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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示意他安心,正要说话,却听一道院里传出一个女声:“李叔,是谁在叫门?父亲的药好了没?”
我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心中一激灵,急速扭头望去时,却正好看见鸢端着一个盆儿走出门庭,见到我时也宛如触电,就那么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声不吭、呆若木鸡!
“啪!”鸢手中的瓷盆在地上摔得粉碎,待看清我之后,她尖叫一声、一下子冲了过来,飞扑进了我的怀里!
她哭了,却有压抑着不敢哭出声来,只是紧紧的将我抱紧,似乎是怕失去我一般,浑身都激动的剧烈颤抖着。
我用力的抱着鸢,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劝慰着:“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呢!”
鸢猛地抬起头来,想要急切的对我说什么,我却轻轻伸出右手,用食指堵住了她的嘴唇:“不用担心,别的不说了,我有办法。我是来接你们的!有我在,你安心就好了。”
鸢的眼神里先是痛惜和不忍,听了我的话之后,缓缓的放松下来,眼神里开始有了效益。
我放开手,她轻轻的笑道:“好!我听你的。”
随即轻轻再次拥我入怀,这次的动作却是温柔的多。
“启蓝!”身后又传来一个女声,鸢松开怀抱,我回头看时,却不是华梅又是谁?
她确认是我之后,定定的站在原地,双拳紧紧的握着,激动的浑身战栗,却一步也迈不开,再也一句话说不出来!
我走了过去,轻轻把华梅拥进怀里,低声道:“我回来了。”
华梅颤抖的手渐渐平息,却又突然再次剧烈,她压抑着哭腔道:“我只道今生再见不到你了!”
“哼!你想得美!”我低声笑道:“没生出十个八个小孩之前,你就想甩掉我?哪有那么容易?”
听了我这话,华梅“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轻轻捶打我几下,娇嗔着道:“还十个八个!只怕我们要一起做那亡命鸳鸯了!”
我松开华梅,拍了拍她的脑袋:“放心吧,有我在,一切OK !”
华梅浅浅的笑了,就像庭前绽放的梅花。
忽然间她想起了什么,惊叫着道:“对了!药!”
这句话提醒了身后犹在抽泣的鸢,二人像是触电一般,连蹦带跳的奔向了后面的厨房。我轻轻的吸了吸鼻子,正是中药的味道,这两个家伙,心急火燎的,看来是在给老丈人熬药吧!
不片刻之后,便看见两人端着一个药罐子出来,都是一脸苦相,噘着嘴。
走到我面前,华梅嗔道:“都怪你!不打声招呼突然回来,害得我们药都糊了!”
我不由莞尔:“糊了!糊了!赖我!赖我!”
说着我回过头,对着九鬼政孝打了个手势。本来还在回避我们暧昧情节的九鬼政孝立即跑过来,跟华梅和鸢打了招呼,随即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包袱,递到华梅手上:“这是先生让人从南洋找来的特效药,卡拉西姆看过了,说是一定有效的!”
华梅接过药包,和鸢对视了一眼,居然一起瞪了我一眼,傲娇的道:“这还差不多!”
我顿时无语。
娶人不淑啊!物以类聚啊!人以群分啊!但是后悔也晚了,买票上车了,咋整?
对付着过吧,还能离咋地?
随着华梅和鸢前后脚进了屋子,九鬼政孝也随我进门,外面的炙轻轻一挥手,带来的人立即四处散开,寻找合适的警戒位置,开始对周围的情况进行严密监视。
炙本人则独自走向后院的柴房,检查几个月前我秘密交代的一件事情,看看成果到底如何。
先生当时安排的事情,现在终于用得上了!
炙心中暗道,果然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推开柴房的木门,炙轻轻的走了进去,又轻轻掩住了房门。
我随着华梅二人穿堂过院,一路走向内院。那里是李再兴老丈人的卧房,我回头看时,周围的植物修剪的很整齐,一看就是华梅和鸢上心了。
之前他们回来的时候,带回来十名女下忍,想必在其他人纷纷离去之际,撑起了这座偌大的李家宅院吧。
走到屋外,就听见里面的传出一阵距离的咳嗽声,华梅和鸢的脚步顿时加快了,我也快步赶了进去。
屋里门窗关的很严,我们一进门,立即有随着鸢和华梅回来的女忍关上了门。
见我回来,她们都面露诧异,行礼之后,默默的退出了屋外。
我抬头看向床头,老丈人斜靠在床头上,头上扎着风巾。见到有人进来,他缓缓的睁开眼睛,似乎看不太清楚。
待目光的焦距聚集在我身上,看清楚我的面容之后,老丈人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良久方才微笑开口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那语气平静的就像在说:“昨天的你的那篇文章写得不错。”完全不像是立分生死的态度和语气。
“畏首畏尾,又岂是我的作风?岳丈大人又怎会把如花似玉的女儿们嫁给我呢?”我轻轻一笑:“我让人从南洋带来了特效药,老岳丈您快服了,这是当地一个神医的方子,相当有效的。”
老岳丈接过华梅递过来的药,放在手里端详片刻,笑了笑,一仰头喝了下去。
随后缓缓抬起头,望着我笑道:“启蓝有心了!不过自己知自家事,我这病啊,便是大罗金仙来了,只怕也是回天乏术啊!”
这话一出,我还没说什么,华梅和鸢已经哭做一团。
华梅扑在床头,哭着不依道:“爹你不许胡说!启蓝说了,这药是特效药,药到病除。你一定能好起来,还要跟我们出海,还要抱外孙子呢!”
