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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郭业倒下呢?
他即便再怎么榆木脑袋,也能想到吴家肯定瞬间轰然倒塌,兴许又要回到以前的土财主状况。
说来说去,无论吴家的现在,还是将来,都系在自己这个女婿的身上。
哒哒哒,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外头传来,原来是管家福伯。
一把年纪老胳膊老腿此时却跑得如有神助般,秒杀了普通小伙儿。
福伯跑进客厅,脸带窃喜地大声喊道:“老爷,小姐,咱,咱家姑爷神勇无比哈,竟然一枪直接将一个大水匪挑翻扔下擂台。”
呼~
呼呼~~
吴秀秀这边三人竞相喘息,松了一口气。
十三去其一,还剩十二个。
约莫三人刚刚缓了一会劲儿后,陡然,
从外头又啪啪啪小跑进一个小厮模样的仆役,对着吴茂才喊道:“老爷,咱家姑爷神了哈,刚才竟然用手中铁枪就这么狠狠一下子,”
说着比划了一个刺杀的动作,继续掰话道,“这么一下子,嘿,直接穿透了两个大水匪的胸口,是两个哦,两人都被贯胸而过,死翘翘了!”
“真的?”
吴茂才瞪大了眼珠子惊讶问道,丝毫不为郭业刚整死两人的血腥手段而感到恐慌。
那小厮连连点头,然后道了一句:“小的现在再去探查一番,再汇报老爷。”
说完,转身又大步大步狂奔而去,这种热闹,谁都不想错过。
小厮刚跑出客厅就传来一阵“哎哟”之声,原来是和跑进来的另外一个仆役撞了个满怀。
那被撞倒在地的仆役拍拍屁股立马起来身,嘟囔埋怨了一句那个将他撞倒的小厮之后,不敢耽误,跑进了客厅。
然后冲着吴茂才汇报道:“老爷,刚才姑爷被十人逼退至擂台边儿上,险些跌落下来。所幸姑爷艺高人胆大啊,竟然腾起身来,直接将一杆铁枪硬生生插进一个大水匪的天灵盖上,借力返回擂台中央,啧啧,好悬!”
擦!
吴家在场几人的心再次被悬了起来,心中安慰道,幸好幸好,又死一个,还剩九个。
谁知那仆役咕哝一个唾沫之后,又说道:“不过,不过,那啥!
“不过个卵蛋啊?吞吞吐吐作甚?”
吴茂才破口大骂,就连一向沉稳淡定的吴秀秀都想呵斥这仆役两句。
那仆役被吴茂才吼得吓了个激灵,立马补充道:“不过咱家姑爷也中了一刀,那血啊,唰的一下就喷了出来。”
“啊?”
“嫂子嫂子,我哥哥,呜呜呜……!”
吴秀秀闻言动容,惊骇地呼了一声。
而郭小蛮已经吓得鼻涕眼泪一块儿全出来了。
“小姐莫急,咱姑爷没事,只是肩膀中了一刀,没伤到要害,还越战越勇哩!”
那仆役又补充了一句。
呼~~
吴家这边几人又是松了一口气,刚提起来悬在半空的心又放了下去。
吴茂才刚想破口大骂这个狗日的下人,谁知旁边的吴秀秀已然牵着郭小蛮的手急急奔出了客厅。
迈出门槛儿后,不忘回头对着吴茂才娇喊了一声:“爹爹,女儿自己去那边看看方能安心,这个竟让人揪心的冤家!”
“也好,也好!”
