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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自己错误了。根据以往的惯例,斯大林在红场阅兵时,都是站在列宁墓的观礼台上,发表一番重要的讲话,随后站在观礼台上,检阅那些成分列式通过列宁墓的部队。我听出让斯大林亲自担任阅兵总指挥的提议,不过是异想天开而已。
在一阵沉默过后,坐在我旁边的华西列夫斯基开了口。他像老朋友唠家常一样问我:“奥夏宁娜同志,你知道1941年11月7日的那次重要阅兵吗?”
作为1941年十月革命节红场阅兵的参与者,我对那次意义重大的阅兵自然记忆深刻。听到华西列夫斯基问起,我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得,同时还补充说:“总参谋长同志,我到时带着一个混成营,也参与了这次阅兵仪式。”
“不错,既然你是阅兵的亲历者,那么有些事情就好说清楚了。”华西列夫斯基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我,微笑着说:“你还记得当时的阅兵总指挥是谁吗?”
“还能是谁?!”一听到华西列夫斯基的问题,我的脑子里就浮现出当年留着两撇大胡子布琼尼元帅,骑着战马在红场检阅部队的情景,因此随口就说了出来:“当然是布琼尼元帅,他还骑着一匹高大的军马。”
“没错,他当时检阅部队时,的确骑了一匹高头大马。”华西列夫斯基对我的说法予以了认同,他接着说:“最初斯大林同志也想亲自担任阅兵总指挥,所以还专门抽时间去学习骑马,打算骑马去检阅部队。”
我听到这里,心里忽然冒出一个不详的念头,心说难道是斯大林在骑马的时候,出现了什么意外吗?刚想问一问,华西列夫斯基已把我心里所想问题的答案说了出来:“可惜在练习骑马的过程中,斯大林同志所骑的骏马受了惊吓,将他从马背上颠了下来。”
“啊,斯大林同志受伤了?”这个消息真的把我吓了一跳,我惊呼了一声,不由自主地将心里所想的话问了出来:“伤势严重吗?”
“不算太严重。”华西列夫斯基有点迟疑地回答说:“他就是左手受了点轻伤,经过医生的处理,已没有什么大碍了。”
虽然华西列夫斯基这么说,但我估计斯大林的情况不会太乐观,否则他也不会让朱可夫他们几人来讨论由谁担任阅兵总指挥的事情。
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三个人,我的脑子飞速地旋转着。努力地思考着由谁来担任这个阅兵总指挥是最合适的。莫洛托夫别说如今在美国,就算在国内,估计这个明显是武职人员的差事。肯定不会落到他的头上。而贝利亚,则属于内务部。他的级别也难以胜任阅兵总指挥的职务。而最大的可能,就是人选在朱可夫、华西列夫斯基、索科洛夫斯基他们三人中产生。
当华西列夫斯基再次问我:“奥夏宁娜将军,你觉得由谁来担任这个职务,是合适的?”
在回答问题前,我的目光从三人的身上轮流扫过,同时考虑着合适的人选。索科洛夫斯基不管是级别还是资历,无疑是三个人中间最低的,由他来担任这个职务。估计另外两人都不会同意。而剩下的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中,岁说朱可夫在各方面都压过华西列夫斯基,不过从斯大林没有明确指出替代人选这一点来看,他估计也不愿意让朱可夫担任阅兵总指挥。我经过反复思量后,觉得还是由华西列夫斯基来担任这个职务最合适。
“丽达,你在想什么,想了这么久?”我的耳边响起了朱可夫那略带不满的声音:“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我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带着几分谦卑,小心地说道:“元帅同志,我还是认为由您来担任这个阅兵总指挥。是最合适的、”我之所以不直接提华西列夫斯基,而是提朱可夫,是因为我对他的性格非常了解。如果我直接提华西列夫斯基的话。估计他会竭力反对的;而我将他作为最佳人选时,他碍于面子,估计还会推辞,并提议由华西列夫斯基来担任这个职务。
事件的发展果然如我预料的一般,虽然朱可夫听到我的话以后,脸上露出了开心的表情,但他还是打着官腔说:“我明天要陪着斯大林在列宁墓上的观礼台检阅部队,这个阅兵总指挥的职务,我认为还是由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来担任吧。毕竟他是我们的红军总参谋长。由他来检阅部队,任何人都不会提出异议的。”
华西列夫斯基听后。谦逊地说道:“朱可夫同志,这哪里行啊。要知道管从职务资历还有年龄来说,我都不如您,我觉得这个阅兵总指挥还是由您来担任最好。”
“是啊,元帅同志。”我对面的索科洛夫斯基也开口说:“我也觉得除了您以外,没有谁更适合这个职务了。况且您以前就是骑兵出身,骑着战马检阅部队,是再方便不过,您不妨考虑一下华西列夫斯基同志的建议。”
虽然我和华西列夫斯基、索科洛夫斯基都一致要求朱可夫担任阅兵总指挥,但他却摆了摆手,态度坚决地回绝了:“不行,不行。我不能担任阅兵总指挥,我认为还是由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来担任这个职务。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异议。”听到朱可夫非常爽快地提出了有华西列夫斯基担任阅兵总指挥的建议,我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连忙接着说:“元帅同志,我觉得应该将华西列夫斯基将军这个合适的人选,上报给大本营,有斯大林同志来决定到底由谁来担任阅兵总指挥。”
“没错,”华西列夫斯基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对落在自己头上的这顶官帽一点都不感兴趣,还在竭力地推辞着。
“由华西列夫斯基担任阅兵总指挥的提议,我看是非常合适的”对于华西列夫斯基所表现出来的高风亮节,朱可夫一点都没放在心里,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我待会儿就会把华西列夫斯基作为阅兵总指挥的决议,上报给斯大林同志。”
