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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好办。如今两处工坊产能有限,供两京的高官显贵尚且吃力。不过,只要能推得开,增员增产不是难事。至多等个半年,应该就能向世伯供货了。只是量多量少却不好说。”
“好!有贤侄这句话就成!”杨万荣欣喜之余,又想起什么,对冯虞说道。“对了,贤侄不是要在漳州开分店吗?若是信得过杨家,此事便交与杨风一力操办,连带泉州府那边,老夫也有些交情门路。”
杨风这会儿也掺和进来。“是啊,依虞,这事不过举手之劳,便交与愚兄好了。我杨家别个不敢说,至少在漳州府、泉州府、镇海卫、永宁卫的地盘上,还是能卖些面子的。”
第39章 敢盯我的梢()
第二天晚上,疯玩了两天几个锦衣旗尉终于见到了失踪两天的头儿——神清气爽的冯虞。对冯虞来说,这两天绝对是不平凡的两天,收获巨大的两天。在他心目中,这两天最大的收获就是与杨风详谈之后,敲定了开分店与日后工坊供货的细节——正事儿没耽误。
第二大收获是狂吃了两天的海鲜。没机会穿越的人是体会不到冯虞此刻的心情的。那些没有丝毫污染的、鲜嫩中带着一丝清甜的、各种各样叫得出叫不出名字的鱼虾,捞、煮、炖、煎、炒、蒸这才真叫海鲜呐!
第三大收获,便是此刻冯虞手中提溜着的两件礼物。一个是一柄颇有些年头的倭刀。长约两尺一的松纹刀刃锋锐无比,上刻“镰仓锻冶”四个汉字。刀柄、刀鞘都以鲛鱼皮包覆,刀柄上刻有铭文“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另用丝绳缠绕。刀镡是铜质方形的,上头用金银丝嵌出樱花图案。另一件是天竺弄来的玩物,一只立在鎏金铜盘上的嵌珍珠贝雕孔雀,可说是栩栩如生、巧夺天工。这两件都是杨万荣临别时强送给他的。
第四个,如果称得上是收获——那就是与杨雨、杨云跑到海边海钓、踏浪、讨小海玩了个不亦乐乎。而且,冯虞隐隐觉着,杨云似乎对他有那么点意思。只是,你不开口,我也不言语。冯虞很是没心没肺地有吃有拿,抬脚便走,只不知道杨云背后如何嘀咕。谁让家里有个采妍望眼欲穿了呢。
看冯虞进来,几个人盯着他,也不说话,嘿嘿怪笑,这副神情让冯虞有些寒毛倒竖的感觉。“喂,你们几个这是做什么?笑得如此不怀好意。”
这时曹荣凑了过来,阴阳怪气地问道:“我说少爷,这两日夜不归宿,莫不是有什么好事?”
“什么好事?”
边上几个也嬉皮笑脸凑了过来。“少爷,你可知道这两日我们去了哪儿?”
“去哪儿?”
几个人笑得更是诡异,七嘴八舌说道:“嘿嘿,曹荣可是本地人哟——”“这两天呢,闲着也闲着,曹荣便带我们上他家转去了。”“他家在哪儿呢?”“就在海澄县嘛。”“海澄县哪儿最出名呢?”“自然是月港咯——”
听到这儿,冯虞面孔已是有些发白了。“你们到底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周百胜在这拨人里头年岁最大,原本也是最稳重的。可是这些天跟着这么一帮混不吝一路混下来,想不疯都难。这会儿他也在边上凑趣。“嘿嘿,少爷马上就听明白了。”
曹荣很是得意地接了下去。“既是到了海澄县,月港咱们是必去的,指不定还能捡着些稀罕货色。于是呢,昨日一早,我便带着弟兄们过去走了一遭”
其他几个这时又默契十足地开始接龙了。“于是呢,我们便来到月港外滩。”“于是呢,我们便看见海边有人嬉耍。”“于是呢,我们便走得近了。”“于是呢,我们便看清了,是二男一女,其中一人身形还挺熟。”“于是呢,我们便潜得近了。”“于是呢,我们便发现,哎呀,其中一人不是少爷吗!”“于是呢,我们便凝神细听,发觉另外二人是亲兄妹,那女子还老打发她哥哥做这个做那个,反正别在跟前碍眼打岔就是了。”“于是呢”
冯虞这会儿已是又羞又窘,暴喝一声:“于是你们都给我闭嘴!好好的尽往腌臜处想去。”
几个人哈哈大笑,“我们可没说什么腌臜话来,是少爷做贼心虚了吧?”
