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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定是邪法师!
唯有邪,方才出人意料!
然而,邪法师和马匪一样,同样不受普通人待见,同样是恐怖的存在。
邪法师,顾名思义,入邪的法师,走的是邪路,这种邪,是不受控制的邪,就像是在走万丈悬崖上走钢丝绳一般,这钢丝绳一旦崩了便万劫不复。
许多邪法师到最后都会变成邪异,被邪恶吞噬,成为杀人无算的恶魔。
所以,槐树集的这些民众非常害怕,战战兢兢,极度小心。
在他们心目中,邪法师便如定时炸弹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使得生灵涂炭。
杜睿感受到了他们的恐惧,当然,他也可以出面解释,说是自己和小沙弥慧源并非邪法师,然而,他心里清楚,这样的解释毫无意义,大部分人一旦先入为主,要想扭转他们的印象,可以说是难上加难,现在,就算他有着一百张口,也说不清楚。
他不愿去做无用功。
故而,他干脆闭门不见,只让聂远出面。
至于岳冲,他现在并不在云来客栈,他杀了阎罗之后便被杜睿打发前去追赶那些马匪,不使那些马匪聚在一起,以免他们迁怒他人,去攻打别的市镇。
身为一个先天剑客,来去自如,倒是不用担心他的安全。
没有见到杜睿,那些来访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小心翼翼地送上了谢礼,战战兢兢地说着一些无用的废话,然后,便相继告辞了。
没人出言打听杜睿等人的身份,在他们看来,这应该是不可触碰的忌讳吧?
杜睿凭窗远望,一旁,慧源低首垂眉,念诵着佛经。
不一会,杜睿扭头望向左侧,微蹙眉头。
过了一阵,大地颤抖起来,云来客栈的二楼地板也微微颤抖着,这样子和先前马匪来袭一般无二,说明远处有大批骑兵正向着这边疾驰而来。
靖边军?
杜睿心里这样想着。
大量马匪入境,槐树集有着传讯符阵存在,邯郸镇和靖边军大营肯定会得到报警讯号,现在,也就两个时辰的样子,说起来,这反应速度并不算缓慢。
只不过,若非自己等人在此,这槐树集多半已经被马匪们攻破了吧?
“血屠!是血字营……”
远处,传来了一声惊呼。
随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人们四处奔走,惊惶不安。
正文 第233章 血字营()
血字营,死士营的又一称呼。
凡是军队,皆有军纪,然而,有些军队,军纪几近于无,死士营中只有寥寥几条军纪,战时须得人人向前,须得听从统领南宫大人之令,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律令。
所以,不仅敌方军队不喜这血字营,就连本方百姓,也畏之如虎。
靖边军四大提督之一的南宫,嗜血嗜杀,其修炼的乃是西方魔教秘传血衣决,这门绝学剑南道按擦使薛卓有修炼过,杀了许多人之后方才晋升先天,不过,薛卓因为根基差,五十来岁方才晋升先天,故而,在长安城外的天津桥头方才不敌唐唐。
南宫不同,他的天赋更高,也更早修炼。
并且,死在他手底下的人更多,那些人的尸骨若是堆在一起,绝对比云来客栈外的那座小山要高。
现在,南宫正端坐在那小山的山顶,从高处俯览着槐树集,最后的一丝血色残阳从西边山头掠来,笼罩在他身上,隐隐有着血光漂浮。
在他四周,方圆十丈内,并无一人。
那些手下全都不敢站在他身旁,经受不起血煞之气的冲刷,哪怕这些家伙,无论是谁,都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漠视他人和自己的生命。
和当初在邯郸城外一样,他全身上下都笼罩在一具黑色玄甲内,即便是双眼,也被透明的眼罩所遮掩,也和那时一样,黑色盔甲上空漂浮着一层淡淡的血光,血光虽然很淡,却有着极其浓郁的血煞之气,即便是意志坚定的武者,被这血煞之气一冲,胆气也会降低几分。
十年前,这南宫便已经晋升先天,如今是怎样的层次,无人可知。
他是一个哑巴,被冯槊从尸山血海中捡起救活,一直以来,这头嗜杀的变态猛兽唯有冯槊方才能控制,也唯有冯槊方才能给他栓上缰绳。
即便如此,偶尔这小子杀得性起,也会独走。
他手底下又是一群恶人,这种情况下,军纪也就几乎不存在,有时候,对这些家伙来说,并不存在什么自己人,所以,听到是血字营来了,槐树集的一干人方才如此惊惶。
血字营的名声并不比白骷髅好多少。
辛锥打马进入了槐树集,在他身后,一众骑士懒洋洋地跟着。
死士营只有一个统领,那就是南宫,对永远保持着千人以内名额的死士营来说,南宫便是天,南宫便是地,他们可以无视梁凤至,可以无视所有人,却唯南宫之命是从。
恶人还需恶人磨,便是这样的道理!
