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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观察室时,陈维政看了一眼老人,生命体征已经很弱,估计一下呼吸机,即使使用手压泵,能不能顶回到家还是问题。
陈维政带着刘懿的弟弟来到行政值班室,这是一个约十岁的男孩,符合农村男孩的特征,短发黑脸,显得有些短的t恤短裤,泥黄色的旧塑料凉鞋。五官长得很象姐姐,轮廓分明,只是在消瘦的小脸上显得有点夸张,如果能胖上两分,肯定是个英俊少年。
因为紧张,孩子有点发抖,问他冷不冷,他说不冷。问他吃晚饭没有,他说没有,正准备吃,姐姐的电话就来了。陈维政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桶装面,泡好,闻着快餐面刺鼻的香味,小男孩的喉节动个不停。
吃得面桶里一点水不剩,陈维政问他饱了没有,他看了看面桶,说饱了。陈维政知道他没饱,又拿出一小盒巧克力饼干和一盒黄老吉,递给他说:“别急,慢慢吃。”男孩接过饼干和饮料,问道:“我可不可以拿给奶奶吃?”
陈维政的心震动了,这是个孝顺的孩子,他低下头对男孩说:“这是给你的,你吃吧,奶奶另外还有。”
拿出一块大蛋糕一瓶矿泉水,走到刘懿面前,说:“让你奶奶一定吃下这个,下一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刘懿立即反应出下一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意思,赶快接过食物,深深的看了陈维政一眼,走近奶奶,由于她的劝说,奶奶也生硬吞下面前的食物。
阮蕾冲陈维政做个手势,认为他做得很好,值得表扬。
一个小时后,堂叔打电话来,村里准备就绪,这边立即按计划往村里赶,回到村里不到二十分钟,老人故去。时间是九点,亥时。
陈维政、陈维刚、阮蕾三人也去到老刘家村。
老太太已经哭昏过去,孙女陪着奶奶,也哭得死去活来,小男孩六神无主,反而像影子一样跟着给他吃了一餐面的陈维政。
在老刘家村,陈维政第一次知道,为什么农村拼着罚款拼着坐牢也要生个儿子的原因!老人故去,没有儿子洗身、装殓。没人安排工作,没人烧纸点香,甚至没人报丧。没有儿子就没有掌控工作的主心骨。
最的是没有人出钱!阮蕾如何能干,始终是个没经验的小姑娘。而且一旦涉及到方方面面,她就无能为力。
看到这个场面,陈维政再也忍不住。让陈维刚把村支书叫过来,同时叫过刘懿的堂叔。问:“平时村里办丧事有没有专门的人*作?族里或者宗祠里有没有准备香烛纸灯油?村里有没有各种吹法螺做道场的人?平时都让什么地方的队伍弄?”
村支书和堂叔说:“没有宗祠,因为跟新刘家村争地位,连族长都没有选出来,平时村里办红白喜事都是各家自作主张,村里关系好的来帮忙,吹法螺做道场的各人自已请,有请邻村的,有请县城的,没有固定。”
听了这个话,陈维政*起电话,拨通了白事张:“张叔,这么晚麻烦你,想请你帮个忙。”
白事张说:“维政你说。”
“我在龙山老刘家村,这里有个朋友的爷爷过世,想请你救下急。”陈维政没有同他客气,问“你那里有没有装殓师傅?”
