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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的贵公子看上去是一个话不多很是内向的少年人,然而,只要瞧过他和那些马匪对阵的场景,难免就心生恐惧,不敢靠近。
更何况,还有一个奇怪的小沙弥。
这肯定是一条过江强龙!
现在,血字营的这位大人很明显对他们有着兴趣,看上去,似乎有着杀人夺宝的念头,两者若是冲突起来,必定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槐树集肯定会被打得稀巴烂,到时候,这些人还有几个人能活着,也就只有老天爷才晓得了!
所以,谭奎脸上带着笑,脑子里却有着好几个念头在盘旋,想要阻止即将来临的冲突。
话音落下之后,他转过头,向身后招了招手。
于是,又有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提着两三个木箱子,随着先前端着符玉盘子的同伴一起进入院子,那几个人揭开了箱子的盖子,有的箱子内放着瓷瓶,瓷瓶内盛着丹药,有的箱子则摆放着陶罐或者玉盒,里面装的是兽核药材等珍贵的修炼资源。
对辛锥这样的武者来说,给他们金银珠宝,倒不如直接送上修炼资源。
“哟!”
辛锥瞧着那些玩意,脸上似笑非笑,拉长了声音。
“大人,小小敬意,不成意思!”
谭奎笑着说道,额头上有着汗珠,一时间却顾不得擦拭。
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辛锥依旧望向一脸漠然地望着自己的花冲,在他看来,对方的这个态度就是无视血字营,本质上就是一种挑衅。
这有恃无恐的态度也不知道是仗着的是谁的势?
高门世家出身?
我呸!
辛锥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目露凶光。
那口黄痰也就涂在谭奎的脚边,谭奎下意识地想要退后,理智却抑制了这个冲动,他眨了眨眼睛,朗笑了两声,笑声比起平时要提高了几分。
“大人,我为大人介绍一下……”
随后,他转头向着花冲说道。
“贵客,这是我邯郸镇靖边军血字营辛校尉!”
他望着花冲的目光有着恳切,有着哀求。
“血字营乃是我靖边军一等一的强军,每战必前,绝不退缩,我邯郸镇的子民能够安居乐业,能够不受北边那些悍匪的侵袭,多亏了辛校尉和各位大人啊!”
紧接着,谭奎立刻掉转头,对高高在上的辛锥说道。
“大人,我槐树集之所以还能存在,不曾被马匪肆虐,多亏了客栈内的贵客啊!”
“哦!”
辛锥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视线有些游移。
“多亏得客栈的各位出手,尤其是这位壮士的主上,翩翩贵公子,一人挡在了千余马匪面前,让那些马匪不入槐树集半步,以一敌千,将马匪们击溃,杀得他们心惊胆战,不得不溃逃而去……我谭奎也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如此少年英豪,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谭奎的语速很快,生怕辛锥莽撞之下出手,不得不如此。
杜睿并未出面接见他,他只见到了聂远,聂远和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须得在云来客栈住一晚,关于这次击溃马匪的事情,让他不要四处宣扬自家公子。对聂远的吩咐,谭奎唯唯诺诺,连连称是,说是出门就会告诫众人,让大伙儿嘴上把门,不许乱说。
然而,面对辛锥他却不得不实话实说。
一开始,他只想要贿赂辛锥,让那些家伙满意而归,如果问到集市外的那些马贼死于何人手中,便说是有高人出现,那高人已经追着马匪而去。
这并非说谎。
所谓高人,指的是岳冲。
岳冲的确是追着那些马匪的踪迹而去,堂堂先天武者,称得上高人啊!
瞧见辛锥的样子,谭奎心里清楚,这家伙有了贪念。
杜睿有着三辆马车,这马车出自皇家,因为隐踪匿迹的缘故,马车上的皇家标志已经拆除掉,剩下的唯有奢华,有着符阵加持,万里迢迢,依旧一尘不染。
白骷髅是对面的正规军伪装成马匪来劫掠,血字营的这些家伙干脆就懒得伪装,除了本地赵郡李的商队不曾骚扰以外,哪怕是其他那些高门大阀的商队也有被清扫一空的记录。
谭奎知道辛锥的想法,也猜得到他接下来的做法。
首先,他会仗着官兵的身份,要求检查这三辆马车,说是查找是否存在走私的禁物,如果发现三辆马车中有着奇珍异宝,是值得他翻脸无情的玩意,他便会指鹿为马,把杜睿等人说成是江洋大盗或者别的什么,然后,率领手下将杜睿等人斩尽杀绝,将财物据为己有。
这样的事情,辛锥等家伙干了不知道多少次,流程已经非常成熟了。
邯郸虽然地处中原,对大唐帝国的中央朝廷来说,其实却是边地,像靖边军这样便是边军,其军纪本身便有着问题,何况是血字营这样的死士营,营中将士都是没有明天的家伙,讲究的是及时行乐,所以,一个个胆大包天,肆无忌惮。
所以,谭奎要将杜睿暴露出来。
一个能以一敌千的强者,孤身一人便能将白骷髅马匪杀散的强者,并且,谭奎特意指出对方是少年贵公子,便是要让辛锥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惹得起。
要知道,辛锥和白骷髅也打过交道,知道白骷髅的底细。
白骷髅纵然是不如血字营,却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啊!
