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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虎道:“你理该去投了冀州韩馥,怎会又在他袁绍门下?”
田丰道:“童太尉或有所不知,早在先帝晏驾后,袁校尉早已秘密谋划占据冀州。他雄才伟略,教人佩服。还记得当日他找我来说:‘陛下已走,小皇帝自然扛不起重任,我看重你的才能,你若能助我,我给你一计。去冀州,与我袁家的人合谋,擒杀韩馥,吞并冀州。’我听得是满头大汗,他还道:‘田、辛、逢三家在河北与我袁家不相上下,以我四家威名,得冀州有何难事?何况我家已屯兵数千在邯郸,那韩馥根本不知。’哎,我听了这些,当时却也是跃跃欲试,直到家中有人来信,我才确信袁家乃真心实意。便就打消了故意,跟着上了。当董卓死后,我们便合力将韩馥诱杀,拿下冀州。”
童虎皱了皱眉,笑道:“这么说来冀州邺城也已吞并?”
田丰叹了口气道:“那倒没有,实在坚固无比,大小官员早死了,有些投了我们,仅一个叫甄逸的不知好歹,居然聚兵抵抗。”
童虎发怔道:“这甄逸我却没听过,这是何等人物,居然敢和你们对抗?”他心想:“岳父真是好胆识,居然做得出这等事情,真教人与有荣焉。哼,和那个甄牧简直天壤云泥之别。可这么一来,他怎有能耐对抗的了袁绍?哎呀,我家里人可都是往邺城去的,这回我童家算是要给他袁家一网打尽了。”
田丰道:“之前不过是个从事,竟敢违抗袁校尉的命令,他发出信函道:‘袁家诛杀大臣,实为大逆不道,有为天理,终该天谴。我甄某人食君俸禄,只要我在便与逆贼拼个你死我活,死了也好教人给我立个功德碑,而你袁家乃是猪狗不如的叛贼。’你说说这人,官倒是不大,口气却这般大,简直教人不可理解。”
童虎脱口而出道:“简直倔如顽石。”
田丰拊掌道:“对,就是一块石头。不过回头想想,能作出这等事情,便是把身家性命都豁了出去,我也算把他看作个人物,记在心里。”
童虎道:“以田家的财富威名,何必要苟活在袁家之下?”
田丰苦笑道:“童太尉莫要折煞我啦,袁家四世三公,根深蒂固,实力雄厚至极,我田家不过算他们九牛一毛罢了。”
童虎道:“那倒是不至于,几分之一是有了,没你们几家,他们袁家独自起事断然不成,又给背个骂名。这么一来,又好给韩馥推个罪名,又说为了汉室天下好,要去洛阳救出皇帝,你看着名声也好了。可谁都知道汉室已经残破不堪,很容易就会覆灭。袁家这么做,是要夺天下。”
田丰平静地沉思了一会,道:“如若袁家没有这个胆量,不,如若袁校尉没有这个胆量,我可不会把握田家几百口人的性命搭上。当初不少人瞧我不起,说我并非当官的料。可就是袁校尉对我多番眷顾,才能让我一展抱负。只要袁校尉想要夺这天下,我就随他去了,要是有骂名不过短暂的。古往今来,哪有不倒的王朝,叛贼是甚么?输了便是叛贼,赢了便成明主。人们一张嘴皮子,翻过来,翻过去而已。”
童虎点头道:“不错,何人不想称王称霸。那些动乱也都因权力而起,终是落于权力一统,敢问那邺城……”
他刚要问到心头事,马车停了下来,有人道:“田兄,出来吃口饭。”
田丰便走了出去,回来后给童虎带了点牛肉,喂了给童虎。
童虎吃完后,问道:“田兄,邺城还有几日可破?”
田丰顿了顿道:“童太尉似乎对冀州之事也颇为上心?”
第263章 混乱(五)()
童虎故作镇定道:“让你见笑,我好歹做过三公,眼下你叫我一声童太尉,我实则无官无禄,哪有人瞧得起我?”
