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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郭业好说歹说,才把杨凤怡打发走。再然后,就是升堂问案。
把吕艳娘找着,这个案子还不算完,关键是得弄清到底是何人把吕艳娘掳走的。把这些人绳之以法,才能洗清李二陛下的不白之冤。
但是吕艳娘的回答,却让郭业大失所望。
据吕艳娘所言,她被那几个太监骗到了一所大宅院里面。这个宅子的主人,是一个穿紫色衣服的人。紫衣人留宿了她几晚之后,喂她喝了一晚汤药。再然后,她就人事不知了。等她再次醒来之时,已经到了大街之上。
郭业听完了眉头一皱,道:“照这么说,你并不知道自己被拐到了什么所在?”
“小女子被掳走之时,坐的是一乘小轿,并不知轿外的情况。至于回来之时,更是人事不省。所以,那所大宅院到底在什么地方,小女子委实不知。”
郭业道:“那个紫衣人长什么模样你总记得吧?”
“当然记得。此人中等身材,看年纪大约在二三十岁,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郭业听完了吕艳娘的供述,大感头疼,道:“长安城内至少有几万男子和你描述的差相放佛,你这么说对于查案毫无意义。我来问你,这个男子可与一般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不一样的地方……”吕艳娘脸颊绯红,低下头去,道:“”此人……那里……比较大……”
“我是问你此人的面目有何特异之处!”
吕艳娘微微摇头,道:“这个……确实没有。”
眼见从吕艳娘的嘴里问不到什么线索,郭业也只能先命人把她收入女监之中。
三天时间,这就过去了两天半了。留给郭业破案的时间,只剩下了半天。到底应该如何破案,郭业还是毫无头绪。
最终,郭业决定还是要集思广益。他对在场的衙役道:“诸位,虽然吕艳娘是被不良人找着了。但是这个案子还不算完。谁要是能帮助本官把这个案子破了,原来的赏格已然有效。能不能得钱千贯,官升三级,就要看诸位的本事了。”
众衙役面面相觑,都感到这件事情颇为棘手。
如果说找吕艳娘是海里寻针的话,那找这个掳走吕艳娘之人,就是海里寻鬼。吕艳娘到底长什么模样,大家都有个基本的印象。尽管在茫茫人海之中并不好找,但是运气来了,还是有找着的可能。
可是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就要大伙找掳走吕艳娘之人,那也太难了一点。此人身份不详,年龄不详,长相还不详。就算当面撞上了,大伙也不认识呀。这可怎么找?
一时之间,大堂之内鸦雀无声。
郭业冷笑道:“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诸位吃的就是抓差办案这碗饭,怎么事到临头,都哑巴了?你们对得起朝廷给的俸禄吗?”
正在这时,有人轻咳一声,道:“秦国公别着急,小老儿没变哑巴,我有话要说。”
说话之人,正是郭业新提拔的长安府判官文四海。
“文四海,你有办法找到掳走吕艳娘之人?”
文四海摇了摇头,道:“小老儿可没那个本事。事实上,小老儿认为,掳走吕艳娘之人,并不存在。”
“掳走吕艳娘之人并不存在?”郭业微微沉吟,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说说你的看法。”
文四海道:“吕艳娘您也见到了,秦国公以为此女的姿色如何?”
“呃……只能称得上是清秀而已。算不上什么绝色佳人。”
“还是的呀。吕艳娘这种姿色,在平康巷里多了去了。那个紫衣人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为了和姿色平庸的吕艳娘睡几晚,您说这合理吗?”
郭业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许那个紫衣人,单单就看上吕艳娘了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您想啊,李家世代显宦,家风甚严。吕艳娘自从嫁入李家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有机会与贼人相识?”
文四海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在下以为,所谓的紫衣人一事,纯属子虚乌有。这一切都是吕艳娘编造的谎言。”
“那她为什么要说谎呢?”
“当然是为了把之前的谎言圆起来。”
郭业道:“你的意思是……不仅仅吕艳娘在说谎,就是李忠也在说谎!”
“小老儿就是这个意思。据小老儿猜测,那吕艳娘年方二八春心萌动,那李忠也是少年慕色把持不住,说不定他们就做出什么丑事来。为了长相厮守,李忠这才暗中把吕艳娘藏匿。明面上,他又贼喊捉贼,声称吕燕娘被陛下纳入宫中。他算计的挺好,只要牵扯到了陛下,就没人敢认真追究。怎奈人算不如天算,他那个伯父就是不信邪,非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后来咱们的衙役们追索的很急,吕燕娘眼看就要藏不住了,这才主动现身。想用一个谎言,去圆另外一个谎言。”
郭业听完了这话,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文四海,这说不通啊。就算李忠和他的继母做下了丑事,想要长相厮守。他们谨守秘密,偷偷来往也就罢了。完全不必制造吕艳娘被陛下纳入宫中的假象。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文四海道:“这个问题太好解释了。他们倒是想谨守秘密,偷偷来往呢?怕只怕,这个秘密已经瞒不了多久了!”
“你的意思是……”
“恐怕现在吕艳娘已经身怀有孕。吕艳娘再怎么小心谨慎,她怀孕产子的事情可瞒不了人。为了永绝后患,他们才出此下策。”
郭业点了点头,道:“文老头,你分析的很好,很有道理。也许事实的确是如此。不过,这都是你的猜测……无凭无据的,本官焉能根据你的猜测定案?”
