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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心里,刘昙这一杯茶,她当之无愧。
楼上热闹,人情激动,很消息就飞走出去——今年双阳会上出了个十年难得一见女算子!
薛睿听到这个消息时候,正忘机楼写信,差遣去太承司看榜酒楼伙计贵七冒冒失失地跑进来,连门都忘了敲——
“公、公公子!”
薛睿笔下未停,头也不抬,好脾气道:歇口气再说。”
他知道余舒算数能耐,对于她不会落榜,还是有很大信心,只是不晓得能排个第几名。
贵七憋红脸,急着想说话却卡住喉咙,使劲跺了一下脚,捶捶胸口老痰,带着一口唾沫星子脱口道:
“姑娘她高居榜首就要当算子老爷啦!”
薛睿手颤了一下,失手要写好信纸上划出长长一道,他盯着那浓浓一笔墨痕,好半晌才贵七唤声中回过神来。
“公子、公子?您没听清楚吗,余姑娘算科考了第一名啊!那墙上红纸金字,小看了十几遍,绝不会错!”
回应他是薛睿突如其来一连串莫名其妙笑声:
“呵呵哈哈哈。”
“啪!”薛睿将毛笔随手掷桌上,摇摇头,一团揉碎了信纸,精神奕奕地站起身道:
“备车!”
刘昙留双阳会应付众人奉承,派人先送余舒回家休息,准备第二天入司天监面见大提点。
余舒走之前,辛六还依依不舍地拉着她,非要她答应摆宴庆贺之前一定要通知她,好让她准备礼物。
余舒满口应下,被刘昙侍卫护送,坐着一顶软轿回了家。
一路上,轿子里不时传出余舒吃吃笑声,过路行人听到,不清楚还以为里头坐着个傻子呢。
余舒也实是乐傻了,她不是没有幻想过能够算学一科上夺魁,但是由于她一直以来人品极差,好事大多轮不到她,一开始就就没报什么希望,谁想她积压已久运气全今日爆发,一跃便从一个无名小卒,成了上流人物。
对于这个结果,她虽然意外,仔细想想,倒不奇怪,本身她数学知识,就超出这个时代许多,整个大安朝都是佼佼者,再加上上辈子十几年积累,一点一滴都是她努力学来,只能说她逢时,却不怪她投机了。
“噼噼啪啪”
余舒到家门口时候,就听到鞭炮声喧天,锣鼓声抢地,撩起帘子望出去,远远地就见前头一片白茫茫硝雾中,到处是人影,密密麻麻围她家门前,人声沸沸。
余舒心想着定是报喜官员到了,才有这么多人跟过来看热闹,赶紧叫停了轿子,不想就这么过去被人堵了。
“停轿。”
打发走刘昙侍卫,余舒仗着没什么人认得她,挤过人堆,刚看到自家大门,就看见贺芳芝扶着大肚子赵慧,两人恍恍惚惚地咧着嘴,裴敬得意洋洋地挺着胸脯,而前来报喜几名官员,都客客气气地与他们说着喜庆话。
余舒看这种情形,就没往上凑,不动声色地退出人群,打算附近溜达溜达,等热闹过去再回家,免得她这一露头,附近围观等着看女算子人潮不肯散了。
余舒两手抄着袖子,美得轻哼着小曲儿,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被人一手勾住了领子,一个熟悉声音从背后贴上来,低笑吟吟,温热鼻息几乎挨着她耳朵:
“咱们算子大人不回家这是要上哪儿?”
第三百七十四章 时来运转
第三百七十四章 时来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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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宁做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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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宁做良人
“咱们算子大人不回家这是要上哪儿?”
余舒听到这调侃声,吓了一跳,傻不愣登扭过头去,看到满面戏谑薛睿,眼睛“唰”地就亮了,一个蹦跶抓住薛睿衣袖,迫不及待地将喜悦之情分享给他:
“大哥,我是魁首了,我考了第一哈哈!”
