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狄菜A烁龌罚肴猛ブ菡獗呓耸氯缡瞪献唷L热籼熳又栏呦芍ナ崭戳诵〔桑捶炊环蛎闪椴烊莶幌拢偌由匣鹿倜堑嚼盥』嵌荡刀叻纾呦芍ケ厝荒芄蝗》蛎闪椴於V劣诶盍指Γ谎钌黢婧屯蹉p的案子一绊住,哪还有工夫注意别的?
这些东西他本可藏在心里,可杜士仪对他与其说是兄长,还不如说是师长,故而他对杜广元这个侄儿也不吝提点。
当杜黯之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后,杜广元脸色异常古怪,好半天方才轻轻吁了一口气:“没想到副帅也有那样的小心思。”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事实上,高仙芝已经是很能忍了,在夫蒙灵察那等张口就骂的主帅底下,能够如他这样唾面自干的将领,实在是少之又少。高仙芝当年就对我说过,倘若不是他挨骂的本事强,兴许还坐不上都知兵马使之位。”说到夫蒙灵察爱骂人这一点,杜黯之不禁嘿然冷笑。他当初从安西调任北庭的时候,夫蒙灵察简直是气得七窍生烟,可终究不敢以军法治文官。可是,这样只知道逞自己一时之快,却让将卒心生怨言的主帅,怎可能长久?
夫蒙灵察当然不是无能之辈,只是太刚愎自用了!
他看出了杜广元的情绪微微有些低落,杜黯之便笑着说道:“好了,难得你来一趟,我带你去见李大帅和段副帅,还有来判官以及王使君段书记他们。你这次来得巧,这些当初曾经追随过你阿爷的旧人,正好荟萃一堂!”
要说杜士仪这些年历任各地,根基最深的地方是他经营十数年的朔方,然后就是他亲手建起的安北牙帐城。其次,便是他不动声色一步步布下棋子,在天下十节度中并不太起眼的北庭节度使府了。
杜广元被杜黯之引入李佺议事的书房时,就只见李佺、段广真、来瑱、王翰、段秀实五人对坐,见着他进来,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李佺便颔首笑道:“高仙芝真是好打算,把你这员小将送到我这里避难来了。放心,我到时候给你个能够交差的好任务,让你再小小建个功!”
杜广元连忙谦逊两句,又上前一一见过众人。他出生在云州,可离开那里时实在太小,王翰和段广真他都不甚熟悉,只有来瑱当年曾经一度在朔方节度使幕府中呆过几年,他与其还算熟识,至于段秀实,他就更熟悉不过了,简直如同兄弟。
在座的人大多都是他的长辈,他又不是北庭节度使府的属将,而且此来根本就没什么要紧的大事,故而索性按照辈分,对李佺称一声大父,对王翰段广真称一声叔叔,对来瑱则是称一声兄长,至于段秀实则是一口一个秀实阿兄,叫得众人满脸笑容。
而利用此次机会,高仙芝也演足了一场委屈小媳妇的戏。果然,一回去他就被夫蒙灵察大骂了一顿,夫蒙灵察甚至连私自奏捷,其罪当斩这种恐吓的话都说出来了,而后趋奉主帅的一众将领又在明里暗里对高仙芝般诋毁,他却始终忍气吞声一言不发。即便当夫蒙灵察因为杜广元逗留北庭久久不归,召了他去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之际,他也还是把罪责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险些挨了一顿军棍。
如此一幕一幕,边令诚渐渐看不下去了。当初高仙芝给他的好处,杜广元给他的好处,可以说他已经拿得手软了。他本就想趁着大捷给自己请功,于是连发三道奏疏到长安替高仙芝辩解,只说夫蒙灵察骄矜自负,不容部将占了功劳。毕竟,不论是在盖嘉运、田仁琬还是夫蒙灵察任上,小勃律始终是扎在西域的一根刺,扎在李隆基心头的一根刺,如今这根刺被高仙芝拔了,天子能不高兴?
