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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卢胜呢?”
“他他死了,全身焦黑,惨不忍睹,他的那些徒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烧死了一大半,没死的都伤的不轻。”
高伟有些难过,站起来,仰头望天,叹息道:“都是朕的错,一念之间,害死无数的人”
冯小怜善解人意,走到高伟身边,宽慰道:“皇上,这些人都是为皇上尽忠,是他们的荣耀,皇上赏赐一番他们的家人,也就是了。”
也只能如此了,于是,高伟吩咐胡公公:“你和他们想熟,你就负责抚恤他们的家人的事情吧,钱财从内库出。”
“那臣就替他们叩谢皇上圣恩。”
胡公公侍候皇上多年,这会儿觉得皇上和从前很不一样,不再是那个视杀人如儿戏的顽皮少年,已经成熟了,会悲天悯人了。
噙着热泪,胡公公谢过恩,然后下去办事去了。
高伟慢慢的绕着御花园踱起步来,想了很多事情。
这火药的事情,目前看起来是不成了,自己也只是记得一点大概,至于具体制作的工艺什么的,两眼一抹黑。
立足于现有的,才是靠谱的对抗周人的办法。
宇文宪放松了进攻邺城的节奏,一是吸取了强攻紫陌寨的教训,毕竟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血战一天,死伤无数,还连带搭上大将刘雄,也没有能攻克紫陌寨,至于比紫陌寨坚固百倍的邺城,那真的不知道用蚁附攻城的死办法,要填上多少大周将士的性命。二是他一直在考虑用巧办法攻取邺城,比如内奸配合打开城门之类的。
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定案。
大帐的门帘被掀开了,走进来一个儒士,正是军师李益。
“王爷,王爷”
李益看到宇文宪正在沉思,就出声提醒。
宇文宪惊醒过来,看到是李益,就道:“哦,是李军师啊。”
李益很自信的一笑,“王爷可是在忧心这攻城之事?”
军师就是军师,仿佛是钻进主将肚子里面的虫子,什么事情都是一猜就中。
宇文宪就爽朗的笑笑,“真是小诸葛,一说就准。军师,你可有妙计啊?”
“属下正好想起一件事情来,也是关于攻城的,正好来找王爷您呢。”
“那你说说看,你有什么办法。”
李益拱手,“好的,王爷。属下以前读书的时候游历四方,曾经在邺城拜师学书,认得些人,这些人中,如今有人身居高位。属下愿意潜入邺城,用三寸不烂之舌,说动这些故交旧友,为王爷内应,请王爷恩准。”
宇文宪想了一会,对李益说道:“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军师还是留在本王身边,襄助本王吧。”
李益却傲然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王爷不吝赏赐,属下有把握说动这些旧友。”
宇文宪心动了,“那军师如何进入邺城呢?”
李益很有把握的说:“属下这几日一直在观察邺城的防御情况,发现我军围三缺一,留下东门,邺城时有人员的进出,属下抓住了几个人,盘问了一番,得知他们是附近的本地人士,惧怕战乱,想躲入邺城避祸”
宇文宪顿时明白了,“军师是想李代桃僵,混入邺城。”
“王爷英明!”
李益赶紧送上一记马屁。
宇文宪也欣然受用,哈哈大笑。
次日天明时分,邺城东门戒备森严,城头的守军和民团警惕的观察着城下的动静。
周人围了三面城,独独留下东门,这种阳谋,即使是普通的士卒,也能看出周人的用心。
只要齐军想从东门出走,必然会导致军无战心,周军好趁机掩杀一番,以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
由于东面并无周人扎营,只有周军的巡逻队不时策马巡视,所以很多想逃离邺城的,或者附近村寨想进入邺城躲避的人,都是从东面避开周军巡逻队,潜行到城下,恳求守军将自己槌下城去或者拉上城墙。
这个过程,守军自然都是收了好处的,长官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周军不从这里攻城,也并没有什么大碍,大家都方便。
今日与往日一样,周军巡逻队过去之后,就看到一队百姓急匆匆的奔到城墙之下,高声呐喊:“军爷,放我们进城。”
还有人用手托举着铜钱,让城墙之上的守军们过目。
守军们心照不宣的互相对视一眼,嘿然一笑,然后朝下边的人喊道:“稍候,一个一个上来。”
接着,守军们将一个绑着绳子的箩筐缓缓垂下去。
第72章 内奸(二)()
这队百姓一个一个被拉上了城墙,其中有一个年轻人,一身的书卷味。
他陪着笑脸,掏出铜钱递给士兵,士兵笑眯眯的笑纳了。
他的这种铜钱是现今流通的铜质常平五铢钱,因为铜的含量足,所以士兵们拿到就很高兴了。
这个年轻人就是混入百姓队伍的李益。
李益在邺城住过一段时间,所以说起话来,口音上区别并不大,能蒙过大多数人。
李益眺望了一眼繁华犹在的邺城,心怀壮志的跟随百姓队伍下了城墙,他的目的地是熊安生的家。
熊安生,字植之,长乐人,博通儒家五经,专以三礼授徒,弟子自远方至者千余人。现在他是大齐国子博士。
李益曾经拜在熊安生门下读书,所以和一些同学感情很好,他现在去拜见老师,找一个落脚地,顺便探听一下情况。
之所以选择熊安生家,是因为熊安生是大儒,受到朝野崇敬,应该没有人会去他家搜查。
刚刚走上邺城的大街,一队士兵就拦住了他们这群入城的百姓:“你们是什么人?哪里来的啊?”