田丰微微一顿,笑了笑道:“到底做过三公,见过大世面,否则以此年纪难以成事。对你为人,我甚佩服。只可惜大家各有所属,你我敌对,无缘畅饮一杯了。”
童虎淡笑道:“能认识田兄,已是光荣之至,何以有那许多念想。对了,我落入袁绍手中,他不会要我好活,在此之前,可否问下,那邺城你们几时可以攻克?”
田丰犹豫片刻,淡淡地道:“理该是快了。”
童虎从容地道:“袁绍不是明主。”
田丰皱眉道:“这话不该对我说吧?”
童虎点头道:“你可知眼下局势如何?凉州军怎么就占据了洛阳,并州军不该如此不堪。当日他们两方激战,我就在城里,不像是那么快会有胜负,至少并州部的势力不弱。”
田丰道:“大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闻并州内部出了问题。”
童虎道:“汉室在凉州人手里,终究完蛋了,冀州可是重地,袁绍有了这块地方,当可高枕无忧。”
田丰道:“也不尽然,冀州曾是黄巾贼和黑山贼发家之地,根深蒂固的矛盾,至此还未完全化解。眼下邺城不破,让人心里又个疙瘩,要想外托,谈何容易?”
童虎道:“多谢田兄坦言。”
田丰道:“童太尉可又吩咐,想吃什么?沿路我叫人去帮你弄?”
童虎摇了摇头道:“多谢美意,我一个将死之人,也无所牵挂了。”在他看来,自己本已死过一回,若是再死也不过如此,只是妻妾家人教人放心不下。他靠在车厢里,闭上了眼。
不多日,马车停下后,童虎被推了下去。这回可不是荒郊野岭,也不是那小镇偏村,而是一处城池。他已身在城内某处,看着街道上连个人影都没,又看了一眼高大的门府,没有牌匾。吕旷推着他走入府中,到得前厅,众人停下。一人在正座看着竹简,似愁眉紧锁,见童虎等人进来,扔了竹简,猛然起身。
这人便是袁绍,童虎最不愿意见的就是他。
袁绍兴奋起来,哈哈大笑,长笑不止,指着童虎道:“好,好,好,童太尉,许久不见,你可清瘦许多。”
童虎淡笑道:“本初兄,你眼下兵强马壮,不可同日而语,早知你已预备了这盘大棋,我也识相一点。”
袁绍颇为高傲,点头道:“这盘棋能下活,可也花了袁某人不少心血。”
童虎道:“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能缺。你真得多谢十常侍之乱,大将军之死,乃至董卓之死。一切都是认为定数,可给你却是天大运气,我看还是老天注定,袁家四世三公是做得不耐烦啦。”
袁绍冷笑道:“袁太尉这嘴皮子还是得理不饶人啊。”
童虎惨笑道:“我就纳闷了,咱们的过节却也不大。何况我童某人眼下无官无职,你与我为难作何?还是心中有口气想出了,那好,一刀刮了在下便是,不要玩太多花样,免得他人说冀州袁本初瑕疵必报。”
袁绍冷着脸道:“童虎你勾结董卓,祸乱三辅。眼下董卓已死,他余孽还盘踞洛阳,我身为大汗子民,自然要讲你们一并除去。”
童虎道:“原来如此,给我安了个不大不小的罪名,我可受不起。”
袁绍指着他道:“童虎,你当我等傻瓜不成?你与董卓称兄道弟,早已勾连……”
童虎“呸”的一声道:“喊董卓入京的是谁?”
袁绍皱眉道:“是蹇硕。”
童虎道:“我还以为是大将军。”
袁绍心道:“大将军行事莽撞,也有可能,否则董卓也不会贸然发兵。”
他道:“胡说,大将军怎会叫董卓来京?不如让刘宠来的干净利落。”
童虎道:“刘宠如若怀有异心,杀了天子,自己就可登基大统,谁敢叫他?”