吴茂才目送着吴秀秀离去的背影,面色铁青地喃喃自语着。
第191章 英雄大会之受伤()
酣战整整一个下午,以水匪八死六伤而宣告结束。
郭业,撑到了最后,也笑到了最后,以身中三刀为代价获得惨胜。最狠的一刀,径直在他后背开了一道如百足蜈蚣般粗长的狰狞伤口。
自此,丁组擂台赛,郭业夺得头名,结束。
比起前三天前三组的擂台赛,今日的擂台赛打得最为惨烈,死伤最令人骇然。
因为签订生死状的缘故,不少水匪即便对伤重还在流血的郭业心怀歹意,蠢蠢欲动,但仍不敢冒这天下之大不韪趁乱报仇。
场面虽有些混乱,但还是陆续攘攘退场。
多数前来围观的城中百姓因为郭业乔装打扮的缘故,没有将对方仔细辨认出来,但是仍不失为津津乐道此战。
更是对于这个名不显山不露水,名叫郭靖的年轻水匪低声议论。
“真没想到水匪之中竟然有如此彪悍勇猛的年轻人啊,如果以如此本事报效朝廷,定当又是一个冠军侯哩。”
“冠军侯俺是不晓得,不过这后生仔可真是了不得,刚才好几次频频陷入险境,竟然都能转危为安,了不起啊!”
“可不呗,以一当十三啊,啧啧,你看到他后背那道刀伤没?估计今晚能不能挺得过去都难哩。”
“也许,也只有咱陇西郭业郭小哥,方有与这青皮后生拼上一拼的能耐。”
“是啊是啊,可惜如此厉害一人,竟然是个水匪,委实可惜了!”
……
……
大批水匪随着自家老大纷纷退场,而城中观战的百姓一边品头论足一边也随着人潮相继离去,反正今日一战,当真是值回票价了。
在庞飞虎和关鸠鸠等人的安排下,伤口还在汩汩流血,体力快有些不支的郭业,在同为化妆成水匪的程二牛等人保护下,抄了近路,偷偷摸摸被转移回了福顺巷的郭府。
熙熙攘攘的人潮继续退场,一眼望不到边儿。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偌大一个足可容纳万人的场地,霎时清静了不少。
零零散散几个人,最后也相继缓缓离去。
呼呼~~
一阵寒风吹过,宛如一阵阴风般吹刮着整个近乎空荡的场地,倍添几分凄凉与萧索。
作为最后离去的其中几人,赵四,王八斤,赵铁枪,这三位前三组的头名走到了最后。
三人并排走在一起,在寒风的吹袭下感觉到了凉意和阴森,不约而同地紧了紧身上的衣衫,以期御寒。
三人并排,一路走着,却谁也没说话,默默地朝着城中客栈的方向前行着。
大概走了半里地,右侧的王八斤突然咧嘴一笑,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嘿嘿,真的让他赢了,以一当十三,夺得红头筹,足以让他名动八百里岷江之上了。”
言下之意,这个自称郭靖的少年郎,经过此役,名声大噪,如今在数万水匪中,已然有了一席之地,而且排名靠前。
往深里说,这个少年郎如果真赢得了明日的四人擂台战,那么,凭他此时的声望,绝对有资格坐上漕帮的第一把交椅了。
赵四虽然与王八斤不对付,但是今日也被郭业这一战给震住了,这小子可真是公鸡的战斗力和九尾猫的命啊。
所以,王八斤刚才所言,他并没有抬杠反驳,相反一脸凝重地说道:“论单打独斗,明日谁也不是这少年郎的对手。明日最后一战,哼哼,凶多吉少啊。”
最后一句,赵四也是一语双关。
凶多吉少不仅暗指三人的性命堪忧,更是点名了与漕帮总舵主的无缘。
“呵呵,这倒未必,难不成你忘了明日最后一战的规矩吗?”
王八斤摇头提醒道,此时语速淡然,丝毫没有之前与赵四,针尖对麦芒的态度。
赵四不假思索地重复着明日最后一战的规则,念道:“明日最后一战,地点在东门城楼上,时间是正午时分,至于规则,不就是四人擂台赛,你我四人混战,谁撑到最后,算谁赢吗?”
王八斤毅然点头笑而不语,不过笑容中却透着玩味。
霎时,
赵四从王八斤鬼祟的笑容中看出了端倪,脱口惊呼道:“你是说明日混战之时,咱们三人不要彼此针对,合力对付他一人??”