“可是元帅同志,”华西列夫斯基见阅兵总指挥的职务,最后还是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他有些情绪激动地说:“不管是从军龄、资历还是所立下的赫赫战功,我都无法和您相提并论。据我所知,指战员们都在私下议论,凡是朱可夫出现的地方,就意味着即将进行反攻。对广大的指战员来说,您是他们的指路明灯,他们希望在您的指挥下,去取得一个又一个伟大的胜利……”
我从来没想到过华西列夫斯基这样身居高位的人,也是如此会拍马屁的,不由惊得目瞪口呆。他说完很久以后,我都还没有从震惊中惊醒过来。
见意见无法统一,朱可夫把身子往后一仰,靠着椅背望着两人,用坚定的语气斩钉截铁地说:“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既然我作为你的上级,已定下了总指挥的人员。那么不管你黑丝愿意,还是不愿意,明天就必须老老实实去给我当阅兵总指挥。”他深怕华西列夫斯基会反悔,还特定强调说,“你在军队里也待了十几二十年,同时你作为一名高级将领,更应该懂得对于上级的命令,不管是认同还是不认同,都必须无条件地去执行。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看出华西列夫斯基似乎压根就不想担任这个指挥的职务,所以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都在努力推脱:“元帅同志,我想参加检阅的部队,更希望看到的朱可夫,而不是我华西列夫斯基。”
“阅兵时,我就站在列宁墓上的观礼台,那些参阅的官兵同样可以看到我。”朱可夫一眼就看出华西列夫斯基的小伎俩,并毫不迟疑地揭穿了他:“所以你就别想用这些理由来让我改变主意。”
朱可夫的固执和坚持,让华西列夫斯基犹豫起来。从他脸上的痛苦表情,我知道他不是矫情,而是真的不想当这个阅兵总指挥。我心里暗说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不是我的资历太浅了,连我都想去申请担当这个阅兵总指挥。
见华西列夫斯基迟迟没有表态,朱可夫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华西列夫斯基同志,别忘记了,您是红军的总参谋长,参阅的部队看到您是阅兵总指挥,同样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行了,我们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就这么决定了。”(未完待续。)
第一〇六三章 五一大阅兵(上)()
五一对后世的莫斯科人来说,既是一个劳动的节日,又是春天的开始。在这样的日子里,他们通常会成群结队,开着自己的车子,到郊外的别墅去种地,在肥沃的土地里撒下土豆、洋葱、圆白菜、胡萝卜、玉米的种子后,就不闻不问,只等秋天再来收获。
而1941年5月1日,却注定是一个要载入史册的日子。因为这是苏联在取得了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伟大胜利后,为了鼓舞全*民士气的一次临时阅兵活动。
虽然阅兵仪式要十点才开始,但还不到七点,尤先科就来敲我的房门,向我报告说别济科夫上校在楼下等我。
等我急匆匆地赶到楼下时,别济科夫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见到我的面,他就抱怨道:“丽达,你怎么这么晚才下来?”
“别济科夫上校,阅兵仪式不是十点才开始吗?”见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我抬手看了看表,不解地反问道:“可现在还不到七点,我们用得着这么早去吗?”
听我这么说,别济科夫冲我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你是斯大林同志啊,可以在仪式开始前几分钟才进入观礼台。”说着,他转身拉开了车门,招呼我坐进去,同时催促道,“快点吧,再晚一会儿,高尔基大街就该戒严了。”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别济科夫发动了汽车,不由好奇地问道:“上校,你不是有特别通行证吗,难道那些戒严的指战员还会拦你的车?”
“八点以后,参加检阅的部队,就会陆续进入高尔基大街。到时就算不戒严,我们的车也开不过去。”说完,他一踩油门。我们的车就朝前开去。
当车驶入高尔基大街,我看到路边停着的坦克。都揭开了上面的伪装网,坦克兵们正在紧张地忙碌着,做出发前的最后准备。而街道中间,一个又一个方队正朝着红场方向行进着。此刻,我算明白别济科夫的担心并非多余,待会儿更多的部队或技术装备摆在这条大街时,我们的车是根本无法开过去,要想到达红场。就必须绕很大的一个圈子。
别济科夫驾驶着车辆,在接近那栋红色的三层楼高的历史博物馆时,向右转弯驶向了亚历山大花园,将车停在了里面临时开辟出来的停车场里。
看着停车场里密密麻麻的小车,我便可以想象出来参加阅兵仪式的重要人物有多少。等别济科夫停好车出来,我们一起朝红场南侧的斜坡走去。斜坡的底部拉着一道警戒线,有十几名穿灰色棉制服的警察,配合着中央警卫团的战士在检查进入红场的人员的证件。
一名年轻的民警走到我的面前,抬手向我敬了个礼,面无表情而又礼貌地说:“指挥员同志。请出示您的证件!”
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警察,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本能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证件。还没等我的手放进兜里。就听到旁边响起了别济科夫冷冷的声音:“民警同志,您是哪个局的,难道不认识我吗?”
民警看了别济科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