薛睿见她高兴地撒欢儿,忙将手指嘴边比了下,指指后头一层层人堆:小声点,你想把人都招来啊,我们先走。”
说罢,便顺势牵住余舒手腕,拉着她远离人群,隔着一层衣袖,感觉她脉搏噗噗有力地跳着,他眼睛忍不住弯了弯,收紧五指握牢了她。
两人来到无人街角后,薛睿停下步子,转过身,慢慢松开她。
“好了,我们这里说会儿话,等我马车过来。”
余舒点点头,不一会儿脸又高兴红了,直忍不住想薛睿面前蹦个三丈高,好发泄一下心里藏不住欢喜,她伸出两根指头薛睿眼前晃晃:
“大哥,嘿嘿,我现是两榜三甲,算子大先生!乐坏我啦,你不知道,我上午琼宇楼上等着人发榜,心急火燎,后听到自己名字,当时就想跳进春澜河里游一圈!”
“哈哈,”薛睿忍俊不禁,笑容直达眼里,他微微低着头,看着个头已窜到他下巴余舒,看清她眉飞色舞脸庞,得意洋洋小模样,心里不禁有些痒痒,就像什么东西爬心口上,这里挠一下,那里挠一下。
按捺不住同她亲近心情,薛睿此刻不去多想礼数和伪装,抬手抓住她那两根乱晃手指,另一只手屈指刮余舒圆圆鼻尖上,纵容她肆意姿态,好像她本该是如此张扬:
“你啊”
余舒太过高兴,倒没多意薛睿过分亲昵举止,由他握着她手指,还开心地晃了晃,两眼看着薛睿亲切笑脸,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幸运。
若说这一次她能够大衍试上大放异彩,还有一个人是必须要感激,非是薛睿莫属了。
若不是他用心说服,她当初根本就不会动心要参加大衍试,若不是他安排周到,她也不能顺利地参加大衍,若不是他细心设想,她没机会偷进太史书苑翻看那些宝贵卷子,才能信心满满地参加考试。
薛睿这当中对她帮助太多,不能一一列举,但她都记心里,可以说,没有遇到薛睿,根本就不会有她这一天风风光光。
所以能够遇上这样一个知己,她难道不是幸运吗?
思及此处,余舒心中感慨万千,真真切切地看着薛睿,眯眼笑称道:
“大哥,你就是我贵人吧。”
薛睿目光闪闪,低笑出声:我宁不做你贵人。”
“那是,你还是我大哥嘛。”余舒拍了下薛睿肩膀,一副哥俩好模样。
薛睿嘴唇动了动,忍住了话没讲,默默道:他不想做贵人,只想做良人,却不知佳人何时才能心仪于他。
两人又说了一晌话,躲不远处望风看动静车夫老崔见差不多了,才驾着马车绕了一条街,从那边赶过来,不叫余舒发现他一直停不远地方。
余舒暂时不打算回家,薛睿知道她午饭还没吃,就带她回了忘机楼。
有贵七这个大嘴巴,整个忘机楼就连扫地杂工阿祥和阿平都知道大管事余姑娘高中了算子。
今日逢喜,不易走后门,薛睿带着余舒从前门经过,守门迎客小伙计一瞧到余舒,便巴巴地笑没了眼,点头哈腰地问候,林福是滚着圆圆腰板子从柜台后面跑出来,上前讨喜:
“姑娘,恭喜贺喜,小给您道福。”
余舒笑眯眯地点点头,“多谢了。”
他们这么往门口一站,就引来楼下一些客人侧目,薛睿此时心情大好,招手将林福叫道面前,低声吩咐了几句,便带着余舒穿过花门子进了后院。
等他们一走,林福便清清嗓子,站酒客中间,高声笑道:
“今日我们忘机楼大管事有喜庆,东家主子高兴,刚刚交待了,诸位客人今天这儿酒菜银子通通免了!”
顿时就有人拍着巴掌大吼了一声好,而后便是接二连三地道喜声,白吃饭谁不乐意啊?
