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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的智慧,如何会想不到这种加密般的暗号在黑夜中具有着何等的效用。
这意味着周军能够及时地得悉各个方向的动静,意味着周军能够逐一绕开太平军外派巡逻的兵马,直达太平军的主营。
不多时,有接二连三的太平军巡逻将领回营向刘晴禀告类似的发现,这使得刘晴脸上的面色越来越差。
待深思了一番后,她召回了今日在营外值守的所有将领到帅帐问话。
“所有传来叮叮声的方向,都有碰到周军么?”
只见帐内数十员将领,有的点头,有的摇头,不一而足。
“你不曾遇到周军?”刘晴指名一位摇头的将领问道。
“回禀公主,是。”那名将领抱了抱拳,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因为外面夜色漆黑,末将率兵赶去时稍微迟了一些,是故不曾撞见发讯号的周军……请公主恕罪!”说着,他单膝叩地请罪。
也难怪此将如此惊慌,毕竟身为护营将领之一,督查不力,无法及时赶到那可是重罪。不过眼下的刘晴却顾不上去训斥他,她微眯着双目正细细思忖着众将的话。
“果然是传递消息的暗号啊……”嘀咕了一句,刘晴彻底地陷入了沉思。
见此,环抱佩刀侯在一旁的亲卫军统领杨峪挥了挥手,示意帐内众将退离,免得打扰到刘晴的沉思,他自己则抱刀守在帐门的内侧。
“果然是传递消息的暗号,这就好解释了……那个声音从周营方向率先响起,这应该是谢安向营外众骑兵下达指令,然后潜伏在外的众骑兵回报讯息……换句话说,前几声暗号应该是互相表明当前的位置,好叫其友军得知其当前所在,方便联合行动……
可是那些家伙是怎么传递当前位置的暗号呢?”
坐在床榻上,刘晴捧着脑袋,在脑海中细细琢磨那几段有少许差别的叮叮声。
苦思了一整天后,她发现,周军发出的暗号,在那阵叮叮声中有着微妙的停顿点,在她看来,这很有可能是关键所在。
刘晴猜的没错,记得谢安最初向那些将领们做示范时,曾借鉴他所知的摩尔密码,这就使得整段叮叮声富有节奏感,仿佛有着某种难明的意义在内。可实际上,谢安也只是借鉴而已,他只是照着那个频率的模式胡乱敲了几段,叫众将记在心中,本身并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不管怎么说,由于是借鉴了那个固定的模式,哪怕是胡乱敲打,也让人觉得这其中有什么深意在,毕竟那些个段落的数量都是一样的。
也正因为如此,刘晴愈发觉得这心中肯定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讯息。
苦思冥想,刘晴只感觉头昏脑涨,满脑子都是那千万段的叮叮叮敲打声,扰地她片刻不得安生。
忽然,她眼睛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关键。
她隐约发现,各周军敲打的暗号中,有几节是一模一样的。
叮、叮叮……
叮叮叮、叮叮……
叮叮叮叮、叮叮……
叮叮叮,叮叮……
就好比这四段,在刘晴看来第二节完全一样,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几段暗号确实有着某种规律在,而她要做的,便是破译这几段中每节所代表的含义,这样一来,她就能清楚地了解周军的所有行动,从而在战局上占据主动权。
一模一样的第二节,它究竟代表着什么?
麾下兵力?似乎不对……
敌军的位置?似乎也不对……
难道是……距离我军主营所在的距离?!
刘晴忽然想起,第一夜最初响起这段叮叮声时,声音是极其遥远的位置传来的,至少得有十里以上……
换句话说,第二节的叮叮两声就指代着十里?倘若是单个字的叮,指代五里?
原来如此,原来是以我军主营所在作为目标么?
等等,单单只有距离的话,周军也无法判断其友军的位置呀……
难道说,第一节指的就是方向?
是了,周军在暗号的第一节中,从未出现超过四个叮叮声的,这是否能表示,从一到四的叮叮声响,就代表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呢?
第一节是方向,第二节是距离……
换而言之,就是某某方向,距离我太平军主营多少距离……
原来如此……
长长吐出一口气,刘晴眼中泛起几分喜悦,她感觉自己似乎渐渐能够摸清门道了。
只能说,幸亏谢安不在这里,要不然,他肯定会对刘晴这妄想的能力感到由衷的佩服,明明只是她胡乱敲打一气的暗号,刘晴竟然也能从中找到规律,并对其代表的含义做出合乎逻辑的解释,似这等天纵奇才,实在是难得一见。
就仿佛小孩子因为解出了大人所出的谜题而感到欢喜般,刘晴脸上洋溢地兴奋的笑容,此时此刻的她,似乎早已忘却了这两日里被那叮叮声所折磨的苦楚,就仿佛即便被折磨了两日,但只要能解出这个题目就是值得的。
当然了,若是刘晴日后得知那仅仅只是谢安胡乱敲打的暗号,不知道她是否还会觉得是值得的。
不得不说,此刻刘晴脸上的兴奋表情,与当初谢安教授长孙湘雨那些所谓的'常识'时,长孙湘雨的脸上兴致勃勃的神色一样,那种对未知事物充满新奇感的兴奋。
“第一节是方向,第二节是距离,那么第三节呢?第三节最多也只有两个叮叮声,那代表着什么呢?莫非是向友军传递前方是否有我太平军的巡逻兵马?一声代表有,二声代表无?还是说,是向友军传达是否攻打我军主营的讯号?一声代表攻打?二声代表撤退?——唔,也有可能是一声代表撤退,二声代表攻打……这个日后还得试探一番!”
