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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也没多想什么,只道是没事了。
但刚才听宋阳提到了一小群野狼,沙王心中又大吃了一惊。
宋阳落在了沙民手中,心中早就想开了,有什么想问的也不会遮遮掩掩,笑问道:“几万人的队伍,还会怕狼群么?”
瓷娃娃也开口发问,问题和宋阳差不多,但角度相反,夫君问的是人,娘子想的是狼:“我听说狼xing狡猾欺软怕硬,见到你们这么庞大的队伍,它们也敢袭击?”
沙王正se应道:“秋天里狼群要添膘储食准备过冬,是一年中最凶猛、最贪婪的时候。正是因为它们狡猾,所以能明白,前面过去的那群黄羊,它们已经吃不到了。”
狼群追逐黄羊群,并不是要把黄羊一网打尽,它们速度不够快,没有这个能力。之所以紧追于身后是因为迁徙途中黄羊中会不停有老弱病残掉队,这些黄羊就会成为它们的美餐。
但是羊群遭遇沙民,整整半天的围捕,对沙民而言是一场大丰收;对羊群来说则是一次清洗、淘汰,体弱的大部分都被擒获,体健的才能飞奔逃过。经此一役,以后的羊群掉队者会大大减少,狼群再追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
换个角度去看,差不多就是沙民抢了狼群的口粮。
“再说狼群,见了大队人马也不一定就会散去,主要看头狼的xing子了,若是谨慎些的,多半会转身离开;可要是贪婪凶残之辈”沙王说到这里,班大人忽然‘嗤’地一笑:“还‘贪婪凶残之辈’,王驾汉话说得端端正正,比老夫这个汉人还更好,佩服万分。”
老头子这口气就一直没顺过来。沙王还真是个好脾气,一笑了之,全不和他计较什么。
宋阳则继续问道:“要真是‘贪婪凶残之辈’,它们会怎样?”
“会做两件事,一是召集同类,草原上的狼群各有领地,平时互不冒犯、鲜有越境,但是如果猎物足够丰足,不同的狼群之间也会有协作;再就是远远跟随,等待时机,这些畜生的耐心比着人要更好。而且,即便戒备得再怎么森严,有一件事也是我们控制不了的,狼群很可能会得到一个机会。”
草原深处的狼有预知暴风雪的本能,而且相比于沙民或者牧民,在暴雪中它们的行动更灵活,今冬的第一场暴风雪,就是它们的机会。
即便沙民世代生活在荒原,对这里的天气无比熟悉,也没法判断出今年的第一场暴风雪究竟何时降临,按照沙王的估计,在入冬之前,他们一定能够抵达新的营地,可是第一场暴雪未必就一定会在入冬后降临,它很有肯能提前的。
若暴风雪提前到来,行途中的沙民势必hunluan,狼群趁机偷袭,后果难以估量。
另外,沙王之所以对宋阳遇到的那一小队狼群如此重视,是因为按照沙民经验,真正的小股狼群,即便再怎么饥饿贪婪,也绝不会靠近大队行人狗有灵xing,遇到喜欢吃狗rou或者经常杀狗之人,它们会远远地避开。而狗的这份灵xing,完全是从它们的狼祖处继承来的。沙民视狼为恶魔,见之必杀,小群的狼如果发现大队沙民,只会闻风而逃。
敢于在沙民营地附近出没的,绝不会是孤狼,身后一定聚集了庞大的狼群,它们是狼王派出的探子。
对狼牧民美化沙民丑化,不过不论美化或丑化,狼在草原人的心中,都有些被神话了,可是这种东西也的确不好对付,想要避免损失,就必须先发制人,提前把它们打散、重创。
宋阳发现了小队的‘狼探子’,由此沙王笃定有大群的饿狼正悄悄跟随沙民的大队,这才派出小队四处搜索,拼着耽误行程,也一定要把狼群打掉,否则后患无穷。
