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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李炜闻言默然不语,他知道文钦想表达什么意思。
冀州军,那是大周最精锐的zhong yāng军,岂会轻易兵变?
不难猜想,是五皇子李承假冒太子李炜的名义向这三万冀州军主将,前将军辛明、车骑将军董尧二人下达了指令,命令他二人率军在冀京城内制造混乱。
摆着五皇子李承与太子李炜那层亲兄弟的情义在,辛明、董尧二将又岂会怀疑?恐怕二将至今犹以为是太子李炜要逼宫篡位,却不知他们这般做,却是将太子李炜放在火上烤,坐实了太子李炜犯上作乱的叛国罪名。
如今冀京城内的冀州军,已如叛军无疑,是人人得以诛之的对象,而这,便是五皇子李承想要的结果。
不得不说,以太子李炜的阅历要想通这一层,并不难,但是想明白这件事后的苦涩,却让他有些难以承受。
毕竟,被自己素来爱护的亲弟弟出卖、算计,这对太子李炜而言,简直就是莫大的打击。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子李炜在文钦与金铃儿二人的护卫下,来到了正阳门下,尽管夜色昏暗,可他依然瞧见了正站在正阳门城楼上俯视街道景象的亲弟弟,五皇子李承。
“承!”太子李炜朝着正阳门城楼方向大吼了一声,别看他平日里养尊处优,可那一声沉吼,却仿佛盖过了此间的厮杀声。
“……”在正阳门城楼之上,五皇子李承面色微微一变。
早知道方才,当五皇子李承得知自己派去虏掠哥哥太子李炜的数十名北镇抚司锦衣卫莫名其妙地倒在自家府上时,李承便知道,自己那位哥哥多半是趁机逃走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哥哥竟然来到了今夜冀京之乱的中心处,正阳门。
望着城楼之上的亲弟弟李承,太子李炜深深吸了口气,大声喊道,“承,你若还认我这个哥哥,速速打开城门,哥哥会领北军平息此事……”
然而,不管太子李炜怎么喊,正阳门城楼上的李承却无任何回应,见此,太子李炜心中焦急。
而就在这时,只听一阵马蹄响彻,一员将领策马来到太子李炜面前不远处,面色一愣,继而眼中露出几分惊喜,翻身下马,抱拳说道,“太子殿下,末将已与辛明控制住全城局势!”不难猜想,此人便是此番率冀州军入城的主将之一,车骑将军董尧。
若在平日,太子李炜多半会劈头盖脸狠狠训斥这董尧一顿,但是眼下,他没有这个心情,仰望着正阳门城楼,沉声说道,“速速下令,叫众冀州军将士莫要再行无谓杀戮!——全军收兵!”
“呃?”本打算邀功的董尧万万没有想到太子李炜竟然叫他们下令全军收兵,面色一愣,古怪说道,“太子殿下,我等已控制住全城,何以不顺势杀入皇宫?”
本太子那个弟弟蠢,你比他还蠢!
你就没发现卫尉寺与东军至今按兵不动么?
狠狠瞪了一眼董尧,太子李炜沉声说道,“照本太子说的办!”
“……是!”董尧低了点头,不敢违抗,当即吩咐左右,向全军下达太子李炜的命令,尽管这道命令或许会让许多冀州军将士莫名其妙。
由于董尧的及时赶到,正阳门外的厮杀渐渐平息了下来,许多率领着家兵家将前来皇宫宫门处护驾的冀京文臣武将一脸惊愕地望着眼前这支冀州军,不明白这支犯上作乱的兵马为何突然间停止了厮杀,甚至于,有好些位朝廷官员已瞧见了站在正阳门下的太子李炜,脸上露出几分惊骇之色,他们心中所想,不言而喻。
然而此时,太子李炜显然顾不上向那些朝臣解释这件事,只见他深深望着正阳门城楼上的亲弟弟李承,沉声喊道,“趁此事尚且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收手吧,承!——听哥哥一句,结束这场闹剧……”
话音刚落,正阳门上传来了五皇子李承的冷笑。
“闹剧?——太子殿下是这般看待的么?”
