我不禁浑身哆嗦起来。而赫鲁晓夫看到我这种反应,却误会了,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说:“丽达,我知道这个秘密会吓着你的。不过,我就是心里太难受,想找人谈谈心。”
谈心,我在心里暗骂道:你把这么重大的秘密告诉了我,你心里倒是轻松了,可我的心理负担却加重了。要是将来这件事泄露出来,他肯定会怀疑消息的来源是我这里。同时,我也想到怪不得他会同意伏罗希洛夫的意见,让内务部的人去处置那几个医生护士,这其中也有一些灭口的成分在内。
不过好在歼击机的加油工作很快就结束了,我和赫鲁晓夫告别后,逃也似的跟在朱可夫的身后上了飞机。当飞机在跑道上开始滑动时,我看着站在机场跑道外的赫鲁晓夫,心脏还在嘭嘭嘭地跳个不停。
当飞机进入平稳飞行时,我站起身走到朱可夫的身边坐下,凑近他的耳边,大声地问道:“元帅同志,不知道前线出了什么事情,要让我们这么急着赶回去?”
朱可夫扭头看着我,表情严肃地说:“胡贝的部队突破了普霍夫将军的防区,冲出了我们的包围圈,和来接应他们的武装党卫军第2军汇合后,撤往了利沃夫方向。”
“什么,德军突围成功了?”朱可夫所说的消息,又将我吓了一跳,此刻我已顾不得关心瓦图京究竟是怎么死的,而是紧张地问朱可夫:“我们的三个集团军不是缠住了胡贝的部队吗,为什么还让他们逃走了呢?”
“胡贝非常狡猾,”朱可夫皱着眉头回答说:“他留下了三个师的兵力,和我们追上去的部队在山区纠缠,而他却带着主力悄悄靠近第13集团军的防区,随后发起了突然袭击,一举突破了我们的防御,成功地突了出去。”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朱可夫被免职()
飞机降落后,朱可夫和我坐上了索科洛夫斯基派来接我们的吉普车。车离开机场没多远,朱可夫忽然命令司机停车。等车停稳后,他又吩咐司机:“司机同志,你先下去抽支烟,等我叫你,你再上来。”
司机答应一声,推开车门便下了车,然后跑到跟在我们身后的卡车旁,和从驾驶台下来的警卫连的指挥员抽烟。
我扭头看了一眼正在抽烟的司机,随后一脸茫然地问朱可夫:“元帅同志,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停车啊?”
朱可夫出人意料地问我:“丽达,你有没有觉得瓦图京同志的死,很有问题啊?”
我听到他的这个问题,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我从赫鲁晓夫那里,知道瓦图京的死因是因为伤口感染,而斯大林又一直不批准使用青霉素所造成的后果。但当着朱可夫的面前,我绝对不能把真相说出来,那样的话,不光于事无补,反而会引火烧身。于是我只能装糊涂地说:“基辅的内务部人员不是已经将案子破获了吗?就是几个被德国人收买的医生和护士,在给瓦图京将军注射的针剂里,添加了能致命的毒素。”
朱可夫等我说完后,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后用轻蔑的语气反问我:“丽达,难道你真的认为内务部所报告的消息,都是真实的吗?”
我没有在内务部报告的真假上纠缠,而是好奇地问:“元帅同志,不知道您得出了什么样的结论?”
“在我的印象中,瓦图京不仅是军事天才,而是在政治工作方面,他也是极有天赋的。在战争进行的过程中,他非常注意发现人才和培养人才,极其善于建立一支骨干的队伍。”朱可夫表情凝重地对我说:“由于他所指挥的部队,取得了越来越多的生,他的威信也越来越高。因此也更加得到了斯大林通知的钟爱和器重。”
我知道朱可夫肯定会说出一些我所不知道的内幕,于是知趣地闭紧了嘴巴,静静地聆听他所讲述的内容。
“由于斯大林同志特别欣赏瓦图京,所以针对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指挥事宜,他经常会越过总参谋部和赫鲁晓夫直接和瓦图京打交道。这样一来,担任瓦图京政治副手的赫鲁晓夫,就成为了一个摆设。赫鲁晓夫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对于这种事情,他肯定会心怀嫉恨,并因此影响到了他和瓦图京之间的关系。”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元帅同志,可是在医院时,我看到赫鲁晓夫同志对瓦图京将军的去世也很伤心,甚至还为此取消了自己的生日宴会和授勋典礼。”
“瓦图京曾经私下告诉过我,”朱可夫继续慢吞吞地说:“他和赫鲁晓夫之间的关系并不友好,经常会为了一些小事发生争执。我觉得赫鲁晓夫肯定是觉得自己的光芒,被瓦图京的身子所挡住了,所以才会采取极端的手段,来除掉这块绊脚石。”
看到眼前的朱可夫,真的像历史上那样,因瓦图京的死而对赫鲁晓夫心存芥蒂,我不禁有些不知所措。想开口劝说两句吧,又发现自己虽然知道真相,却不能说出来,只能含糊其辞地说了一句:“不会吧?!”
