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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民间百姓一直认为,珍惜罕见的琉璃可以保佑拥有者“居家则致千金、居官则至卿相”。
而佛门中人更是以琉璃制作的佛器为圣物,称琉璃为佛门七宝之一。
就连如今这个时代的世界第一都市——长安,权贵勋宦人家都非常难得见到琉璃,比如长孙府,郭业也不曾见过,只有长安皇宫之中他才见过琉璃瓦和琉璃制品。
可想而知,琉璃制品在这个时代是多么的弥足珍贵了。
至于后世西方玻璃技术传入中国后,那又是千年之后的事情了,只能另当别论了。
如今,偏偏在这个工艺技术极其落后的天竺国,这位拉迦室利公主居然如此大手笔,能以琉璃瓦装饰偌大一座的宫殿屋顶。
天竺号称佛国,佛教徒们对琉璃奉为佛宝,拉迦室利公主这么大手笔,让天竺国的这些高僧们情何以堪?
郭业暗暗乐道,不知道天竺国的高僧们每每经过琉璃宫前看到这么多的琉璃瓦时,会不会眼红垂涎,恨不得半夜三更偷偷摸摸来顺手牵羊几块呢?
约莫过了一小会儿,郭业欣赏完琉璃宫的外观布局之后,在训象手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从大象坐骑上下来,几名天竺女官随之簇拥而起,将他领进了琉璃宫中。
此时,夕阳西下,已渐暮霭。
至于是否人约黄昏后,那只有郭业见到了拉迦室利公主之后,方能作出定论。
在几名女官的带领下,郭业在琉璃宫中兜兜转转一大圈,终于见到了拉迦室利公主。
而且,还是在拉迦室利公主的寝宫。
寝宫,这里是拉迦室利公主睡觉的地方,站在门口第一眼便能看见一张铺着羊绒的圆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气氛,让郭业心猿意马起来。
今天的拉迦室利公主披着一件粉红色的纱丽,不过脸上没有再戴面纱,望向郭业之时已是素面朝天,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异域风情令郭业心生靡靡。
郭业猥琐地窥伺着拉迦室利公主时,对方也正用一种看似紧张又看似决然的目光打量着他。
你看着我,我盯着你,谁也不动,谁也不说话,但是今天到底要干什么,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彼此知悉。
这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气氛大概维持了小一会儿,直至门口的那几个天竺女官都主动退离,郭业才缓过神来,干咳两声:“咳咳,大唐使臣郭业,见过公主殿下!”
拉迦室利公主此时也是纠结,由衷近在咫尺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的纠结,现在听郭业主动开口,她才回应道:“郭使臣免礼,请进!”
郭业嗯了一声,心道,既然心知肚明今天要做什么,还装个蛋的伪君子?美人当前,而且还是个异国美人儿,哥们再磨磨蹭蹭故作矜持的话,就有些装逼过头了。
随即,郭业放下了惯有的矜持,猴急猴急地从门口一步迈进寝宫,反身迅速将门关上,贼兮兮地笑了笑,说道:“公主殿下,郭业受邀前来感受您那诚意十足的友谊来了。”
声音落罢,人已经进上身来,与拉迦室利公主仅有两步之遥。
拉迦室利虽然野心勃勃,更是城府深深,但明显还是个雏儿,哪里受得了郭业这般赤裸裸的猥琐。
下意识地,她抬手捂住胸口惊呼一声啊,然后连退两步,潜意识的害怕让她与郭业保持着距离。
这完全雏儿待宰的一种条件反射。
郭业见状,眉头不由一皱,脸上露出几分不悦之色,暗道,难道又是老子会错意了?
于是他开口问道:“公主殿下,莫非你今天邀我前来是为了别的事情?”