太子……殿下?
见自己的亲弟弟竟然用这种称呼来称呼自己,太子李炜眼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怒意,哪怕前几日他被李承身旁的锦衣卫制住,都未曾有眼下这般怒意。
“承,给我下来!——倘若你再放肆,为兄便亲自率军攻上城楼!”太子李炜怒声吼道。
或许是在亲哥哥庇护下太久,因此,见太子李炜露出这般前所未有的怒色,五皇子李承本能地心生惧意,眼中露出几分惶恐。
而就在这时,东直门方向传来了如轰雷般的脚步声,继而,有一支人数不明的军队从东直街涌向正阳门。
只见这支军队士卒人人身穿墨色皮甲、皮盔,手握钢刀,脚步轻盈、行军迅速,为首一员掌旗官手抱一杆巨大军旗,墨边白底,上书'解烦'二字。
这正是冀京四镇兵马之一,与东军'神武'、南军'陷阵'、北军'背嵬'齐名的西军,'解烦'军!
“西军?为何西军会在这里?”
“西军不是还在泰山剿匪么?”
一时间,正阳门外众人面色大变,无论是冀州军将士,亦或是冀京城内官员,眼瞅着悄然回到城内的西军'解烦',面露震惊之色,甚至于,就连太子李炜眼中亦浮现几分错愕。
或许是西军的赶到助长了五皇子李承的信心,只见他冷笑一声,说道,“太迟了呢,太子殿下……”
“……”听着那极其不顺耳的称呼,太子李炜此刻顾不上表达心中的不悦,震惊地望着那支仿佛从天而降的西军。
竟然是西军?
太子李炜原以为自己的弟弟李承只不过是持仗着文家长老文嵩所把持的北军'背嵬',却不曾想到,李承竟然暗中将西军请了回来……北军'背嵬',外加西军'解烦'……饶是太子李炜,亦感觉脑门冷汗直冒,抬起头,用几近恳求般的语气喊道,“承,莫要将此事闹大,否则哥哥也护不住你……”
“护我?”正洋洋得意的李承闻言大怒,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咬了咬牙,决然喊道,“李炜,你身为太子,竟率军袭城,意yu逼宫,此乃叛国篡逆之罪,罪不容赦,人人得而诛之!——西军听令,剿灭叛逆贼军!”
话音刚落,不计其数的西军将士顿时向太子李炜身旁的冀州军展开了猛烈的攻势,不得不说,尽管西军'解烦'在四镇中名声最末,然而军队士卒的素质与实力,却要远胜于冀州军。
兼之太子李炜方才已下令叫全军停止厮杀,以至于在一个照面内,冀州军竟被西军打地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那个蠢才!”前所未有地,太子李炜破口骂了自己的弟弟一句,继而,在思忖一番后,他沉声喝道,“文钦!”
“殿下有何吩咐?”文钦抱了抱拳。
一把搂住文钦的肩膀,太子李炜压低声音说道,“卫尉寺与东军至今按兵不动,分明是想坐收渔利!——文钦,眼下本太子便只能靠你了,想办法给本太子打开这正阳门!”
“……”仿佛是听出了太子李炜话中深意,文钦面色微微一惊,眼中露出几分犹豫之色,在思忖着望了太子李炜半响后,忽而决然般点了点头。
“是,殿下!”