“有。”
“你能不能让他带全套衣服来帮装殓一下,时间长了怕硬了不好弄。”
“二十分钟师傅到,到老刘家村找谁”
“找我。”然后安排工作:“喊一个人送香烛纸和土炮下来,最好快点到,现在冷火悄烟不成样子。然后再安排人送帐布、花圈下来布置灵堂。半夜前布置好灵堂,子时正鸣响念经的到位。”
“好,我马上安排,香烛纸、土炮跟装殓师傅一起到。”白事张说:“安排好我也下来。”说完挂了电话。
陈维政打完电话,跟堂叔说:“堂叔麻烦你再找几个人,在旁边把锅架起来,备好柴火、餐具、水,费用你直接问她要。”说着指了一下阮蕾。从身上拿出钱包,点出两千元人民币给阮蕾,说:“不够再问我要。”
“今天晚上的宵夜和明天早餐是素面条。面条和油盐、味精、香料,老干妈辣椒酱还有一次姓碗筷等下我拿给你,你找个人来煮面条。十一点半开餐,一直开到一点,随来随吃。明天中午和晚餐明天早晨再说。”陈维政再对堂叔说,堂叔点点头:“我叫小懿的婶婶来。”
然后转过身对支书说:“书记,今天晚上我考虑是对付过去再说,明天才正规办事,你看这样行不行?”
书记鸡吃米一样点头:“行,行,这样很好,很好!”
从陈维政开始打电话,村支书、陈维刚、阮蕾和小男孩就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阮蕾接过两千元钱,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状况,到是堂叔醒悟得早:管你是谁,给钱就好办。
直到装殓师傅装殓完毕,刘懿和她祖母才回过神来。发现两米高的长香已经点上,长明灯也已经摆在棺底。阮蕾跟堂婶在清理厨房设施,堂叔和村里一些人在悬挂帐布布置灵堂,陈维刚和支书在棚口接待来客,陈维政和白事张在各个岗位布置工作检查成果,陈维政牵着手的,是自己的弟弟。
“咚咚咚”三声土炮,丧礼拉开序幕。
接受了两天两夜的祭拜,丧礼完成,盖棺入土,曲终人散。
第三十五章 是我姐夫()
第三十五章是我姐夫
两天没有洗澡,陈维政全身发馊!
入土仪式搞掂,垒坟盖土散火饭吃完,陈维政飞逃回家洗澡,身后跟着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那就是刘懿的弟弟,那个单薄的小男孩。
农村人家过了老人,讲究七七四十九天不到别人家串门,这个小男孩在爷爷入土的当天就去别人家,也算是异数。陈维政不拒绝重孝中人来家做客,更是异数中的异数。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首先把脏兮兮的小男孩弄干净。沐浴露和清洁球都是小男孩第一次用,淋浴也是第一次,小男孩很木然,没有惊喜也没有欢呼,只是任由陈维政摆布。
换上全新合适的卡通t恤,小屁屁套上了全棉小内裤,陈维政把男孩抱到自己的席梦思床上睡下,一条素色的沙滩休闲裤放在一边,开好空调,不到三分钟,小男孩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这两天,孩子累坏了,也吓坏了。
陈维政想起入土的那一幕,心里还在冒火。挖好土坑把棺材放下去,主持人出现了,要求孝子下到土坑里,趴在棺材上,其它亲人用嘴叼起坑边的小土粒扔进土坑。工作人员才拿起铲子把土铲进土坑。
泥土落在棺材上,也落在趴在棺材顶的小男孩身上,十岁的小男孩完全被吓傻,吓得连哭都不会,他以为这回要被活埋,一脸的绝望。抬起头,看着四周的人,终于,那看到了陈维政,绝望的眼神有了一丝希望。这两天,他形影不离的跟着陈维政,他知道如果能救他只有陈维政。
陈维政了解这个风俗,风俗是当泥土填平棺材并在棺材上薄薄盖上一层土时,会有人去把孝子搀出来。也知道孝子应该这样做,表示孝子舍不得先人的离去,是一种朴素的敬重行为。但当他看到这个十岁孩子绝望而哀恳的眼光,他知道这个诚仁游戏不是这么小的孩子能玩得起的,也许对于诚仁来说是风俗,对于孩子来说就是灭顶的恐怖,是一生的阴影。他不顾一切冲上去,推开铲土的人,一把抓住孩子的右臂,把孩子凌空提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孩子这时才发出令人窒息的痛哭声,是一种死里逃生的哭声,哭得陈维政心里揪痛。有人想上来跟陈维政理论,被堂叔挡住,因为堂叔知道,这个人是这场游戏的出资者,出钱的是大爷!
