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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来到公主殿外,只见一片凄冷,侍卫、宫女、太监一个不见,厮杀也没有,却听得有人道:“你这小贱人!”
童虎一阵毛骨悚然,这尖锐苍老的声音明显是十常侍首领张让。童虎冲了进去,只见殿内两个人影,张让脸色发紫,倒坐在地上,显是中了毒。一名女子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却也受了伤,靠着柱子,呼吸艰难。
童虎看不清楚那女子面貌,张让却已看到了他,认了出来,大喜道:“你来的正好,给我杀了这个贱人!居然敢暗算我!”
童虎缓缓往左首走了过去,看到了那女子的侧脸。那女子惊慌的扭头瞧见了他,两人四目相对,又惊又喜。童虎定了定神,眼前人不是蔡玉又是谁?
他对张让作揖道:“张常侍,小人救驾来迟,还望恕罪!”
张让愕然道:“童太尉你也太折煞我这老头子了。”
童虎一惊:“哎呀,妈的,我给忘了,我官职比他高。”实在是一到宫中,当日做中郎将的情状带入进来,难以自己。他忙道:“这个小……小贱人,不足为虑,我看是要死透了,定是吃了张常侍神功。”
张让松了口气道:“我便知道她快不成了,也好,留她一命,看看是不是那群乱党手下的人,以作要挟。”
童虎走近道:“怕是那群乱党根本不足惜这么一个小小婢子。”他将张让扶起。
张让惨然道:“你与何进、袁绍的纠葛我多有了解,何进已让我除了,可袁绍顺势做大,这厮仗着家门荣威,大胆中攻打皇宫,简直十恶不赦,罪可诛心。”
童虎点头道:“张常侍所言极是。”右手在张让后心暗暗运劲,猛地一按,内力到处,张让双目圆睁,直飞出去。
这宦官首领,怎么都没想到,最后会栽在了童虎手里。他口喷鲜血,倒扑在地,又缓缓反过身子,望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喘着气,颤声道:“你……你……你为何……”
童虎双手附后,道:“某乃清河王关门弟子。”
张让心下震骇,苦着脸道:“这一招,我无论如何是……料不到的。”
“张常侍!”一人疾步入内。
张让脸露一丝喜色,用劲全身之力,道:“杀了他们。”
童虎警觉地往外瞥了一眼,只见黄皓冲到身前,两人面面相睹。黄皓见张让倒地,又有一女靠在柱子后面,而童虎赫然在立,张让口中所言“杀了他们”,张让是他要将童虎也一并杀了。
童虎温言道:“你来了。”
黄皓叹了口气道:“哎,终是一场恶果。”
张让道:“还与他有甚么好说,别怕他,杀了他。”
黄皓苦笑道:“张常侍,你老传我武功,算是待我不薄。可你要我杀了义兄,简直天理不容,有违我当日结拜誓言。”
张让脸孔皱紧,心下恼怒,可又能如何?
童虎手中长剑拔出,缓缓落在张让喉头道:“你作威作福,害死的人当是不少,活了这许多年,也算是值了吧?”
张让冷哼一声,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
童虎微微一笑,眼光锐利,那剑高高太高一寸,张让的身子倏地滑了一段距离,奋起全身之力,朝着童虎伸出小指。
童虎学了“神息一指”后,对他这动作早已了然于胸,更先一步斜身一避过,右手探出,如法炮制,三指连弹,击在了张让胸口、咽喉、眉心。张让本就重伤在身,刚刚那一下又是用足了劲,后力本就不支,三道寒气命中身子,他摔倒在地,一动不动。
黄皓叹了口气,眼见张让已死,却也说不出的伤感。张让毕竟是和他相处已久的宦官首领,他借着张让的权势在宫中也是不可一世。当他武功初成后,连其他中常侍也不敢在他面前随意颐指气使,都把他当做了张让的承继者来看待。他自身感觉良好,也正觉得一切顺理成章会变得那样,日后的荣华富贵当是数之不尽,用之不绝。
可世事难料,今日是他们这班宦官的大劫,他面临生死,本想着张让到底有恩自己,不如一同跑了算了。可却是要见证这个场面。
第241章 勤王(一)()
童虎拍了拍他的肩头道:“罢了,你也快去吧。哥哥与何进党羽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与你一样自身难保。我们一别,他日有缘再来相见。”
黄皓泣声道:“一定要见的。”
童虎微微一笑,走到柱子后面,看蔡玉没有外伤,可嘴角溢血,显是受了内伤。蔡玉笑道:“他中了我一刀。”
童虎道:“不容易。”
蔡玉道:“他来抓公主,与公主的一名侍卫打了起来,我暗中掷出了刀子。”
童虎问道:“公主和那侍卫呢?”
蔡玉摇头道:“我和那侍卫合力重伤了张让,后来他们好像怕人来追杀,便匆匆地跑了。”
童虎松了口气道:“也好。”他搂着蔡玉的,将她扶了起来。
蔡玉脸孔微红,却也并不抗拒。
童虎道:“没有大碍吧?”
蔡玉摇了摇头。
童虎将她背起,走到殿门外,黄皓远远地望着他,摇了摇手。童虎点了点头。
他们分别后,童虎背着蔡玉要逃出宫去。他对宫中分步了然于胸,比那些将校士卒要熟悉许多,一路避开了几队追兵,便匆匆翻过宫墙,逃了出去。
逃出一里后,隐在了一条巷子里,童虎微微喘了口气,心中却想到了和自己有那露水之缘的何太后,他惨然地笑了笑:“人各有命。”
蔡玉道:“将我放下吧。”
童虎道:“不了,我们还得跑远一点。”
蔡玉苦笑道:“放下吧,你背着我能跑哪里去?”
