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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知晓那都是贼人咎由自取。这位秉性纯良的皇太子始终觉得父亲是最伟大的帝王。以父亲为楷模在心底崇敬向往着。
但今天这件事。几乎是在须臾之间打碎了这位东宫太子心中的所有美好和向往。
如果说。胡惟庸是咎由自取的话。那么如今想要利用秦王对付蓝玉。难道不就是完完全全的构陷么。
这样的真相如此始料未及的摆在了朱标的眼前。在这样的雨天里。一点点蚕食着他心中的所有天真。让这位一贯秉持仁善纯良的皇太子。如何不心惊、不心痛、不大受打击呢。
朱标跪在坤宁宫外。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心底的伤痛。
望着这座昔日马皇后的寝宫。朱标心里无助的想着:母后啊母后。您在世之时可有一日想到。父皇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了构陷一名赫赫军功的名帅。而让二弟陷入诏狱那样的地狱么。
朱标现在只觉得。自己身上这身象征储君尊贵无比身份的华丽服饰。却显得那么刺眼和讽刺。
这场雨就像故意的一般。持续的下着。太子跪在殿外。皇帝在寝室内來回踱步。
“陛下……您看……若是再让太子殿下这样跪下去。老奴只怕殿下的身体扛不住啊。”陈景忍不住上前劝说。
朱元璋听到这话就來气。他指着窗外。气道:“是朕逼他跪的吗。是他自己愿意的。你看看他今天这副样子。为了给蓝家说话。这样顶撞朕。到底是谁教他的。”
陈景叹了口气。劝道:“陛下。太子殿下生性纯良。他对待普通下人奴婢都是极为宽仁。更何况是凉国公。”
陈景只说到这里。朱元璋心里也明白他的意思。
朱标的原配妻子常氏。是开平王常遇春的女儿。而蓝玉则是常遇春的内弟。常氏管蓝玉叫舅舅。而朱标私下也一向敬蓝玉为舅父。
“哼。为了这么点儿沾亲带故。如此妇人之仁。”朱元璋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语气已经和缓了许多。
沉吟了片刻。老皇帝突然感到有些疲惫。他坐在寝殿之中。叹了口气道:“陈景。你说。朕是不是真的有些太过狠辣了。”
陈景哪敢回皇帝这话。连忙打了句哈哈。道:“陛下这是哪里的话。陛下一代明君。所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为了大明的万年基业。”
“哼。”朱元璋知道这位首领太监的脾气。道:“就你会和稀泥。”
又沉默了会儿。老皇帝神情一软。叹息道:“太子说得对。蓝玉。毕竟跟了朕这么多年……”
陈景见皇帝突然來了这么一句。不敢轻易揣测圣意。也就闭口不言。
“罢了。”朱元璋疲惫的挥了挥手。道:“你去告诉太子。朕准许秦王养好身体后便返回藩国。至于蓝玉……他不再有失的话……就先这样吧……”
陈景一听这话。连忙欢喜的跑了出去。
将皇帝的意思传达给了太子。朱标已经在雨中跪的有点儿迷糊。但还是清晰的听到了陈景的话。
“殿下。皇上已经松了口。您就快回去吧。”陈景为朱标撑着伞。连忙劝着。
朱标心知。这已是父皇最大的宽容了。于是便费力的点点头。想要站起身。
“多谢……公公。”
哪知。刚刚站起來的朱标。却觉得脚下一阵虚浮。眼前一阵阵发黑。不受控制的便向前栽了去。
“哎呦。殿下。殿下。”
陈景一看这情景。吓得连忙扶住朱标。大喊着:“快去传太医过來。太子殿下晕倒了。”
太子朱标这一场病來的突然又猛烈。他连日高烧不退、昏昏沉沉。东宫典药局的太医们忙进忙出。药方换了一个又一个。到了第四天才算是把温度降了下來。
皇帝朱元璋对太子的病情极为重视。他一遍遍的传问典药局的局郎吴崇。向他询问太子病情如何。
“回陛下。太子殿下这场病。源起自……那日在雨天中长跪淋雨。属风寒湿症侵体。致气血瘀滞。是外邪侵袭经络。气血闭阻不畅……”
“行了行了。你不用跟朕说这些。你就告诉朕。太子什么时候可以痊愈。”朱元璋极其不耐的打断了吴崇的话。
吴崇恭敬的行礼。说道:“回陛下。臣已经为殿下施了针。也用了药。如今殿下高烧已退。病情暂且压住了。”
“暂且。你说暂且是什么意思。”皇帝的面色有些阴沉。语气也森冷了起來。
吴崇不敢怠慢。只得说道:“后续的调理要在殿下体内的寒症祛除之后。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所能尽速让殿下痊愈。只是……”
吴崇话说了一半便停住。朱元璋看他一眼。问道:“只是什么。”
“不。洠裁础N⒊枷衷诟迷傥钕率┱搿!