千人左右的死士营,每一战,战损皆在三成以上,他们也是极少数哪怕战损在八成以上也不会崩溃的军队,这一点,恶名在外的白骷髅和他们相比连提鞋都不成。
辛锥已经在死士营待了三年,像他这样待了三年依旧还活着的死士寥寥无几,所以,他现在是死士营的十个校尉之一,每一个校尉统率一百名死士,基本上,能担任校尉的都必须够凶,够恶,武力够强,心肠够狠,最关键一点,那就是运气够好。
他驱马进入槐树集,向着云来客栈大门直进,眼神流转间,目光不时落在两旁状如鹌鹑的百姓,识海中,有着血海漂浮,惨叫声此起彼伏,那声音就像是麻醉药品,让他的神念痴迷。
他强行忍住,控制着自己,方才没有驱马冲向那些家伙,挥刀砍杀。
凡是能在死士营中活上一年的家伙都是老鸟,南宫都有将血衣决传授给这些家伙,修炼这门功法,须得有一颗冷血无情的心,有着坚硬如铁的意志,若不然,根本不可能修炼。修炼这门功法,速度奇快,很容易便能跨越境界,唯一的问题就是容易失控。
辛锥便在失控的边缘。
所以,血字营最见不得太平年月。
前段时间,南宫不曾给梁凤至以及邯郸守打招呼,便带着血字营冲入巨鹿镇的地界,连破了好几个山寨和庄子,杀了数千人,便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没有足够多的血液,修炼血衣决只有死路一条。
说起来,已经十多天没有杀人了吧?
辛锥坐在马背上,伸出舌头,舔了舔嘴皮。
他不知道,他现在的这个表情非常的邪恶,那些偷眼望着他的人纷纷低下头,不敢多看。
云来客栈前,谭奎搓着手掌,嘴角微微翘着,带着笑容,只不过,这笑容有些呆板,眼神透着紧张,并不像显露出来的那样轻松。
谭奎是三家宗族的代表。
他曾经在邯郸衙门任职,和靖边军也打过交道,所以,被三家宗族推出来接待血字营。
早知道结果是这样,他们便不会启动传讯符阵,血字营这些家伙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和白骷髅没有什么区别,前段时间,有个家族便被血字营血洗了。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官府行文说是被山贼攻破了,然而,邯郸镇大部分家族都知道这是血字营下的手,那些家伙为什么这样做,谁也不知道理由。
谭奎唯一知道的是,必须小心对待,哪怕付出巨大的代价也要将这血字营打发走。
在他身边,有着四五人,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一块块的符玉叠得整整齐齐,堆成了金字塔形状的小山。
马匪虽然被打跑了,血字营也不可能白跑一趟啊!
来到客栈大门前,辛锥勒住坐骑,他瞧了谭奎一眼,随后,目光落在那些符玉上,眼神中的贪婪也就掩饰不住,哪怕他此刻的表情有些漫不经心。
“这位大人,这是小的们的一点孝敬……”
谭奎微笑着说着话。
言辞之中,将辛锥捧得很高,说是马匪之所以逃跑,全都是因为被血字营的名头所震慑,有着血字营的存在,百姓父老们方才能够安居乐业啊!
辛锥漫不经心地听着,目光穿过大开的客栈大门,落在院落的龙马和马车上。
那些龙马和马车正是杜睿一行所有,因为忙乱的关系,并未拉回马厩,也就被辛锥所瞧见。
“驾!”
辛锥低喝一声。
身下坐骑向前一窜,冲入客栈大门。
《皇权》来源:
第234章 犹豫()
《皇权》来源:
“大人……”
谭奎不曾提防,不知辛锥为何要这般,也就一脸慌乱。
他和一干人站在客栈大门前,中间并没有容龙马疾驰的通道,辛锥突然驱马冲入客栈,也就下意识地往两旁闪避,谭奎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拉辛锥的战马,也就惊呼着跟着小跑着进入客栈。
“吁!”
轻喝一声,辛锥在院子中勒住战马。
马车前,花冲抬起头,歪着脑袋斜斜地瞄了辛锥一眼。
先前一役,花冲和一干侍卫并未帮上手,倒在了小沙弥慧源和秦广的交锋之中,对此,他心中甚是郁闷,这股郁闷却发泄不出去。
关于慧源的来历,他心中有数。
虽然,杜睿并不曾向他们这些侍卫解释,他们却也得到了聂远语焉不详的述说,也就知道这小沙弥乃是深不可测的邪魅,只是,这邪魅已经被自家殿下镇压收服,所以,栽在慧源无差别的攻击之中,他们也只好认了,当然,心中的郁闷却始终存在。
瞧见辛锥大刺刺地驱马冲了进来,花冲也就更加郁闷。
于是,他松开了手中的马缰绳,双手环抱在胸前,表情懒洋洋的,很是傲慢。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辛锥的眼睛微微眯起,杀意盎然。
竟敢轻视我血字营?
不知死活!
辛锥身下的龙马扬了扬前蹄,长嘶了一声,然后原地踏着步,打着响鼻,看上去有些暴躁,很是不耐,似乎对主人不让自己奔驰起来颇有不满。
这时候,谭奎已然跑到了辛锥跟前。
“大人,小的们还有厚礼送上!”
他瞧见辛锥和花冲的视线交锋,心中咯噔了一下,不停地用土话咒骂着,然而,脸上却堆着笑,一张脸笑得就像是开得熟透了的老菊花。
他生怕两边冲突起来。
这两边的人,他都得罪不起啊!
血字营,恶名在外,别看只是区区十多骑进入了槐树集,在集外,尚有一百多骑,并且,那个比白骷髅更可怕的统领大人便驻足在小山坡上,虽然,远远望去,只是一个小小的黑点,然而,无论是谭奎还是其他人,全都不敢望向那边,只望了一眼便下意识地便移开了视线。
那是一个杀神,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也只有老统领大人方才能驾驭这杀神,现在,老统领大人已经仙逝,这家伙便如冲出九幽黄泉的恶鬼,再也没人能够控制。
客栈内的贵公子看上去是一个话不多很是内向的少年人,然而,只要瞧过他和那些马匪对阵的场景,难免就心生恐惧,不敢靠近。
更何况,还有一个奇怪的小沙弥。
这肯定是一条过江强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