“不不不~”
拉迦室利公主此时哪里还有半分女强人的模样,就跟个不懂世事犯了错误的小女孩一般,紧张连连地摆手说道:“我今天邀请你过来就是为了……我是……我不是……我是……”
在是与不是间徘徊了老半天,紧张若斯的拉迦室利公主愣是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郭业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并非会错意,而是这个女人抹不开面儿,急于求成却还没过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奶奶的,看来是哥们把她吓到了。
就在这时,拉迦室利公主猛地上前,出乎郭业意料的伸出手来,牵住郭业的手掌,低声说道:“郭使臣,本公主知道你吃不惯我们天竺的食物。所以,所以我做了一些你们汉人的食物,我们先吃点东西,可好?”
郭业感受着对方小手的嫩滑,有些飘飘然也,顺着她走到了寝宫的另外一个角落,只见——
一张八仙桌,两张包着软垫的胡凳,桌上摆放着七八个碟菜肴,全都是煎炒而成,不过貌似都是素的,尼玛没肉?
看着郭业的惊愕表情,拉迦室利公主继续牵着郭业的手,紧张地解释道:“这些菜式都是我是跟玄奘圣僧学得,呃……圣僧只懂得素菜的烹制,他是佛门中人,只能茹素戒荤腥。”
郭业哑然失笑,跟玄奘和尚学做菜,当然只能是素菜了。如果玄奘教她炖狗肉,整个羊肉火锅,那玄奘大和尚估计在嘬死。
不过就冲她这份心思,郭业到底还是小小感动了一下。都说君子远庖厨,一个异国公主,纡尊降贵亲自下厨给你做自己家乡的食物,郭业怎能没有一丝丝的感动?
他缓缓坐了下来,点头说道:“挺好,素菜也挺好的,公主殿下有心了。”
就在他要拿起筷子品尝食物之时,拉迦室利公主突然离开桌边,走到一处柜子前并打开,随后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白釉瓷瓶,来到郭业跟前,说道:“这是高昌国使臣送给我父王的美酒,好像是他们那儿盛产的葡萄酒,不过本公主一直都没有机会试过。今日,索性拿出来让你品尝一二吧。”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将白釉瓷瓶放到郭业跟前,突然又惊呼一声:“可惜了,我不会饮酒,所以我这寝宫中没有酒杯。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出去让人取杯来。”
“不用了!”
郭业一把将她的手拉住,力气使得有些大,拉迦室利公主一个顺势,倒在了郭业的怀中。
郭业趁机笑道:“如果公主殿下不嫌弃的话,我们就对瓶喝吧,你一口,我一口,不正好浓情蜜意一番吗?”
“啊?”
拉迦室利公主倒在郭业怀中,正浑身发软没有丁点力气,现在听着郭业这般言语挑逗,更是浑身酥麻不堪,想要站都站不起。
这时,郭业已经拔开瓶塞,对准灌了一口,酸酸涩。涩,这葡萄酒酿造得不咋地啊。
紧接着,他将瓶子递到拉迦室利公主的面前,轻轻说道:“公主,你也尝尝这酒吧。”
拉迦室利公主先是一愣,再看这瓶口湿湿,应该正是刚才郭业的几许唾液。
她暗暗想到,自己再对着瓶口喝,不就是嘴对嘴……
正犹豫间,郭业又将瓶子凑了上前,低声调戏道:“公主殿下,莫非需要郭某嘴对嘴,助你饮上一口?”
“啊?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拉迦室利公主一把抢过郭业手中的瓷瓶,咕咚咕咚猛饮了起来,不下几秒钟的功夫,已经半瓶葡萄酒被她干掉了。
郭业见状,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啊。
可是这位公主根本就是典型的不会喝酒,喝完之后呛得不行连连咳嗽,不一会儿的功夫,不胜酒力下,双颊酡红如晚霞般。
郭业赶忙从她手中接过半瓶酒,然后慢慢扶着她起身紧紧搂入怀中,一边还好为人师地故作训斥道:“你瞧你,不会喝酒就慢点喝嘛,你看吧,呛到了吧?这葡萄酒虽然不烈,但好歹也是酒,对不?”