这下楼里可热闹,不少人刚才都看到了薛睿和余舒进来,有开业当天还见过余舒这位管事姑娘,印象颇深,于是一面乐呵着吃饭不用掏钱,一面又议论纷纷,猜测主家是遇上什么大喜事了。
余舒刚走上楼梯,忽闻前头喧哗起来,就狐疑地对薛睿道:你听听这是怎么了?”
薛睿摇摇头:大概是有人闹了笑话。”
余舒于是不再关心,酒楼人杂,客人一多就各种热闹,一阵一阵倒不奇怪。
这会儿她是不打紧,等到过几天她检查账本,看到今天流水一样支出,那白花花银子都打了水漂,让她狠狠牙疼了好些时候。
两人二楼余舒房间小门厅坐下,小晴和小蝶端茶倒水伺候着,等余舒洗了脸舒舒坦坦地坐桌前,厨房已经让人端了好酒好菜上来,一瞧那菜盘子边上巧夺天工水萝卜雪花雕,余舒就笑了,拿起筷子指着道:
“前头那么些客人,这准是秀青姐给咱们开了小灶。”
忘机楼大厨子是个女人家,名唤秀青,据悉是个寡妇,却能烹得天南海北千种珍鲜,一手能垫十多斤大勺,她做菜,让人尝过一回就难忘掉,整天花大把银子来点名食客大有人,来了还不一定能吃得到。
薛睿执起酒壶,先给余舒斟了一杯,道:今日高兴,准你多喝两杯。”
余舒接过去闻了闻,似是年份不短状元红,倒是应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啧了一声,酒香微辣十分痛,当即就让她眯起眼睛,道:
“这酒烈呢,我要是醉倒了,有劳大哥送我回去。”
她倒是放心薛睿人品。
薛睿却摇头不许:喝上三杯助兴就够了,你明日还要到司天监面见大提点,今日不好醉酒。如想兴,等过两天我再陪你,咱们不这楼里闷得慌,就到城外东林三里涧,临着一口春泉,春风吹着,阳光正好,再到那时再冰上几壶好酒,或浓或烈,即兴小酌,赏松听泉才叫畅意。”
余舒光是听着就觉得享受,将酒杯举到他面前,点点头:说好了,过两天我们就去。”
薛睿举杯与她碰了一个:我几时与你说话不算数?”
两人喝酒聊天,余舒答应了薛睿今日不贪杯,喝了三杯状元红,就让人换成果子酒,与薛睿谈天论地,一时说到双阳会,一时又论及日后,抒怀无忌。
薛睿早知余舒这小女子见识不俗,然则今天头一次和她聊兴,竟不觉时间过飞,仿佛一转眼就到了傍晚。
“大哥,多谢你陪我。我该回去了,不然干爹干娘要担心,小修肯定着急呢,呵呵。”余舒喝了一下午甜酒,似醉非醉,恰好醺然,笑吟吟地靠着椅子和薛睿说话。
薛睿望一望窗外天色,是该早点送她回去,于是道:喝了醒酒茶再走。”
说罢叫进来侍婢,让她们去屋里翻找余舒落这里大衣斗篷,免得她出了酒热,夜里出出进进再着凉。
今晚倒也冷,他们出了门就刮起一阵北风,吹得余舒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一个劲儿傻笑,薛睿忙将帽子给她扣上,一手揽着她肩膀,将她带到马车边上,托着她手肘稳稳地将她送上车。
余舒一坐进车里,就打起哈欠,左看右看想找个靠地方,薛睿拉好车帘,回头看她一脸困顿迷糊样,料想她还是喝多了几杯,无奈地递了一只软枕给她,道:
“垫着,到家里洗洗再睡。”
余舒“唔”了一声,抱着竖长枕头,下巴贴上,又打了一个哈欠,两眼湿乎乎地道:
“大哥,我今天真开心,你开心么?”
薛睿轻扬起眉毛:你说呢,妹子有了出息,当大哥能不开心吗?”不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