第八十一章 皇城风雨(四)()
无论如何也要拿下正阳门,不惜一切代价……脑海中回荡着太子李炜的话,文钦手握宝剑走到了正阳门下,仰头望着城楼顶上。
文钦知道,此刻在正阳门的城楼上,非但有五皇子李炜,还有一位他文家的长老,亦是他的二叔,文嵩。
就像只有梁丘公、梁丘舞祖孙二人才能够统帅东军神武营将士一样,北军背嵬历来便是文家的府兵,除了当朝天子之外,只有文家的族人才能够指挥他们。
而如今,原本作为太子李炜后盾的北军突然倒戈投向了五皇子李承,要说这其中没有文家的人在背后搞鬼,文钦说什么也不信。
抬头凝视着正阳门城楼上那不计其数的北军将士,文钦深深吸了口气,沉声喝道,“文谦正,我知道你在楼上,出来见我!”
话音刚落,城楼上出现一位发须皆白的老人,细细一瞅,正是文家长老文嵩,原来,谦正正是是这位文家老人的表字。
“子远,你来此地做什么?——若是老夫记性不差,老夫明明已将你禁足在府上!”
文钦闻言面色一沉,双眉禁皱,沉声喊道,“文谦正,念在你乃我文家长老份上,又是我叔父,侄儿给你一次机会,速速命人打开正阳门,否则……你我叔侄情义,断于今日!”
听闻此言,文嵩勃然大怒,气得胡须乱颤,手指文钦怒声骂道,“竖子,竟敢如此对老夫说话,目无尊长……我文家众长老已革去你家主之位,你有何资格来命令老夫?——再敢放肆,老夫便将你逐出我文家!”
“逐我出文家?将我文钦逐出文家?”冷笑一声,文钦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声带着几分悲沧。
见此,文嵩面上更是不好看,怒声骂道,“孽子,真以为老夫不敢?!”
听闻此言,文钦冷笑一声,抬起头冷冷说道,“啊,文钦料定叔父不敢!——文家宗室,除我兄弟二人皆庸才,如今我弟前些日子不幸遇害,只剩下我文钦一人……振兴文家者,非众长老,亦非叔父,乃文钦也!——我劝叔父莫要冥顽不灵,否则,倘若文钦杀心一起,再无半分叔侄情义!”
“你……你……孽子!”文嵩气地浑身颤抖不止,手指文钦怒声说道,“北军上下听着,先给老夫杀了这孽子!”
话音刚落,城墙之上的北军将士有不少人举起了弓箭,对准了文钦,而就在这时,异变骤生,那些举起弓箭对准文钦的北军将士,下一秒就被人用钢刀架住了脖子,不是别人,恰恰就是他们北军之中的同泽。
其中,有一名副将锵地一声拔出了手中宝剑,厉声吼道,“众儿郎听着,谁敢对将军不利,哪怕是昨日自家弟兄,格杀勿论!”
听闻此言,文嵩面色大变,手指那员副将,怒声骂道,“张琦,你做什么?yu造反不成?!”
“……”北军副将张琦回头望了一眼文嵩,面不改色说道,“张某乃是粗人,不知长老密谋何事,可既然将军在城下,恕末将难以从命!”
“放肆!”文嵩气地面色涨红,手指张琦喝道,“不服将令者,杀!——严豫、田贺,杀了这叛贼!”
话音刚落,正阳门附近城楼上有两员副将当即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神色复杂地走向张琦,其中一人口中说道,“张琦,老公爷对我等不薄,何以胆敢对老公爷不敬?”
或许有人会感到奇怪,为何这两员北军副将会以老公爷称呼文嵩,而事实上,在文钦继任之前,文家长老文嵩在光禄寺卿这个位置上坐了整整二十余年,也正是因为如此,文嵩才能够调度北军将士,否则,单凭他从文钦手中夺走的那块虎符,又岂能调动强如北军'背嵬'?
“止步!”张琦手中利剑一指那两位平日里的北军同僚,沉声斥道,“老公爷对我等自是不薄,可将军莫非就亏待过我等?——严豫、田贺,你二人可还记得,将军初领北军之日,我等曾当众发下誓言,誓死效忠将军,然而今日,你等却将利箭反指将军,至当初誓言于何地?!——念在同僚一场的份上,张某劝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