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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诸葛亮的斥候也发现了异样。留守鹞子沟的军马突然之间多了很多,并且道路似乎也被挖断,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宽阔的水道。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目的是什么,总之还是尽快的报告了诸葛亮。
听闻鹞子沟的情况,诸葛亮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马良有些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龙飞留在江州的人马都在,怎么会有人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们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孙乾道:“该不会是龙飞的那个什么影子军团吧!听说这伙人非常厉害,来去如风!”
糜竺看了看这两人:“二位大人何必胡乱猜测,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去鹞子沟看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你懂什么?我们与军师研究敌情,不需要你插嘴!”马良一直看不起糜竺,什么时候都不忘针对他。
诸葛亮道:“传令大军继续前进,我们已经没了退路,只能硬闯,另外派孟达、吴懿各率领五千兵马埋伏于道旁,若有追兵先挡一挡,等我们拿下鹞子沟后再走!”
孟达、吴懿二人一听要让自己断后,吴懿连忙起身:“军师,我虽然是个将军却从未上过战场,只怕误了军师的事情,还是由孟将军一人为好!”
孟达的肺都要气炸了,可当着诸葛亮的面又不好发作,他自认为没有吴懿这么无耻。诸葛亮道:“吴将军不用担心,留你二人也是以防万一,以我猜度高顺未必会追来。”说完,诸葛亮再不理会吴懿,下令三军加速前进,入夜前一定要抵达鹞子沟。
山林中的夜晚非常的冷,如今已经快要进入冬季,被冷风一吹,浑身上下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站在宽阔的水道岸边,鹞子沟龙军的大营看的是清清楚楚。那面绣着龙的战旗呼啦啦在风中飞舞,旁边一面陆字小战旗也随着它来回的舞动。整个大营照被灯球火把照的亮如白昼,来来往往的兵卒正在忙活。
看着脚下汹涌的江水在大营之前漂亮的拐了一个弯道,再次流进垫江之中。这新开挖的水渠很宽,也很深,本来建桥的地方刚刚被撤走,留下的痕迹还清晰可见。诸葛亮看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好主意。要想强攻,首先就是这条新修的水渠,如果不能将它填满就别想过去。不过看着距离,要想填满水渠,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可是不走这里又能从什么地方绕过鹞子沟呢?
“军师,不如我们绕道吧!”孙乾道:“成都危急,若是我们不能尽快赶回成都后果不堪设想!……”
“哇……”孙乾的话还没有说完,诸葛亮一张嘴,大口的鲜血从嘴里喷出来,吓得众人急忙七手八脚将诸葛亮抬进营寨。各位将军闻讯而来,最激动的莫过于马良,指着帐篷里的所有人开口大骂,如同市场上那些骂街的泼妇一样。怪他们没有照顾好诸葛亮,怪他们不该让诸葛亮受伤,如今军无主帅又该如何?任何谁解释,马良就是不听。
“季常!季常!”诸葛亮呼喊了两声,马良这才急忙停下,跪在诸葛亮的榻前,眼睛之中都有些湿润。诸葛亮微微一笑:“不管他们的事情,是我刚才想事情太急躁了,休息一下就好!”扫视了一眼跪在榻前都不说话的众人:“都起来吧!大敌当前,尔等需要同心协力,万万不可懈怠,你们都起来,赶快回自己的位子上去!”
陆逊等到半夜,也不见刘备军进攻。直到天亮的时候,对面突然传来喊杀之声。陆逊急忙出帐,就看见一队队的刘备军正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河里扔,效果还算不错,几乎已经堵住了河道的一半。,溪流越来越急,将那些新近扔下去的东西顷刻间全部卷走。
陆逊大声命令放箭:“都给我看准了,一箭一个,不能乱射!”
随着弓弦的响动,那些扛着布袋的刘备军纷纷栽倒。这些人变的更加疯狂,完全不顾及同伴的生死,还是呐喊着往来奔跑。死去的直接被扔进水渠之中充当堵塞的道具,没死的经过兵卒们几轮的踩踏,也会没了性命。鲜血正在汇聚,淤积起来的江水慢慢的变成红色,那种血一样的红色!
为了保存实力,也为了延缓敌军,陆逊还是没有下令出击。弓箭手越射越慢。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几乎升到了正上方。就在宣告十万只箭矢已经射完的时候,刘备军的堵塞工作也都做好了。马良没有让兵卒们休息,立刻下令全线进攻。
踩着尸体,大军开始往水渠的对面冲来。声音宏大,一个个为了活命只能与龙军硬拼。陆逊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山下的动静,轻轻一挥手。早已准备好的原木一根根的朝着下面滚去。虽然数量不多,可在这窄窄的小路上根本无路可逃
诸葛亮被人扶着站在大帐的外面,看着这一幕仰天长叹:“既生亮何生飞!”说罢,又是狂殴一口血,这一次是真的晕倒了过去。
自从上次诸葛亮说过马谡,马谡被哥哥马良好好的教训一顿后,这些天来保持的格外安静,此时却突然插嘴:“老天爷都是看着的,他就是觉得龙飞比军师要好一些吧!”
