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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那我倒是不明白了,李世民要是真的喜欢妾身,为何不把妾身纳入后宫之中?”
“这……也许是过不了长孙皇后的那一关。”
“那他有没有对长孙皇后说过这件事呢?”
“那就非郭某人所知了。”
李凝香叹了一口气,道:“完全没有。”
“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觉得陛下对你不好?”
“这只是个表象。妾身和李世民相处了半年,每日里挖空心思讨他欢心。他心里怎么想的,凝香再明白不过了。说白了,在他的心目中,凝香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罢了,他喜欢的是凝香的身体,而不是凝香这个人。据妾身看来,世间真正看重凝香,而不是只看重凝香姿色的,只有一个人。”
郭业指了指自己,道:“你不会说是我吧?”
“就是夫君。咱们倆在花魁大赛之前,素昧平生。您之所以愿意纳妾身为妾,也不是看上了妾身的美色,而只是在生死关头,怜惜奴家罢了。说实话,除了母亲,妾身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人对奴家这么好,又完全无所图的人。”
“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你又如何知道,我不是垂涎于你的美色,才顺水推舟呢?”
“那花魁大赛结束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您要是真的垂涎凝香的美色,有的是机会对凝香下手,但是您完全没有。妾身想,您是不是打算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迎娶凝香,然后再……可惜妾身福薄,没有等到那一天。”
郭业心说,婚礼你个头哦!我是因为怀疑你另有企图,才迟迟没对你下手的。咱郭小哥虽然不是好色无度,总归是个正常的男人好不好。怎么可能对你这么一个大美人不动心?至于婚前那啥什么的……最有爱了,善花公主可以作证!
当然,尽管心里是这么想的,此时此刻,郭业总不能煞风景的说实话,他转移话题道:“既然你对郭某人真的有意,又为何不辞而别?你难道不知道,按照五大士族的计划进行下去,不仅仅是你,连我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李凝香道:“说实话,当时妾身的心中也是很矛盾,一边是夫君,一边是娘亲,您让妾身怎么选?最后……对不起……妾身选择了娘亲。”
人家李凝香为了娘亲,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郭业要是指望她为了情人抛弃娘亲,也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一点。李凝香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尽管心里边不爽,郭业还能说什么?
他只得大度地说道:“也没啥对不起的,你能这么选,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
“多谢夫君的体谅。其实,尽管妾身被迫服从了家族的命令,暗中还是为夫君做了一些事情的。”
“为我做了一些事情?”
“是的。家族中人得到情报,李世民还是对妾身念念不忘,所以,就有人提议,安排妾身再次与李世民相见,指控您……您欺负了凝香。到时候,陛下身边有凝香作证,朝廷里有不良人作证,您就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郭业心中暗想,日!这个计策还真够绝的!原本自己以为琵琶女没有主动投案陷害自己,是因为怕被李二陛下治罪。但是现在看来,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人家五大士族,早就知道李二陛下对琵琶女的态度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五大士族,根本就不知道李二陛下的打算,这番话只是欺骗李凝香的。反正他们不在乎李凝香的死活,为了计划的万无一失,牺牲李凝香也没啥。
他问道:“那你怎么说的?”
“妾身说,假如他们再逼着凝香侍奉李世民,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凝香会在李世民面前,把他们的计划全盘托出。他们见凝香态度坚决,又早有了备用方案,这才放了凝香一马。”
“然呢?”
“从那以后,妾身就派到全国各地招揽江湖人物,为五大士族效力。今天也是机缘巧合,妾身前来豆子冈,正好遇到了夫君。”
“那你为何要冒用齐王李佑的名义?”
李凝香冷笑一声,道:“这就是五大士族,有贼心没贼胆的表现了。他们既想扩充势力,又不想冒着暴露的危险,这才假借了他人的名义。”
“不对,还是不对。五大士族如此藏头露尾,到时候发动起来,他们怎么保证这些势力能为自己所用?”
“妾身在聚义分赃厅说的话,大部分是真的。齐王府的长史薛大鼎,其实就是五大士族的心腹之人。奴家只要告诉这些势力要听齐王府长史的命令,五大士族就可以尽享其利,远避其害。”
郭业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咱们今后怎么办?我如果扣下你不走,你的母亲势必会陷入危险之中。但是让我把你放了……说实话,我还真是有点不大放心。”
第1681章 芳踪杳杳()
李凝香低下头去,道:“妾身也不知道。夫君,您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要不咱们就做一个局,对外宣称你已经死了,然后再想办法把令堂接出来。”
“凝香一死,家母也就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万一李泉看她碍眼……当然,发生这种事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凝香不敢冒险。
“那大不了我暴露身份,宣称你已经被我俘虏,这是非战之罪,李泉总不能拿你的母亲撒气吧?”
“倒不会对母亲撒气,但是您就不怕五大士族狗急跳墙?现在不良人之所以没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李世民,就是为了对您突然袭击。妾身被抓,他们一定会提前发动。夫君,您想好了怎么应付吗?”