王八斤依然点头不语,不过却是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老黑马——赵铁枪的身上。
赵铁枪感受到了王八斤投出来的询问眼神,突然驻足不前,砰的一声将手中那杆破旧铁枪插在地上,惜字如金地问道:“合力赢了那少年郎之后,三人之中,谁为大?”
话中之意,这老黑马更是狠厉,直接开始问起关于总舵主一位如何分赃了。
王八斤和赵四脸上都不由闪过一丝厉色,然而稍纵即逝。
只听王八斤悄声低语道:“赢了之后,我们可以如此……”
正是阴风阵阵荒废地,三匪勾搭作联盟。
而此时他们嘴中一直念念不忘,十分忌惮的郭业却是已经被程二牛背回了福顺巷的家中。
刚进了郭业自己的小院,关鸠鸠,朱胖子,程二牛等人就屏退了小院外前来围观凑热闹看个究竟的下人,并严令他们将消息外泄,否则全部统统炒鱿鱼。
就留下了贞娘和吴秀秀两个女人,一个是郭府的管家,对郭府上下知根知底,到时候有个好赖事儿也能找到人去办。
另外一个则是郭业的妻子,怎能不让他在场照看自己的夫君呢?
不一会儿,庞飞虎就请来了城中某家药铺的郎中,拎着药箱急匆匆进了小院。
大概耗费了个把时辰,老郎中才将郭业身上的血给止了住,又号了一会儿脉开了一张药方,方才对房中众人说道:“嗨,老朽这才知道,原来今日以一当十三,擂台之上勇斗水匪的少年郎竟然是咱们陇西郭业郭小哥呐。唉,伤得不轻呐!”
此时的郭业已经昏昏沉沉,有些神志不清了,再加上脸色惨白惨白,分外吓人。
听着老郎中的言语,吴秀秀和贞娘明显脸带悲戚,特别是吴秀秀,已经吧嗒吧嗒开始啜泣起来,显然,此番她也无法矜持下去了。
“不过~~”
郎中突然又转了话锋,说道:“不过统统都是皮外伤,并未伤及五脏六腑,好在郭小哥体格健硕,虽然失血过多,体力透支严重,但是只需静养个把月,应该就能下地走路了。”
呼~~
随着老郎中的话锋陡转,众人也跟着粗粗松了口气,宽了下心。
特别是吴秀秀更是止住了啜泣,与贞娘一起替郭业盖着被子。
程二牛猛然一把将老郎中的衣领抓起,唾骂道:“你个老倌儿,竟敢耍起你家爷爷!
“啊……”
老郎中被程二牛跟抓小鸡似的提起,吓得尖叫一声。
庞飞虎见状,皱眉喝骂道:“二牛,别犯浑,咱小哥没事就成,你赶紧去随郎中去药铺抓药,拿回了药好让贞娘熬了给小哥服下。”
贞娘唔了一声表示应允,却是一脸紧张地望着昏迷中的郭业。
此时的她,根本没有因为吴秀秀的在旁而有一丝忌讳。
发乎情,止乎礼,贞娘觉得自己并没有一丝僭越,完全是出于心中对郭业的紧张。
程二牛啥也没说,拎着哇哇尖叫的老郎中大大咧咧朝着房外走去,到了门外才吆喝道:“赶紧带爷爷抓药去,你个饶舌的老倌儿。”
兴许是被程二牛的嚷嚷唤醒,或者老郎中的尖叫吵闹了昏迷中的郭业。
躺在床上昏迷的他突然坐起,眼眶一睁,瞪大了眼珠子喊道:“朱胖子,赶紧,赶紧让康宝去江心岛,让康大人明日提前进发,今日一战,事,事情有变!”
啪!
竭尽浑身力气说完话之后,又闭眼直挺挺地昏迷了过去。
在场之人都看得出来,刚才这一遭,完全是郭小哥下意识地举动。
不过朱胖子没有怠慢此事,立马夺门而出去寻康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