“怎么不会。”朱可夫再次哼了一声,接着说道:“据我所知,瓦图京以往每次出巡,不是乘坐装甲车,就是带着至少一个警卫排的战士随行。偏偏出事的那天,就只带了三辆吉普车和一个班的警卫员。我觉得这是赫鲁晓夫精心布置的圈套,诱使瓦图京轻车简从地穿越被一群反苏游击队和土匪占领的村庄,结果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想到赫鲁晓夫告诉我的所谓真相,再想想朱可夫所作出的分析,我不禁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瓦图京究竟是怎么负伤的,最后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死去的,这个问题到后世貌似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看来这起事件,也会会像失踪的“琥珀屋”一样,成为卫国战争中的又一个未解之谜。
我抬手看了看表,有意岔开了话题:“元帅同志,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早点赶回指挥部。我担心参谋长和军事委员都等急了。”
“好吧,这事到此为止。”朱可夫看样子也不想再在此事上纠缠,听到我这么一说,立即点着头叮嘱我:“不过,只限于你我两人知道。明白吗?”
“明白。”见这事终于告一段落,我的心里感到稍稍踏实一些,便有意请示朱可夫:“元帅同志,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现在就把司机叫回来吗?”在得到他的许可后,我连忙推开车门,探出半边身子,冲着在后面抽烟的司机喊道:“喂,司机同志,别抽烟了,我们现在就要出发了。”
虽然我们还在基辅时,索科洛夫斯基就在电话里将德军突围的事情,向朱可夫进行过汇报。但我们在路上耽误了两个多小时,敌情又有了新的变化。
瓦图京的死亡之谜,暂时被我们抛到了一遍,目前让我们最头疼的问题,是胡贝率领超过十万的德军,在突破了普霍夫将军的堵截,离开了山区,和接应的武装党卫军第2军部队汇合,顺利地撤向了利沃夫方向,并迅速地建立起了新的防御。
“怎么会这样呢?”朱可夫看完所有的战报后,用力一拍桌子,冲着索科洛夫斯基吼道:“今天早晨我们收到的战报中,普霍夫不是说他的部队完全挡住德军的冲击吗?还有莫斯卡连科他们几位集团军司令员,也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说他们抓住了德军的主力,正在展开围歼战吗?怎么只过了短短的几个小时,战场的形势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元帅同志。”索科洛夫斯基满脸通红地回答说:“主要是敌人太狡猾了,胡贝采用欺骗战术,使我们的追击和堵截部队,把他扔出的诱饵部队当成德军主力了。”
“德军逃进山区的部队,差不多有二十万人。”朱可夫怒气冲冲地说道:“而我们动用几个集团军激战了两三天,只歼灭了不到五万人,居然让十几万人顺利地逃出了我们的伏击圈。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会对我们接下来的攻略,造成多大的麻烦吗?”
朱可夫在指挥部里大发雷霆的时候,我们几人都不敢说话,连在指挥部里出入的参谋和通讯人员,也放轻了脚步,深怕招来朱可夫的雷霆之怒。
不过好在忽然打来的电话,给我们大家解了围。朱可夫原本正在气头上,听到铃声响以后,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响的是可以和莫斯科直接通话的高频电话,便深吸两口气以后,拿起了电话,尽量以平稳的语气对着话筒说:“我是朱可夫!”
“朱可夫同志,我是斯大林!”听筒里传出了斯大林严肃的声音:“我刚刚得到情报,说德军坦克第1集团军的部队,有十几万人逃出了我们的包围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两天向我报告时,不是说德军已经无路可退了吗?怎么一转眼,就让那么多敌人从我们的围困中逃脱了?”
“斯大林同志,都是我的责任!”虽然朱可夫刚刚冲着大家大发雷霆,但面对上级的责备时,他不会将责任推到部下的身上,而是自己独立承担下来,仅仅这一点就令大家对他敬佩不已。“由于我错误地判断了德军的行动方向,以至于将重兵摆在错误的位置,使德军的突围变得轻松了。”
“没错,德军的突围,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斯大林等朱可夫说完后,毫不客气地说道:“总参谋部的安东诺夫同志,曾经指出过胡贝率领突围的方向,不会选择南面,而会选择能与他们友军容易汇合的方向。可是你呢?却把总参谋部的判断,当成了耳边风,我行我素地将方面军的主力部署在南面。……”
我侧耳听着斯大林教训朱可夫的内容,同时脑子里在想:朱可夫作为方面军司令员,对于总参谋部提供的判断,如果他觉得不合理的,肯定不会采纳,毕竟指挥部队的人是他,而不是总参谋部,这一点也无可厚非。
我正在胡思乱想地时候,忽然听到斯大林说道:“……介于你在最近的两次进攻战役中,连续做下了几次错误的决定,结果导致不好原本该被我们歼灭的敌人,都从我们形成的包围圈里逃走了。经过最高大本营的讨论,决定免去你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
朱可夫听到这里,脸上变得铁青。他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以后,努力用平静的语气问道:“斯大林同志,不知道您打算由谁来接替我的职务呢?”
“科涅夫!”斯大林毫不迟疑地说出了一个大家都熟悉的名字:“我决定由他来统一指挥乌克兰第一和第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