主意倒是早就想好了,不过,那得见了李二陛下才能用。
假如说,不良人现在就把郭业和李凝香的事情告诉李二陛下,他具体会如何反应,谁也不知道。
李二陛下也许会暂时把郁闷憋在心里,等郭业回来之后,再慢慢核实此事。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李二陛下知道此事之后,怒火攻心,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郭业,直接把他往穷乡僻壤一打发,然后再慢慢收拾。
五大士族担心,李二陛下会是第一种反应。假如李二陛下注备对郭业徐徐图之,那这件事也就很难保密了。郭业要是有了充分的时间准备,说不定就会想出什么好办法,化解李二陛下的怒气。所以,他们才打算突然发动,不给郭业和李二陛下反应的时间。
同时,郭业知道了五大士族的计划之后,也怕五大士族现在就发动。假如李二陛下是第二种反应,郭业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施展不出了。
郭业和李凝香又商量了一会儿,还是毫无头绪。
其实郭业也知道,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郭业把李凝香放回去,把五大士族稳住。然后再想办法拯救李凝香的母亲。
但是,事关自己全家的性命,郭业还真不敢冒这个险。李凝香说对自己有意,到底是真是假?尽管她的神情不死作伪,但是万一呢?现在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最终,郭业说道:“算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反正短时间内,陇西李氏也不可能知道你已经失踪了,我先让孔从明给你安排一间上房,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也只能如此了。”
……
……
第二天一早,郭业就被一阵“咣咣咣”的砸门声吵醒了,他披着衣服打开门一看,正是孔从明。
孔从明的眼珠子都红了,道:“郭大宝,你干的好事!完了!完了!这下可全完了!”
郭业此刻有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道:“大寨主,什么完了?”
“完了!我们豆子冈完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琵琶女,她……她……”
“她怎么样!”
“她逃跑了!这完全是你的过错,我……我要杀你祭旗!”
郭业听了这话也是心里一惊,他强自镇定道:“大寨主,还请您稍安勿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琵琶女昨天可是您的人在看守。她逃跑了,于我何干?怎么能说全是我的过错?”
“你……你还敢狡辩!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来来,咱们一起去看看,人家琵琶女给你还留了一封信呢!”
郭业为了不让李凝香受委屈,对孔从明说,毕竟此女以后要交给一个大人物金屋藏娇,现在结个善缘,以后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好处。所以,孔从明给李凝香安排了一间特别精致的房间,把她软禁起来。房间之内,一应俱全,只是不允许她走出房门罢了。
现在,郭业手中握着一张纸,上面写了三十二个字:卿不负妾,妾不负卿。妾忧家母,不辞而别。今日之事,守口如瓶。来日重逢,再叙前情。
郭业看了这封信,不禁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李凝香还是不放心她的母亲,又担心自己不肯放她走,这才偷偷逃走的,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见郭业面露喜色,孔从明更加愤怒了,道:“你……你还笑得出来,咱们都大祸临头了,你知不知道。”
“大祸临头?”
“哼哼,你别揣着明白当糊涂!你昨天在静室里边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郭业脸色一变,道:“你派人偷听?”
“尼玛还用偷听?这上面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吗?”孔从明把那封信抢过来,道:“你来解释解释,什么叫卿不负妾,妾不负卿?哪个是今日之事,守口如瓶?来日重逢再叙前情又怎么解释?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这三十二个字不是写给你的!”
“呃……我觉得吧…应该是写给我的!”
“那还是的呀!这上面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你昨天趁着审讯之机,假公济私,把琵琶女给……给那啥了,也许是你胯下那玩意真的不错,竟然让琵琶女对你不但不愤恨,还余情未了。所以才留下这封书信。妈的,你倒是痛快了,我们豆子冈可怎么办?”
还能这么解释?郭业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道:“好吧,就算我昨天假公济私了,那又如何?人家琵琶女的留言写得清清楚楚,今日之事,守口如瓶。对你们豆子冈虽然没有什么好处,也没有啥坏处呀。”
“话可不能那么说。琵琶女倒是想守口如瓶,但是您别忘了那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万一她哪天被朝廷的人抓住了呢?会不会把今日之事说出来?到时候你固然要受万剐凌迟之苦,我们豆子冈群雄也得挂落儿。”
郭业摇了摇头,道:“您这简直有些杞人忧天了。这个可能性不能说没有,但是实在不大。就算琵琶女被抓住了,从她本身来讲,也没必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好吧,就算官府那边没问题。那还有琵琶女背后的势力呢!她对你是余情未了,但是对我们豆子冈必定恨之如骨,说不定回去了怎么编排我们豆子冈群雄呢。那个大人物雷霆一怒,我们豆子冈也受不了啊。”
“那怕什么,琵琶女背后有个大人物。你们不是也投靠了齐王吗?比官面上的势力,咱们也不怕她。”
“就算你说得有理。那万一琵琶女的留言是假的呢?万一她是准备先给咱们吃一个定心丸,再伺机报复呢?您讲话了,她发了狠,甚至可以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