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来就是他姑母薛贵妃,十余年前诞下一子便是刘昙,竟常年居山中,因远离朝堂,重臣皆不重视。
又有吕贤妃,独一人育了三子,却偏偏不幸,三皇子六岁死于疾病,五皇子四岁失足溺毙,剩下十一皇子,年少无德,整日跟刘灏屁股后面,毫无风头。
后便是七皇子刘灏生母,尹淑妃,淑妃系出武将豪门,其父乃是先皇内阁首辅,钦赐封护国威虎大将军,骁勇善战,战功赫赫,六年前终老时,皇上亲自扶棺相送,丧后诏令其子尹鹏袭爵,位列国公,尹家一门显贵,实乃皇姓之下,京门第一旺族,连他薛家六代侍君,三朝元老也要暂居其后。
太子未立,东宫无主,然而朝中上下谁人心中没数,大多私下都将刘灏视作未来储君,逢迎拍马者无数,又因刘灏文武全才,皇子当中无人出其左右。
薛睿与刘灏交好时,尚且年轻气盛,曾以为薛凌南趋炎,是向尹家示好示弱,并无心图那个位置,现看来,当日之举,不过是为掩人耳目,混淆视听,不是不图,只是未到时候。
两个月前他与刘灏闹得反目,以至于两家淡了来往,京中虽有议论声,却也只是流言蜚语,并未牵涉要害,概因刘昙还山中,无人多心。
薛睿心想,只怕那时他祖父便知刘昙将要归京消息,且这次一回,便无需再去了,是故提前让他和刘灏断了来往,好过此时再反目,令人诟病,好让外人捉摸不透他们薛家立场和态度。
这般苦心安排,又岂会不图什么。
想通了这些,薛睿再看眼前老人,敬畏之余,又有一些沉重。
“成碧,你是祖父一把手带大,你爹去世早,你母亲身体薄弱,祖父知你早慧懂事,又从小比常人多了一份好胜之心,是故所来大事小事,能让你知道,从不瞒你许多,薛家到了我们这一支,子息单薄,你二叔又是那个样子,不能指望。祖父向来对你严苛,皆因寄予你厚望,将来我们薛家是衰是兴,是福是祸,都要看你争不争气了。”
薛凌南忽发了一阵感慨,便从软垫上起身,抬手拍了拍薛睿宽厚肩膀,看着这个如今个头比他还要高孙子,眼中有欣慰,也有担忧,喟叹一声,摇头去了。
留下薛睿一人亭中思索。
余舒喝过汤药,睡到午后才醒,头疼好了许多,只是嗓子发干鼻子发堵,依然有小寒之症。
小蝶小晴见她醒来,忙地端茶倒水,扶她起座,不一会儿,林福闻风而来,站门外禀报,说是上午纪家和夏江家分别送了一箱银子来,讨走了欠条,问她如何处置这一笔大钱,实是因为这两箱银是余舒昨晚亲自讨来,他不敢自作主张收进账里。
余舒身上不舒服,没多去揣摩林福心思,粗着嗓门道:
“算酒楼收入里就行,昨日开门亏了多少,账本拿来我瞅瞅。”
闻言,林福那边眉开眼笑:要算上这笔钱,昨日竟还进了四百来两,小这就去拿账给您看。”
本来头一天开门,打了免酒菜旗号,是做好亏本打算,谁知那两个冤大头结了账,反而成盈。
不一会儿,昨天一日账目明细就送到了余舒手上,她大概浏览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纰漏,又询问了林福今天生意如何,听说是客人不少,这才放了心,她就怕昨天客人被忘机楼菜价吓到,不敢再来,看来城北有钱人还是多。
正事儿处理完,余舒又问林福:厨房这会儿忙吗?”不跳字。
“不忙,中午吃饭热闹劲儿过去了,姑娘是饿了吧,看想吃点什么有胃口,小这就让厨房做。”林福对余舒态度,明显是昨日之前热络,又多三分仔细。
追其原由,一是昨日那群贵人们酒桌上,他见识了余舒脾气,知她不好惹,所以生畏,二是昨晚她三言两语收拾了那两个捣乱吃白饭,让他见识了余舒手腕,知她厉害,所以心服。
“看有什么清淡点粥汤,给我端一碗上来,再做几道素菜,找个食盒子装着。”余舒顿了顿,又道:花费多少,都记我账上,不要充公。”
林福犹豫了一下,想起上回余舒因为那鲈鱼汤找他问话事,便没多嘴,应声下去。
余舒披着衣裳从床上坐起来,让丫鬟打水来洗漱,又换了一身干净胡服,梳了头,小晴看她收拾整齐有意要走,便出声劝道:
“姑娘这是要回去了吗,公子爷吩咐要您这里休养两天呢,有奴婢伺候着方便呢。”
余舒此时心中惦念着景尘,身子一好能下床,哪肯多留,就哄了她们两句,叫来贵六,拿了碎银给他去街上雇轿子,喝过粥,便拎着食盒坐轿子走了。
她没去多久,薛睿便折返忘机楼,听下人说她人走了,询问去了哪里,却是不知。
第二百七十四章 有所图
第二百七十四章 有所图*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处境不妙()
收费章节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处境不妙
余舒昏昏沉沉地坐轿子上,打了一个盹儿,没听到路上偶尔经过议论声,便到了城南,轿子回兴街停下,她打了个哈欠,拎着食盒下来,左右辨别了方向,一手拿着团扇挡了半张面孔,向前拐进了巷子中。
想来昨夜元宵人乏,路上没见什么人影,她步走到小院门前,掏出钥匙开了锁,又将锁头虚扣门环上,一闪身进了院中,轻轻掩上门,落下门栓,一回头就看见了西屋门前,穿着干干净净白色长袍瘦长人影,惊喜地睁大眼睛,三两步并上前去,小跑到他面前,低叫道:
“景尘,你回来啦。”
欢喜之情,不予言表。
看着眼前少女,景尘淡淡一笑,点点头,随即便发现她声音不同,再观她面色,若有一丝病容,未曾多想,一手探向她额头,是觉手背微烫,当即拢了眉头:
“你病了?”