“呃……本公主没事!”
这个时候,浑身有气无力的拉迦室利公主已经紧紧嵌入了郭业的怀里,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郭业,口中酒气芬香喘着粗气呢喃道:“郭使臣,你不是要感受一番本公主的诚意吗?好,我要跟你友谊地久天长,请你…请你…给我一个孩子吧!”
咣当!
这下,轮到郭业心一颤,手一滑,将白釉瓷瓶脱手掉落到了地上,碎成稀巴烂,贱了一地的酒水,腌臢不堪。
第961章 拉迦室利公主()
哐当!
瓶落碎地,突兀发出一声惊响,但却没能惊醒醉意熏熏媚态可掬的拉迦室利公主,更没能惊动寝守在宫外不远处的几名天竺女官。
郭业正襟危坐地搂着拉迦室利公主,心中恍然大悟,敢情儿这天竺妮子吃饭是假,喝酒壮胆才是真啊。
如今美人醉酒,佳人入怀,伊人求。欢,郭业焉能继续矜持淡定?
二话不说。他双臂一揽将拉迦室利公主拦腰横抱而起,直奔那张铺着羊绒毯子的圆床。
嗬……
郭业微微俯身,双臂一松将她放到床上,看着醉眼迷离半醉半醒的拉迦室利公主,他悄声附耳道:“公主殿下,你准备好了吗?”
拉迦室利公主平躺在床上的身子微微一颤,紧紧闭着双眼,断断续续呢喃道:“郭…郭使臣,
本…本公主诚意十足,你…你来吧……”
……
……
正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君王如此,凡夫俗子更是如此,郭业又怎能免俗?
当一缕明媚如舒的阳光通过窗户折射进粉红帷幔时,寝宫外已是日上三竿。郭业微微睁开双眼,透着处。女幽香的棉被依旧盖在身上,床上春光依稀尚存。
微微侧头,却蓦然发现,昨夜和自己缠绵悱恻的拉迦室利公主早已不知所踪。
枕边伊人不在,莫非昨夜是春梦了无痕?
好在床上狼藉依旧,身子疲乏依旧,让郭业心里明白,昨夜的的确确和拉迦室利公主有过缠绵,而且还不止一次。
想着昨天夜里这位公主殿下的三次角色转变,郭业哑然失笑,看来天竺女人也好,中原女人也罢,在这男女之事鱼水之欢上,都是一样一样的。万变不离其宗,始终脱离不了身为女人这个本质上的角色。
“喔……”
回味过后,他抻了抻懒腰,打了个哈欠,自顾念叨:“这天竺妮子昨夜体力大透支,大清早却不见了人影,干嘛去了?难道是为了逃避哥们?还是准备一夜。情之后便老死不相往来?”
话音一落,突兀传来一声吱呀,是寝宫的大门被推开。
她回来了!
郭业扯着被子探头望向门口,却发现不是拉迦室利,而是一个天竺女官,郭业隐约记得,好像是昨日领他进琉璃宫的一名天竺女官。
这位女官此时也发现了郭业,进来之后便站着不动,遥遥用汉语传音道:“奴婢给使节大人请安,公主有命,让奴婢侍候使节大人沐浴更衣,然后送使节大人出琉璃宫,返回驿馆驻地。”
郭业哦了一声,心想,看来昨天晚上哥们和公主的事情,她们应该也知道了。
这下,他坦然了不少,隔着彼此间的距离,问道:“拉迦室利公主呢?为一大清早就没了人影,为何她不来见我?”
女官表情依旧不变,恭敬回道:“公主殿下说她身体不适,正在另外一间寝宫休息,不便下地走动来送使节大人。所以让奴婢等代劳。”
说着,她冲门外挥挥手,哗啦啦进来一群端着铜盆挽着毛巾的天竺侍女,陆陆续续来到郭业的圆床边,站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