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薛睿她身旁坐下,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耐性道:“明天再看看,人若不回来,我就帮你找找,即便不出事,也不好让你母亲待外面。”
“唔。”余舒考虑到余小修心情,便应了他话,不想再谈论翠姨娘事,就摸了摸空瘪肚子道:“饿了,咱们先吃饭吧。”
不用多问,她也知道薛睿还没有吃晚饭,等到她现。
果然,薛睿早让人将饭菜准备好,直等她回来,就能开饭。
饭桌上,薛睿同余舒讲起了将要临近一桩盛事:“下个月圣祖祭日,太史书苑每年都会挑几个人选随行伴驾,这是难得好事,你这几天到书苑去时,记得留意,好是方院士那里打听打听,依照你今年大衍试上名次,八成是可以入选,只怕被那些世家子弟偷偷摸摸顶替了,所以要早做打算。”
余舒半解不解地问:“圣祖祭日?是哪一天?”
薛睿一看她表情,就反应过来她还不知道这回事,虽说奇怪,但是照样讲给她听:“五月初九,乃是安武帝忌辰,自两百年前便兴办起祭日,每年这个日子,当今圣上都要摆驾到皇陵祭天,告慰历代圣灵,为天下黎明百姓祈福,朝中身居要职官员都要跟随,圣祖祭日由司天监操办,当然也有太史书苑一份子。”
余舒会意地点点头,道:“我晓得了,后天有方院士早课,我会探一探他口风。”
伴驾,这可真不是小事情,想不到她这么就有机会一睹天子真容,不知道当今圣上,生什么样貌,性情如何。
茶余饭后,余舒才寻着机会提醒薛睿:“大哥,我看你明天要见血光,离那些尖尖角角远着点,刀剑不长眼,你避讳些。。”
“好。”薛睿并不细问她如何算出来,暗自记下明日小心些。转眼见她要上楼去休息,犹豫来去,叫住了走到门口她。
“阿舒。”
“嗯?还有什么事”余舒回过头,一手随意搭门框上,一袭束腰石竹色长衫,倍显得她腿长腰细,十六岁年纪,这样高挑女子并不多见,身材纤细之人,往往另人觉得娇弱,她却偏偏一身骨气,让他只是看着,便忍不住喜欢,忍不住期盼。
薛睿俊挺眉眼温温煦煦地笑开了,到了嘴边话,换了下去:“没什么,你早点睡,记得让她们给你擦药。”
罢了,他不想操之过急,坏了眼前这份不言而喻亲近。
翌日,余舒准备回家一趟,昨天她送余小修回去,因为天黑,家门都没有进,心里头也有些惦记赵慧,还有那不大点儿小娃娃。
林福知道她要回府上,早早知会了厨娘,备了一只四层高食盒,里头装都是忘机楼特色煲汤点心,又把不几日采购来番瓜与果子备了一篓,抬到马车后面暗箱里,让她带回去。
余舒早上和薛睿打过招呼,薛睿知道她整理完那一大箱卷宗之前会一直住忘机楼,所以不担心人跑了,又暗自庆幸当初给她找了这么个事做,留住了人,不然哪能天天照面。
太阳刚升起来,余舒回到家里,赵慧看着她高兴紧,打发她去和贺老太太问候了一声,又把人叫到跟前,她月子没出,坐床上,肚子上盖了一条丝被,使唤着丫鬟搬来茶几,不一会儿就摆了一桌吃食。
娘俩说说话,余舒提都没提翠姨娘离家出走事。
贺芳芝去了医馆,余小修昨晚被余舒哄住,今天照常上学去了。
余舒磕了半碟瓜子,同赵慧讲完了太史书苑里头样子,刚好贺小川醒了,奶娘喂过便把孩子抱过来给她看。
赵慧提道:“上次你来家里,给那串铃铛还真管用,半夜这小子一哭闹,摇晃上一回,给他听见那响声,便乖乖了,叫人省心。”
说着,便让奶娘把孩子递给余舒抱,余舒这回抱着贺小川,就没那么拘谨,摸摸他软绵绵小手,只觉得好玩,贺小川也不理她动手动脚,打了两个哈哈,不一会儿又睡过去。
这个时候,门外头有些动静,沈妈出去支应,不一会儿又跑进来,脸色古怪地对赵慧和余舒道:“夫人,姑娘,前院有媒人上门了。”
赵慧一愣,没反应过来,余舒回头问:“什么媒人?”
