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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尽跟着谢安到处玩耍,一时忘却了太子那边”
“自然怪你!”梁丘舞闻言抬起头瞥了一眼她,带着几分怒意,沉声说道,“要不是他那日送你回府,会遇到刺客?”
长孙湘雨微微皱了皱眉,不悦说道,“舞姐姐这话小妹可不爱听!——既然那太子李炜已查到此事,舞姐姐以为他呆在东公府就没事了?”
“谁敢在我面前放肆?!”
“哼!——舞姐姐可别忘了,你当初也是侥幸才逃过一劫”
“你!”见长孙湘雨故意提起那日的事,梁丘舞愤怒地盯着她,一字一顿,沉声说道,“我没心情与你争吵,湘雨你可别得寸进尺!”
按着长孙湘雨原本的性格,多半会与梁丘舞争锋相对,但是这回,她没有,因为她注意到了梁丘舞那微微泛红的发色与肤色,以及那因为强压怒气而微微颤抖的身躯,还有那越来越浓重的杀意,隐约间,仿佛有一股无比强烈的气势朝着她压迫而去。
眼下的梁丘舞,仿佛就是前两日与那些刺客对峙时的她,眼神冷漠,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即便是长孙湘雨,在感觉到那股遮天盖地般的杀意时,脑门亦不禁渗出一层冷汗。
就在这时,门外伊伊的一声惊呼打破了屋内这诡异的气氛。
“小姐,不可以!”
梁丘舞闻言浑身一颤,继而,眼神逐渐软了下来,不再像方才那样令人胆战心惊。
而与此同时,屋内那股强烈的压迫力,亦消失地无影无踪。
“抱歉”反应过来的的梁丘舞,歉意地望着长孙湘雨。
“要道歉的,应当是小妹才对,小妹口无遮拦,舞姐姐别生气”柔和地说着,长孙湘雨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然而心中却犹如惊涛骇浪一般。
真的好久不曾见过她这个样子了
险些都忘了
忘了她是一个绝对不能激怒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早些日子自己到府上,对她冷嘲热讽,也没见她这样
看来舞姐姐真的很在意谢安那个家伙呢
长孙湘雨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床榻上的谢安。
“对了,湘雨,你可见过这个?”好似想起了什么,梁丘舞从腰间摸出一块木牌,递给长孙湘雨。
长孙湘雨接过,皱眉望着木牌上那'十'字型图案。
“这上面刻的是十字镖么?”正揉着梁丘舞后背的伊伊疑惑问道。
“是星星!”长孙湘雨摇了摇头,皱眉说道,“如果我猜测不错,此乃金陵一带刺客行馆'摘星楼'的标示”
“摘星楼?没听过”梁丘舞缓缓摇了摇头。
“那就说说它另外一个名字吧,'危楼'!”
“”顿时,梁丘舞的眉头紧紧凝了起来。
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长孙湘雨咯咯一笑,说道,“看来舞姐姐听说过呢”说着,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皱眉问道,“舞姐姐从何处找来这块牌子?”
“从那些贼子的尸首上!”梁丘舞淡淡说道。
“尸首舞姐姐你不会将那些人都杀了吧?”
梁丘舞闻言瞥了一眼长孙湘雨,皱眉说道,“那帮贼子为了钱财欲谋害我夫,将我夫伤至这般严重,欺人太甚,我岂能轻饶?——除一人伤重跳河逃走,其余皆被我杀了!”
听着那满含杀意的话语,长孙湘雨微微摇了摇头。
她看得出来,因为谢安的事,面前的梁丘舞,与平日里判若两人,显得尤其焦躁、易怒。
或许是注意到了长孙湘雨摇头的举动,梁丘舞皱了皱眉,带着几分不渝说道,“难道那些贼子不该杀么?!”
“该杀!只是”
“只是?”
想了想,长孙湘雨正色说道,“这危楼的刺客,向来是同仇敌忾,舞姐姐杀了危楼的人,这件事,绝对不会就此结束!”
“难不成那些贼子还欲来找我报仇不成?”梁丘舞淡淡说道。
“会的!——舞姐姐你杀了她危楼的人,那个女人传闻一贯护短,一定会来的!”
“女人?谁?”梁丘舞愣了愣。
“与舞姐姐一样,被奉为'四姬'之一,金陵'危楼'的当牌刺客,'千面鬼姬'金铃儿”
“”梁丘舞闻言微微皱眉,正要细问下去,忽然,床榻那边传来一阵痛苦的声音。
“安?”三女面色微惊,顿时朝着床榻围了过去,一脸欢喜地望着幽幽转醒的谢安。
仿佛此时的谢安正在噩梦之中,非但一头汗水,脸上更是满脸的痛苦之色,突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很是激动地大喊一句。
“不要去,婉儿姐!”
