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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光荣。为壮行色,朕在宣室殿亲自召见各位将军,望各位将军到所辖郡之后,积极防御匈奴,确保边境不受骚扰。”
魏不害看皇上一眼,挺起胸脯,想说几句肺腑之言,被皇上看到眼里。皇上何等英明,鼓励他道:“魏将军有话要说吗?”
魏不害脸色赤红,坦言无隐:“臣不明白,朝廷在平定七国叛乱之后,何不乘胜利之势,命一上将,率领貔貅之师,讨伐匈奴。”
皇上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气定神闲,从容解释:“卿报国心切,朕能理解。目前敌强我弱的局面并没有改变,大汉朝需要一个比较长的和平发展时期,各位将军试想,我方一旦轻开战端,不仅兴师动众,劳民伤财,而且胜负难料。”
几个将军敛屏气息,静静地听皇上解释,频频点头,只听皇上口气一转:“虽然匈奴强,汉朝弱,汉朝正休养生息,埋头发展经济,但朕也不能洞开国门,任其随便侵扰。朕要秣马厉兵,挑锋选锐,捍卫边境,让匈奴知难而退。倘若匈奴执迷不悟,悍然来犯边境,各位将军率领本部人马,将其击退就是,不宜长驱直入,深入敌国。”
几个将军把双手握成拳头,抱在胸前,一个个神色凝重,语气铿锵:“臣等愚钝,听皇上一席言,方知皇上一片苦衷,并非臣民想象的软弱可欺。臣等到边境后,一定整饬兵马,让边防固若金汤,让匈奴不敢窥视。”
将军们的誓言在宣室殿的穹顶回荡,余音袅袅,皇上闻言,龙颜大悦,扭头对常侍春陀说:“春陀。”
“奴才在。”
“吩咐御膳房开席。”
“诺。”常侍春陀迈着小碎步,急急忙忙出去安排。
几位将军簇拥着皇上,有说有笑奔御膳房而去
第290章 凭“传”出入津关()
皇上为几位将军饯行的第二天,李广将军领着郝虎、陈乾等一行,风尘仆仆赶往上谷郡,去抵御来自北方匈奴的不断侵扰。在以后的日子里,长安作为汉朝的国都,仍像一艘大船一样,继续向前正常运行。
俗话说:“树欲静而风不止。”七国叛乱尽管被镇压下去,但他们的残余势力并不甘心失败,时刻准备反攻倒算。那个跑到闽越国的吴太子刘驹及其兄长刘子华,对父王刘濞的遇刺恨得咬牙切齿,豢养死士,磨刀霍霍,不断派他们深入内地,联络原来的部下,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暗杀朝廷官员,入室抢劫百姓,弄得天下鸡犬不宁。开始零敲碎打,后来愈演愈烈,竟然有蔓延之势,不仅在曾经发生叛乱的地方,而且在其它没有发生叛乱的地方,经常发生。
当地方官把这个情况上奏皇上,皇上拿着各地报来的奏章,在偌大的宫殿里来回徘徊,自言自语: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叛乱残余势力苟延残喘,作垂死挣扎,必须把他们干净、彻底、全部消灭。想到这里,他返回案牍,拿起朱笔,在奏章上赫然批示:七国叛乱虽被平定,但余孽不甘心失败,杀人越货,罪不可恕。各地官员要组织力量,对所辖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进行仔细搜索,发现作奸犯科者,就地正法,绝不姑息迁就,养痈遗患。他看了一遍,没有发现错误,喊来中书令,颁发出去。
皇上的圣旨犹如万钧雷霆,在几天之内迅速传遍大江南北。各级官员无不起早贪黑,对辖区内旮旮旯旯展开地毯式搜索,一时间,各地弄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时值孟冬,阴云沉沉,逶迤起伏的芒砀山莽莽苍苍,梧桐树锈红的叶子落干了,粗壮的树干光秃秃的,在凛冽的寒风中艰难地摇摆,几只乌鸦在灰蒙蒙的天空盘旋一阵子,然后落在树杈上,“呱,呱,呱”叫着,给人一种苍凉的、落败的感觉。在这人迹罕至的山上,十几个身穿玄色棉袍的壮年男子,骑着黑、红、白、黄、青五种颜色的马匹,在通往南山主峰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上缓缓蠕动。