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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脏,先回女舍去梳洗一下,我将这两页看完,再回去找你。”余舒舍不得手里这本讲解阴阳学手记,不能带走借阅,只怕下回再来就找不到了。
打发走辛六,余舒独自先哲楼待了半晌,将薄薄一本手记看完,才意犹未地离开,心里打起算盘,若她明天再去拜见院士,继续碰钉子话,就不去惹那个嫌了,先这书楼里泡上一阵子也不错。
余舒同辛六一起吃过午饭,因为准备不全,不能到书楼抄书,半下午就离开太史书苑。回到城西,一下马车就见到她家街对面停着三四顶轿子,眼生没见过。
守门小厮搬了只马扎坐门内,见到余舒下来,赶紧站起身,跑上前:姑娘可回来了,家里来客人啦。”
余舒没急着进去,先问了问来什么人,小厮也说不清楚,指着摆门后头一大堆礼品,说是来人送,因余舒之前叮嘱过不许乱收陌生人礼,就这么放着。
上门送礼,多半有求,余舒疑惑地进了大门,刚走到客厅门口,便有几个衣冠楚楚人影迎出来,纷纷手上作揖道:
“女算子有礼了。”
余舒一眼看过去,没一个认识,一面抬手回礼,一面迟疑问道:几位是?”
有人抢先答话,“下是奉鑫商业协会大掌柜,敝姓陈。”
“陈掌柜。”余舒放下手,隐约猜到这些人来意。
其余人不甘落后,一个个报上名头:下是江福商业协会大掌柜,胡东莱。”
余舒眼前四人,分别是来自几家不同商业协会,都是独当一面大掌柜,至于来意,她猜想八成是他们背后东家主子有意招揽她,所以派来打探口风。
“几位先请里面坐吧。”
余舒将人引进客厅坐下,叫了下人换茶,一番浅谈,果不其然,这些人只是个带话——
“女算子,我们江福商业协会大东家耳闻您声望,十分景仰,有意请您咱们商业协会做个贵客,每个月愿送上五百两供奉,烦劳您平日多多关照。”那位胡掌柜先开口。
余舒听出意思来,做什么贵客,说白了就个高级顾问,就像她原来福安镖局做上门客,不过她如今贵为算子,身价翻了十倍不止。
余舒朝人笑笑,没有答应,转向剩下三个人,听他们先后道明来意,同那胡掌柜说法差不多,有开出条件还要优渥一筹。
一个月五百两,一年就是六千两,还不用交税,余舒再一次感慨这安陵城富豪多。
想当初她用六爻术讹了纪家两千两银子,还沾沾自喜呢,而今她名头拿出去,一年就值得上六千两,真是人名,树影,此一时彼一时啊。
座四人眼巴巴地等着余舒答复,见她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笑,心也跟着七上八下,怕她选了别家,却没人出声催促她。别看眼前这是个年轻姑娘,说出来那可是敢同韩闻广叫板,这等十年不出人物,他们都得赔着小心。
余舒回过神,见四双眼睛盯着她,呵呵一笑,起身拱手道:
“有劳几位代我回去向你们东家道谢,余舒谢过他们抬爱了,只可惜我先前答应要帮别人照看生意,没有精力多顾其他,几位且请回吧。”
她要太史书苑进修,空暇时候,还要帮薛睿打点忘机楼生意,不想再被别事务牵绊,这六千两银子,她是赚不着了。
主意已定,余舒也不管来人如何遗憾,几句客套话把人打发走,便回了房。
她刚刚换下外套,捧了水洗脸,就听外面有下人禀报:
“姑娘,薛公子来了,请您到前头说话呢。”
余舒一脸水地从面盆里抬起头,哗啦啦地流下,芸豆赶紧捧上毛巾,被余舒一把抓过来,捂脸上片刻,才拿下来,声音无奈道:
“上壶好茶,就说我一会儿来。”
三天了,总不能一直躲着不见他,像是耗子躲猫,那也忒没出息了。
薛睿坐客厅里,看着下人到后院禀报,原本没指望着今天就能见到余舒,不想过一会儿下人回来转话,却是个好消息。
三天了,他琢磨余舒脾气,了不起躲上他五六天,时间再长,就算他不着急,她也会沉不住气,所以他每天下午出了衙门,便跑一趟城西,不是一定要见到她,而是一种表态,让她知道他有是耐心。
薛睿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起茶,注视着门口方向,少顷,目光闪了闪,就见余舒穿着一身束腰长袍,未簪珠玉,一副随处可见少年模样,两手抄着袖子,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径自他对面坐下。
“大哥好清闲,天天有空往我这儿跑,是我家茶好喝还是怎么地,不如等下走时候,我给你包上一筒,你拿回去沏,省来回跑腿了。”
一听她开口,薛睿便想笑,好一阵子没被她嘲讽,这会儿听她讲几句酸话,倒觉得浑身舒坦了。
“即便没这茶水,我还是要来,”薛睿盖上茶杯,放到一旁茶几上,突然坐正了身子,两手交握膝头,身体微向前倾,两眼直勾勾看着她,道:
“你明知我来不是为了一口茶。”
薛睿其实生着一双桃花眼,因为眉毛浓密且端正,所以平时不显眼睛漂亮,但真要是认认真真盯着一个人,很难不被他眼神勾了去。
余舒被他这么盯着,便觉得后背发毛,脸皮发僵,就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了,忍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使劲儿地瞪他一眼,便转过头去,避开他视线,着恼道:
“就许你说一套做一套蒙混我,还不许我不乐意么,我又不是面捏。早先我们谈好好,你不是已经对我歇了那份儿心吗,还口口声声和我称兄道妹,原来竟是骗人,如今又改口说什么心仪我话,你叫我拿你怎么办?你叫我拿你如何是好?我若扮黑脸拒了你,你咽不下这口气,显得我没心肝,既不能拒你,难道还要我扮白脸,曲意逢迎你不成?”
