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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栗贲提出博彩楼与告状户之间和解的想法:“目前博彩楼只有退一步,与穷鬼们化干戈为玉帛,才能救出管家,才能保护博彩楼的根本利益。”
“啊,只有这样啦。”储鑫看栗贲一边给內史讲情,一边给栗卿讲道理,苦口婆心,不厌其烦,心中非常感动。
“可谁与这帮穷鬼能搭上话?”栗贲摸着光溜溜的下巴,看着树上碧绿的叶子,咂吧嘴唇。
栗卿拧着两道浓黑的恶眉,忽然舒展开来,仿佛想到什么似的:“据家仆反映,贾永祥的儿子东东、乐乐在醉香居酒楼当店小伙计,估计掌柜无盐氏跟他们关系不错。”
栗贲感慨地说:“无盐氏不仅生意搞得风生水起,而且口碑很好,不论在朝在野,是官是民,一提起他,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博彩楼的楼主储鑫脸色刷地红了,与无盐氏相比,他的经营规模远远超过无盐氏,但口碑却远远不如无盐氏,这说明他的为人远远不如无盐氏。他羞惭地说:“大国舅爷,在下知错,只要能平息事端,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擦屁股也好,亡羊补牢也好。”
“拜访无盐氏。”
“诺。”
按照栗贲的意思,储鑫吩咐随从备一份厚礼,二人乘坐马车,来到醉香居酒楼,拜见掌柜无盐氏。无盐氏听说栗贲与博彩楼的楼主储鑫来拜访,笑眯眯走出大堂,迎接两位贵人的到来。他双手抱拳,向前拱一拱说:“大国舅爷,你能挤出时间到醉香居来,鄙人深感荣幸。”
看到随从抬着礼物,无盐氏嗔怪说:“来就来呗,还带着厚重的礼物,这让鄙人感到跼蹐不安,有什么事,还不是大国舅爷轻轻地说一句话?”
把客人迎进客厅,无盐氏吩咐店堂伙计给每个人沏茶。等伙计走出,栗贲放下平日高不可攀的架子,指着储鑫,对无盐氏说:“都是市面上的人,估计你也认识,现在储楼主遇到一件麻烦事,想请你帮忙。”
“储楼主大名鼎鼎,远近皆知,鄙人岂有不认识之理?说吧,什么麻烦,只要鄙人能摆平,一定不遗余力。”无盐氏看着栗贲和储鑫,一张又白、又胖、又圆的脸显得很有诚意。
储鑫浅浅地呷一口茶水,好像漫不经意地问:“东东、乐乐、融融是否在你的酒楼打工?”
无盐氏爽快地回答:“没错,三个小伙子都当过兵,手脚麻利,勤快能干。”
“关系处得如何?”栗贲鼓起一双绿豆似的眼睛,关切地问。
“不错。”无盐氏前几天也听说博彩楼趁着夜晚,强行拆掉十几家房屋这件事,弄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立即猜出二人来找他的意图,怪不得来找他呢,因为他的酒楼有东东、乐乐两个当事人。
栗贲长长舒一口气说:“想让掌柜中间当个和事佬,居中调停。”
储鑫惭愧地说:“这件事做得孟浪,做得过头,在此真诚向对方道个歉。”
无盐氏沉吟片刻,当即答应,但考虑到事情的复杂性,话不能说得太满,还是留些余地较好:“强拆房屋这件事搞过了,东东和乐乐的确被激怒了,发誓与博彩楼势不两立,既然二位邀请鄙人当和事佬,鄙人将义不容辞,从中斡旋,只是东东和乐乐是两个有血性的男儿,能否说服,尚在两可。鄙人想听一听二位处理这件事的底线。”
“杀人不过头点地。”栗贲鼓起一张利嘴,说出处理此事的两个原则:“让本官说的话,不外乎两个原则:一则真诚道歉,二则赔偿损失。”
“能赔偿多少损失?”