朱元璋点点头。挥挥手让他退下。
退出坤宁宫的吴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刚刚真正想说的话洠в兴党隹凇V皇恰L哟舜沃夭∷湟蛭绾痔濉5绱瞬嗖¢降淖罡驹颉;故窃谛摹D谛牡囊恍┲卮础E率乔罹√煜缕嬲湟┎摹R材岩砸街巍
吴崇不禁认命的叹了口气。太子这一次身心俱创。是否能够完好无损的痊愈。自己又是否能安然无恙。竟只得听天由命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再施恩()
昏暗的小房间内。一人坐在书案后。屋内只点了微弱的灯。
那人一身黄色的飞鱼服。正是锦衣卫指挥使蒋瓛。他此时正一动不动的呆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从上次将秦王放出诏狱后。他心里就一直觉得不安定。总是隐隐觉得有些忐忑。
虽然看上去像是无來由的不安。但其实蒋瓛心底深处很清楚。自己这种情绪來自于哪里。
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日太子在诏狱时看向自己的眼神。
那眼神里带着愤怒、厌恶和狠辣。让蒋瓛每每思及便觉心惊。
虽然心里早就清楚。太子并不喜欢锦衣卫这个组织。但蒋瓛一直洠в刑睦锶ァ1暇估鯖'有几个不多疑的。锦衣卫这种类似特务的机构是帝王们都喜欢依仗和信任的。
但是。自那日之后。蒋瓛便明白了。即便日后太子登基依然需要锦衣卫的力量。但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撤换指挥使。将自己除去。
秦王的这件事。已经几乎成了自己同太子之间的最大嫌隙。而且几乎洠в行薷吹目赡堋
蒋瓛苦笑。心里稍感绝望。他现在深知。这是自己毫无办法的一件事。太子不同于秦王。不同于任何人。自己搜罗一些罪证递交圣上就能对付。
先不说皇帝对太子的宠爱。就说信任。自己虽说跟随皇帝多年。替他扫除了很多猜忌的大臣。但也未必比太子更能得到皇帝的信任。
蒋瓛摇摇头。这是死局。摆在自己面前的路。似乎只有听天由命这一条。
这名手段百变。城府极深的锦衣卫指挥使。现在也已经抑制不住心底想要长叹的冲动。
蒋瓛跟随朱元璋多年。他大概是除了陈景之外。最了解朱元璋的人。他心里十分的清楚。当今的这位皇上。绝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君主。自己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靠着对朱元璋一丝不敢违逆的绝对忠诚。
蒋瓛也十分清楚。如今皇帝陛下心头最大的隐患是什么。蓝玉和蓝家军一日未除。这位皇帝绝不可能真正的放心。
但若是自己一味的替陛下分忧。那么万一有朝一日迎來新朝。以太子如今对自己和锦衣卫的厌恶。自己决不可能得到善果。
这样寂静的黑夜。这位纵横朝堂、手腕狠辣的锦衣提督。终于也有解决不了的心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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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平缓的过着。这一年除了北境和南境的叛乱之外。朝局看上去风平浪静。再洠в衅渌拇笫路⑸
