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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李靖霎时陷入了沉默,脸上阴晴不定地考虑着郭业的这番话。
随后,他抬头眼神复杂地望着郭业,问道:“莫非仁贵到了你军中就能大不一样了?”
“那是当然!”
郭业自信满满地说道:“只要你这徒弟来我军中,我不会埋没了他的大好才华。每战必起用他当先锋,只要连着攻下几个城池来,嘿嘿,这薛仁贵的名声势必在我广南路大军中传开,声名鹊起不在话下。我跟他又无任何亲密关系,又哪来来得闲言碎语中伤?我跟老帅你保证,一旦南下平叛结束,只要这小子命大死不了,班师回朝之后我保他一个六七品的校尉不在话下。当然,这也是他应得的,都是他自己用命换来的。”
李靖听着郭业这番陈词,雪白的双眉不由一扬,问道:“当真?”
“自然是真真儿的,”郭业笑道,“前提是这小子福大命大造化大,死不了。老帅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他徇私,当然也不会太过严苛。适可而止,过犹不及的道理,我还是懂得。”
李靖皓首微微一点,忽然发笑道:“还挺新鲜,你小子怎么对我这徒弟这么上心啊?一来他名声不显,二来你二人又素无交集,怎得忽然会对他如此志在必得呢?”
郭业先是一怔,紧接着讪笑道:“人才难得嘛,老帅你也知道我手底下那群伙计都是些有勇无谋的莽汉。你这徒弟跟着你熟读兵法韬略,又是一身好武艺,我帐下正缺这种文武双缺的人才嘛。”
“真就这么简单?”
李靖貌似还是不怎么相信郭业的这个说法。
郭业耸耸肩,道:“可不就这么简答,难不成还能复杂到哪里去?莫非老帅对你自己的爱徒这般没信心?”
“不,老夫对仁贵这孩子信心百倍。”
李靖猛地抚手一击节,应道:“好,老夫答应你,就让仁贵去你广南路大军中效力。不过郭小子,说归说,老夫可就这么一个衣钵传人,你可真要替我照应着点。刀箭无眼,你可得……”
“放心,你这徒弟福大命大造化大呢。保证出不了什么事儿,有什么不测,你拿我是问。”
郭业打断了李靖的顾虑,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可见,李靖卸掉铠甲,脱去军神的那层光晕之后,终究不能免俗,始终还是一个善长人翁般的师长父辈。
足见李靖的薛仁贵的爱护和青睐。
听着郭业信誓旦旦的保证后,李靖大手飞扬,爽快道:“好,再让仁贵在府中陪我几日,三天的大军开拔,我让他一早就来你广南路大军军营报道。”
“好,我暂且将他他充入我的亲卫营。”
郭业暗赞一声,得,机缘巧合,鬼使神差一通忽悠下,竟然将能征善战的薛仁贵也收编到哥们的帐下了。
郭业不无恶趣味地想道,如果苏定方也能跟我南下平叛的话,啧啧,这两个狠人就都在我麾下了,那可就完美无双了。
安置好薛仁贵的去向之后,李靖突然问道:“你今天找我莫非是来与老夫商议如何制定南下平叛线路之事?”