储鑫想了想,诚恳地说:“原来双方的分歧就在田地、房屋上,对方要求按行市价钱的三倍,我方则坚持按成本价钱。”
无盐氏笑了笑,点着头说:“既然大国舅爷来了,这个面子很大,鄙人不想再绕圈子,各退一步,风平浪静,二位看如何?”
储鑫面露难色,心说这是讹诈,而栗贲却神色果断地说:“只要对方答应,此事宜早不宜迟。”
看栗贲如此果断,无盐氏站起来,即刻落实:“二位先到别的雅间,容鄙人召见东东和乐乐,凭着一张不烂之舌,说服他们。”
“谢谢无盐掌柜。”栗贲和储鑫一看无盐氏如此爽快,心中一热,嘴上不住地感谢,然后挪到另一个雅间,喝着茶水,静等消息。
等栗贲和储鑫换了房间,无盐氏吩咐店堂伙计:“去把东东、乐乐叫过来。”
“诺。”殿堂伙计答应着,出门去叫东东和乐乐。
俄顷,东东和乐乐旋风式的来到房间,问无盐氏:“掌柜找我们?”无盐氏亲自给弟兄俩倒满茶水,用关心的口气问道:“家里的事情料理完了吗?”
“唉,家门不幸,遭受此等侮辱,作为热血男儿,真想与博彩楼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东东攥紧拳头,瞪圆眼睛,气愤地说。
“老爹被绑架,房屋被强拆,博彩楼无法无天,我就不信,这个世道没有公理,大汉皇上会允许不法之徒在他的眼皮底下胡闹?”乐乐何尝不是满腔怒火,两只眼睛恨不能喷出火星。
无盐氏看兄弟俩正在气头上,冷静地说:“这件事博彩楼做得不地道,本掌柜对你们家人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同意你们给博彩楼说个一二三,值得庆幸的是,家人只是遭受绑架,没有受到更大的伤害。”
至于如何处理这件事,东东心中并没有底:“內史府正在调查这件事,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
“你们估计內史府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无盐氏不动声色地问。
乐乐言辞煜煜闪烁:“內史府已经逮捕博彩楼的管家,下一步我们要求追究他的法律责任,要求他们赔偿房屋损失以及人身受侵害损失,掌柜看如何?”
无盐氏摇头说:“內史府把管家抓了,这是一件对你们有利的事,但并不能伤及博彩楼的主子。”
“那如何是好?”
“你们两个年轻人,脑子聪明,这世上最能让人感到痛疼的是什么?”
“那还用说,除了割肉痛,就是拿钱痛。”弟兄俩经无盐氏轻轻一点拨,眼睛几乎同时一亮,异口同声。
无盐氏点点头说:“你们弟兄俩这句话说到点子上,这件事要按照大汉律来处理,充其量管家坐几年牢,赔偿一下你们被拆房屋的造价,也就不了了之。”
弟兄俩觉得无盐氏言之有理,诚恳请教:“掌柜有何妙计良策?”
无盐氏站在弟兄俩的角度说:“不如从博彩楼多弄几个钱,这是实实在在的,其它的都是空谈。”
弟兄俩彼此相视一眼,觉得无盐氏的话偏向他们,不由把目光集中到无盐氏的身上,相信地说:“请掌柜指点迷津。”
无盐氏故作深沉地说:“原来你们要求田地、房屋按照成本价钱的三倍,有些偏高,而博彩楼又坚持按照行市价钱,也有他的不合理之处,不如双方各自退让一步,找一个中间点,彼此能接受,岂不善哉?”