余舒“唔”了一声,嫌他搁她额头上手凉,缩了下脖子,拉下他袖子,带着他往大屋走,看到桌上放空碗碟都已洗刷干净,嘀咕一声“你洗它做什么”,便指着凳子让他坐,放下食盒往外拿吃,一边道:
“昨晚上才生病,药喝了,也有郎中看过,不是大事,过两天就好了。”
景尘看她满不乎,却不放心,问道:我给你方子,配成药了吗,有没有按时服用?”
“有,天天都吃呢。”余舒随手从怀里摸出那装药白瓶子递给他,将碗筷摆好。
景尘拔下瓶塞,闻了闻药香,摇头可惜道:这药丸熬过了,成色欠缺,少三分药效,等你吃完这些,我再为你为制。”
“好,你先吃饭,”余舒把筷子递给他,他对面坐下,两手托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他道:什么时候回来?”
景尘道:昨天夜里,”顿了顿,又问她:挡厄石带着吗?”不跳字。
“一直都带着,你剑呢?”
“床头放着,你昨晚住哪里?”
景尘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两人相互询问了对方事情,那晚郊外分开匆忙,余舒未及细讲,就趁他吃饭工夫,大概地将他走后事和他说了,只是略去了那天下大雪出去找他,还有差点没赶上奇术一科考试事:
“你走以后,我考过大衍,认了慧姨做干娘,薛大哥从京外回来,我便托他打听你下落,得知你离开当天就出城,才想到奇云观附近去找你,迷路之后和你碰了个正着。”
景尘放下筷子,想到那晚林中见到她时情形,便有十二分内疚,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余舒摸摸鼻子,小声道:也不怪你。”
虽然那天林子里,两个人把话都说明白了,不能再谈儿女私情,重归旧友,可是今日见到他,她还是觉得亲切,倒没有什么尴尬。
“对了,”景尘问:那晚分别时你说,你现住纪家,就是你母亲改嫁那户人家,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不是义阳就撵了你出门吗?”不跳字。
余舒哼了一声,道:一提起这事儿,我就一肚子火气,你当我愿意去他们家吗,都是纪家那老东西使手段,逼迫我教他孙女儿六爻术,哦,就是我常用来卜卦那铜钱卜术。”
景尘微微皱眉:他们如何强迫你?”
余舒摆摆手,不愿细讲,那事儿说起来她只觉得没面子,就含糊道:反正我是被迫答应住他们家,等到教会那纪小姐,就解脱了。”
她不想解释,可恢复了记忆景尘却没那么好糊弄,他如今虽不能对余舒动情,但余舒他心中分量却依旧,除了师父师伯,眼前这人,却是从小到大对他好一个,他失忆时无微不至照顾,又帮他寻回记忆,明知他灾厄而不离,为他吃苦受罪,这样一个人,他无以为报,又如何能让别人欺负了她。
“你若不愿,不去就是,他们拿什么强迫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去讨说法。”
景尘神色不变,只是清明朗朗眼眸中飘过冷淡,道派中人,多清心寡欲,多不喜争端,可是他们天师道一脉,却主张信义,他之于余舒,有信,且有义,谨记着当日对她承诺,但她身边一日,必会保护她周全。
“呃”余舒为难地挠挠脖子,她看得出来景尘是说真,她要真告诉他纪家怎么威胁她,他就真敢上门去找人家,就好像当初黄霜石被纪星璇得去,她和景尘商量讨回办法,景尘毫无压力地提出用武力抢回来,是非善恶他眼中,另有一把标尺,不用别人去衡量。
可是纪家那档子事,要怎么说呢?
“其实,我也有求于他们,”余舒斟酌着开口:你知道吧,我娘是纪家三老爷小妾,他们拿捏着这个,我总受制于人,要想把我娘接出来,没别办法,只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放人,所以他们威胁我时,我便顺水推舟地和他们讲了条件,等到教好了那纪小姐,他们就放了我娘出门。”
景尘对世俗中事还是不大了解,余舒费了一番口舌,才让他听懂,她是非得纪家待上一阵子不可了。
“我纪家也没受什么欺负,你放心,薛大哥帮我出了一回头,纪家那老东西忌惮着呢,”余舒同景尘打哈哈,不想他再追究下去,连忙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不是说你回京以后要去打听破命人下落吗,你打算上哪儿去问?”
景尘果然被她转移了注意力,如实答道:师父说,京城司天监大提点,知道我身世,要我进京之后先去见他,小鱼,你知道司天监京城何处吗?”不跳字。
余舒呲了呲牙,大提点,这一个称号可是除了易子之外,能让天下易客都俯首敬畏人物,单是听耳中,便有一股震慑之力。
“我是认得去司天监路,”余舒忧心忡忡地看着景尘,犹豫道,“不过,你就这么冒然去了,会不会、会不会——”
景尘看她吞吞吐吐,疑惑问道:会不会什么?”
余舒突然抽身离开凳子,两手擦着拳头,来回他面前走动了几趟,一转身停下,终于忍不住,把这些日子她怀疑,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我是想说你路上遇害事,你不是说过,皇室派了人去接你吗,可是你却身受重伤,被人弃江中,险些丢了性命不说,还被埋了银针,失忆失声,到现都想不起来是谁对你下毒手。景尘,你没有有想过,那指使谋害你人十有八成就京城中,你冒冒然地露面,又不知敌情,防不胜防,万一再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