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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明不知余舒为何好好提起这件事,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就见余舒看着她眼神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
“阿树,你怎么了?”
余舒看看她,再看看景尘,目光两人之间来回游移了几趟,干笑道:没、没什么。”
景尘破命人,很可能就是夏明明了。
“都这么久了,毕叔还没回来,我出去看看,”余舒道。
“我和你一起去。”余小修道,景尘也跟着站起来。
这时候,房门响了,听到毕青声音,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余舒过去开门,就见毕青神色匆匆地站门外。
余舒赶紧让他进来,把门关上,才转身问道:怎么样,成了吗?”不跳字。
毕青摸摸额头上虚汗,眼中有些得色,点头道:成了,人我房里,被我绑起来塞到床底下了。”
“太好了”一屋子人都高兴起来,都松了一口气。
毕青却没有放松样子,谨慎道:裘彪船上想来还有同谋,他手底下那些人,我都不放心,得想办法把他们揪出来,待会儿裘彪醒了,我就盘问他。”
余舒心思一动,道:你还记得昨天晚上说见过夏公子下船那个船工吗,他一定是裘彪手下,先将他抓起来,要是裘彪不肯开口,就从他这里下手。”
毕青眼睛一亮,道:险些忘了这个人,好,我这就去找几个信得过手下准备拿人,等将他们一网打,再让舵手调头,下一个渡口靠岸,先同你们说一声,只怕万一打起来,你们自己要小心,好是待房里不要出来。”
余舒点头道:道:好,毕叔你也小心。”
“嗯。”
交待后,毕青便转身离开,走到门边,听见余小修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回过头,看看神情尴尬余小修,失笑道:
“你们午饭还没吃吧,我这就让人送上来,免得你们再下楼。”
余小修摸摸脑袋,“谢谢毕叔。”
毕青转身出了门,反手将门掩上,听着门内余舒取笑余小修说话声,笑容瞬间从脸上消失,他淡淡地回头瞥了一眼关上门,抄着袖子下了楼。
毕青走后,没过多久,就有船工送饭菜过来,几个人从早上到现都饿着,夏明明是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先前担忧祸事,没有胃口,如今大局握,就饿得慌了。
余舒向船工道了谢,同余小修接过饭菜,摆桌上,船上伙食很好,四菜一汤,有荤有素,还有一大盆白饭,余舒先盛了一碗递给夏明明,知道她饿坏了。
闻到饭香,被关竹笼里放床上金宝“唧唧”叫了几声,余小修起身去把它拿过来,一将它放出来,金宝就往桌上窜,眼看就要蹦到汤盆里,被余舒眼明手地揪住尾巴,拉了回来,金宝她手上挣扎,可怜地叫唤:
“唧唧”
余舒不为所动,把它放到地上,夹了一块肉丢给它,就不再管它,自顾坐下吃饭,抬头看见吃相有些着急夏明明,怕她噎着,就放下筷子,盛了一碗汤递到她手边,“喝口汤先。”
夏明明脸色微红,“唔”了一声,端起汤碗,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喝汤。
比较起来她吃香,景尘吃饭时慢条斯理动作,足称得上是赏心悦目了。
“唧唧”
金宝从刚才起就一直桌子底下叫个不停,余小修咬着筷子,弯腰看它,正见它抓着桌布试图往上爬,一副淘气样子,他怕余舒看见了会教训它,放下碗,准备把它拎下来,脑袋却突然一晕,向前载去,“咚”地一声连人带椅子摔地上。
“小修”余舒吓了一跳,忙起身要去扶他,却听“咣当”一声,夏明明手里碗摔落地,脑袋朝前一趴,晕倒桌上。
景尘怔了怔,跟着放下碗站起身,看向余舒。
“明明”
变故突生,眼前这一幕,让余舒大惊失色,一个可怕念头刚刚升起来,就觉得一阵昏沉感袭来,她摇晃了两下,就往后倒去,被景尘眼明手地握住手臂,向怀里一拉,上前一步扶住她。
景尘口不能言,只能紧张地晃着余舒,盯着她越闭越阖眼睛。
余舒要失去知觉前,看着眼前晃动人脸,嘴唇轻轻开阖:
“”
一楼 毕青房内
“嘭”
裘彪放下手中酒杯,恨恨道:可恶,这几个小鬼,差点坏了我们好事。”
毕青拿走他手上酒杯,冷声道:是你做事不小心,让人抓到把柄,还好他们信服我,主动找我商量,而不是一下子捅出去,要让徐缯知道,我们这一趟就白忙活了。”
裘彪郁闷道:我哪里知道会这么多事,先是冒出来一个算到我们要劫船,后又跑出来一个抓贼,要我说,你当初就不该让他们跟着我们上路,不然哪会有这些麻烦。”
毕青道,“让他们跟着上路,是做给徐缯看,否则他怎会放心将那批私货夹带进来,闲人越多,就证明我们商队越安全,那批货是徐缯大半个身家,机会难得,我们绝不能失手。”
他说着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裘彪,“我从江里救那个人,是为了后让他背黑锅,好叫我们干干净净地回去,不引人怀疑,谁知道你背着我要把他扔下船,阿彪,我们认识这些年,你何时做事才能动动脑子,三年前我们蜀中做那一票,你就差点漏了陷,害我们这三年都小心翼翼怕被人抓住把柄。”
裘彪辩解道:我那不是怕他死船上触了霉头,坏了咱们事嘛,你事先又没和我讲清楚。”
“好了,”毕青抬手打断他下面话,起身道:你跟我上楼去看看,他们应该已经落套了。”
裘彪随他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船舱,看走廊上无人,毕青才从袖子里翻出匕首,插到门缝里向上一挑,推开了门,和裘彪闪身入内,将门关上,转过身,看着屋内情形,嘴角冷笑。
夏明明晕倒桌上,余小修摔桌子底下,余舒和景尘靠一起,歪倒地上,四个人无一幸免被饭菜里蒙汗药放倒。
“去看看。”毕青谨慎道。
挥手拂了下屋里淡淡馊味,裘彪弯下腰,一个个检查翻开眼皮检查了,扭头对毕青道:
“要怎么处置他们?”
