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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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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玉奴尽管听不懂其中很多语句的意思,但杜士仪没办法让父亲回来,她还是听懂了,一时为之黯然。等到又听明白杜士仪说不能教她琵琶,她顿时显得更加失落,低下头泫然欲涕地说道,“玉奴想学琵琶,玉奴也想学楚汉……家里的琴师不如叔叔弹得好,更不如叔叔弹琵琶时用心……”

    她陡然想到刚刚杨銛让自己送谢礼的事,一时又抬起了头,眼眸中闪动出了喜悦的光芒。她伸手在丝绵小袄中掏了掏,最终拿出了一枚被自己的体温捂热的东西来,却是献宝似的送到了杜士仪面前:“叔叔,这是我最喜欢的玉坠儿,七兄说让我送给叔叔!只要叔叔能够教我琵琶,我最喜欢的东西都可以送给叔叔!”

    那躺在小丫头掌心中的玉坠莹白如玉,分明是西域于阗镇所产的上品羊脂玉,杜士仪端详片刻就不禁瞥了杨銛一眼。见其心虚地低头不敢看自己,他称量了一下这块玉坠的价值,便淡淡地说道:“杨郎君今日过来,不论所求为何,都不用再说了。于公,我是成都令,该一视同仁的地方自然会一视同仁,不会因为亲疏远近为难人。于私,杨家既然在成都城中安了家,杨参军又在邻州为官,我当然会周全一二。”

    “是是是……”杨銛只觉得今天自己实在是做了个大傻瓜,一时竟有些背心冒汗。

    而这时候,杜士仪却伸手接过了玉奴递来的玉坠,见上头还连着一根小小的红绳,显然是平日小丫头戴在身上的,他索性便弯下腰又将其套在了她的脖子上。眼见得玉奴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自己,他方才微微笑道:“你自己最宝贝的东西,当然得自己留着。叔叔虽说没有很多空闲,但每旬拨出半日来,大约还是能够。不过,你得回家先好好看谱才行。再有,学琵琶可不是一两日地事,是不是真的要学,你自己回家和你阿姊们好好商量商量!”

    “啊……”

    玉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喜滋滋地说道,“我要学,我一定要学!不过,我听叔叔的,回去就问阿姊……叔叔,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

    看到玉奴转身跑到杨銛面前兴奋地说这说那,一天之内领到第二张好人卡的杜士仪忍不住哑然失笑。到成都之后固然为一方父母,可掣肘重重斗智斗勇,今天陪着天真烂漫的玉奴玩笑了一阵,心情不知不觉轻松了很多。说起来,要是他把小丫头带过去给王容看,不知道她会感觉如何?唔,看来先得把杨銛这个碍事的打发了,日后倒是不无可行。

    于是,见杨銛满头大汗地和玉奴说着什么,杜士仪突然重重咳嗽了一声。等到人有些惶恐地往自己看来时,他便淡淡地说道:“下次我有闲暇时,自会让从者去接了玉奴过来。”

    这不啻就是说,下次不用自己再送玉奴来了。尽管暗自腹诽,可杨銛却不敢违逆,只能唯唯诺诺答应了。等到最终抱着玉奴出了县廨,他腾出一只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却已经分不清是被屋子里热的,还是因为今天这番交道打的。可怜他在外也被人说是世家才俊,可在年长自己没几岁的杜士仪面前,愣是半点表现不出来,这大概便是别人所说的,官高一级压死人了!要知道连伯父的官职可都比不上杜士仪!

    等到把玉奴好端端地送回家里,眼见得她两个阿姊围着东问西问,仿佛生怕磕着碰着哪里,杨銛顿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放心,她一根毫毛都不曾少,倒是我几次三番被她吓出一身冷汗来。成都四大家当初何等声势,可折了一个李天络,服了一个崔澹,现如今吴家罗家两家的家主全都当了缩头乌龟,就连范使君新上任之后都低调得很。就是这么一位锋芒毕露的成都令,玉奴缠着左一个叔叔右一个叔叔,硬生生让杜明府答应了教她琵琶!”