兄弟俩因为平时深信无盐氏掌柜,觉得他现在所说的办法无疑是高明的,但让他们与博彩楼达成和解,等于失去报仇的机会,又有些不甘心:“这样做,等于让我们放过博彩楼。”
无盐氏摇摇头说:“博彩楼花了大钱,也会感到痛的。再说,尽管当前政治清明,官员廉洁,但那些达官贵人良莠不分,参差不齐,博彩楼给他们多打点一些,对你们有百害而无一利,万一內史大人迫于某种压力,偏向博彩楼,你们岂不是鸡飞蛋打?弟兄俩考虑一下吧。”
弟兄俩站起来,感激地说:“还是无盐掌柜考虑周密,等我们回家与家父商量之后,给掌柜回个话。”
无盐氏笃定地说:“在下等着你们的消息。”
“诺。”弟兄俩走出房间,回家商量去了。
弟兄俩走后,无盐氏来到栗贲、储鑫所在的房间,把情况说明,笑眯眯说:“好事多磨,静等佳音。”
正说着,酒楼来了一群窦家子弟,呼卢喝雉,无盐氏出去,给他们进行安排,然后返回房间,笑着说:“真拿这群皇亲国戚没办法,天天灯红酒绿,醉生梦死,坐吃山空。”
栗贲感慨地说:“太后一提起他们,那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当栗贲提出告辞时,无盐氏说什么也不肯,让店堂伙计安排六菜一汤,上了一瓮好酒,亲自陪着他们,吃得舒舒服服,直到满意离开为止。
经过多次调解,博彩楼与贾永祥等十几家达成谅解,博彩楼以高于行市两倍的价钱赔偿对方损失,终算解决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在此基础上,內史府放出管家,一切恢复正常。
这件事尽管得到妥善解决,但关于博彩楼依仗栗贲、栗卿国舅爷的权势侵占民田、强拆民屋的传说却在京城长安不胫而走,不论在朝在野,是官是民,都对这两个炙手可热的国舅爷侧目而视,纷纷在背后戳他们的脊梁骨。
第312章 天子骄子爱奢靡()
五皇子刘非尽管生在皇宫中,身上流淌着高贵的血液,但他从小尚武,勇武有力。公元前155年3月甲寅,他与其他五个兄弟(刘德、刘阏于、刘余、刘彭祖、刘发)同时被封为诸侯王,成为汝南国的国君,当时只有十三岁。
次年,七国叛乱爆发,刘非闻讯,愤然上书皇上,请求讨伐吴国。皇上赞赏他的勇气,赐给他一枚将军印,让他统率一支军队,与吴国叛军作战。
别看刘非年纪不大,却有勇有谋,文武兼备,率领军队,与吴军展开鏖战。在战斗中,刘非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并肩作战,数次大败吴军,立下赫赫战功。
汝南王刘非的不菲战绩传到皇上的耳朵,皇上为有这样一个英雄的儿子感到骄傲。公元前153年六月份甲戊日,朝廷为庆贺刘荣被立为皇太子,宣布大赦天下。次日,也就是乙亥日,皇上决定奖赏刘非,赐予他天子旌旗,把他从汝南国迁徙到富裕的广陵,治理原来的吴国,改名为江都王,同时把汝南国设置为汝南郡,让他火速进京,接受封赏。
到底年纪不大,城府不深,刘非接到圣旨,脸上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告诉左右随从:“父皇诏令孤入京,尔等赶紧准备一下,从缴获的战利品中,精心挑一些贵重的礼物,随孤进京。”
“诺。”左右大声答应,扭过身子,跑到国库中,从战利品中挑了一车贵重的礼品。
刘非亲自过目,只见珠玉宝器琳琅满目,心中一阵大喜,合拢不住嘴说:“父皇尽管富有四海,不贪钱财,但看到孤的礼物,一定会被孤的一片孝心打动,龙颜大悦。”
左右迎合说:“大王一片孝心,感天动地,皇上定会赞赏大王。”一席话说得刘非开怀大笑,满脸喜色。
在左右的吹捧下,刘非有些飘飘然。“出发。”他一声令下,随从们前拥后呼,一路声势煊赫。他们经荥阳重镇,走崤、渑险要,出潼关隘口,来到京城自己的王宫下榻,准备觐见皇上。
听说刘非到了京城,皇上非常高兴,让谒者去传刘非,并传来刘非的生母程姬,喜滋滋对她说:“爱妃不是天天想咱们的宝贝儿子刘非吗?今天朕告诉你,他回来了,现在他的王宫下榻,咱们可以召见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