第1730章 祸水东引()
文四海阴阴地一笑,道:“此事当然有证据。吕艳娘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证据。您只要找几个大夫给这位吕艳娘把一把脉,那不就证据确凿了吗?”
“把脉验孕?这个到底准不准啊?”郭业想起后世网络上还有‘中医验孕’的争论,迟疑地问道。
“当然准了。要是连喜脉都号不准,那还做什么大夫?”
在这个问题上,郭业还是愿意相信文四海的。他说道:“即便有了这个证据,那也只能证明吕艳娘偷人,并不能说明吕艳娘的奸。夫就是李忠。甚至严格较真的话,说她偷人和此案无关,也不是说不过去。”
文四海道:“这个问题就更简单了。咱们公门里有句话,人是苦虫不打不行,人是木雕不打不招。只要给她过上几堂,严刑拷问,不愁她不招供。”
郭业摇了摇头,道:“严刑逼供?不妥,不妥。吕燕娘可不是一般人,她乃是中书侍郎李行廉的兄弟媳妇儿,咱们怎么能对她用刑呢?”
“这有什么不妥的?吕艳娘偷人的事情,证据确凿。咱们要想知道奸。夫之谁,就只能对她用刑。这事即便是中书侍郎李行廉知道了,也得说咱们做得对。”
“这……总而言之,你容本官考虑考虑。能不用刑还是不要用刑。”
事情发展到现在,郭业已经不想让这个案子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了。在郭业的道德观念里,这个吕艳娘也没什么大错。
算算年纪,在十四岁那年,吕艳娘就守了寡。再联想到李行诠病死的事实。说不定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根本就是在李行诠病危的时候,被娶来冲喜的。两个人并无夫妻之实,只有夫妻之名。
随着少女渐渐长成,面对朝夕相处的唯一男子,春心萌动。一对少男少女偷吃禁果,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事要是放在现代社会,无非就是上上花边小报,周围的熟人议论几天,就是连道德的指责都不会有。但是在古代社会,这可就是破坏伦常的大事。一旦事发,就是两尸三命之局。
可以说,二人谎称吕燕娘被李二陛下抢入宫中,完全是被逼无奈的保命之举。
事到如今,郭业发愁的乃是如何两全其美。既把这个案子破了,帮李二陛下洗清不白之冤。又不让二人的奸情暴露。有了这份心思,他又怎么会同意对吕艳娘用刑?
但是,想要两全其美谈何容易?郭业左思右想不得要领。正在这时,有衙役来报,中书侍郎李行廉求见。
郭业答了一声“请”字,一会儿功夫,就在府衙的客厅之中,再次见到了李行廉叔侄。
两天过去,李行廉的脸色明显地憔悴了许多。他说道:“秦国公,三天时间过去了两天半,不知在下的案子,您查的怎么样了?”
郭业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个?”
“老夫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你还是先说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您的弟媳我们已经找着了,现在她就在府衙之内。”
“那可太好了!”李行廉高兴得脸上像开了一朵花似的,道:“把她找到,这个案子就算破了!”
郭业摇了摇头,道:“这就是在下要和您说的坏消息了。尽管把吕艳娘找着了,但是这个案子现在还破不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掳走您弟媳之人,并不是陛下……”
紧接着,郭业就把吕艳娘招供的情况,对李行廉说了一遍。最后,他说道:“事到如今,本官也是一筹莫展。不知李侍郎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李行廉的智商也不低,他沉吟了半晌,道:“秦国公,您觉得吕艳娘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李侍郎您是怀疑吕艳娘说谎?”
“正是如此。吕艳娘所言,说的全是死无对症之事。要么是贼人的手段太高,要么就是她在说谎。相较之下,本官宁愿相信后者。”
郭业道:“假如吕艳娘在说谎,您又当如何处理?或者说……您确定要揭穿此事的真相?”
李行廉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道:“秦国公,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郭业站起身来,来到了李忠的面前,道:“在下是什么意思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令侄是个什么意思。”
李忠吓得亡魂皆冒,道:“既然掳走我娘的并非是陛下,小人当然是希望能把那些贼人绳之以法……”
郭业没理他,又坐了回去,道:“李侍郎,请问您贵庚了?”
“不敢称贵,老夫今年四十有七。”
郭业点了点头,道:“四十七岁了,按说您这个年纪就应该儿孙满堂。不过在下听说,您老人家膝下乏人,不知可有此事?”
“多谢秦国公关心,本官确实并无子女。不过好在还有忠儿在,老夫即便无后,也称不上不孝。”
郭业道:“假如说……我是说假如,假如您这个唯一的侄子李忠犯了杀头的罪过,您老人家是要大义灭亲呢,还是要想办法要回护?”
“杀头的罪过?”李行廉脸色一变,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望秦国公明言!”
郭业道:“这事儿我不说,还是要令侄来说。李忠,事到如今,要想活命的话,你就老实交代吧。”
“秦国公您说什么,小人一句也听不懂……”李忠装傻充愣道。
“不懂?好说,好说。既然你不懂我的话,那我就点问你容易听懂的。比如说……吕艳娘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