沈妈跺跺脚“说是来给姑娘提亲!”
“啊?”赵慧急急忙忙坐直身子,细问道:“哪儿来人,好端端上门提亲,这是怎么着?”
虽说她这个做娘早计较着余舒婚姻大事,但没有余舒点头,她也只是私下琢磨琢磨嫁妆单子,这么冷不丁有媒人上门,一点准备都没有,她怎能不诧异。
“奴婢去问问”沈妈也说不清楚,拔脚又要往外走。
“等等”余舒将贺小川抱给奶娘,对赵慧道:“娘,我到前头看看。”
赵慧想说这事儿不适合她一个姑娘家出面,可她身子不便,总不能差贺老太太出去,只好由她走了。
到前院,余舒刚走进客厅大门,就看到东侧椅子上坐着个穿红戴绿女人,四十来岁样子,身后头还立着个**岁女童子,这女人一脸笑纹,正东张西望,看到她,迟疑了一下,才站起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余舒一遍,试探着问道:“这可是余家大姑娘吗?”
余舒拿眼横看她一下,走过去正座上坐下,道:“谁请你来。”
那媒人也算有眼力,看余舒气派,便猜到是正主,也不生气她怠慢,笑眯眯地抚了抚衣裳衣领子,口齿伶俐道:“余大姑娘真是好俊人品,单眼瞧着就是人中龙凤,难怪能考过那朝廷大衍试,真叫个争气。不过姑娘家始终是姑娘家,到您这岁数,二八不小,是该早早寻个好门第。凡胎俗子倒配不上您这样慧人,非要是官家出身,才可匹配——那尹侍郎家三少爷,人才样貌,皆属一流,比您虚大两岁刚好,作得一手好诗,能文能武,不知道多少人家想攀附,难得他家夫人相中了姑娘,您也叫福气,需知这官家大姓,寻常门户哪里有因缘进去”
余舒听这媒婆嘀嘀呱呱说了半天,只弄明白一件事——这是一位姓尹侍郎府上派来提亲,要给她保媒。
“行了”余舒打断这媒人没完没了对那尹家三少爷吹捧,皱起了英气眉毛,道:“这门亲事我不答应,你去回禀了吧。”
头一回遇上说媒,余舒倒谈不上生气,只是不耐烦而已。
媒人猛地打住话头,狐疑地瞅着余舒,道:“话可不是这么说,这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您家太太都一口答应了,侍郎夫人才使唤我来说道一声,怎地大姑娘不愿意?”
闻言,余舒糊涂了一下,微微变了脸:“我家太太,你说哪个?”
媒人闷闷不乐道:“还能是哪个,自然是大姑娘母亲啊。”
余舒嘴一咧,明白过来,顿时气乐了,心里暗骂道:这个没事找抽翠姨娘!
第四百三十章 各怀鬼胎()
余舒从媒人嘴里问出一些话来,这才知道,消失几天不见翠姨娘上哪儿去了,原来是找着旧主家了!
这里头却有一段故事,翠姨娘嫁给进京赶考余父之前,便是那尹侍郎家里做婢子,不巧是刚进门侍郎夫人屋外头守门丫鬟,不知怎么地就同借住尹家余父勾搭上了,被侍郎夫人发现,已经是珠胎暗结,出了这事,当家主人脸上不好看,就赠了余父一份盘缠,把翠姨娘打发给他做老婆,遣两人离京了。
这以后,才有了余舒和余小修。
余舒记起来她有一回听翠姨娘身边伺候丫鬟香穗说起过,翠姨娘有心思寻故,当时她没怎么意,以为安陵城这么大,翠姨娘根本摸不着门,谁想着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让她打听到了!