太子朱标的病一天天的好转。看上去气色恢复了许多。也能出席早朝参与朝政。朱元璋对此放心了不少。那件事之后。父子二人都十分默契的不再提起。朱元璋照例将一些朝政交给太子处理。太子也兢兢业业的完成所有的差事。
九公主怜香于中秋节之前返回了京城。但驸马叶羽却洠в型黄鸹貋怼T蚴侵煸巴蝗蝗蚊队鹞啥鼙T谀踔烊ň头霸堇砹啥芯瘛2⒅骼碛攵溲杖乐淇艋ナ械氖乱恕
圣旨传到北平时怜香还未回京。听到这消息后很不高兴。
“父皇也真是的。哪有让自己女婿戍边的。”怜香嘟嘟囔囔的十分不高兴。
叶羽只得苦笑着哄她:“好在只是暂理。小王爷大概明年就可以就藩。想來年前我也就能回京了。”
在叶羽的哄劝下。怜香终于不情不愿的踏上了回京的路程。而叶羽则动身去了宁城。开始处理辽东的一些事务。
叶羽刚到宁城就见着了岚琴。那家伙一脸得意的笑容。站在城门口等着。
虽然觉得岚琴不好应付。但看她特意在城门等自己。叶羽心里也不禁有一些感动。
“你干嘛特意跑來等我。”
岚琴笑吟吟的带着他进城。说道:“宁城本就属于朵颜。我身为朵颜郡主。理应來迎接你这位大明派來的总兵大人。”
她虽然说了这样的解释。但叶羽心中也还是明白的。岚琴对自己的情意。自己虽然注定辜负。但有时却也难免动容。
“我之前接到了皇帝陛下的圣旨。便把宁城原本空置的将军府修葺了下。用來做你的总兵府。只希望驸马大人不要嫌弃地方太小才好。临时整理出來的。跟你的驸马府肯定是洠У帽取!
叶羽微微一笑。道:“那倒洠露V灰删徽嗑秃谩!
岚琴听着他一贯柔和的声音。心中就不自觉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沉默了下。她叹了口气。说道:“皇帝陛下倒真是把我的性情拿的挺准。他任命你为辽东总兵。恐怕也只是怕别人轻易拿不住我吧……而你……”
她虽然洠в兴迪氯ァ5队鹨仓浪氡泶锏囊馑肌
笑了一下。叶羽并不否认。但却说道:“父皇恐怕。还有些别的用意。”
“嗯。”岚琴倒是洠в邢氲奖鸬摹K幻獠镆斓目戳丝匆队稹
叶羽却并不打算深谈。只是将话锋转到了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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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坐在皇城内的朱元璋。确实如叶羽所料。是有着更深层的用意的。
南境的叛乱彻底平复。蓝玉已经回京面圣。朱元璋对这位赫赫战功的名帅。依旧是深怀忌惮的。
多疑的老皇帝。已经不可能再让蓝玉立下更多的军功。不仅如此。朱元璋需要培植新的军事力量。年轻而又绝对可靠的军事力量。
叶羽。则成为了目前最好的人选。
朱元璋看人很准。目前朝中的年轻人中。李景隆是个小人又洠в惺裁床呕P旒倚值芗父龅故怯行┎呕V皇翘心嘈问健
而叶羽。却是个洒脱不羁的性子。总是另辟蹊径有些奇思妙想。只要经历打磨。假以时日必定可以成为可堪大用之人。
再加上。他是自己的女婿。而且经过这小一年的观察。他发现叶羽对怜香确实是一片真心。虽然朱元璋很不愿意这样说。但只要怜香在一日。叶羽便会心甘情愿的为大明的江山尽心竭力。
所以。让叶羽去做辽东总兵。暂理辽东所有军务。可以让他建立更多的威望和功勋。
朱元璋现在有着这些心思。但经过上次和太子冲突之后。他倒是暂时停止了拔除蓝家的想法。
如今太子身体渐渐好转。朱元璋倒是想着怎么安抚一下他。父子两个还是不要因为这件事生出嫌隙才好。
于是。朱元璋决定再给蓝玉一次恩赏。毕竟是在南境平定了叛乱回來。蓝玉再建军功已是不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