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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原本默不作声的穆在注意到致远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再联系之前他话里的意思,结和他在美国的见闻,便主动打破了沉默。
“致远的意思是——国会中没有一个真正的政党,所以这个国会是没有希望的!”
余光注意到的致远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穆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国的国会体系系参考美国,而在美国有民主、共和两大党,就拿现在赢得总统大选的威尔逊所属的民主党来说!”
曾在美国目睹过国会议员选举的穆边说边思索着他所了解的美国政党。
“民主党几乎同美国历史相当,在建党初期,民主党人将独立的自耕农视为美国的中流柢柱,轻视都市、银行和工厂,按他们的说法就是将民意基础诉诸于人民!”
在穆为大家上着课的时候,李子诚同样露出兴趣十足的模样,无论民主党的模式是适合中国,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堂“党课”。
“换句话来说,在早期,他们所代表的就是以自耕农为主的利益集体,而正是在将民意基础诉诸于人民的基础上,形成了民主党的这一复杂的政治联盟,而他们的支持者则是来自全国的农夫以及都市地区的劳工团体!当然在随后的一百多年间,民主党人所代表的利益群体不断发生着变化,他们同样也代表着商人、银行、铁路公司的利益,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一个政党,必定代表着一些行业、甚至某些地区的利益,嗯,这应该是政党的”
“使命!”
用璐个字打断穆的话,接过他的话语,李子诚将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
“一个政党的存在,首先要明白自己所代言的利益群体,由此才能产生使命感,而在这一使命感的基础上,构建一个有组织、有纪律、了解本身职责的政党,而现在的中国呢?没有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了解本身职责的政党,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国会只是841个人在那里你攻我伐,为民作主?代表群体利益,841颗心能为谁代言?”
反问之时李子诚的语气神态都变得严肃起来,而语中却又有些遗憾。
“也只能为他们自己代言了,他们所代表是什么?不少人把手中的选票变成钞票,还有一些人呢?他们固然是正人君子,看似在国会为国直言,可他们谋求的却是所谓的清名!”。
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瞧着章炳麟,李子诚不无认真的说道。
“明末时,负天下之名的东林党出仕后干了什么?那些人自出仕以来,没有什么实际业绩,只是靠结社讲学,放言高论“名震天下”,就自封为治世良臣,国难当头,既没有“中兴”的战略眼光,也没有能力解决当下的现实问题,只知道朝堂上上些哗众取宠的奏章,地方上搞些赚取民众眼泪的言论。一切只是为了争夺权力中枢。当时的抗清义士夏允彝只不过说了几句公允的话,就惹得东林骨干黄宗羲大动肝火。夏说:“东林之持论高,而于筹边制寇,卒无实着。”黄却反驳道:“夫筹边制寇之实着,在亲君子远小人而已。”临外寇入侵,国家民族存亡之机,却在那扯着什么亲君子远小人,这样种清流不要也罢!”
在提及这个例子时,李子诚的面上认真中带着嘲弄。
“民二国会,刚一成立之日,中央财政窘迫,每月地方解款不过两百万,却索要四百万经费,中央财力不济,欲行以借款,国会不论其它,只求阻止借款,太炎兄,致远有一疑问,当初全力阻止借款,是为国,还是为私?”
一声反问,却让章炳麟顿时为之一哑,为国利?这句话他说出来都脸红,说到为借款不惜出卖国利,似乎那位临时大总统愿意拿出更多,为何阻止善后大借款,其目的是什么“阻借款,谋袁政府不战而倒!”,他们之所以以“国利”在议会挑动阻止大借款,并多次质询政府,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让袁世凯因财力不济倒台。
“公道在人心,当时国会是什么样子?不用我说,大家都看到了,除去党争,全无他用,也正因如此,当初大总统要解散国会时,我李子诚才同意和程都督联名通电!”
提及旧事,李子诚到是一笑,袁世凯解散国会,自己没反对,可要解散省议会时,自己却态度鲜明的予以反驳,而且早在“二次革命”失败后,江苏省议会就驱逐了国民党籍议员,至于补选议员,大都是陇海系,也正因如此,自己才能掌握江苏省议会。
见章-炳麟的神色变得似有些难堪,李子诚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重,于是便缓声解释道。
“我承认,在国会之中正人君子比例是比较高,但其中以争权夺利卖直求名的却仍有不少,这不能不说是中国的遗憾,也不能不说是中国国会的先天不足,这样的国会能发挥什么作用呢?”
遗憾且失望的摇了摇头,李子诚有些懒散的靠在沙发靠背上。
“现代议会政治的成功,有赖于成熟的政党政治与完善的选举制度的支撑,而前者甚至比后者还重要,现代意义上的政党实为实现代议民主的必要工具与前提,咱们,前者没有,后者,同样也不完善啊,这国会啊”
摇着头,说了半天感觉有些口渴的李子诚却是不再说话了,而且坐起身端起茶杯靠在沙发上品起了茶来。
此时宽敞的办公室内,彻底的静了下来,谁也没有再说什么,所有人都在静静的思索着他们上的这堂“政治课”或者说“党课”,虽说手端着茶杯,但此时章炳麟却全没有一丁点喝茶的心思,在听穆李两人的话时他不断的结合自己知道的国会,尽管不愿承认,但也知道他们说的是事实。
国会,难道真的就没有指往吗?就在心下涌起一阵绝望之意时,突然一线希望之光却又在章炳麟的眼前浮现,他望着懒散的靠在沙发靠背上的李子诚说道。
“经略使,要不,您建个真正的政党!”纟
第334章 制定者()
“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猛的,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再一看时间,不过凌晨六点,自己才睡了半个钟头。8384网。。
“嗯”
一夜未睡。
头痛、发蒙,没有精神!