沙王说过狼群,对宋阳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借着把自己的经历讲完。
有关追逐巨蜥、营救婴儿的经过,宋阳不隐瞒,但如果不去描述那些艰难和危险,只是论及事情本身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充其量两三句话的事情。至于其他,hua海恶战前的事情宋阳一点都不记得,如何死而复生他自己更是莫名其妙,潜入营中偷偷探望谢孜濯也没什么要紧。
沙王大概问了几句,见没有重点也就不再追问了,闭口沉思了一阵,重新抬头对宋阳道:“死而复生的事情好办,但你在hua海真真正正杀了我们几十个人,于白音有罪。”
不等宋阳有所反应,瓷娃娃就目现惊讶:“死而复生的事情好办?”话问出口,不用沙王来回答,她便恍然大悟,笑着对沙王道:“他患有嗜睡怪病,被误当做尸体埋葬了。”
敌人‘死而复生’,在沙民眼中是神罚之兆,现在宋阳到了沙民营地,白音上下尽知他已回来,沙王就算再把他杀掉也没用了。但又不能让族人恐慌,所以沙王不会承认宋阳是‘死而复生’,以前班大人胡编的那个‘因嗜睡症被误埋’的借口,就派上用场了。
果然,沙王也笑着点点头:“我就是这么和族人解释的。”
刚才白音众多长老奉召来到王帐,除了讨论狼群,沙王还把这个解释jiao代了下去,要长老们回到各部去和族人说清楚。
解开了第一个问题,又冒出了第二个问题,这次是班大人开口:“何必如此麻烦,在蜥蜴巢xue里你直接杀了他灭口不就是了,就像杀桑普祭祀那样。”沙王亲自率领勇士追入蜥蜴巢xue,追随在他身边的都是最最忠心之人,那个时候沙王杀了宋阳,全不虞泄密,事情也就会被永远捂住,比起现在还要编借口哄骗族人,省事得多也高明得多。
“先说桑普,他并非死于我手,他是自杀。”沙王解释了一句:“再就是,我一直都想抓住宋阳,这一重没错,但我从没想过杀他,抓他是怕他落在沙主手中。”
说着,沙王摇了摇头,语气里没有因被误会而显出不悦,继续道:“白音和其他沙民、和汉人都不一样,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不懂,只是我们不愿做。白音脱离大部独立出来,也是一样的原因若今天我杀他灭口,当年我们有何必历尽辛苦,独自迁徙到远方?”
沙王的话里牵扯到白音与其他沙民的纠葛往事,具体的没有多讲,但他的意思帐中其他几人都能明白。
“再说我,”沙王指了下自己:“我的老师是汉人,否则我也不会讲汉话,他临终前曾对我说过,如果遇到汉人一定要小心警惕;可如果他们真的是落难之人,能帮就帮一把。能明白?沙民对汉人没有恶感,而我对汉人,另外还会多一份亲切。”
“最后再说你,”沙王望向了宋阳:“你为了不相干的白音小娃甘冒奇险,我若还想杀你灭口,那也太”说到这里,他皱起了眉头,看样子是汉语不熟,让他一时间找到合适的措辞,干脆用蛮话接着说了下去,说完他看向班大人,盼着老头子能帮他翻译下。不料老头子全不买账,冷哼道:“少看我,我不管。你不是会说汉话么,自己说啊。”
沙王干笑了几声,对宋阳无奈道:“反正大概是那么个意思,你能明白就好。”
宋阳点点头,沙王又换过了话题:“你救下了一个娃娃,还发现狼群的线索,这些都是大大的功劳;不过,你也货真价实杀了白音几十位勇士,犯下了大罪。和汉人不同的,白音族内从没有‘功过相抵’一说,立功之人当享受全族爱戴,可犯了罪也非得接受惩罚可不,这是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规矩,我是族长但也不能更改。”
