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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屠村,项庄没有阻止,今早屠城,项庄同样没有制止的意思。
还是那句话,这是乱世,乱世自有乱世的法则,项庄是人,而不是神,他不可能改变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他若执意制止楚军残部的狂欢,结果只可能引起哗变,这群乌合之众都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再不让他们发泄发泄,还怎么活?
当然,项庄也谨守着自己的底线,进城之前,他就已经号令全军:粮食不可烧,孩子不可杀,女人尤其不可杀!
粮食是生存的根本,绝对不能浪费!
孩子是未来的兵源,绝对要加以保护!
至于女人,更是民族繁衍的母体,又岂能滥杀?
作为一个从后世穿越而来的灵魂,项庄深知一个道理,每逢乱世,总是会造成人口的大量减少,可只要育龄妇女的基数还在,则无论战死了多少男丁,无论流失了多少人口,整个民族也仍然会在短时间内再次崛起,历朝历代,概莫例外。
相比项庄,桓楚、季布、钟离昧、萧公角、虞子期五人却是另外一番心境。
桓楚五人绝没有想到,已经穷途末路的楚军竟然真的可以攻下寿春,而且还真如项庄所说的那样,根本就没费什么周折,甚至都没死几个人!他们原以为项庄只不过是在说说豪言壮语罢了,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会变成真的!
城高沟深的寿春城,终究让这群乌合之众攻下来了。
“上将军!”桓楚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道,“桓楚服了!”
萧公角也大声附和道:“上将军用兵,虽孙武再世亦不及也!”
季布和钟离昧并没有多说什么,可两人心里也在拿项庄跟项羽做比较,项庄虽不如项羽骁勇,却也差不太多,可是论智谋,项庄却要远胜项羽,寿春之战就足以说明问题了,若换成项羽领兵,又岂能想出如此奇计?
项庄却道:“这次偷袭寿春得手,不过是侥幸罢了。”
说罢,项庄又向虞子期道:“子期将军,还要麻烦你尽快收扰城中粮食,将其运进寿春西北的深山老林中密藏!记住,此事要暗中进行,尤其不能让人知道粮食的藏匿地点,参与运粮的士卒也务必精心挑选,绝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诺!”虞子期朝项庄恭恭敬敬地一揖,转身去了。
尽管项庄的这道令谕有些没头没尾,虞子期却再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犹豫。
看到这一幕,项庄嘴角不由得绽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寿春之战,不仅解决了三千残部近期的给养难题,也帮助他初步树立起了威信,至少,桓楚、季布、钟离昧、萧公角等楚军大将再不像此前那样公然质疑他的决断了。
不过,楚军所面临的困境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楚军虽在一日之内长驱三百里,却并没有逃出淮泗大地,刘邦、韩信的七十万大军仍旧像乌云般笼罩在三千楚军的头顶上,随时都可能围上来,更何况,项庄仅仅只是初步解决了楚军的领导权归属问题,更重要的军心、士气问题,仍未解决!
在没有解决军心、士气问题之前,楚军是不可能恢复战斗力的。
想到这里,项庄的心情便再次变得沉重起来,要想恢复楚军残部的战斗力,可着实不容易哪,一支军队要想瓦解很容易,只需要一次惨败就够了,可要使一支军队恢复斗志,那就很可能需要数十次、甚至上百次的胜仗!
漫漫征途,这才刚刚开始,这一刻,从来就不信鬼神之说的项庄也只能对天祈祷,但愿刘邦不要派来太过难缠的大将,更不要派来数以万计的大军,若真是这样,他项庄既便拥有穿越者的灵魂,恐怕也只能窜进深山当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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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哙两眼微眯,正靠坐在战车里假寐。
樊哙刚刚四十出头,正是人生中最年富力强的时候,长得也是极为英武,一对虎目炯炯有神,颔下虬髯根根竖起,从头到脚透着英武骁勇气息,事实也的确是这样,樊哙不仅是刘邦麾下的头号猛将,更是楚汉时期仅次于项羽的二号猛将!
樊哙身后,密密麻麻的旌旗几乎遮蔽了整个驰道,三千铁甲高举着戈矛铁戟,正浩浩荡荡地向着西方急进。
铁甲兵负重数十斤,只有精锐才能急行军。
撒出去的斥候兵不时有消息传回,尽管跟楚军溃兵间的距离正变得越来越远,可樊哙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一群残兵败将而已,既没有辎重又没有粮草,他们能逃多远?又能逃到哪里去?被追上、消灭,那是早晚的事。
在樊哙看来,这次出征根本就是前来捡功劳的。
事实上,刘邦安排樊哙出征,也的确是存了给樊哙送功劳的心思,从沛县起兵开始便追随刘邦的旧部有不少,可要说谁最得刘邦信任,绝对非樊哙莫属,从根本上讲,樊哙就是刘邦的头号心腹,所以,这种手到擒来的战功,刘邦不送樊哙还能送谁?
当然,刘邦之所以派樊哙领兵出征,还有另外一个秘而不宣的原因!
倏忽之间,前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樊哙微微睁睁,只见一骑飞骑正从前方飞奔而来,堪堪到了樊哙战车跟前始才勒马止步,马背上的骑兵先向樊哙揖了一揖,然后才大声禀报道:“将军,斥候队在山道上又发现了十余名落单的楚军溃兵。”
樊哙点了点头,问道:“拷问结果如何?楚军溃兵往什么方向去了?”
斥候骑兵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将军,楚军的大队溃兵已经往西去了。”
“还往西去?”樊哙又道,“再往西是什么地界?”