人心都是肉长,薛睿是真心待她好,她省,然而男女之情,又岂是他对她好,她就该以身相许,那样岂不失了本心,变成一桩买卖。
她不愿虚情假意应付一个真心待她人,所以受不能受,拒又无法拒。
薛睿听罢余舒质问,从她这肺腑之言中,不难察觉到她不舍他们之间情分,暗道这些日子潜移默化不是白费,望着她眼神不由柔和下来,轻声说道:
“谁要你曲意逢迎我,我不曾逼迫过你,那一日也是情难自抑,不想再藏着掖着,所以才实话告诉你。阿舒,你既然不能拒我,何不慢慢考虑,将我视作寻常男子,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托付之人。”
闻言,余舒慢慢回过头,看着他满脸正色,一派认真,心里某个角落触动,垂下眼睛,淡淡道:
“大哥糊涂了,你是否是值得托付之人,与我都没多大干系。男女相亲,尤其是你们这样皇亲贵戚,讲究不就是门当户对吗,我身世不过一个爹不成活娘不成气,偏偏又是个好强之人,你要我与你谈情说爱,日后又要如何待我,哪一天你家里安排了上好亲事给你,你推拒不得,难不成还要我屈于人下么?”
听完她后一句话,薛睿微微一怔,看着她嘴角扬起自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眯起眼睛,手上发力,嘎达一声捏响了骨头,他站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低下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道:
“看来是我前面没说明白,不知哪里让你误会。你仔细听着——我若与你相好,必是会娶你为妻,即使你肯屈于人下,也要看我依不依。”
这样一个比男儿有骨气,有情有义女子,他对她且敬且喜,若是她许了一生给他,他岂会舍得作践她!
余舒看着薛睿近眼前衣摆,握紧了扶手,听着他这几句冷硬宣言,忽一阵心慌袭来,气也短了,不知怎地就坐如针毡,不敢抬头,也不敢答话,只怕她一开口,又会惹出他什么惊人之言。
薛睿眼见着她又龟缩回去,顿时哭笑不得,知道是他刚才心急,说话没把握好分寸,看情形,他再待下去,兴许要惹得她逆反,犹豫了一下,他不得已放软声音:
“我说话,你想一想,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她回话,便转身往外走,到门口时候,一个停顿,转身去看她,却正好撞见她偷瞄过来视线。
余舒窘迫地将脸扭过去,心里糗个半死。
“哈哈”
薛睿朗声一笑,背着手大步离开。
听着脚步声远去,余舒才又把头转过来,臭着一张脸望着薛睿走远背影,心思百转千回,万分纠结。
第三百九十八章 谈情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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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茶水自备
夜半,余舒坐桌前捏了捏鼻梁,将看了没几页手札放下,准备衣休息。
下午薛睿来那一趟,扰她连看书心情都没有,白白坐了一个晚上,什么都背进去——恐怕这世上没几个女人家听到一个男人信誓旦旦娶她为妻话,能不动容。
薛睿让她想一想,她想了,单纯地站女人角度上去看待他,这个人几乎是无一不好,有学问,有风度,出身名门,样貌上佳,为人义气,难能可贵是能真心诚意地对待她。
若是上辈子她遇到这样一个男人,想不出有任何理由好去拒绝他,可是活到这一辈子,遇上薛睿,她却要斟酌再三,举棋难下。
薛睿那是什么样身家背景,三朝元老当今左相薛府邸下长子嫡孙,贵妃娘娘亲子侄,和皇子世子们称兄道弟贵胄,自小鲜衣怒马地长大,和她这市井出身小民,简直天壤地别。
不是她自轻,以薛睿这样条件,配个公主都是使得。
说起来一年前薛家有意同纪家结亲,相中了纪星璇,就派了个管家到义阳,当时她被纪家架上火烤,选作暖床丫头,都要几个易师一起相看她,就怕她命格有一点冲煞了薛大少爷,纪星璇亲爹薛家一个管家面前都要低三下气,不敢大声说话,足可见纪家门第,眼光之高,就连纪家这样地方望族,都瞧不起,何况她一个父母不全,亲娘做妾。
若要有一天,她和薛睿谈成好事,两家相亲,他薛家会不给她半点脸色吗,赵慧夫妇会不被牵连吗,她脾气会忍了吗?
莫说薛睿到时候会护着她,她几时想过要仰人鼻息过日子,不是一步步争到现吗,若她肯低头、愿服软,她还是她吗?
“唉,”余舒擦了一把脸,满心顾虑地躺床上,还想着她与薛睿之间差距哪,就听屋门被人猛地推开了,芸豆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
“姑娘、姑娘,夫、夫人要临盆了!”
余舒一惊,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套上鞋子,抓起外罩胡乱穿上,一刻不停地跑出去。
昨儿早饭上她还听贺芳芝说有半个月呢,这一下赵慧突然要生,且是高龄,她不慌才怪了。
四月初五,凌晨时候,赵慧诞下一子,母子均安。7k7k001
贺家一根香火,总算后继有人,贺老太太高兴地哭了一场,包了一大份红包给产婆,将屋里屋外下人赏了一个遍。
余舒也欢喜,随着老太太份子,也打赏了一份喜钱。
贺芳芝就不用说了,一夜没睡,正两眼红红地守赵慧母子床边上,低声诉着感激,也不管睡得死沉赵慧是不是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