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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的脸面就丢光了。
更危险的是,如果韦泽想给省里一个交代,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把李维斯给撤职。想来省里也会退而求其次,暂时满足于这个结果。
为了不想落到这个地步,李维斯想好了说法,“如果省里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我们以后还怎么领导工作!”现在这个理由也不用再提,只要韦泽真的要推动这么多的事情,一个稳固的中央就势在必行。
李维斯已经不想再直接问这个问题,他很曲线的问道:“都督,我要在里面做什么呢?”
些患得患失的李维斯,韦泽沉吟了一下,“你对下一任总理人选有什么”
“呃……”李维斯迟疑了。
韦泽再次摆摆手,“你不用担心,我是不会搞换将的。不过你任期只剩一年,总得对接替的人选有自己的想法吧。”
有了最后的保证,李维斯心里面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他连忙说道:“我认为沈心同志很合适。”
“换一个。”韦泽毫不迟疑的否定了李维斯的建议。沈心是很优秀的同志,但是沈心恰恰不适合第一人选。
李维斯见韦泽否定的如此干脆,他也不敢乱说话了。仔细想想,既然韦泽想让下一任总理承担国家兜底的大事,那就得选一个行家里手,至少是能承担此事的。又有什么人能够承担起这样一个前所未有的大事呢?国家完全承担起人民不饿死的义务,这样的事情并无先例。想到这里,李维斯反倒冷静下来。
“都督,你准备怎么来推行这个兜底的计划?”李维斯总算是想起了应该的流程。
“这个计划分三部分。第一部分,强制义务教育和职业教育。如果只是养猪一样让人饿不死,那还不如有饥饿来逼迫人上进。兜底兜的是劳动者的底,而不是好吃懒做之辈的底。如果一个人好吃懒做,国家要强制让他们成为劳动者。此事需要在整个国内进行宣传,必须让所有人都能理解这个兜底的核心理念。这就得让人大起到自己的作用,他们就得负责把这件事向人民解释清楚。”韦泽是强忍住才没说出让懒人饿死也没什么的狠话,有些时候这种话虽然没错,但是缺乏政治正确性。所以不能说出来。
“第二部分,就是党和政府要对此有一个理论体系。若是搞成施舍一样的措施,那还不如不搞。这本来就不是施舍,而是一个新社会新制度的理念。就如中央委员会未必做出的每一个决议都是正确的,但是验证中央委员会决定的是事实,我们要靠制度来办事,组织纪律不容破坏。”
“第三部分,和人民沟通。民的需求是否在这个兜底体系之内。如果有在这个兜底体系之内的,就把这种需求纳入体系。如果人民是在追求更高的追求,那就得说清楚。兜底是有限度的,不是无限的……”
听着韦泽慢条斯理的讲述着他的计划,李维斯生出一种冲动。国家保证人民免受饿死的命运,这本身已经是天堂一样的生活,他并不认为人民会有什么意见。听韦泽说的如此谨慎,李维斯认为韦泽有些过虑了。不过这种想法也没有能维持太久,在李维斯长久的工作积累的经验里面,韦泽对未来的判断有着无比的敏锐性。
在别人路的时候,韦泽已经带领着组织向着最短的路直奔而去。在大家为成功喜悦的时候,韦泽却开始准备应对负面影响。当大家对事情有了比较全面的认识,正在寻求更全面认识的时候,韦泽就在建立制度。在大家努力把制度营运起来的时候,韦泽已经直奔下一个阶段快马加鞭的去了。
作为上层的顶尖人物,李维斯认同周围的人中有很多是很优秀的人。也就是说,他们的确非常优秀,但是他们依旧是人。有长处,有短处。有值得敬佩的有点,也有他们自己无法克服的缺点。总的来说,李维斯和上层大多数人都一样,对权力有敬畏,对掌握权力的人并无敬畏。
唯独对韦泽,这种不通用。对于别人来说,权力让这个人大。对韦泽来说,是他让权力伟大。当韦泽居于权力顶峰的时候,权力体系才能发挥出惊天动地的威力,让种改天换地的伟业给权力本身罩上了一层神圣的光彩。既然韦泽对此颇为谨慎,那么韦泽一定是很多别人的事情。
有了这种内在均衡,李维斯也不会无限制的膨胀自己。他对韦泽的做法思忖片刻,忍不住问道:“都督准备强化人大的力量么?”
人大一直被认为是打下手的工作,虽然名义上地位很高,实际上干的却是很基层的工作。不过人大质询的是政府,特别是地方政府。所以中央对人大的态度是用来平衡与监督地方的工具。李维斯觉得如果按照韦泽的想法,人大的权力倒是可以稍微再强化一下。
“人大就是权力很大,所以才要对人大进行均衡。”韦泽认同了李维斯的说法。韦泽不喜欢西方的制度,是因为西方的制度本身就文不对题。所谓的监督和均衡,在西方总是搞成了一家独大。如果按照西方胡咧咧的所谓分权理论,总统被关进制度的笼子,那权力机构就更没理由站在笼子外面,而是要被关进更加严密的笼子。就如人大一样,若是把人大捧上天,那就是创造一个比独裁更可怕的民粹式的暴zheng制度。
纯粹的独裁者是不可能存在的,只要有权力,就必然有权力内部的民主。当民主变成了权力,就意味着民主本身的死亡。美国佬就这点好,他们从来就是搞共和而不搞民主。
“这次就让人大来推行和人民沟通的工作,政府提出方案,人大负责和人民沟通。试试”韦泽给了李维斯一个答案。
第140章 更正确的选择(十一)()
“四叔,你觉得这能混过去么?”韦昌荣对韦泽的方法感到担忧。比李维斯更早知道国家兜底计划的就是韦昌荣,视察了试验田,体会到合成氨威力之后,听韦泽说起粮食过剩就变得很容易接受。毕竟么,亩产达到八百斤的事实就放在眼前。以这样的产量为基础,加上小学数学的辅助,计算出一个理论上可行的结论并不困难。
“我不知道阮希浩他们到底怎么看待自己的重要性,我也不知道阮希浩他们是不是认为他们自己往地上一坐,地球就停转了。我只知道中国必须向前走。再过三年,这帮闹腾的人里面得有一半以上就退休了。作为老兄弟,当年谁肯咱们走,咱们就带上谁。现在时代不同了,谁不肯跟着时代走,谁不肯参加到推动时代进步的行列里面,他们就可以老老实实的等着国家兜底吧。”韦泽的语气倒也冷静,不过所说的内容颇为辛辣。
韦昌荣当然是属于跟着时代向前的人群,紧跟着韦泽这么多年,亲眼看着中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韦昌荣只是叹道:“这些兄弟真是想不开啊!”