斥候骑兵道:“将军,再往西二十里,就是曲阳县城了。”
“曲阳县城?”樊哙敲了敲战车车辕,旋即回头下令道,“传令,加快行军速度,今天中午之前务必赶到曲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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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寿春大狱里,项庄见到了武涉。
武涉曾是项羽麾下的重要谋士,只是后来项羽中了陈平的反间计,对麾下文臣武将大加猜忌,武涉正是在那时候被项羽贬到寿春来当县令的,而现在的项庄,则是在之后才穿越过来的,所以两人还是头一次见面。
不过作为一个穿越者,项庄当然听说过武涉的大名。
韩信在潍水打败楚国大将龙且后,项羽曾派武涉游说韩信自立,与汉、楚三分天下,不过最终遭到了韩信的拒绝,但是武涉能被项羽派去游说韩信,可见他的口才是很不错的,至于他的谋略如何,史书上就没有明确的记载了。
两人见了礼,武涉幽声问道:“三将军,大王他还好吗?”
项庄默然,好半晌后才叹道:“先生,大王他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周殷叛楚,武涉居然惨遭囚禁,足见他的心还是向着楚国的,所以有些事情也就不必瞒他了,再说也瞒不住,只要历史不出现太大的偏差,那么楚军兵败垓下,项羽自刎乌江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天下了。
“啊!?”武涉闻言顿时脸色大变。
项庄又将楚军兵败垓下以及后续的情形从头到尾说了,武涉听了半晌无语,显然,他一时间很难接受这样的变故!项羽生死未卜,数十万楚国大军而今只剩三千溃兵,这岂不是说楚国气数已尽,这天下马上就要姓刘了?
看到武涉如此的失魂落魄,项庄不禁大为失望。
看来武涉仅仅只是个辩士,而不是个合格的谋士。
作为谋士,最基本的素养就是冷静,虽泰山压顶而不色变,只有做到这点,才能透过错综复杂的表象,发现事物的本相,譬如范增、张良、陈平三人,就是极为优秀的谋士,只可惜范增已死,张良、陈平却是刘邦的左臂右膀。
武涉很快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当下向项庄告罪道:“上将军见谅,在下骤闻如此噩耗,已然乱了心智了。”说此一顿,武涉又道,“而且在下智质平庸,除了稍具辩才,实在不堪大用,不过在下知道城北有一隐士,可为上将军出谋划策。”
“隐士?”项庄不以为然道,“先生可知这位隐士的姓名?”
“此人姓名不详。”武涉摇了摇头,又道,“不过在下曾数次与其谈论兵法,此人在兵法上颇有独到见解,在下自愧不如。”说此一顿,武涉又道,“还有,在下曾于其案头看到从未曾传世的《尉缭子》第32篇,因此在下怀疑他很可能就是故秦太尉,尉缭!”
“你说什么,故秦大尉,尉,尉缭!?”项庄闻言霍然起立,满脸震惊。
尉缭可是与孙武、吴起齐名的大兵家!在秦国的历史上,尉缭更是与卫鞅齐名的大才,卫鞅入秦,给秦国带去了逆天的耕战体系,而尉缭入秦,则给秦国带去了扫灭六国的恢弘战略!这两个人,可都是青史留名的战略大师!
“荆迁,高初!”项庄霍然回头,厉声大喝道,“赶紧备车,快!”
尉缭的年龄与秦始皇大致相当,如果当真活着,现在也就六十多岁的样子,没准武涉所说的这个人还真就是尉缭,这一刻,项庄又何止是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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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兵家尉缭()
寿春城北有一山谷,名叫百丈幽谷,谷中翠竹葱葱,中间掩映着十几栋茅屋竹舍,颇有番世外桃源的气象,武涉指引着马车来到了一条小溪边,然后指着溪对岸的一栋竹舍对项庄说道:“上将军,那就是隐士所居的竹舍了。”
项庄当即翻身下马,穿过溪上木桥来到了竹舍前。
院里有两只老母鸡正在啄食,还有一条黄狗正隔着篱笆冲项庄等人狂吠,很快,便有一中年男子从堂屋里走了出来,男子身着窄袖直裾深衣,仪表堂堂,看不出年龄,也许五十来岁,也许六七十岁,至少从外表上判断不出来。
看到项庄一行不速之客,甚至还有披甲执剑的荆迁、高初等甲士,男子并没有流露出太大的惊讶之色,更没有一丝的惊慌,只是隔着篱笆淡淡作揖道:“不知有贵客远来,老朽未曾远迎,失礼,失礼了,呵呵……”
项庄深深一揖,说道:“尉缭先生,久仰!”
“将军怕是认错人了。”男子摆了摆手,神情自然地道,“老朽并非尉缭。”
说罢,男子已经打开了柴门,项庄大步而入,又道:“如此,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男子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道:“老朽不过就是一介山野村夫,姓氏名讳不提也罢,将军若是客气就叫一声先生,若不客气,随便叫什么都行。”
项庄闻言不禁暗喜,只是这番不亢不卑、云淡风轻的谈吐,就足以看出这男子不是个等闲人物,他若真是个山野村夫,刚才看到荆迁、高初以及随行的数十甲士时,早就惊得面无人色了,又岂能像现在这般侃侃而谈?
当下男子将项庄、武涉以及荆迁、高初让进了竹舍堂屋,至于随行的数十名甲士,自然都留在了外面。
分宾主落座,项庄直截了当地道:“先生,实不相瞒,在下便是西楚国上将军项庄,数日之前,我数十万楚军于垓下一战而溃,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