班大人翻起眼睛,语气不善:“什么意思,直接说就是了。”
沙王平静应道:“你们继续跟随大队,所有人都会把你们当做贵宾,直到大雨降临、天水洗罪。宋阳若能脱罪,以后要继续留下来做贵宾还是离开白音重返家园,你们自己决定,若是前者就不必说了,若要回家又怕路途艰险的话,白音会奉上勇士沿途护送。”
瓷娃娃见识过沙民的天水洗罪,当即就摇头道:“不行。”
沙王的回答却更加坚决:“不行也得行,这已经是宋阳最好的结果了。”跟着他声音稍缓,又补充道:“也不用太担心,下次天水洗罪,我会选一场真正大雨,不会中土停歇的。”
天水洗罪分作前后两个部分,最要命的是前一步,在沙漏计时的时候大雨不能停歇,否则全部问斩,这个过程干脆就是听天由命;至于后一步,四人搏杀幸存者脱罪,对宋阳倒没什么难度,凭着他现在的身手,杀死三个沙民没太多问题。
沙王的决定也是沙民的传统,全无更改和讨价还价的余地,三个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就此返回住处,不过刚回到他们自己的帐篷,班大人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急匆匆地去返回王帐,不知和沙王去说什么。
过不多久班大人回来,在他身后还带了四个白音青壮,几个人一起动手,很快就帮他建起了一座新帐。班大人指着新帐篷对两位同伴道:“我自己住这里,晚上没事别来打搅我。”
瓷娃娃有些窘,宋阳觉得这样也不是个事,笑道:“还是住一起,好多事情我还都不明白,得要您老指点。”
“屋里有男人,我睡不着。”班大人冷晒:“再说我没什么可指点你的,有什么事情你问她去,少来烦我。”
这个时候有沙民来访,一对年轻夫fu带着宋阳救下的那个娃娃,来拜谢他的救命之恩。
班大人还对沙王会汉话耿耿于怀,甩了句:“沙民都会说汉话,不用我做通译!”,溜达着返回自己帐篷了。
剩下的人没办法,只能用手比划着费力沟通了
小娃的父母已经在蜥蜴偷袭的时候丧生,现在的年轻夫人。沙民不擅言辞,尤其那个‘叔叔’,对宋阳的感ji深重,但翻来覆去也只有那几句谢词,随后一定要让宋阳给小娃起个名字。萨民习俗特殊,族中小娃要满两岁才能有正是的名字,现在这个小娃还没名字。
宋阳想也不想:“阿斗。”
年轻夫fu致谢后,口中反复念叨着‘阿斗,阿肘、阿狗’离去了,谢孜濯问宋阳:“阿斗古怪的很,有什么出处么?”
宋阳搔了搔脑袋:“出处肯定是有,就是现在还想不起来。”
自从怪蜥袭击营地,沙民就暂停了行程,一直在原地扎营,而且最近几天也还会继续住下去,等打掉狼群再启程。
宋阳被蜥蜴打得浑身是伤,且体力消耗巨大,此刻终于安定下来,进账后好歹吃了些东西,甚至连话都没能再说几句,就在也坚持不住,倒头沉睡了过去
昏天黑地的一场大睡,过去不知多久,直到外面传来震天动地的呼喊声,打碎了宋阳的好梦。
第六十三章 马鞍()
宋阳一惊而醒,耳听外面乱成了一团,mimi糊糊地还道出事了,腰腹用力一跃而起,结果牵动全身上下好几十个伤口,惨叫了半声又跌回到毯子上。正守在他身旁的谢孜濯吓了一跳,忙不迭安慰道:“没事,莫惊慌,太平的很。”
刚才的动作太莽撞,宋阳疼得眼角直跳,不过因疼痛刺ji,脑筋随之清醒了不少,由此分辨出外面虽然吵闹不堪,但沙民的呼喊里饱含喜悦,大人孩子都在欢呼。
宋阳奇道:“怎么回事?”
谢孜濯应道:“还真有狼。沙民的斥候找到了狼群,正如沙王猜测的样子,戈壁上许多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