整个屋子鸦雀无声,三女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谢安,望着他那激动的面色逐渐变得平稳,继而用手扶着额头,一脸疲倦之色,连连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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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苏醒(二)()
'小安,姐姐相信日后你会成为一个大人物的,自那日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姐姐就知道,你并非是寻常人'
'小安,姐姐记得你说你想当官,一直记得眼下姐姐已替你打点好了一切,凭着这份文书,你明日就可以去清河县上任,虽然只是一阶九品县令,但是你放心,三年之内,只要别出太大的差错,姐姐一定会想办法将你调入京师为官'
'以你的性格,姐姐其实也猜到了,只是只是仍然想试一试,果然还是'
'小安不想见我,日后姐姐不会再出现在小安面前了,但是,小安你记住,无论在何时何地,你都不是孤独一人,不管过十年、二十年,还是五十年,你都是我唯一的亲人无论发生什么事,姐姐都会帮你的'
'好好照顾自己'
不
不
“不要去,婉儿姐!”昏迷中的谢安猛地在榻上坐了起来,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的前方,下意识地伸出手,好似要抓牢什么。
“是做噩梦了么?”梁丘舞坐在床榻旁,像极了一位贤惠的妻子,用毛巾替谢安擦去了额头的汗水,继而将他轻轻搂在怀中。
谢安脸上的惊恐之色逐渐缓和下来,略显失焦的眼神,亦渐渐恢复往日的神采。
“舞?——我怎么在这里?”逐渐恢复意识的谢安,对于四周的环境依然有些迷茫,毕竟因为昏迷过一段时间,他的记忆依然还停留在遭遇刺杀的那一日。
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浓浓惊骇之色,说道,“那些人是刺客”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望着神色紧张的谢安,梁丘舞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温柔地说道,“方才是做噩梦了么?别怕,我在这里”说着,她伸出握住了谢安略微有些冰凉的手。
可能是梁丘舞的话让谢安感觉颇为安心吧,他因为受惊而显得激动的神色,亦渐渐缓解下来。
不得不说,在梁丘舞的怀抱中,谢安感觉到了莫大的安心,只是
“呐,舞,我们可以商量下么?——知道你很担心我,我真的很高兴,只是可以别用哄孩子一样的方式抱我么?总感觉怪怪的”
“”梁丘舞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心中因为谢安苏醒而产生的喜悦顿时消逝地无影无踪,更让她感觉不悦的,便是长孙湘雨那听起来颇为刺耳的笑声。
“咦?”谢安这时才注意到长孙湘雨,愕然说道,“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长孙湘雨脸上浮现出几分伤心欲绝的神色,幽幽说道,“安哥哥这话真是伤奴家的心听说你遇刺,奴家慌忙赶了过来,这两日不眠不休,照顾着你方才奴家照镜子,都憔悴了”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梁丘舞打断了。
“不眠不休照顾他?这两日照顾安的是我和伊伊吧?——你就只是坐在一旁吃茶而已,憔悴什么?”
“舞姐姐这话小妹可不爱听,小妹也想帮忙的,可是舞姐姐非嫌小妹手笨,结果呢,替这家伙擦身子的时候,差点把他那条没伤的胳膊也掰断了究竟是谁手笨?”
“你休要胡说!”梁丘舞的面色微微有些泛红,神色略有些不安的偷偷望了眼谢安。
谢安暗地里动了动完好无损的右边胳膊,感觉正如长孙湘雨所说,这条无伤的胳膊隐隐有种莫名的酸痛
这个笨女人,下手真不知道轻重啊
谢安苦笑地暗自摇头,不过对于梁丘舞这般细心地照顾自己,他还是很感动的。
等等
好似想到了什么,谢安抬起头,古怪问道,“擦身?”
“是呀,”伊伊点点头说道,“那日小姐将安你带回来时,安身上满是血污,是故,小姐一面叫府上的侍卫到城中请医师,一面叫奴家与她一道替安你清洗身子,湘雨姐就是那时闻讯赶来的”
“我就是听说东公府派了好些神武营的士卒,将冀京各大名医都绑了来,心知不对劲,是故来瞧瞧究竟”长孙湘雨补充道。
“这个先不提”抬手打断了长孙湘雨的话,谢安傻傻地望着自己面前的三女,古怪说道,“你们的意思就是说,在我昏迷的不醒的时候,你们替我清洗身上的血?”
“难不成还穿着衣服洗么?”梁丘舞用一种不可理喻的表情望着谢安,在她身旁,伊伊面红耳赤地低着头,没有吭声。
谢安闻言哭笑不得,犹豫了一下,讪讪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呵呵呵”他很是尴尬地傻笑着。
梁丘舞疑惑地望着谢安,在细细一想后,倒也明白过来,皱眉说道,“你乃我夫,我乃你妻,在我面前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别说出来啊,姑奶奶!
不说还好,一说谢安心中更是羞愤,一脸尴尬地低着头,只当没有听到。
而梁丘舞却会错了意,还以为是谢安心中不满,当即不悦地说道,“我的身子,你不也瞧过好几次了?我有说什么么?”
“”谢安闻言目瞪口呆,傻傻地望着梁丘舞,不过一想到伊伊,眼前这位姑奶奶还虎猛到当着自己的面,检查伊伊受创的部位,他顿时就释然了。
啊,比起那日的伊伊,自己这根本就不算事。
“不说这件事总之,这两日辛苦你了,舞”
听着谢安那诚恳的感激之词,梁丘舞略带恼怒的面色逐渐平静下来,点点头,轻声说道,“此乃为妻本分只要你无事就好!”
尽管梁丘舞的用词是那样的粗糙,但是谢安却从中感受到了浓浓的关切与温暖。
“啊,我已经没事了”感动之余,谢安稍微活动了一下右手,他不想让梁丘舞过于担心。
但是让他颇为意外的是,梁丘舞在听到这句话后,面色稍微改变了几分。
“当真无大碍了么?”她神色难以琢磨地问道。
“嗯”尚不知自己即将大祸临头的谢安,一脸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那就好,那你就来解释一下吧,为何在你昏迷的这两日,你嘴里会出现四个女人的名字!”说到这里时,梁丘舞的脸色已彻底沉了下来。
“四四个?”
望着谢安愕然、惊讶的的神色,梁丘舞瞥了一眼伊伊,说道,“伊伊!——我叫你数着的吧?”
“是,是的,小姐”伊伊偷偷望了一眼谢安,低声说道,“这两日,安一共喊'舞'十三次”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