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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观外方圆三十里,不容别有用心的宵小窥探,只能容许信众们朝拜上香,诸位,若是有着别的心思,最好就此离开……回去给你们的主子说,玄真观那是华山下院,皇家道观,道尊显圣之地,决不允许肆意妄为,若不然,勿怪言之不预!”
这是玄真观第一次亮出了态度。
其实,在后山这里,有着许多势力的坐探刺奸的事情,玄真观并非不知情,身为地头蛇,一边是华山下院,一边是皇家道观,无论哪一个身份,其潜势力也绝不会小,在这片杂乱的棚户区,玄真观同样有着探子,毕竟,虽然是道观,却并非真正的超脱凡尘。
只是,以前都没有把自己的态度亮出来。
原因很简单,邯郸君杜睿不够分量,不过是一个被放逐出宫的皇子,又是痴傻的孩童,政治*生命几乎已经失去,哪怕后面有着波澜,却也不值得玄真观为之背书。
不过,当杜睿获得了郭皇后和皇帝的关注之后,玄真观也改变了态度。
特别是皇帝将玄真观后面的桃山一部分划给了杜睿,从宫中的匠作所那里调来了大量的工匠,并且,征召了民间的工匠来为杜睿建别院之后,玄真观的上层人物们也就知道,不能再这样置之不理,玄真观须得做一些什么,并非因为杜睿,只是因为皇权。
华山气宗有五个道观,其中,玄真观几乎就是皇族集中之地。
杜氏皇族大概有着三个势力,其一自然是在长安城中,另一股势力是在眉县杜氏的祖地,第三股势力也就是在华山玄真观,当初,天后权倾天下,将杜氏皇族打压得噤若寒蝉,长安城内的势力几乎被一扫而空,特别是天后迁都雒阳之后,皇族在朝堂上几乎就没有什么力量。
之所以能拨乱反正,除了诸多门阀世家皆反对天后的政策之外,还因为杜氏的力量依旧存在,不管还是祖地还是玄真观,皆有着强大的力量,一旦爆发出来,不容小觑。要不然,即便天后逝去,杜氏要想夺回皇位也非易事,哪怕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姓杜,也别想获得什么实际权柄,不过是傀儡小儿,天下大势说不定比现在还要糟糕。
所以,玄真观是牢牢地和皇权绑在一起。
哪怕不需要皇帝的旨意,玄真观也须得做出一些反应。
当岳冲一剑将施展天魔解体大法的黄亮劈成两半截之时,六经道人已经安抚了普通的信众和香客,也震慑了一些依旧隐藏在人群中的各路探子,他进入了庄园大门,在那里,魏岳正满脸带笑地恭候着,一向以来,为了避嫌,六经道人都很少和杜睿见面,只是和魏岳打着交道。
“多谢道长……”
刚刚走进大门,魏岳便迎了上来,拱着手,弯着腰,不停地向六经作揖。
这会儿,六经脸上挂着的是世俗的笑容,就像他在前殿招呼那些上香求神的贵人一般,不复先前在信众香客们面前的仙风道骨,笑得就像是一个生意人。
“使不得,使不得……魏公多礼了!”
六经竖着左掌,拂尘搭在左手臂上,也不停地点头。
两人也就非常礼貌热情洋溢地寒暄了几句,随后,魏岳一把抓住了六经的手,然后,六经感到有什么物事滑进了自己的袍袖,他面上也就有着一丝犹疑。
“这是十三殿下的小小意思,还望道长笑纳!”
魏岳眯着眼睛笑着,像是一只老狐狸。
“好!好……”
六经抬头仰天笑了两声,轻声说着。
“既然是殿下的馈赠,贫道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后,他得意地说道。
“魏公,贫道今日这场戏做得怎样?”
魏岳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向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六经志得意满地捋着下颌的三缕长髯,朗声说道。
“魏公,既然我玄真观发出了警告,那些跳梁小丑们从此自然绝迹,如有一些不知好歹的家伙再次出现,无须劳烦贵方,我玄真观自会出手料理……”
“自然,自然!玄真观的威名,有谁不知,日后,十三殿下就要劳烦道长了!”
六经笑了笑,在魏岳耳边小声说道。
“魏公,贫道想要拜访殿下,不知方不方便?”。。
魏岳愣了楞,迟疑了一下,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同样轻声说道。
“道长不是外人,要拜见殿下,殿下自然是非常欢迎,不过……”
停顿片刻,魏岳方才小声说道。
“原本殿下的行踪不容外泄,不过,道长不是外人,咱家也就大着胆子说一句吧,殿下现在不在,已经外出,殿下回来,咱家一定第一时间将道长的好意传达……”
“那好,那好……”
六经脸上带着笑,连声道好。
出去了?
为何没有线报?
六经是香火道人,负责玄真观的外务,背地里,其实还有一个身份,玄真观不多的一些暗探和刺奸由他管理,也就是说,他负责的是玄真观的情报业务。
玄真观是道观,也是武林门派,朝堂势力的延伸,自然有着情报机构,不过,这机构并不外延,只是进行防御,并没有多少人,大部分也都布置在玄真观周围,像那些算命先生,或者卖护身符的小贩中便有着坐探,这些坐探长年累月在此,生意其实也是他们人生的一部分。
所以,外来者一般瞒不过他们的耳目。
杜睿几次化妆出行,也并非都无声无息,至少,六经就知道几次。
和外来势力的刺奸相比,玄真观的坐探有着地利之变,更难瞒过。
这一次,杜睿却瞒不过了他们。
原因很简单,这一次出行,杜睿没有带上任何人,就连一直护卫在身边的聂远也都没有带上,而是孤身出外,当然,肯定有人劝谏,杜睿自然也照常不搭理。
出外是一个人,却又并非一个人上路。
在约定的地方,岳冲等在了那里,瞧见杜睿,他向前了两步,并未躬身行礼,只是简单地抱了抱拳,礼节有些敷衍,强者对弱者的态度表露无遗。
杜睿并不在意,他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岳冲沉声说道。
“殿下,草民失手了!”