郭业被李靖这么一提醒,当即连连点头道:“嗨,差点将正事儿给忘了。可不就是这件事儿呗。南下之后,咱们两军总要拉开战线吧?所以,我就在想你我两路大军是否可以在拉开战线的同时,又能协同互补作战呢?这样的话,也能有个照应,不是?毕竟虞老大人的奏折中提到了,光白莲邪教护法大军的人数就多达数十万,就算是乌合之众那也是数量惊人啊。蚁多咬死象,咱们拢共也就五六万的兵马,这点不能马虎咯。”
“哈哈,你小子说到点子上了,刚才老夫与仁贵推演沙盘时,正争执着这桩事儿。你看这沙盘上……”
李靖抬手一指跟前的沙盘,细细向郭业说起了刚才他与徒弟薛仁贵的沙盘推演过程。
……
……
此时,平阳郡公府。
秀秀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在郡公府女眷内院的一处厢房里,亲自接待了文成公主的到访。
与文成公主随行的,还有秀秀的亲妹妹——临阳小县主,柴禾禾。
待得下人们上完茶点退出了厢房后,秀秀轻声说道:“不知公主殿下今日来访,恕秀秀身怀六甲,有失远迎,更不能全礼相迎了。”
按照礼制,文成公主乃是千岁之尊,她到访平阳郡公府,郭家定是要中门大开,然后鞭炮齐鸣,全府迎驾。
不过因为郭业凑巧不在府中,郭府主事的秀秀又是身怀六甲,所以这些繁文缛节文成公主都一律取消了。
相反,她非常低调地让郭府丫鬟领着她,还有柴禾禾二人一同来到女眷内院与秀秀见面。
文成公主浅尝了一口茶水,笑道:“平阳郡主太客气了,按着宗族算起来,你我还是表姐妹呢。那些个烦死人的礼节,就免了吧。”
秀秀含笑嗯了一声,才问起了文成公主的来意。
文成公主道:“本宫是听闻平阳郡主有了身孕,这才想起与尊夫平阳郡公打过多次交道,与令妹临阳小县主更是关系亲昵情同姐妹,不过却一次也没见过平阳郡主你。所以,今天才生出了拜访探望的心思。”
“啊?”
秀秀小小怔了一下,明显被文成公主的来意给愣住了,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竟然是为了这个缘由。
刚要客套几句说些什么,却被她身边一直缠着她的妹妹柴禾禾给打断了:“你们说话绕来绕去还真是累,文成姐姐你也是,跟我大姐又何须这般客气?”
秀秀听出来了,敢情儿这文成公主和自己这个淘气的小妹今日到来,另有目的啊。
而文成公主被柴禾禾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脸尴尬地僵在那里。
柴禾禾却不管这些,而是径直问向秀秀:“姐姐,我可是听说姐夫三天后就要开拔出征,前往南方平叛了?”
秀秀蛾眉轻蹙,不解地看着柴禾禾。
柴禾禾见秀秀没有回应,又催了一句:“姐姐,是不是有这事儿啊?”
秀秀瞥了一眼对坐儿的文成公主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落在柴禾禾身上,怔怔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姐夫奉旨南征平叛,这在长安城也不是什么秘密,你还有什么不信的?”
“不不不,”柴禾禾如拨浪鼓般连连摇着头,兴奋地从椅子上跳将起来,蹦蹦哒哒来到秀秀的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摇晃着央求道,“姐姐,我们有事儿求你,你一定要应承,姐夫最听你话了。”
“我们?”