    都说没了母亲的孩子懂事早,杨玄琰膝下没有儿子,自己又在蜀州为官,妻子又在生下幼女八娘玉眉之后撒手人寰,因而家中事务虽交托给两个侄儿,可内务却毕竟不好委之于外人,十三岁的元娘玉卿,九岁的三娘玉瑶,便是异常早熟。此刻听到玉奴竟有这般丰功伟绩,玉卿便忍不住失声惊呼道:“什么!”

    “玉奴,你好大的能耐!”九岁的玉瑶双手一叉腰,捏了捏妹妹的脸蛋,一副大人的口气,“别听你七兄的,下次我送你去,管教不会让人欺负你!”

    “三妹,你别添乱!”玉卿就算能打理清楚内务,可外头的事情她一无所知,杨銛更是如此夸大,她不由自主就生出了深深的忧惧,“这会不会是那位杜明府另有打算?玉奴要等过了年才六岁,什么事都不懂,再说学琵琶也不需要这么早……”

    “大姊,大姊,我要学!”玉奴这一次忍不住就去拽大姊的衣裳,面上满是央求之色,“七兄之前还说,没想到叔叔会答应的……叔叔人很好,还说过年阿爷肯定会回来,还会带我去看花灯……”

    见玉奴口口声声都是花灯,玉卿忍不住按着眉心头疼万分。等到八娘玉瑶老气横秋地上前拉了玉奴的手,死活把小丫头给拽走了,她才悄悄舒了一口气,却是向杨銛问道:“七兄,这事情我没主意,要不,让人给阿爷送个信问一问?又或者,等钊哥回来之后,大家好好商量商量?”

    杨銛对杨钊动不动失踪很是不满。要说族弟,却只是同一个曾祖,关系早就远了,更何况杨钊有两个祸国殃民的舅舅张昌宗和张易之,仕途之路几乎相当于断了大半截,父亲让他跟着自己来蜀中,也是因为看中其为人机灵,能够相助不在家的伯父管理田产和帮忙照应家中。可如今倒好,杨钊几乎把给人帮忙的事当成了正事,其他的俗务他都不得不亲自奔走。

    是他们兄弟俩的事,怎么现如今却成了他一个人前后奔波?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之后,他就对玉卿说道:“大妹妹也别想这么多,我看杜明府虽说是被玉奴缠着答应的,可看表情是无可奈何,并不是别有居心。你不知道,今天他心血来潮弹了不少琵琶曲子,玉奴竟是分毫不差全都听了出来,我想他松口答应,兴许也是惜才……”

    等到把今日那一番经过对玉卿说了,见这位稳重的大妹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突然想起今天最要紧的一件事竟然忘在了脑后,一时忍不住使劲拍了一下脑门。

    尽顾着玉奴了,他竟然忘记今天过去,是为了代表杨家捐个两百贯!哎呀,还要再跑一趟面对那位一见就让人发怵的主儿!

    〖

第四百一十八章 诱之以利() 
建池蓄水;开渠引流;城北的这两项水利工程;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有县令提出。然而筹措资金也好;招纳民夫也罢;一桩桩一件件都不好办;再加上林林总总的其他掣肘;因而一直都是只闻传言不见动静;久而久之成都城内百姓也就习惯性地将这些话当成了耳旁风。因而;杜士仪初来乍到后的这一提议;最初也只是被人当成是新官上任的宣言随便听听;可等到县廨门前一次又一次地贴出榜文;公告大户捐钱细目和总账;城中百姓终于相信了。

    因而;当腊月二十八这一天;有人从布告栏上看到。明年元宵过后正式开始开工时;一传十十传百;在城北有地的百姓喜出望外;没有的则是后悔莫及。至于更多事不关己的;却少不得议论起了这日程和人力。当有人问到为何等不及冬日过去就开工时;立刻被人嗤笑不知农时。

    “就要是春日播种季了;正是用水的时候;若不是今年还下了雪不好开工;年底开工才是最好;那样刚刚赶得及”