童虎道:“他们的心都放在了宫里,谁又会注意我们?谁又会来追我们?”
蔡玉道:“你不是那些官兵和你有仇吗?”
童虎嘿嘿一笑道:“他们眼下没空管我,抱紧我,走了。”
蔡玉脸孔一红,童虎已经飞快地迈开了步子。他跑来跑去,没有一个合适落脚的地,思前想后,还是往满月楼跑了过去,半夜里抹黑遁入,潜藏在一间无人的客房里。
他安顿了蔡玉,偷偷去厨房拿了些熟牛肉来。蔡玉受了内伤后,胸口气闷,没有食欲。童虎喂她喝了点水,见她睡了,便也躺在地上休息。
次日一早,蔡玉已能下床行走,就是慢了一点,吃了点熟牛肉。童虎见她脸色发白,心知是气血不畅,道:“若是审兄在便好了。”
蔡玉问道:“为何?”
童虎道:“他是大名医,治你这类内伤也会的。”
蔡玉微一沉吟,道:“我们藏在这里终不是办法,要是有人来撞见了,还不报官?要不杀人灭口,再逃了出去。”
童虎急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动不动杀人,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人家又没招你惹你了,不是吗?”
蔡玉娇嗔道:“你倒是一副好心肠,我却是恶人了。”
童虎忽地欺近,蔡玉一惊下急往后避,可身子骨还不健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童虎右手托在她后背上,另一手抵着她下颏,笑道:“你怎么了?”
蔡玉羞道:“你冲过来作甚么?”
童虎道:“一时兴起,想要轻薄你。”
蔡玉又羞又怒,将他推开,往后退了几步,坐在床缘,低着头,显是生气了。
童虎见这个玩笑开大了,忙道:“我不是真的要怎样……”
便在此时,听得有人说话的声响:“这边的几间客房下回先租出去,可以便宜一点。”分明是童睿。
另一人道:“只是这里太偏了,下回我留个心眼。”
童虎听声音是从南到北远去了,忙推门而出,又小心关上,摄手摄脚的拐到廊下,远远瞧见了童睿与一人的背影,他拾起一颗石子抛了出去,落在童睿身侧的柱子上。
童睿听得声响,转过身去,只见童虎朝他一笑,又藏了起来,童睿身边那人是酒店掌柜,扭头去瞧,见空无一人,便道:“哪个不长眼的。”
童睿道:“你先去吧,我到那边瞧瞧。”
掌柜道:“不如我陪你吧?”
童睿摇头道:“没事的,你去吧,我想静一静。”
掌柜回道:“好,那小人我先去了。”
童睿待他走远,缓缓走到童虎所在的位置,拐过长廊,见之前路过的一间屋子,原本门是关着的,而此时却是虚掩,他心领神会,推门而入,见到了童虎。
他喜道:“哥哥,你在这里便好,之前云兄来找我,叫我小心一点,我就知道出了大事。谁料皇宫居然打仗,把城里人吓得是魂不附体。”
童虎道:“外面怎么样了?”
童睿道:“城门只留南部一门开着,入城严查。官府张了榜,说是晚上要宵禁,路上随处可见大队官兵巡逻。我还听人传言,不知是真是假,说是陛下不见了。”
童虎心头一震,道:“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童睿道:“哎,这一乱,甚么都不好做。各种流言四起,只怕灾祸到了自己头上。”
童虎道:“你谨慎行事,这天下怕是要大变的。可商道之人攀附权贵,也不管是谁掌权,只要走好门路,不会有误。”
童睿见到了蔡玉,道:“哥哥是要在这里长住?”
童虎点点头道:“这里偏僻,倒也不错。”
童睿道:“好,那这边几间都不动了,空关着。”
童虎道:“这样最好,伙食甚么的,你最好安排亲信来送。”
童睿依言去了。童虎和蔡玉住在满月楼这处偏僻的房屋,日常有人送三餐过俩,童虎又让人送了几套衣服进来,自己和蔡玉都换上。两日后蔡玉伤势早已无碍,两人却还是逗留在这处小屋之中,仿佛他们已经习惯了两人独处,也并无什么芥蒂。
这一日下着小雨,刚入夜时,童虎耳闻有人走近,听步法似是童睿,可那步法倏地停下。
“你是童睿。”有人问道。
童虎听那声音有点闷,显是戴着面罩。
只听童睿道:“不是。”
那人冷哼一声道:“赖不掉的,我们早已查清,你们与童虎是一伙的。只要你把童虎行踪于我说了,没有人会为难你。你继续做你的生意。否则,哼哼,你全家都得死。”
第242章 勤王(二)()
童虎隔着窗格,往外窥视,挟持童睿的那人穿着一身劲装,手里一把刀子,抵在童睿后背上。
童睿道:“小人真的不是童睿,为何要为难我。童公子一向养尊处优,你有见过主人家东跑西跑的吗?”
那刺客稍一犹豫,童睿猛地拔足就奔。童虎心叫:“不好!跑什么跑!”这么衣袍,那刺客定然认为他是童睿,且知道一些甚么事。
刺客追上,步法可比他快得多。
那刺客心一横,所以要从他背后斩他的肩头,让他不足以致死,却好盘问。刀光一闪,“啊”的一声,那刺客右手流血,刀子落地。
刺客警觉地环顾四处,忙摸出一把短刀,喝道:“谁在突施暗器,算哪门子好汉?”
童睿刺客直朝一条小径奔去,显是不想让刺客发见了童虎所在。那刺客却不敢妄动,童虎见他并无后援来助,心下一定,推开门,走了出去。
刺客见他双手附后,大步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