一个经常进城的大叔和士兵们打交道很有经验,上前说道:“我是邺城三十里外宋家堡的百姓,因为周人骚扰,不得安宁,所以入城避一避,投靠我家三叔,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说话间,一串铜钱从他的袖子口滑入领队的那个小军官袖子。
李益看了,十分佩服,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完成了一次行贿受贿。
果然,这天下间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小军官轻轻抖了抖袖子,知道今天收获不错,嘴角就扬起了一丝微笑,“哦,原来是附近的百姓,那行吧,赶快去找你的亲戚,不要在街上乱走,不然会被抓起来的。”
大叔陪着笑,“那是,那是,军爷,我记住了。”
小军官挥挥手,“去吧。”
一群百姓就慌忙各奔东西,如同水流进了干旱的土地,不见了。
李益直接来到熊安生家,敲了敲门,不久一个老仆开了门,看见李益很面生,就问道:“这位后生,你找谁?”
虽然对方只是一个仆人,但李益依旧很有礼貌的长揖,“我是熊先生的学生,叫李益,特来拜会恩师。”
老仆也见怪不怪了,主人桃李满天下,这来拜访主人的学生,三天两头就有,不稀罕。
“那请你稍候,我去禀报主人。”
“那多谢大叔了。”
老仆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远远的就对李益喊道:“主人请你进去一叙。”
李益一拱手,“多谢大叔引见。”
说完,直起身来,随老仆走到书房,拜会熊安生。
邺城在打战,熊安生这个国子博士无所事事,每天不过在家读书,偶尔指点几个上门求知的学生,日子过得很悠闲。
此时,天色很早,熊安生正在书房喝茶看书,听到老仆禀报有一个叫李益的学生拜会自己。
想了一下,还是想不起来李益到底是什么样子。
学生太多了,他虽然智力超群,但也不可能把所有学生都记住。
等到门口传来脚步声,熊安生抬起头,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这人一身青色的长衫,面容俊朗,浑身书卷气,看来是读书人无疑了。
李益给熊安生长揖一拜,“学生李益见过老师。”
“李益?哦,你何时在我的门下读书啊?”
李益不急不躁的说:“那是五年前了,当时老师开坛讲授周礼,学生有幸聆听老师教诲。”
熊安生这下子想起来了,“哦,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你学习最认真,也最喜欢发问,哈哈。”
想起往事之后,熊安生对李益的印象更好了。
李益也微笑了,“那是先生学富五车,讲解起来详略得当,学生深有所得。”
“那是当年,现在为师我也老了,这腿也不利索了,脑子也记不住东西啦。”
熊安生自嘲的笑笑,让李益坐下来,再让老仆上茶。
闲聊了一会,熊安生问道:“你年轻有为,前途远大啊。现在,在何处高就啊?”
李益谦虚道:“学生才智驽钝,现在还在四处游历,幸好家底厚,不然,那就要饿肚子了。”
熊安生被李益的俏皮话逗笑了。
正在这时,老仆又上前禀报,“主人,窦士容求见。”
窦士荣一直和熊安生有来往,在朝廷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文官,正七品下的秘书郎中,掌管图书经籍。
“让他进来吧。”
熊安生吩咐老仆,然后转头对李益道:“李益,你可认识窦士荣啊?”
李益一听到窦士荣这个名字,内心一阵窃喜,这个窦士荣是他的同学,交情也比较好,此行来邺城,窦士荣就是一个要拉拢的目标,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学生认得,曾经和他一起在先生门下求学。”
熊安生本来担心李益不快,没想到他们都认识,那就没有问题了。
“那你们可以叙叙旧。”
“是,先生说得对,学生是应该和窦士荣好好聊聊。”
说话间,窦士荣已经来到门口,看到老师正和一个年轻人聊天,纳闷着呢,这是谁啊,这么早就来拜会老师。
年轻人一回头,他仔细端详了一会,想起来了,惊呼道:“这不是李益吗?”
李益满面笑容的站起来见礼,“正是李益,很荣幸见到窦师兄。”
窦士荣想起过往和李益在一起求学的日子,这个年轻人,脑子好,记性好,人也活泼,鬼主意多,在一起挺愉快的。
于是,窦士荣走上前,拍了拍李益的肩膀,“等下我拜访完先生,我们好好叙叙旧。”
李益含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窦士荣哈哈笑了两声,然后转向熊安生,“学生拜见先生。”
熊安生也很高兴,弟子融洽,他这个做老师的也很乐见,“好,好。”
窦士荣和熊安生说了一些琐事之后,拜别老师,对李益道:“走,去我府上,咱们师兄弟好好喝上几杯。”
“但凭师兄安排。”
窦士荣看到李益背着一个包裹,就问道:“师弟,你还没有落脚处吗?不如就住我府上,虽然不甚宽敞,但也安静。”
李益看到一切顺乎自己的愿望,高兴的答应:“多谢师兄。”
第73章 内奸(三)()
坐上窦士荣的马车,路上方便多了,再也没有士兵们的盘查。
窦府位于邺城东北角,靠近皇城,宅院宽敞华丽,可见窦家也是富贵之家。
窦士荣是窦家长子,有自己的一处院落,他带着李益直接来到自己的院子,让下人们准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