眼瞅着刘晴自娱自乐般小声嘀咕着,时而眼眸中闪过丝丝神采,杨峪轻笑着摇了摇头,悄悄退出了帐外。
“统领!”帐外,一名天府军士卒喊住了杨峪。
“嘘!”做了一声示意对方轻声的动作,杨峪回头瞧了一眼帐内的刘晴,见她未曾受到影响,心下微微一笑,继而走远几步,低声问道,“何事?”
只见那名抱了抱拳,压低声音说道,“与陈帅交好的严尧将军私下来报,伍衡在午后将其与许多将领召到其帐内,商讨针对周军的策略……”
“什么?”杨峪皱了皱眉,不悦说道,“竟撇开公主私下商讨?——都说了些什么?”
“分兵!——伍衡说,他不打算再陪着不晓事的公主与那谢安在此玩耍下去,他准备直接带兵去江东!”
“不晓事……”杨峪双眉紧皱,回想起这几日刘晴劳心劳神,他眼眸中泛起几分怒意。
“好个猖狂的下臣……岂有此理!”
第四十一章 千分之一的得失(八)()
“伍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次日,也就是八月五日的军事会议中,一位陈系的太平军将领拍案而起,怒视着坐在对过的副帅伍衡,他身旁几位同陈蓦一派系的将领亦是满脸怒色。
岂料伍衡连看就不看他一眼,抱拳继续对身坐在主位上的刘晴沉声说道,“分兵,这便是末将针对眼下局势所做出的判断!”
相比于那些陈蓦派系的太平军将领脸上气愤填膺的表情,天上姬刘晴的面色显然要平静许多,此刻的她,才像是一位太平军的领袖,而非是普普通通的十五、六岁少女。
“伍副帅的意思是要接管宫的职权,代替宫发号施令么?”
话中,刘晴很罕见地以宫自称,这让抱剑守在帐门内侧的亲卫统领杨峪不由多瞧了她几眼,眼中露出几分惊讶,毕竟刘晴平日里很少以自己的尊贵身份来压人,就如前两日杨峪威胁她早早歇息时,她也只是口头上抱怨,愤愤地想要陈蓦革除杨峪的亲兵统领一职。可事实上,要将杨峪革职,以刘晴的身份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办到。
看得出来,此刻的刘晴心情很是不佳,不,应该说,原就被谢安弄点心情极差的她,在听到了伍衡这番堪称僭越的话后心中着实是恼怒。
伍衡显然也注意到了刘晴眼眸中的那一抹浓浓的不悦之色,淡笑一声,抱拳说道,“不敢,公主殿下言重了,末将岂敢有那等心思?公主殿下乃我太平军旗帜,我数十万太平军弟兄心之所向。末将岂敢有丝毫僭越之心?——末将只是觉得,我军若再在此地耽误下去,一旦周国援军赶至,我军十五万将军皆要遭周军毒手,万劫不复……公主殿下并没有击溃那谢安八万大梁军的把握不是么?”
“……”刘晴闻言面色一滞,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见此,伍衡心中冷笑一声,义正言辞说道。“来,伍某身为下臣,不应当自作主张,忤逆主上,可是为我十五万大军考虑。伍某不得不做这个恶臣……公主在此汉口与那谢安对峙已有十日,按照公主原的计划,我军此刻应该已经至芜湖,甚至连金陵都已拿下。可事实上呢?这十日里,我军无丝毫进展,别的暂且不论,对过那谢安。他手中仍有近八万大梁军!”
“……”张了张嘴,刘晴眼中闪过一丝yin霾。
“副帅……”天权神将魏虎小声提醒了一下伍衡。
朝着魏虎微微点了点头,伍衡瞥了一眼对面那一列冲着自己怒目而视的太平军将领,转头继续对刘晴说道。“下臣心中激动,言语中有冒犯公主之处,还望公主包涵……末将以为,我军眼下不应当再在湖口与那谢安纠缠。那谢安的意图何其明显,死守待援。此事就连资质不及中人的末将都瞒不过,公主又岂能看不穿?——既然公主为大局考虑,不想姑息那谢安八万大梁军钉死在湖口,钉死在我军后方,那么,末将斗胆建议分兵……由末将去取江东!——总归那谢安只是股癖小疾,江东乃至整个江南,才是我军此番起义的目的!”
话音刚落,帐内伍衡一派系的将领们纷纷出言替伍衡助长声势。
“伍帅所言极是!”
“公主明鉴,伍帅所言乃金石良言啊!”
纵观帐内二十余位五千人将级以上的将领,支持伍衡的竟然占到六成,这还不包括像枯羊、魏虎、卫绉等未插话的太平军,这让守在帐口附近的亲兵统领杨峪心下暗自皱眉。
果然,陈帅不在营中,光靠自己等人,根无法震慑伍衡那批人……
想到这里,杨峪用担忧的目光望向刘晴。
“分兵么?”刘晴喃喃念叨了几句,忽而轻声问道,“伍副帅打算带走多少人?”
“十万人!”伍衡沉声说道。
话音刚落,一名陈蓦派系的将领站了起来,怒声斥道,“伍衡,你太过分了吧?竟要公主用五万人去敌那谢安八万大梁军?——你究竟是何居心?!”
“问我是何居心?徐乐,你这话说得好笑!”瞥了一眼插话的将领,伍衡淡淡说道,“你的意思是,以公主殿下那惊艳的才智,难道还敌不过谢安那个鼠辈?——这么说可不好啊,长那谢安志气,灭公主殿下威风……”
那名为徐乐的将领闻言面色微变,连忙说道,“徐某何时说公主殿下会敌不过谢安那等鼠辈?”
伍衡轻笑一声,淡淡说道,“既然如此,你这般激动做什么?——难道不是出于对公主殿下的不信任么?”
“我……我……”徐乐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