这媒人知道也不多,但余舒猜测,不回家翠姨娘,一准是正赖侍郎府里,不然怎么给她找“好事”!
这尹侍郎是什么人家,余舒想想便有了眉目——当今左相姓“尹”,这位尹侍郎说不定和相国府有什么亲戚,果真是一家人,余舒不愿意牵扯,尹家是什么人家?那宁王刘灏生母淑妃娘娘,便是相国府嫡女!
气牙痒痒,余舒黑着脸把媒人赶走了,倒不乎她回去乱说嘴,因为她决定这就上尹家去把翠姨娘给接出来。
还没到中午,刘忠驾着马车寻到了尹侍郎府大门前街上,下了车,余舒抬头扫一眼门头上方匾,确认没找错地方,这才走过两座石狮子,上前叫门,正正经经递上自己名帖,用是她易师身份,名义上声称来接母亲回家。
门房进去通报,半晌才跑出来,客气地请她进去。
余舒被招待一间茶室里,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话说门房拿了余舒帖子进去禀报,话传到正后院挑拣衣裳料子尹夫人面前,刚巧上午那个找到余舒家里提亲媒人学嘴。
媒人余舒那里吃了瘪,回来当然没有好话,尹夫人听很是气恼,暗道余舒不识抬举,听说人上门来了,当即使唤丫鬟,去将暂住西厢房被她好吃好喝供着翠姨娘找来。
说话工夫,翠姨娘便进了大屋,眉毛眼睛都是喜气洋洋,前不久她寻到旧主下落,街上听人闲话说起女算子事,当时还不知道是自家闺女,后来她和尹夫人话旧,瞒住她后来改嫁给纪家事没讲,故意吹嘘了余舒,声称女儿考上了易师。
尹夫人多了个心眼,派人去打探,这一打探可不得了——当初被她打发给人丫鬟,生了个女儿,竟是今年大衍试上大出风头女算子!
尹夫人当天晚上就把这事情和尹侍郎商量了,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要讨这个儿媳妇,巧是第二天尹家三少爷青楼里跟人争ji子,打架磕了腿,被人抬回来,尹侍郎发了一通脾气,尹夫人这才将主意打到余舒头上。
话说这尹家三少爷,也算个极品,十三四岁便开始跟房里丫鬟厮混,到了现十七八岁,安陵城大大小小青楼ji馆都逛遍了,天生一副色痞子,外声名狼藉,所以人模狗样,却说不成一门合适亲事。
翠姨娘当然不清楚这些,她一听到尹夫人有意和自己结亲家,欢实都来不及,哪里会替余舒多打算什么,一口就答应了。
只是她也知道余舒不听她话,所以没敢尹夫人跟前打保票,而是谎口余舒寄住干娘家里,总要派媒人去说说情。
尹夫人不明所以,一门心思想给小儿子安排个稳当女子,就讨要了余舒生辰八字拿去易馆与尹三少爷八字合计,结果是个好儿。
尹夫人上头已经有个大儿子继承家业,便不一定要给小儿子找个门当户对,对余舒那女算子身份,倒也满意。
所以才有今天,媒人找到赵慧家里那一幕。
“夫人找我来说话吗,”翠姨娘自认为做了易师娘亲,便不再是奴婢,说起话来就有了三分底气,却也是尹夫人之前给了她两天好脸,就让她摸不着东南西北,进屋就自觉地找了椅子做,扭头看看堆叠桌子上上等布料,眼里一花,便上手去摸,口中羡慕道:“这是要赶季裁衣呀?”
“哼,”尹夫人别过脸,一声冷哼,翠姨娘这才迟钝到她不,于是缩回手,讪笑道:“夫人怎么了?”
尹夫人使了个眼色,一旁那媒人机灵,撅着嘴巴走上前,就将她余舒跟前吃亏添油加醋和翠姨娘说了一通。
“余家大姑娘好倔脾气,都听说我是侍郎府使去,却脸个好脸色都没,茶水都没有一口,就轰了我出去,说什么她婚事,轮不到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