“先捆起来塞到床底下,等入夜阿三他们来劫船,再把他们丢到江里去喂鱼。”
毕青面无表情丢走上前,踢了踢余舒肩膀,可惜道:
“原本可以留你们一命,谁让你们运气不好。”
第一百二十八章 谁让你们运气不好
第一百二十八章 谁让你们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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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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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逃!
入夜,江上明月升起,船行江流中,前方不远处就是峡口,四周山壁渐渐陡峭,水流急转。
船头舵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注视着前方峡口,夜里行船本就容易驶偏,峡口地带陡险,水流急,过峡时候不小心擦过山壁情况常有。
小心驶进了峡谷,前方是一个转弯,风声大涨,甲板上干活船工都各自抓牢了手边桅杆和绳索,有几个老手还趁机聊天,说着某一回过江见闻,正此时,忽听得船头一声呼哨,警报声刚发了两遍,船身便猛地一摇晃,毫无征兆地倾斜,撞向山壁。
甲板上船工全是色变,片刻慌乱后,就有人跑向舵头,一声高过一声号子响起来,跑那个,一眼就看到了被一箭射死船舵上舵手,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就被横空飞来箭弩射穿了胸膛,血光眼前炸开。
失去了舵手,船身撞上了山壁,剧烈摇晃,让不少船上跑人都栽了跟头,有一两个靠近船沿直接落入水中,惊叫声此起彼伏地船上响起。
紧接着,一艘灵活匪船,就黑夜里靠近了他们,一支支铁爪锁链抛上船,一道道身影踩着链条铺成过道,飞身跃上商船。
“啊”
“有人劫船”
“水匪来了水匪来了”
一片喧哗声中,余舒挣扎地醒过来,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昏暗,屋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透着一点亮光,躺狭小空间里,手脚都被绑住,嘴巴也被布条堵着。
她脑袋还有些昏沉,摇了摇头,想要看清楚眼前景象,肩膀被人轻轻撞了撞,她扭过头,便看到一双夜里还微微发亮眼睛,脑子瞬间就清醒过来。
“唔唔。”
景尘看见余舒醒过来,眼里一高兴,发不出声音,又拿肩膀撞了撞她,算是回应。
余舒很就发现他们现是床底下,她躺里面一侧,景尘躺外头,手脚都被绑着不能动弹,她拿头顶了顶景尘,示意他先出去,景尘会意地往外挪,余舒则是直接转身翻滚了出去。
景尘帮忙下,余舒从地上站起来,一蹦一跳地到对面床边,低头一看,见余小修和夏明明都里面躺着,还没有醒来。
该死
余舒心里狠骂了一句,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她千算万算,没算到毕青和那个裘彪竟然是一伙亏她还自作聪明地和毕青商量怎么对付裘彪,反被他们下药,成了瓮中鳖。
来不及过多自责,外面喧哗声让余舒意识到时间紧迫,再不想办法脱身,他们几个都难逃一死,毕青和裘彪这样大费周章地做戏,无非是打算事后再以受害者身份回商业协会,她已经识破了裘彪和毕青真面目,毕青肯定不会留他们活命。
“唔唔。”
手被反绑着,余舒示意景尘坐床上,转过身背对着他,手指扯下他嘴上布条,做了个示范,让他把她嘴上布条也扯掉。
余舒蹦回到她床边,反身褥子底下摸出来一把匕首,这是她离开义阳城时候,裴敬送给她防身用,没想到真会排上用场。
反手拿刀子手腕上磨了几下,很不顺手,余舒压低声音叫了景尘:
“景尘,你过来,我先给你松绑。”
一番折腾,两个人相互把手脚上绳子都解开,余舒指挥着景尘,把余小修和夏明明从床底下拖出来,给他们松了绑。
“小修、明明,醒醒、醒醒”余舒拍着他们两个脸,叫不醒他们,听着楼底下打杀声越来越响,只怕待会儿就有人冲上楼解决他们,她心急如焚,想到以前电视上看到过情节,抓了桌上水壶,就往他们两个脸上倒。
“咳、咳。“
这个办法奏效,夏明明和余小修相继醒过来,余舒顾不上安慰他们,急匆匆道:醒醒,劫船来了,我们得跑”
说着话,她摸回床边,把重要东西塞进一口防水皮袋子里,系紧了袋口,挂脖子上,抓起了枕头下面“上古宝剑”,扯开上面缠裹布条,露出剑身,管不上它是不是锋利,好歹是件兵器。
飞地收拾好,余舒冲到窗边,打开窗子,往下看了看,顿时心惊,只见月色下,人影窜动,刀剑yin光,一具具船工尸体横陈甲板上,利器刺入血肉声音噗噗作响,江风卷着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压下胃酸,余舒转身将匕首塞给景尘,她推了一把还发懵夏明明,拉紧了余小修,催促他们道:
“景尘看好明明,跟紧我。”
余舒走到门口,轻轻拉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看,走廊上有尖叫声,有人跑动,灯早就晃灭了,看不清谁是谁。
“唧唧”
一声刺耳叫唤,唤起余小修主意,他低头寻找着,发现不知何时跑到他裤脚边上小黄毛,赶紧弯腰将它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