在这寒冷季节,在这荒芜凄凉的山中,怎么会出现一支十几人的马队呢?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其实,这群人既不是游山玩水的官宦世家,也不是涉猎探险的习武之人,而是吴太子刘驹派到中原腹地联络旧部的先遣队。为首的叫胡彪,一张瘦瘦的长脸,鹰钩鼻尖很有特色向里弯曲,一双贼似的眼睛飘忽不定地转动,看到四周一道道沟壑纵横交错,一片片山陵怪石嶙峋,不由勒住马缰绳,他的坐骑是一匹黑色的骏马,也许长远负重的原因,嘴两边流着白色的、黏黏的液体,不停地打着响鼻。面对此情此景,他仰脸长叹一声:“自从七国兵败之后,大王撤退到丹徒,不料东瓯王见利忘义,背信弃义,竟然下毒手杀害大王,太子被逼无奈,逃亡闽越国。在闽越国的日子里,他时刻不忘报仇雪恨,规复旧业。这次派我等一干人,密瞩接头暗语,来到这深山老林,联络旧部,我深感肩上的担子太重。”
“胡大人,大家伙儿跟着你,从遥远的闽越国来到这荒无人烟的芒砀山,吃了不少苦头,你可要犒赏我等。”一个马弁哭丧着一张脸说。
“只要到目的地,本使者会让弟兄们开怀畅饮,好好乐一番。”胡彪知道弟兄们一路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真该找一个落脚地,休整一下。他一扬马鞭,在半空摔了一个响鞭,颇通人性的黑马沿着崎岖不平的山道,哼哧哼哧,朝山上走去。
当他们来至南山主峰,但见山峰一片空旷,栽着许多梧桐树,大约十来间低矮的破庙坐北朝南,孤零零坐落在这块无人问津的地方,房顶上吹动枯黄的干草,支离破碎的窗扇在寒风中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他们跳下马来,把马拴在树桩上,来到庙前。大白天庙门紧闭,他们感到蹊跷,用手拍着门鼻儿,大声喊道:“有人吗?请开门。”他们拍了老大一会儿,从庙内传出一声:“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想找一个人。”
“他是谁呀?”
“姓田。”
“我们这里没有姓田的。”从庙内传出冷冷的一声回答,然后听到一阵返回里屋的脚步声,再也没有人搭腔。
敲门没有敲开,这可如何是好?一群人站在凛冽的寒风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一个马弁看着胡彪的脸,急躁地说:“我们大老远跑来,却吃了闭门羹,不如砸开庙门。”
胡彪脸色一沉,断然否决:“冲动是魔鬼,绝对不可。”
“那如何是好?”
“耐心等待。”
“诺。”其他人答应着,站在寒风中,任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他们的脸庞,而此时的天越来越阴沉,一会儿,从高不可测的天上飘下一片片雪花,落在他们的身上。人们把目光集中到胡彪的脸上,只见他在风雪中来回踱步,从容淡静,不为所动。
风越刮越急,雪越下越大,所有来人变成雪人,所有的马匹变成白马,而他们与坐骑在雪中整整站了一个时辰。人尚且能咬着牙坚持和忍受,但马匹不干了,它们纷纷昂起长长的头颅,发出“咴儿,咴儿”的嘶鸣。
庙内的主人白发苍苍,面无表情,对庙外的人似乎毫无反应,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已掀起狂风巨浪,他派奴仆来到窗前,偷偷地观察着这十几个人的动静。当奴仆把情况禀报给他时,他的嘴角翕动说:“看样子不像官府的差役,让他们进来吧。”
奴仆打开沉重的庙门,大步跨出庙门,跑到胡彪的近前,颤声说:“我家主子让你们进去。”
“谢谢。”胡彪捂着嘴和鼻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然后扭过头,对随从们说:“弟兄们,随我进去。”
在奴仆的引导下,他们把坐骑带进庙旁边简陋的马厩内,然后拍打着身上的雪花,陆陆续续走进庙内。庙里边炉火熊熊燃烧,他们的身上感到一阵暖和。
胡彪被叫到老人面前,老人平静地问:“听说你们要找一个姓田的?”