    而接掌李家未久;在百废待兴的根基上整合各方产业和人力物力的李天绎;却在腊月二十九造访了白掌柜的云山茶行。李家五叔临到入土前终于把李天络拉下了马;心满意足任事不管;直接把白掌柜接洽的事情和盘托出;全都交给了他。而他也在事先想方设法去摸玉山茶行的底细;可到头来却只知道对方不是蜀中本地人;和长安洛阳两地不少富商大贾都有往来;看似是茶市的新手;但收起茶来量大价优;本地茶园都喜欢与其打交道。

    于是;既然断定对方后头有人;而且极可能和杜士仪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落座之后;他就索性直截了当地问起了此前白掌柜游说五叔时;提到的茶园之利。出乎他意料的是;白掌柜却是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

    “李公如今权掌一家;可喜可贺。你猜得不错;我自然只是个分司巴蜀的小人物。既然李家易主;那我言说的茶叶之利;自当对李公说实话。不瞒你说;蜀中如今固然产茶;饮茶的人却也多;可终究只是一隅之地;不及两京云集全天下最要紧的达官显贵。比如说;倘若在宁王宴客之时;食案上出现了来自蜀中的茶;你说会如何?自然转瞬之间就在长安城内流传开来;这种茶自然会价高无比;而其他的纵使再优;却也未必及得上。”

    说到这里;白掌柜又慢悠悠地说道:“所以;巴蜀虽富;却及不上两京之贵。而要在两京之中打开局面;那么何止是千金之利?”

    “可是;能够打动那些大王贵主的好茶;能够入贡圣人的茶;岂是容易炮制的?只怕每年所产不过些微而已。”

    “你说的没错;所以;既要有能够打动诸王贵主和公卿们的好茶;也得要有能够为寻常人接受的茶。不是我夸口;云山茶行固然看似就这么小小几间;可茶市上那些在巴蜀经营十多年甚至几十年的;每年经手的茶叶却拍马都比不上我除却茶市上收的;每年巴蜀各处茶园出产;三分之二都被我包圆了”

    李天绎尽管被边缘化多年;但见识并不短浅;可此前打探到到的也只有云山茶行每年在茶市上一掷千金颇为豪气而已;却不知道其背后还在蜀中各处茶园收茶。此刻他轻轻吸了一口气;立刻敏锐地认识到了一点:“这么说;云山茶行是有固定的销路?”

    “正是如此。所以;听说新任明公直接罚了彭海等客户五年之内不得自己卖茶;我请示了东主;便决定到时候去把这五年八百亩茶园出产的茶都吃下来。如此和杜明府打好了关系;日后总有回报。”

    见李天络微微蹙眉;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白掌柜便笑容可掬地说道;“至于此前所言;木棉之利;难不成李公就一丁点兴趣都没有?茶叶虽好;不吃却也无妨;可冬日着絮袍;对寻常百姓来说;却是寒冷难当。倘若有和丝绵相当;却更便宜的意料;这可是远远比茶叶利大。”

    “你说得固然听着不错;可如何印证此言?”

    白掌柜轻轻一拍巴掌;一个小童捧了个匣子上来;交给了李天绎又蹑手蹑脚退下;他就笑吟吟地抬手示意对方打开匣子。见其从其中拈起那个圆溜溜裂口流露出雪白的东西反复端详;他就欣然解释道:“这就是木棉所产的棉桃。虽则绒絮不及丝绵;可比种桑养蚕却要容易多了。”

    尽管也听说过西域那边有木棉;但实物却还是第一次见;而李天绎此刻掂量着东西;心中却明白这并不代表自己就能轻易探知如何种植。想想蜀中以丝织名扬天下;除却农田之外;桑田亦是极广;相形之下;茶园虽则是新兴的产业之一;可较之桑蚕丝织之利;就微不足道了。倘若这木棉真的有白掌柜所言那样巨大的前景;那么李家能够插一脚的利润可想而知。然而;他却不像同父异母的弟弟李天络那样急功近利;他更在意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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