果然,仅仅两个月后,眼看高仙芝在龟兹镇的处境岌岌可危之际,来自长安的一道制书从天而降。当得知天子召自己回朝,而由高仙芝升任四镇节度使的时候,夫蒙灵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西域经营多年,从疏勒镇守使而一路平步青云,这才有了今天,哪曾想如今竟会有被自己瞧不起的高丽奴取而代之的一天?
而比他更加惶惶难安的,则是还要在高仙芝手底下过日子的几个部将,当初一个个在夫蒙灵察面前诋毁其人,打算取而代之,如今转眼间别人却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这种滋味简直是让他们坐立不安。
随着天使一同回来的,正是在北庭节度使府奉李佺之命,助突骑施剿灭了一股莫贺达干余孽的杜广元。既然洞悉了高仙芝的用心,他对这位主帅的感觉就不那么单纯了。可毕竟这次多亏了高仙芝把他遣开,让他免受夫蒙灵察的羞辱磋磨,他心里也是感激的。重逢行礼之时,他便讷讷说道:“多谢大帅一片苦心。”
“虎父无犬子,我也是担心你年轻气盛忍不住气,万一和夫蒙灵察有所冲突,正好给了他借口,可没想到你跑到北庭,竟然还真去干了一桩大事。”高仙芝亲切如同待自家子侄一般,把杜广元扶了起来,这才笑道,“从出兵小勃律到班师回来,再到来往北庭,你也没好好歇一歇,赶紧回家去和你家娘子团聚,她本就身怀六甲,这下子肯定都等得花也谢了!”
听到这话,高仙芝身后的心腹部将们顿时发出了一阵善意的哄笑,杜广元却也没什么好害羞的,答应一声就立刻溜之大吉了。等到杜广元一走,高仙芝就没那么谈笑风生了,见夫蒙灵察以及与自己不和的程千里等人都已经走了,他便环视一眼这些即便最难的时候依旧不离不弃的部将们,沉声说道:“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会忘了你们的功劳和情分。不过,我有一句话说在前头,夫蒙灵察虽说就要离任,可在这最后一段时间,大家都记得恭敬些!”
尽管大多数人都不理解高仙芝受了这么多闲气,竟然还能如此大度,可主帅都发了话,众人顿时轰然应喏。等到他们全都散去,站在这偌大的节堂中,高仙芝不禁百感交集。
他起家就在西域,人生最精华的岁月也都耗费在这里,时至今日方才真正翻身做主,他等这一天,实在是等得都快发慌了!既然这么多年的闲气都忍了,对一个已经过气的夫蒙灵察恭恭敬敬又如何?别人只会称赞他的宽容大度,至于夫蒙灵察自己会如何诚惶诚恐,那可不关他的事!至于那些个和他不睦,背后使坏的麾下将领,他若真的一笑置之,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恐怕这些人反倒要不安了,还不如当面现开销!