“是的。”胡彪端详着老人饱经沧桑的脸,谨慎地说句暗语:“子规啼。”
老人两道稀疏的白眉一扬,深沉地答道:“愁空山。”
暗语相合,胡彪不再犹豫,他上前握着老人的手,深信不疑地说:“田将军,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位被称为田将军的老人原来是吴王刘濞手下的将军,下邑之战时,他看不是风头,领着十几名得力的亲兵,突出重围,跑到芒砀山这座破庙,隐姓埋名,遁形藏身,暂时潜伏下来,由于地处深山,侥幸躲过官府的搜查和缉捕。他作为叛军首领之一,深知朝廷不会赦免他,因而时时刻刻期盼吴王能卷土重来。他经常派手下人下山探听消息,获知吴王刘濞被暗算丹徒,吴太子刘驹及其兄长刘子华逃亡闽越国,觉得大势已去。但他不甘心失败,几个月以来一直保持着与吴太子的联络,也保持着与各地残余势力的联络,指挥他们袭扰官府,侵害百姓,弄得人心惶惶。
一看到刘驹派来的使者,田将军一双忧郁的眼睛骤然充满希冀的目光,着急地问:“太子在闽越国还好吗?”
“太子好着呢,他让本使者给你捎一句悄悄话,说你辛苦了。”胡彪眉飞色舞,转达刘驹诚挚的问候。
田将军对吴太子一片忠心,以手加额,激动地说:“七国举事虽被朝廷镇压,但只要太子尚存,我们这些老臣雄心未泯。”
胡彪压低声音说:“太子指示,要联络那些失散的力量,不断给朝廷找麻烦,让他们日夜不得安宁。”
“也只能这样干了。”田将军满头白发,不停地点头,深深赞同胡彪的建议,随后喊一声奴仆进来,吩咐说:“多备些酒菜,给弟兄们暖一暖身。”
“诺。”奴仆答应着,扭身出去准备酒菜。
胡彪假惺惺推辞说:“田将军长期隐居在这荒山野林,不知吃了多少苦,就别麻烦了。”
到了公元前153年春,也就是景帝前元四年,全国各地不断出现杀死官员、百姓的案件,与原来相比,虽过之而无不及。皇上接到各地的禀报,极其震怒,把丞相、太尉、廷尉、中尉召集到宣室殿,共商对策。
中尉陈嘉痛心疾首说:“七国余孽非常猖獗,到处制造命案,把天下搅得大乱,是可忍,孰不可忍!”
廷尉张欧皱着眉头说:“这些捣乱分子躲在暗处,两眼始终盯着我们,一旦我们疏于防备,他们立即扑上来咬一口,太可恶。”
“看来特殊时期,要采用特殊的手段。”周亚夫想了想,果断建议:“臣建议皇上复置津关,凭‘传’出入。”
所谓的“传”,就是进出津关的通行证,一般的“传”呈梯形,上端中间有一小孔,用以悬挂(从内蒙古额济纳河流域西汉遗址中出土的一件传,长13。7厘米,底宽4。3厘米,上宽4。6厘米)。
“如果是太平年代,废关不用传无可厚非,这样可使天下官员、百姓出入方便,如文帝十二年,该制度曾被废除。”丞相陶青看一下皇上的脸色,见皇帝没有反对的意思,话锋一转:“为防备吴楚死党反攻倒算,臣同意周太尉的意见,请陛下审时度势,恢复出入关口凭‘传’的制度。”
皇上听了四位大臣的发言,深以为然:“七国诸侯王虽被镇压,但他们的死党仍然在捣乱,为防止可能发动的意外叛乱,朕经过深思熟虑,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