“啪!”马良不由分说给马谡来了一个嘴巴子。打的马谡东南西北的都分辨不清,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马良怒视马谡:“胡言乱语,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马谡揉着被打疼的脸,看着诸葛亮、马良等几人:“事实就是事实,此战我们必败!你打我也没用!”说罢,马谡捂着被打疼的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帐。
第389章 决战鹞子沟()
第一轮的攻击虽然可以说勉强将陆逊挖出来的河道填平,却是损失不少。那些负责填沟的兵卒回来的不过十之一二,且大部分都不同程度的受伤。粗略统计了一下,此战刘备军共损失兵马三千,另有不少民夫被滚下来的原木砸伤,这些都成了他们的累赘。
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些伤病,孙乾干着急没有办法。从江州退走的时候太过匆忙,将辎重都扔的差不多了。突然间冒出这么多伤员一时间难以接受救治。负责伤病的医官,向孙乾汇报:“大人,如果没有药材,他们恐怕能活下来的不多!”孙乾闭上眼睛摇摇头,慢慢转身,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诸葛亮还在营帐之中查看地图,他也没有办法,虽然自己病的很重,可是心里有事不得不挣扎着爬起来。按照估算,从越隽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到江州需要三天,如果从越隽直奔成都,骑兵也不过十几天,步卒稍慢三十天足矣。根据如此时间推算,自己刚走,龙飞大将黄忠、许褚便到了。而自己要从江州到达成都需要二十天。总的算来,在这鹞子沟只能耽搁三五天,如果三五天之内还是不能通过,那成都可就危险了。
马良一挑帐帘:“军师,孟达传来消息,江州城没有动静,高顺等人似乎不愿与追赶我们!”
“哦?”这一下诸葛亮也陷入了沉思。如果说龙飞要进攻成都,高顺最好是能将自己牵制在江州,而此时却按兵不动,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作为天下一等一的智者,诸葛亮也有想不明白的时候。
糜竺道:“不来正好,我们可借此机会迅速攻下鹞子沟,然后回援成都!”
马良瞥了他一眼:“攻下鹞子沟?说的轻巧,我们的兵卒连续征战,士气不旺,拿什么攻打?何况这陆逊诡计多端,最擅长的便是断人后路,当年在武关也是用此招擒获夏侯渊、夏侯惇兄弟。”马良看了诸葛亮一眼:“如今我们无兵无将,如何攻打?”
糜竺道:“如若不然成都便会被龙飞攻破,到那时刘备被擒,我们立足于益州的事情岂不完了?主上定下的雄踞益州、虎视群雄的计划如何实现?”
“如今这个时候,所有事情都已经不在主上的控制之内了!”马良最看不起糜竺,没料到糜竺竟然顶嘴,立刻来了气:“你个无恶不作的徐州奸商,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说话?主上在何处,他可知我们如今的处境?”
“就算不知道,咱们也得立刻冲破陆逊,驰援成都才是!”糜竺今天毫不想让,这让众人都觉得意外,一阵阵的迷糊。
“啪!”诸葛亮一巴掌拍在几案上,马良与糜竺顿时安静了下来。看着面红脖子粗的马良、糜竺。诸葛亮第一次说了软话:“二位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事情到了这种程度是谁都不愿意看见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必须同甘共苦、团结一致共同面对眼前的危机!”
诸葛亮拍了拍马良的肩膀:“的确我们如今实力大损,可是我们还有坚强的后盾,并不一定就是输,传我军令,集合所有兵马立刻开始攻击,一定要在三日内冲破鹞子沟!”
战鼓声声,人喊马嘶。鹞子沟下的大道上,刘备军开始紧急集结。四万兵马没有在江州城下派上用场,今天要在这里一展身手。为首大将雷铜为益州降将,此人膀大腰圆,手里一柄大铁锤,曾经被称为益州第一猛将。刘备攻打益州之时,只因太史慈一戟破了他的铁锤,便对太史慈深感佩服,自愿追随太史慈。太史慈战死,他成了这两手下可以拿得出手的战将。
“上面的听着!有本事就出来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雷铜站在挖出来的水道边沿,他明白在往前走就是对方的弓箭射程,他虽然有些粗狂却并不鲁莽。喊了老半天,上面的人没有丝毫的回音。听着身后如同催命一样的战鼓声,雷铜将大锤一指,下令攻城。
兵卒们呐喊着冲向陆逊的营寨。陆逊看的清清楚楚,第一道令旗放下,漫天飞舞的箭矢迎面而来;第二道令旗放下,漫天箭雨加滚滚原木,原木的后面还有巨大的石块。缓缓的坡度正好给了这些东西加速的时间,道路也并不宽,虽然有不少滚进了旁边的垫江里,但大多数还是滚滚而下,将刘备军的兵卒狠狠的砸在下面。
雷铜一锤砸在一根原木上,将原木硬生生磕飞一旁。就在他暗自高兴的时候,又有一根原木冲着自己而来。“嘭!”又是一锤,将第二根原木砸飞,但是第三根原木来的太快,根本就没给雷铜反应的时间。几乎是紧贴着第二根原木的屁股下来的。雷铜躲避不及,被原木狠狠的砸在胸口。
强大的冲击力,砸的雷铜几乎吐血。好在他是坐在马上的,原木的另一头在地上颠了一下,掉进了垫江之中。雷铜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刚准备扭头,有一根原木扑向他的面门。雷铜猝不及防,被原木狠狠的装在脑袋上。雷铜就感觉天旋地转,耳朵之中嗡嗡作响,旁边的一切声音都听不见了。
看着兄弟们在活蹦乱跳的原木之中被砸的东倒西歪,有些已经脑浆迸裂,有些捂住自己的胸口狂吐血。而山上还不断的有原木滚下来,且一根比一根大,一根比一根粗。
一个七窍流血的兵卒扑倒在雷铜的身边,睁着绝望的眼睛看着他,嘴巴不停的动,且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给我上!不许停!”
无论是什么,就算是刀盾手组城的盾墙也无法抵挡原木的冲击。可是他们又不能后退,马良一手提刀,率领督战队就在他们身后,谁要是后退一步立刻就有身首异处的风险。兵卒们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唇,好在,见见的从上下来的原木减少了,直到最后没有了一根。
“杀……!刘备军再次焕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