冯虞更是窘迫,抄起倭刀连鞘欲打。“连我都敢盯梢了!休得败坏人家姑娘家名节,再胡言乱语便吃我一顿好打!”
看把冯虞逗得急了,几个无良匪类很是得意地哈哈大笑,四散逃开,嘴里还咕噜着“何时喝喜酒”之类的浑话,气得冯虞不知追哪个好了,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屋,心中一边暗自哀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这也能给人发觉,这帮人哪是什么锦衣卫,分明便是狗仔队!”
第二天一早,几人收拾行装回奔福州。出来许久,虽说一路玩得开心尽兴,几个有家室的难免还是起了思乡的心思。这一路,六人脚程甚急,一路上几人时不时便拿冯虞调笑,倒也不觉得乏,紧赶慢赶几日,福州府城的轮廓已是遥遥在望了。
这会儿已到正午时分,冯虞领着五人到南门外茶亭街上寻了个菜馆。这一路众人交情日深,不过下午到千户所回报缴令之后,便要各归本建,就算是今后开起分店,只怕也没多少机会聚齐,这一顿说来也算是散伙饭了。
酒菜上齐,冯虞端了酒盏想说上几句,张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僵了片刻,只能化为一句话:“这些时日多谢大家了,干!”
自从六人动身以来,就属这顿饭吃得最是沉闷,一桌的好菜剩了大半,两坛子米烧却是一滴没剩。下午还有公事,看着实是不能再喝了,冯虞将酒盏倒扣在桌面上,说道:“各位弟兄,论年纪,这一桌数我是最小的。外头的阅历也是少得可怜,这一路若是没有大家帮衬,这会儿只怕我还在哪个山沟里转悠呢。”
听到这话,几人忍不住笑出声来。看大家情绪好了些,冯虞又说:“今日后,大家或许各有差事,不过这情分总是断不了的。我等都在一个千户所听差,见面机会想来是不少的,下午还得一道寻杨大人缴令,这会儿先到这儿好了。一会儿大家先回住所好好歇歇,申时一刻在千户所前会合,如何?”
众人齐声应了,各自离去,冯虞也忙不迭赶回家中。
第40章 险些当了回通缉犯()
敲开家门,里头站的竟是母亲。看见儿子从天而降,冯母张大嘴巴,半天才缓过劲来,伸手揪住冯虞的耳朵,“臭小子,出去疯了这么些日子,就不知道来封信?害你依妈日日担心的。”冯虞嘴里喊着“疼、疼,依虞再不敢了”,心下却是暖暖的,这就是有人惦记的感觉。
冯母看他那番做作模样颇觉好笑,“我还没使力呢,疼什么疼?”说着松开手,接过冯虞手上的包袱。“什么东西,比走时沉得多了?”
“哦,朋友一路送的,还有些个带回的果品点心,晚上分了吃。对了,家中怎的都无人了?”