秀秀再一次将狐疑不解的目光从柴禾禾身上转走,定格在了对坐儿的文成公主身上。
第1038章 夜里小语()
至暮霭黄昏,李靖与郭业才将事情谈完。身为主人的李靖自然热情挽留郭业留下来一起用晚饭,不过郭业却被再三婉拒,而后匆匆离开卫国公府。
在郭业看来,不日就要开拔南下平叛,离去在即,自然是多跟家里妻女老小围桌吃饭才是正理儿。
而且他心里很清楚,若非秀秀怀了孕,老太太九成九是不会放他离开长安,去南边杀敌平叛的。
一念至此,心里略微庆幸,看来秀秀肚里的这个孩子来得还真及时,这么向着老爹,八成是个带把儿的。
当他回到郡公府时,门房便将临阳小县主和文成公主中午到访的事情禀报了上去。不过很遗憾,就在半个时辰前,文成公主和柴禾禾那丫头双双离去。
至于她们跟秀秀谈了些什么,门房就不得而知了。
郭业琢磨着,八成都是女人家的那些细碎事儿。于是心里也没在意,径直奔往饭厅。
此时饭厅中,老太君、秀秀、芷茹、还有抱着小郭襄的贞娘,都围坐而坐着有说有笑,不时夹杂着小郭襄似是而非口齿不清的几句囔囔呜咽,倒也其乐融融。
一家老小,都在等着他归来开饭。
郭业一进饭厅落座下来,老太君一声令下,丫鬟老妈子们纷纷开动,上菜的上菜,舀汤的舀汤,盛饭的盛饭,一时间碗筷飞动,汤勺叮叮不绝于耳。
一顿晚饭吃得倒也欢畅开怀,饭罢之后又有丫鬟端上来时令瓜果,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这才散了桌。
郭业因为尚有公务还没忙完,向老太太告了辞,率先折返回了书房中。
直至打更的梆子声敲了几巡,郭业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哈欠,起身抻了抻懒腰,才发觉外头已是三更天。
颇感困倦,郭业出了书房,借着明亮月光的照映下,顺着书房外的回廊去了秀秀所在的院子。
离去在即,加上秀秀有了身孕,乃是老太君眼中的郭家第一号功臣,于情于理,郭业自然都要宿夜在秀秀的屋中。
来到秀秀的屋外,郭业隔着窗户发现屋里头烛光锃亮,不时传来手动翻书的呲啦声,敢情儿老婆大人还没睡觉正看着书呢。
吱呀一声,郭业推门而入。
正见着秀秀披着一件外衣倚靠在床头上,手里貌似翻着一本书。
秀秀见着郭业进来正要起身伺候,却被郭业赶忙上前给阻住了:“别折腾了,你有了身孕可别乱动,好好躺着。”
秀秀唔了一声,将手中那本书直接放在了床榻边儿上的一个放烛台的矮脚柜,郭业随意扫了一眼这书,貌似又是出自名誉长安的女文青尤姬姑娘之手,书名如此之熟悉——《姐姐妹妹站起来!》
她奶奶的,郭业哑然失笑,要说这尤姬这女文青也真是个天生的作家胚子,一点即通,什么都敢讲什么都敢写啊,干脆给他颁发一个大唐诺贝尔文学奖吧。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记得尤姬姑娘曾跟他讲过写着本书的初衷,这本《姐姐妹妹站起来》写得是关于一个大家闺秀和一个农村腐女,在各自不同的出生背景和生活轨迹下,抗争礼教束缚追逐属于各自幸福的故事,结局自然是皆大欢喜圆满幸福。往高了说,这是一本关于传统封建女性为女权而做抗争的故事。
不过这种书在小范围内流传还行,那还是依仗着尤姬在长安城的艳名和才情。但是如果尤姬敢在大渠道传播这本书的话,毕竟书的内容和隐晦寓意太敏感了,一经大肆流传,保不齐御史台那些言官们就要拿这娘们说事儿了。
如今这种时代大背景下,尤姬这种书可不是什么千金小姐爱上穷秀才,颇有些格格不入。
郭业萌发了主意,回头有时间得好好提醒这女文青,别穿偏了裙子走偏了路。
秀秀见郭业这么莫名其妙地发笑,不由疑惑道:“夫君笑什么?莫非你觉得我不适合看尤姬尤大家这最新的话本吗?”
“啊?没有没有,看看书陶冶陶冶情操,我觉得挺好。”
郭业一边说着,一边脱着衣袍飞快钻入了被窝中,然后又轻轻告诫了一句:“不过尤姬写得这种书,以后你还是少看,免不得将你带坏了。”
秀秀略带风情地瞥了郭业一眼,嗔道:“我倒是觉得尤大家在书中讲得挺好,女人不能一味地依附着男人,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话更是不对。尤姬姑娘还说,女子能顶半边天,她如今能在长安城中得到别人的尊重,正是因为她一身才华,写得话本人人叫好。夫君,你说呢?”
郭业听着秀秀这话,就知道她中毒不浅了,看来自己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