“逃了?”
杜睿皱了皱眉。
“死了!运用天魔解体大法自爆了!”
“哦!”
杜睿眨了眨眼。
里面那个见势不妙立刻自杀,外面那个竟然可以和准先天交手死斗,仅仅只是一个刺奸小组便如此,这背后的势力,细思极恐。
“走吧……”
他轻声说道,然后,向着前方电射而去,岳冲也就跟在了身后,如影随形。
第一百零七章 奇怪的玩意()
万年县,劝业坊,废宅。
杨南大马金刀坐在石头上,面前的石桌上摆放着一些碗碟,碗碟内盛着菜肴,有来自街尾张鸭子的卤鸭,也有凉拌猪耳朵,上面淋着红油,然后,点缀着翠绿的葱花,看上去非常有食欲。有菜却没有主食,却有着酒,一个酒坛放在石桌下,桌上有着两碗酒。
杨南喝着酒,神态怡然。
在他身前,光头的刀疤六像没头苍蝇一般踱着步子,眉宇间,有着焦虑不安。
“刀疤,你有病啊,坐下来,别走了,把我脑袋都晃晕了!”
杨南把酒碗往桌子上一放,砰的一声,酒碗无损,碗中的酒却荡了出来,桌面上都是水渍,他抬起头来,瞪了刀疤六一眼。
刀疤六站定,仰头长叹一声。
“杨二郎,你我自从成为殿下的门客,你说,除了给殿下添麻烦之外,还做了一些什么?好不容易弄了一个双龙会,以为能帮上殿下的大忙,结果,却出了纰漏,弄得殿下来帮我们收尾,差一点,连殿下都丢了命,那些大内侍卫,真心没用啊!”
杨南皱了皱眉。
“这些,我知道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刀疤六双手叉腰,望着院墙上趴伏着的野草,目光随着野草摇摆的节奏而晃动,像是感叹一般说道。
“一直以来,殿下都是在帮我们解决麻烦,从来不曾要求我们做什么,这一次,交代下来的任务也那么简单,只需要多跑几个地方,找对商铺就能弄到,如果,我们两个还搞砸,那就实在说不过去了,只希望,这次弄来的东西全都符合殿下的要求,要不然……”
说到这里,刀疤六低下头,摇了摇头。
杨南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不好,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身旁。
在他脚下,有着几个不大的包裹,包裹的形状各异,里面装着的东西看上去并不类似,作为经手人,杨南当然知道包裹内装着的是什么,都是一些非常奇怪的东西,市场上见不到,需要拿着杜睿留下来的图纸去找那些工匠一一打造出来,并且,不能在一个工匠那里打造,须得在好几个地方。
都是一些构造奇怪的金属构件,有些构件很难打造,普通的铁匠根本打不出来,还须得请铁匠铺的武者大师傅出面亲自铸造,为此,很是花了一些钱财。幸亏随着图纸发下来的还有一些银钱,堪堪花光,没有什么剩余,如果要杨南和刀疤六两人出钱,这两个家伙多半要倾家荡产。
身为两个单身汉,又有那么多的兄弟,钱财如流水啊!
院子内沉默下来,只有蝉鸣声。
过了一会,刀疤六抬头望着杨南,笑嘻嘻地说道。
“杨二郎,殿下打造的这些奇怪玩意,你能猜到是拿来做什么的吗?”
杨南面色一沉。
“刀疤,别那么好奇,给殿下做事,做好自己分内的就好,别胡思乱想!”
刀疤六吸了吸鼻子,面有不甘,他撇了撇嘴巴,摸着自己发光的脑袋,嘟哝着说道。
“我也就问问,这里没有外人!”
杨南站起身,正想说话。
这时候,咿呀一声,院门被推开。
那一刻,他的手立刻就放在了刀柄上,便要将腰间横刀抽出,横刀出鞘三分,然后就凝在了那里,停顿片刻,重新回到了刀鞘之中。
刀疤六的反应更是夸张,门响那一瞬间,他就像受惊的大马猴往上一跃,瞬息间便上了一旁的一颗垂柳,人站在柳树的分叉上,呛廊一声,已然抽出了腰间的横刀。
这一招青云纵,已经施展得像模像样。
“谁!”
刀疤六压低着声音吼道。
院门推开,一身麻布衣衫的杜睿走了进来,现在的他比两三个月前高了不少,已经是八九岁孩童的身高,也不再孱弱得像风一吹就会消失无踪,虽然还瘦,却不再给人孱弱的感觉。他披散着头发,只是挽着一根蓝色的发带,晃眼看去,和劝业坊的那些散养的小孩没有什么区别。
岳冲跟在他身后,锋锐的气息扑面而来,目光若是落在他身上,隐隐有着刺疼的感觉。
杨南也好,刀疤六也好,下意识地将视线避开了岳冲,他们还记得上次在黑蛟帮总舵,只是随手一招,他们两个就被剑气封锁,难以行动自如。
“殿下!”
刀疤六从垂柳上跳下,和杨南一样,向杜睿单膝跪地。
杜睿摆了摆手,轻声说道。
“免礼!”
随后,他蹙着眉头,继续说道。
“某这身装扮,须不得如此!”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