听了谭奎这样一说,辛锥转动着眼眸,眼神闪烁。
这时候,他脑子里浮现的是集市外那些马匪的尸体。
血字营来得很快,集市外有着上百具马匪的尸体尚未来得及处理,辛锥并不负责处理尸体,他进入集市的时候,血字营的另一个校尉在负责,那是一个邪法师,最喜欢的便是和尸体打交道,哪怕是辛锥这样杀人如麻的家伙,也不喜和对方接触。
进入集市前,他有瞄了几眼那些尸体。
只有少部分尸体是正常地死在刀剑或者真气之下,绝大部分尸体的死状很是诡异,一个个状如干尸,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死去,临死前就像是心满意足,人生圆满。
见到这些尸体,那个邪法师极其的兴奋,嘴里旁若无人的嘟哝着,不停地说着有意思,有意思……
对这样的心态,辛锥难以理解。
辛锥自认是正常人,实在是不理解这位变态同袍的心态。
听谭奎一说,这些马匪都是死于同一个人之手,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如此有恃无恐,仗着的便是自家主子的势吧?也就说,这三辆马车就算是装载着奇珍异宝,也会是一块硬骨头。
如此?
那么……
就在辛锥犹豫之际,聂远从大堂内大步走了出来。
第235章 邪法师宁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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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镇趴伏在地上。
准确地说,他的身体并未挨着地面,而是贴着地面悬浮,说得更准确一点,也非贴着地面,而是贴着一具尸体,一具仰面朝天的干尸,全身的血肉都已经干枯,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贴着骨头,若非那层皮,便是骷髅,现在,这骷髅的脸上有诡异的笑容僵硬着。
“有趣!”
宁镇脸上带着笑,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脸和干尸的脸挨得很近,相距不过一寸左右,只差一点便会贴上去,站得稍远一点望去,就像是在和干尸亲吻一般。
他的那几个手下纷纷扭头,不再望向那边。
宁镇深吸着气,脸上露出迷醉的表情,就像是在吸食某些能让人致幻和上瘾的药物。
虚空中,有着淡淡的死气从干尸身上逸出,随后,被宁镇吸入鼻孔,进入身体,只是,这淡淡的死气无形无质,若非精神力极其强悍,不可能感应得到。
宁镇便是血字营中的一个校尉,和辛锥同一级别,然而,在整个血字营中,只有极少数人方才敢和他接触,大多人都是敬而远之,那些连死亡都不怕的亡命徒却畏惧着他,在藏龙卧虎的血字营中,他是少数几个没人敢惹的大佬,除了统领南宫,他不惧任何人。
就像南宫只听从冯槊的号令,宁镇也只听从南宫的命令。
他是邪法师!
所谓邪法师,其实很复杂,有着许多分类。
那些半入魔的镇魔师便是邪法师的一种,修炼禁术神通的法师也算是邪法师,和邪魅怪异打交道被其所惑的也算是邪法师,没有根脚杀人无算的法师也是邪法师,另外,还有一种人人喊打的邪法师,那就是研究死灵,操纵尸体,控制魂魄的法师!
宁镇便是后一种邪法师。
他研究死亡,信仰死亡,坚信万物皆有一死,哪怕是天道,最终也会归于混沌,沦入黑暗,毁灭乃是所有存在最后的归宿,唯有毁灭之后,方才有着新生。
这类人
信仰的是所谓毁灭之主,黑暗至尊!
这样的教义自然是上不得台盘,不可能被大多数人所认可,自然,不管是佛门道教还是儒家传承,都会对它有着排斥,将其斥为邪教,人人得而诛之。
宁镇出身的便是这样的教门,一个非常诡异的宗门,称之为黑暗圣教。
就连西方魔教,也视这黑暗圣教为异端。
他之所以出现在死士营,便是这个缘故。
其实,像他这样暴露出来的邪教徒,原本应该是死路一条,问题在于宁家是二品门阀,雒阳十大家族之一,雒阳十大家,没有一家是超品门阀,全都是二品,然而,世家同气连枝,互为姻亲,十大家族一旦联合起来,那便是一个庞然大物,甚至会压过那些超品门阀。
当初,天后坐镇雒阳,为了压制关中门阀,关东世家,也就将这雒阳十大家提拔起来,给予这十大家许多资源,所以,他们的名声或许不及关中四门阀,关东六世家,其联合起来的实力却犹有过之,所以,神宗夺取政权之后,对着十大家采取的也是笼络,而非打压。
宁家便是十大家之一,宁镇乃是宁家长房嫡孙,被人误导,年少时投入了黑暗圣教门下。
后来,事情暴露,那个收宁镇为徒的邪教徒被镇魔师诛杀,说起来,宁镇也该被处死,毕竟,只要沾到了邪教,哪怕是王公贵族都难逃一死。
宁家老太爷却出手保宁镇,一个宗师级别的强者出面,宁镇也就得以活命,毕竟,他只是被迷惑,自己手上并未沾上人命,嗯,这是当时宁家老大爷出手保自己孙子的理由。
真相究竟是不是这样,另说……
只不过,当时出手诛灭这黑暗圣教分支的是龙虎山张天师一脉,张天师乃是这世间明面上的唯一镇魔天师,以维护天道为准则,每一届的张天师都是护国真人,无论王朝如何更替,这一点始终都不会变,不管你大祁王朝,还是大唐帝国,又或者是远一点的秦汉皇朝,皇帝像走马灯一般的换着,护国天师永
远姓张,永远归属龙虎山,这一点,再是雄才伟略的皇帝,都不能改变。
若是改变,便有天罚!
所以,宁镇虽然逃得一命,却活罪难逃。
他被充军来到了靖边军,成为死士营的一员。
他修炼的邪法也被破除,只保留了家传的功法。
然而,看现在这情况,事实却并非像监察者给龙虎山所写的报告上描述的那样,很明显,这宁镇并未停止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