从那一刻开始,男孩就再也没有离开陈维政半步。
接着陈维政把自己弄干净,把自己和小男孩换下来的衣服用塑料袋包上,准备当成垃圾处理掉。
洗头洗澡,人立即清爽许多,不敢离小男孩太远,怕他醒来找不到自己会害怕,打开卧室与书房之间的韩式拖拉门,来到书房的罗汉床上睡下,真是有点累,一倒下就沉沉睡去。
铃声把陈维政吵醒,一看码,本地陌生来电,接通后知道是刘懿。
“维政哥,谢谢你。”这是刘懿的第一句话。
“我弟弟怎么样了?我想见他,想跟他说一声对不起。”说着就哭起来。
“他还在睡,睡得很平稳。让他睡醒再说好吗?”陈维政说。
“维政哥,谢谢你。”这是刘懿的第二句谢谢你。陈维政笑了:这姑娘,除了说谢谢就不会说别的。他知道,刘懿的两句谢谢如果说第一句是谢谢他垫资办了这场丧事的话,那第二句就是谢谢他救了自己的弟弟。
“事办完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别把身体弄垮。以后你们家可就靠你了。”陈维政说。
“我没有事,家里的亲戚都走了,奶奶也睡了。阮蕾陪着我。”刘懿汇报情况。
“陈维政,这回真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是阮蕾接过了电话。
“你这话就见外了!”对于阮蕾的辛苦,那是有目共睹的。
阮蕾是这次活动的执行主管,钱粮调度全部由她负责。
当晚的下半夜,白事张安排好进程后返回县城,同返的有陈维刚,毕竟第二天要上班,县委大秘不好无故离岗。现场的工作就落在阮蕾头上。
好在刘懿奶奶回过神后立即显示出她坚强的一面村里三老出面堂侄忙里忙外,还调了娘家的后辈来帮忙,阮蕾才算是好汉有了三个帮。
陈维政又一次发现自己最适合也是最位置就是坐在隐蔽的后台,对事情进行全盘*纵。他把帕萨特停在一个不让人注意的地方,却在全场贯彻着他的意志,通过阮蕾和刘懿堂叔实施下去。
他的帕萨特里可以层出不穷的往外拿东西,虽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这辆帕萨特作为坚强后盾这一事实。全场没有一个人敢于否认。数百斤的面条,数百斤的大米,论件的油盐酱醋茶,论箱的一次姓碗碟和筷子。除了肉和菜是墟场买来,其它都从帕萨特里拿出。
“刘懿说,晚一点你带她弟弟回来,大家一起吃餐饭,就是自己家的几个人吃。”阮蕾还在她的工作。
“行。”陈维政说:“不过我们要晚一点过去,估计她弟弟还能睡上两钟头。”
“好的,现在时间是四点半,我们在这边准备,暂定七点开饭。”阮蕾做事,有条理,有计划,能随意安排却合情合理,的确是个人才。可惜这么优秀的女孩不适合自己。
陈维政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双肩背的小学生书包,天蓝包的海棉宝宝图案,捡了里里外外几套小男孩这个季节的衣服装上,挑一个西瓜太郎文具盒,装了全套的文具。去床边量了量男孩的脚,拿了一双大头沙滩鞋和一双山寨勾勾运动鞋,想了想,又放进了两包三双装的运动袜子。
陈维政不敢进空间,怕男孩突然醒来,没有看到自己会害怕,只好坐在床边,打开笔记本电脑,去逐浪看书。有一本叫《农夫戒指》的全本很有创意,看了一半,接着看下去。
男孩醒来了,睁开眼,看了看陌生的四周,当看到坐在身边看书的陈维政时,心定了。慢慢爬到陈维政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