连累杜广元替他担心一场,据说北庭节度使李佺还为他说了几句公道话,眼看就快要过年了,他这个新任节度使回京贺正旦,不妨就带上这个小将。杜士仪正好要带着漠北各部使臣回朝拜谒,父子俩也可团聚,这个顺手人情不做白不做!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节度进京,群英荟萃()
腊月十五;长安城里已经下了今冬不知道第几场雪;甚至城中军民都在暗地里犯嘀咕;是不是这一年来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杀的人实在是太多;这才以至于老天爷从腊月头里开始就没放过晴。但随着一拨拨各镇节度使的到来;人们的视线方才不知不觉从之前的杨慎矜和王因私藏谶书以及图谋不轨的罪名被处死那桩惊天大案上移开;放到了这些封疆大吏身上。
各道各州送方贡的官员早在十一月头里就已经到了;但到节度使这一层;小则几个州;大则十几个州;全都在管辖范围之内;当然不可能这么早进京来。往年能够有两三位节度使一同进京;这就已经很不错了;可这一年先期抵达京城的;便有剑南道节度使章仇兼琼;北庭节度使李俭;河西陇右节度使王忠嗣;而这会儿明德门处旌旗招展;赫然又有谁归来;不但城门守卒翘辨认;进出城的人们也纷纷扭头去看。
“是范阳兼平卢节度使安大帅。”
“敢情是那个安胖子。”
在河北道;除非是在私底下;绝对不会有人拿这三个字来戳安禄山的神经;可长安毕竟是天子脚下;纵使他在外再威风八面;却管不住长安百姓怎么看他说他。安禄山身兼两镇已久;算是名正言顺的河北王;可他的胃口并没有完全满足;河东和朔方在杜士仪手里;河西和陇右在王忠嗣手中;他早就垂涎已久了。甚至他还在半夜三更做过美梦;自己兼任六节度;威名席卷天下。
所以此时此刻;他并不在乎长安军民如何看自己。坐在自己那匹极其壮健的坐骑上;他腆胸凸肚左顾右盼颇为自得。就当他正预备入城之际;突然只听得身边传来了一个提醒声:“大帅;兼领朔方河东的杜大帅也到了;就在我们后头”
说话的是侯希逸;尽管他这些年颇得安禄山信任;但要说安禄山最信赖的人;自始至终就是从前的阿史那早干;现在的史思明。如若安禄山不入朝;必定会让史思明代行;而他若入朝;则必定留史思明坐镇。可除此之外;侯希逸的建言每每一语中的;也给他奉献了不少功劳;故而他始终高看其一眼。故而此刻他听到侯希逸这么说;也不往后看;而是立刻似笑非笑地问道:“依你之见;此刻我可该让路?”
“当然不;大帅又不是和他同时抵达;抑或是在路上相遇争道;而是先来后到;那么大帅就当不知道他来;昂直入就罢了。毕竟;他是两镇节度使;大帅也是两镇节度使”
听了侯希逸这话;安禄山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隐隐的怨气;想到侯希逸便是早年跟随杜士仪;最终没得到什么好下场的;他当然完全能够理解。所以;他笑着冲对方点了点头;随即就说道:“你这主意听着似乎没问题;可是我上次路遇杜大帅的夫人;便是人家给我让的路;现如今杜大帅还身兼同中书门下三品;那就是宰相;还带着大批漠北各番邦的使臣;我当然得谦逊些。侯希逸;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现如今可是我范阳节度使府的都知兵马使;何必纠结着过去那点恩怨?”
“大帅说的是。”
侯希逸状似凛然应命;可等到安禄山真的吩咐麾下亲兵让路;等到杜士仪一行人过来时;又亲自拨马上前去打招呼时;他故意落在原地不动;眼神却紧紧盯着杜士仪。当现杜士仪仿佛却不过安禄山好意;先行入城时;冲着自己的方向微微颔;他便也不露痕迹地眨了眨眼睛。
这么多年了;两人竟是不能见面;通书信也只能偷偷摸摸;就和做贼似的
随同杜士仪抵达的;还有一大溜使臣;所以鸿胪寺的官员早就已经来了;只不过没想到两位节帅从东西两面几乎不分先后地抵达;他们也只有于瞪眼。所以;安禄山能够让路;他们也松了一口大气。
等到鸿胪寺的官员们接了使臣;负责去把人安置到四方馆后;杜士仪便带着亲兵到都亭驿中休息;以便宫中召唤。而他前脚刚到;安禄山后脚也抵达了此处。因为此前抵达的章仇兼琼、李俭和王忠嗣全都已经见过了天子;都已经归私宅去了;所以这偌大的都亭驿中;自然是他们两个品级最高。
刚刚在城外只是打了个照面;杜士仪还不得不承了安禄山一个人情;如今同在都亭驿中;他自然也不能避免安禄山亲自过来拜访。安禄山只道杜士仪从来没和自己打过交道;因此满脸堆笑热络非常;伸手不打笑脸人;杜士仪也就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这一位。当安禄山突然把话题转到了阿布思身上时;他便陡然提高了警惕。
“听说之前杜大帅派遣郭子仪郭将军攻打回纥的时候;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