“想得开也好,想不开也罢,中央委员会已经陪他们闹过了。接下来中央委员会就该讨论中央委员会要讨论的事情。谁不履行中央委员会委员的义务,谁就可以把位置让出来,交给那些愿意履行义务的同志,中央委员会只会变得更好。”韦泽慢条斯理的说道。
韦昌荣建议道:“四叔,我倒是觉得你不妨把这话给那些委员们直说吧。明天开会的时候,你上台之后就直说。前一段你为了兄弟们忍耐的太久,现在也到了该说的时候了。”
“哦?”韦泽对这个建议有些意外。
看韦泽露出那种“纯真”的表情,韦昌荣忍不住叹口气,“哎!四叔,你能耐大,心也软。总觉得兄弟们出了什么事情,你都能兜住。不愿意让这帮人过的太不开心。不过四叔,到这时候他们还哪里有心思来办正事。有些人气血上头,想的大概都是怎么挣回这个场子。你要是再不出来管管,他们就会变本加厉,不依不饶。虽然兄弟们到了这个年纪,不能没了结果。可你不出来说话,这帮人自己只怕意识不到。”
韦泽觉得这话的确有道理,不过他却总觉得好像距离出来这么干还差点时机。具体差点什么,韦泽还真有点说不出来。
见韦泽继续沉默,韦昌荣继续劝道:“四叔,你别的都好,就是对兄弟们未免太软。不到必须动手的时候,你从来不会动手。我总觉得这有些不合适。”
“昌荣,李世民杀兄弟,立了一个榜样。然后唐朝后来宫廷内斗无比激烈。任何一个朝代的开国者所做的就代表了传统。我不是说心软,而且有些事情若是死非其罪,这口子一开,后面就没办法纠正了。若是后面的人要纠正这做法,首先就得把前面的人给从排位上掀下去再说。牌位给掀了,旗就倒了。这大旗一倒,这还有什么根基?”韦泽自己有自己的的坚持。苏联倒掉,就是因为赫鲁晓夫种的根子。斯大林同志有诸多问题,斯大林同志距离完美差距太多。但是清算斯大林同志,就等于是清算苏联自己。苏联文化底蕴薄,中国的文化底蕴远胜过俄国毛子。韦泽可不愿意最终干出那等蠢事。
而且韦泽自有自己的傲慢,当年他看过一个报道。档案馆副馆长说,太祖老人家的事情没什么不可以公布于众的,之所以不能公布,那不是担心影响老人家的形象,而是担心影响其他领导人的形象。
韦泽那时候还很年轻,他觉得这么做简直是岂有此理么。泼黑太祖的人的那么多,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够这么做?等到韦泽现在五十多岁了,他终于明白这么做是必须的。如果太祖还在世,他只怕也不会反对这样的做法。既然太祖自己光明磊落,不怕后世议论。那么太祖为同志们多承担一些有什么问题?那种不依不饶的做法,那种我一点都不容污蔑的做法,不是一个真正胸怀天下的人应该有的做法。这不是因为要向错误妥协,而是社会要进步,就算是把某些人斗倒斗臭,对社会进步有什么意义呢?
翻旧账的目的是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是为了让社会进步的过程更加顺畅。若是纠缠在过去不放,或者一厢情愿的把过去用绳子捆着硬给拽到现在,拽到未来,那只是犯下一个更糟糕的错误而已。
韦昌荣比韦泽还大了几岁,听了韦泽的话之后很明显不能完全理解。这也不能怪韦昌荣,21世纪工业化时代的中国,人们所见到的,接受的教育,都是“革命”“改革”,总的来说都是向前看。就如韦泽认为太宗有诸多问题,但是他本人的确是个唯物主义者,是太祖的继承人。虽然这态度未必能被21世纪很多人接受,但是韦泽坚信这点。至少有一件事,太宗在台上的时候,太祖的旗帜没有倒。太宗下台的时候,太祖的旗帜也是交给了继任者。在同时期,苏联的旗那是真倒了。而且倒了之后,就没见能够再扶起来。
“四叔,你让道这个地步,我觉得不合适了。你说要立规矩,那容忍到如此地步,也算是规矩吧。以后再出这等事,那该怎么办?”韦昌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昌荣,你的工作非常重要。我想问你,你们组织部新选出的人,有和这帮老兄弟现在这个水平的么?”韦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韦昌荣想了想,他有些明白过来了,“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还真没有。”
“时代在进步,年轻一代就是比老一波的强。你可以说老家伙们经历过战争,经历过生死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