鸢也哭道:“正是正是!父亲你一定能看到膝下子孙满堂的盛景,可得好好努力活着!”
李再兴老岳丈笑了笑,轻轻抚摸着华梅和鸢的头发:“我李再兴得有你们这样好的儿女,此生足矣!不必悲伤,即使我没了,也只是去另一个世界陪伴你们母亲。不必悲伤,不必悲伤!”
话音一落,屋里两姑娘哭的更是伤心,却又怕老岳丈担心,只能尽力憋着,越发的呜呜咽咽、难以自持。
我仰起头望着天花板,屋里怎么也会有风?
504。老宅话前途()
暮春的京师依旧风紧,屋里若不点炉火还是很冷。在老管家李福的操持之下,老岳丈的室内一直温暖非常,这也让老人少受不少罪。
等老岳丈喝完药,气息上明显舒缓了很多。其实对他的这次疾病我也说不太清楚其原委,听华梅说,之前多有知名大夫来给老岳丈把过脉,但是事后无不摇头。
客气一点的会说这病需要长期将养,并且不要做太乐观的打算。直接一点的就明确说“准备后事吧!”
这也让华梅和鸢多流了不少眼泪,听说俩人还把一个说话难听的大夫给打了,结果自那以后就少有大夫敢上门了。
我现在也算是神医中的翘楚,只要是病,我都能治,但问题是当我搭上老岳丈的腕脉才再次确定——他现在根本就不是病,而是生命力耗尽了!
这种“病”,我治不了的。。。。。。
但是于情于理,我能治不能治,也必须得治。因此,我送走其他人之后,就在华梅和鸢的陪伴之下,将绿色气劲源源不断输入老岳丈的腕脉,向借此给他多提供一些生存的力量!
反正到了这种时候,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有用没用,都得尽一切能力去做,这也是为人晚辈应尽之义务。
在我带来的药物和绿石气劲的双重作用之下,老岳丈的状态似乎好了很多,至少看起来比我刚进门时强得多。
他睁开眼,看着我笑了笑,随即缓缓转头看向华梅和鸢,笑着轻声道:“女儿啊,为父想喝一碗你们熬得红豆粥,又想吃两块点心。”
华梅和鸢知道,老岳丈这是有些话要单独和我说,于是她们应了一声便款款起身去了,临走时,鸢还回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怕我又跑了,要把我看进眼睛里似的。
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鸢才笑了笑,出门去了。
“启蓝啊,你这一步选的不妥。”老岳丈在她们走了之后,开口说话了。他的意思倒不是责备我,而是告诉我,这样冒着危险回来实属不智,不像是我一贯的作风和所谓为。
我听了不由的哑然失笑:“那依着您的意思,我把老人媳妇的仍在这里不管就对了?哪有老丈人不心疼自己闺女的。”
李老丈人摇头道:“我会想办法送她们出去的。”
我依旧微笑着,声音却不那么喜悦:“什么办法?”
老丈人语塞,我叹了口气道:“父亲。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孩儿我行走时间这么多年,又何曾怕过什么?更何况这次,你们都留在这京师偌大的牢笼里,我又如何能一走了之?”
老爷子也随着我叹了口气:“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可是你这样回来,除了平白搭上自己一条性命,又有别的什么作用呢?”
我轻轻哼着笑了一声:“父亲,你也太小瞧孩儿了。京师虽大,着皇帝也稳坐八宝金殿,但是他就一定能一语定乾坤吗?天下之大,却也不全都姓朱!”
老爷子听了我的话,忽然笑了笑:“你终于还是想通了!”
听了这话我不禁疑惑道:“什么?”
老爷子微笑道:“当年你二叔祖和我谈过,说启蓝这孩子啊,什么都好,就是认死理。”
我不由的“噗嗤”一声笑了。这还真是二叔祖说我的话。
“可是如今,你也觉悟啦!”老岳丈摇头苦笑道:“真是势必人强莫抬头,优秀的都走啦!”
说完,一声长叹。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听到这话的感受,如果有可能,我多么希望二叔祖不要死,戚都督也健康着,给这个沉疴深重的大明朝多一些喘息的机会,让它多回几口气!
可惜,愚蠢的朱翊钧把这一切都变成了泡影!
即使二叔祖没了,只要他坚决的将改革思路贯彻到底,就是给这大明朝再次注入了灵魂。
可惜他没有。
他废除了所有的改革政策,将那些锐意进取的人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无异于自毁了守卫家山的万里长城!
别人就算看得到,想得到,但又能做什么呢?
比如我,不远万里从西洋回到大明,我图什么呢?
名吗?利吗?
我想要得到这些的话,在外面我能得到的远比回来要多的多!
然而都不是!
我为的,只是给这汉家的最后一个王朝注入一针强心剂!让它最好不要被女真人再次占领!
然而……
见我面色阴晴变换,老岳丈只道是我以为他在责怪我,便温言道:“启蓝,你已经无愧于大明,今晚趁着夜色,收拾收拾,想办法走吧!我在军界还有些威信,你要走,他们也不会穷追猛打的……”
听了这话,我摇头笑道:“父亲啊,你误会了。我只是嗟叹,偌大的一个大明朝,居然就只剩下不到五十年寿命,而后就国将不国,又要被鞑子登台了!”
“鞑子?”老岳丈皱眉道:“鞑靼人虽然勇敢善战,但现在火器日渐强大,他们的骑兵已然式微,又怎么会?”
我摇头道:“不是鞑靼人。”
“不是鞑靼人?”老岳丈眉头皱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