袁绍道:“那些刺史呢?”
童虎道:“他们手中并无实权,也就一些边防州郡有军队。你可别说笑啦,大家同朝为官,都知将军校尉没几个会打仗,而各地贼兵反叛连年不断,疲于奔命。董卓安定凉州,雄踞一方,自然有余力派兵前来。大将军或许图谋他手中兵权,本想让他与十常侍来个两败俱伤,随之坐收渔翁之利,岂料人算不如天算,先让宦党杀了,你们又顺手把宦党杀了,一切便脱离缰绳,乱了套。天下大乱,可有你等将军校尉之责,推卸不得。”
袁绍脸孔微红道:“你身为三公又做了什么?”
童虎笑道:“我一个让架空的太尉,毫无兵权可言,你就别在这群手下面前说笑,你我心知肚明。”
吕旷怒道:“童虎你还敢笑!袁校尉,让我杀了他,这人恶毒的很,把握弟弟杀了。”
袁绍痛惜道:“吕翔死了?”
吕旷大叹一声道:“那小子就是玩性太足,给自己害了。若听我的,先下手杀了,早就没这回事情。”
袁绍正色道:“那还是要活的好。”
高干忙走近道:“舅父说得是,我也劝告了吕旷和麴义,否则这童虎早让他们杀在半路。”
袁绍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外甥做得好,这个人无论如何,我也要活的。”
他笑了笑,盯着童虎道:“你们有所不知,我可查到个有趣的事,那死守邺城的甄逸,居然是童虎的岳父!”
众人愕然不已,有的惊呼出声。
童虎心叹道:“他果真知道了,否则要我作甚?”他大声道:“袁本初你要给我加罪名也不急于一时,拿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官来与我牵扯,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童虎一人做事一人当,董卓乃我大哥,我与他结拜也是心甘情愿,可别牵累了其他无关人等。”
袁绍哈哈大笑道:“童虎你急了,你急了便对了。这甄逸是你正妻之父,那甄宓的父亲,我可并未搞错。此人一定是受了你的安排才紧握邺城兵权,死守在城里,否则以他的名声,何以能有此作为?谁借他的胆子?”
第264章 混乱(六)()
童虎苦笑道:“那定是老天借得,毕竟他能获个忠良的名声,好让那些借勤王名义,想攫取天下的狗贼暴露无遗。你说是还不是,袁校尉,不,叫你冀州王得了。”
袁绍涨红脸道:“童虎你死到临头还给我嘴硬,我要烧死你,不,不,凌迟处死,炮烙!”
童虎道:“加一条,放入油锅得了。你都没攫取天下,你所想的名堂可跟商纣王如出一辙,啧啧,你这种人啊,暴虐的很,可不是明主啊。大伙都瞧见了吧,整一个暴君!一个连邺城都没拿下的冀州王。”
他早已心一横,反正都是死,给你搅个不舒服,也死得快活。
袁绍环顾四周,怒喝道:“闭嘴,童虎你当初在洛阳便是靠着这张嘴妖言惑众,连先帝都让你蒙在鼓里,上了你的当,你年纪轻轻,何德何能当了三公?”
童虎挺直腰板道:“袁本初,黑山贼莫不是我童某人打得?在场诸位,你们也是英雄好汉,我童虎做的那些事情虽不算什么,可也轮不到有些人嚷嚷。是啊,毕竟四世三公,说来说去便是四世三公,要说打仗,一个打不来,这嘴皮子功夫比我强。”
袁绍大叫一声,从身旁侍卫腰间拔出大刀,朝着童虎阔步过去。
童虎冷然道:“来吧,你这个无能的袁家纨绔子弟!”
袁绍朝着童虎当头一刀,田丰急道:“袁校尉,若此人当真为甄逸女婿,可拿来要挟。”
袁绍举刀不动,道:“田丰兄弟,此人早已丢了官职,无权在身。那甄逸当初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