“组党!”
整整一夜,李子诚整整一夜几乎未曾合过眼,章太炎的那个建议,像是鬼魂一般,不断的在他的眼前浮现,不断的诱惑着他的心神。
“你倒底想做什么?”
抬起铜制的水龙头,接了把冰凉的自来水泼在脸上,在冰凉刺骨的冷水的刺激下,才感觉舒服些,抬头看头镜子中两眼布满了红血丝的自己,李子诚不由的问道。
或许正是昨天一夜的思考,才让李子诚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背离自己当初的想法,一开始,自己不过只是想在这个时代留下一点印迹,甚至想象着为这个国家作出那么一丁点贡
所以才会去修铁路,才会去办工厂,其它的并没有想过太多,更没想过像嘬近几个月那样,脑海中所想象的竟然只是权力。
甚至于,内心除去对权力的渴望之外,还是对权力的渴望,为了能够拥有权力,自己选择了放弃很多事情,就像在赵琪和自己的那么一点暧昧之间,自己选择了权力,而不是感情。
自己正在一步步的锐变成一个真正的政客!
为莩-权力,自己可以不惜一切,为了权力自己可以放弃一切!
这也许就是男人的事业心作祟。
但更多的呢?却是男人对权力的渴望。渴望权力没有错,可
沉默着,李子诚甚至有些恐惧自己的变化,自己的这种变化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在思索着这个问题的同时。
李子诚却恐惧的发现自己并不反感这种变化,甚至为自己的变化感觉到心喜,但为什么会生出恐惧之意呢?
站在自己的别墅三楼的窗户后面看着窗外的街道,街道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静,露出柏油路面的本色,这是李子诚第一次在清晨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城市。
没错这座城市是自己一手缔造的城市,自己在这里缔造了一个奇迹,一个工业上的、制度上的奇迹,甚至于自己从一开始,就渴望着用这座城市,这条铁路去改变这个国家,隐隐的内心里更希望的却是去改变这个国家近代那悲惨的历史。
责任!
或许这是一个中国人的责任感!也许是一个男人的事业心。
可是在面对即将迎来的成功的时候,自己却恐惧了!这种恐惧或许就像别人说的那样,是黎明前的恐惧。
“是应该放弃?还是应该”
沉默着,李子诚清楚的知道自己恐惧的是什么,恐惧的是未来,是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惧,对掌握权力之后,不能如自己所愿而成为民族罪人的恐惧,害怕,害怕的是自己不能承担起那副重担。
所以在章太淡提出组党的建议时,自己沉默了,接着整整一夜自己都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中挣扎着。
在此之前,在自己一手缔造的这座城市的试验之中,失败,并不可怕,因为即便是失败了,自己损失的不过只是金钱,仅此而已,所以自己可以放开手的去从事着一场试验。
可是真的要将这场试验推之全国呢?
或许正因如此,自己才会产生恐惧之心,因为自己不敢想象,这场“试验”在全国范围内失败之后,会给这个国家造成多大的损失,在史书上会如何形容自己。。
这才是自己恐惧的根源!
“你会失败吗?”
看着镜中的自己,李子诚认真的问道自己。
沉默!
可在长时的沉默之中,李子诚却注意到自己的神情不断的发生着变化,从最初的迷茫慢慢的变得坚毅起来,在神情越发坚毅的时候,在他的心中,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你不会失败,你也不能失败!”
对!
我不会失败,我也不能失败!
如果我失败了
用毛巾擦去脸上的凉水,李子诚再一次冲着镜中的自己点了点头,从今天起,自己必须要迎接这场前所未有的挑战,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义务。
绝不能失败!
“民意是可以利用的,政党,也是可以利用的!”
在心下做出这个定策之后,已经完全冷静下的李子诚便坐在自己的书房之中,开始着对未来的勾画,甚至还让保安部把政党资料送了过来。
北京民国政府建立时,开放党禁说明中国的政治开始走向民主。民国初建,满清既倒,党禁开放,民众思想中出现了少有的“解放感”,人们政治思想活跃,关心政治,他们开始组织各种政党来表达自己的政治观点,一时间国内各种党派风云而起,此间仅有影响的政党和团体就有二十多个,其它小党就有上百个。从民国元年2月至0月仅在民政部立案的政党就达84个,未立案的更量至民国二年年底光政治类的党团达312个,中国二千年有历史第一次出现少有的民主时期。
静静翻看着包括进步党、被遣散的国民党以及流亡的中华革命党,甚至还有其它林林总总多达十余个政党的资料,李子诚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明显起业,这些政党全不见党纲、更不见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