“还不是你,拍拍屁股便走,这些日子忠叔、依妍都在店中守着,还好没出岔子。”
“啊,那我去店里看看。”
冯母一把将冯虞拽住,“这时刻店里客人都还没散,你去了,人家是顾你还是顾生意?晚上等他们回转就是。看你这脏的,洗洗去。”
“噢。”
这会儿天气渐渐热了,冯虞给母亲一说,还真觉着身上有些不舒坦,将大雪牵进院子拴好,打了凉水唏哩哗啦洗了一回,清爽多了。看时辰还早些,又搬张竹床到树下小睡了会儿。
下午,冯虞到千户所会合了周百胜等五人,打听得杨雄正在会客,几人先到签押房报账、缴还刀马,待得来客走了,方才入屋参见。大面上的情形说过几句,杨雄吩咐那五位先回去歇着,独独将冯虞留了下来。
待屋中众人走个干净,杨雄上上下下瞄着冯虞,脸上神色很是怪异,看得冯虞直发毛,这是何意?好半天,杨雄怪笑着说道:“这一趟收获颇丰嘛!”冯虞一下明白怎么回事了,怪不得怎么笑得如此猥琐,这明显的是说杨云那档子事嘛。哪个舌头这么长,人还没回来,这等事却已传扬开来。不对,那五人中必有杨雄的耳报神,若不然,小道消息传得再快也没有这般神速的。
想到这儿,冯虞不禁打了个冷战,这一路与那几人意气相投,全无戒心,说话行事没遮没拦的,不会有什么岔子可拿捏的吧,
看冯虞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杨雄很是得意,这小子走得太顺,又确是有才的,要不偶尔敲打,指不定哪天还就脱缰了。“冯虞啊,一路辛苦了。这是你头回远行办差,不过处事得当、实心任事,一路上没出什么岔子,算是极难得的了。依你看,几处分店可做得?”
冯虞定了定神,回道:“能做得!只要寻得好厨子,管事得力,其他的,便照着大食堂操作就是。”
“好,有这句话就成了!如今已是六月头,今年之内,将这几处做起来,如何?”
“有人有钱,别个都好办。”
“行,就这般定了。”
两人又商议一番行事细节,冯虞告辞离去,临了杨雄又冒出一句:“那些个山匪如此安置军中不甚妥当,若是万一有什么变故,你们做保的可是大有干系。我已让人将他们销案,户籍改为世代军籍,今后行事,需周全些,我们锦衣卫也不是全无顾忌的天王老子。”
冯虞一愣,转眼回过味来,冲着杨雄深施一礼。“多谢大人回护!”
原本冯虞有心邀周百胜几人晚间再聚一回,可经过方才那一节,心里多少存了芥蒂,只与众人一一道别,约定他日再聚。分手之后,看天色尚早,冯虞转头奔工坊而去,这么些天下来,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了。
到了工坊,居然正遇着梁裕,省事了。冯虞上前没等开腔,却给梁裕一把抓住胳膊。“兔崽子,这才回来。咱家可是好等呐。”不由分说将冯虞扯进屋,梁裕急急说道:“废话就甭说了,皇上八月大婚知道不?”
“噢。”
“各地督抚镇守都得送贺礼的”
“噢。”
“若是这礼送的对上皇上的胃口,不敢说立马飞黄腾达,总能在万岁爷心里留下个印记”
“噢。”
“上回你做的那俩花觚,看着漂亮、瞧着新鲜,个头大、份量也足”
“噢。”冯虞心里好笑,这东西还论斤卖的?
“按说这一对是尽够了,不过刘公公那边前些时日来了信,要我们也给他弄个拿的出手的。如今已是六月,从福州运东西到京城,少说也得一个半月,没剩几天了。这几日急的咱家跳脚,你若再不回,我可要发海捕文书了!”
“噢。”
梁裕这气,“嘿,怎么老噢、噢个没完的,你倒是说些个实在的啊!”
“那不是,公公方才说得急切,我也没敢插嘴啊。若是刘公公要么精致已经是赶不上趟了,当在一个‘奇’字上做文章。”
一听冯虞说得不慌不忙,梁裕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一半,忙不迭追问:“那要做成个什么东西?你倒是给个准数啊!”
麻烦了,海口夸出,人家要下文了。冯虞一时间哪有什么想法,只得在屋里一圈圈的转悠,转得梁裕眼都花了。
猛然间,就听冯虞一声断喝:“有了!”吓得梁裕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