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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修鼻子忽地发酸,抬起一手揉揉眼睛,放下去,偷拉了余舒衣袖,跟着她步子,总觉得再远路都不难走。
手头上有了钱,余舒回家途中,拐弯走了一趟药铺,报上景尘吃药方,抓足了十日分量,又买了几贴据说是除疤效果很好药膏。
景尘腹部伤口已经愈合,但是留下一道凹凸不平疤痕,余舒没有亲眼见,但听余小修说起过。
到了家门口,余舒手里拎着东西,余小修走她前头开门,里头门栓没落,一推就开了,余小修刚往前走了一步,便愣那里。
余舒看他挡门口站着不动,就拿手肘推了他一下,余小修猛地回过头,指着门内冲她结巴道:
“景、景、景——”
“景什么景,”余舒听到院子里唰唰异响,就把余小修推到一旁,进门一瞧,一样愣那里。
只见那不大四合小院里,满眼都是一道白色人影,一把长剑飘着绿光,嘶嘶破风,行走四身,履步仿若燕子轻盈,时进时退,动静恰逢,点剑出剑,似蛟如龙。
那使剑人,披散着头发,容色肃肃,一时看得清楚,一时看不清楚,侧步连转,发尾扫拂眉尖,天生而来一股正气,凶煞了鬼恶,清湛目,如能照出世间浊物。
那剑后一抹绿光划出,反腕收势背后,他长身而立,闭上双眼,万籁俱静,只可闻那绵长吐息声。
余舒和余小修站家门口,夏明明蹲屋门口,这一段,三个人都瞧傻了眼,还是余舒先反应过来,拎着大包小包两步跑上前,兴奋叫道:
“景尘,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听这一声喊叫,景尘方回过神,视线低下,看到眼前人,习惯性地想要对她笑一笑,然而嘴角还未扬起,便觉胸口一团火辣燥痛,他猛地一咳,口中便有了腥甜味道,他抬手捂住嘴想要遮掩,但还是迟了一步,从余舒眼中看到了惊慌。
“怎么了这是,,先到屋里躺着去,”余舒看到景尘吐血,急忙丢下手里大包小包,搀扶住他,指挥着余小修把门关上,夏明明到厨房去打水。
余舒和余小修一左一右架着脚步虚浮景尘床上躺下,拉开他捂嘴上手,见他闭着眼睛,满嘴猩红,眼睛一疼,有段不美好记忆顿时涌上心头。
那晚他们跳船逃生,因为抵挡那一剑,景尘身受重伤,却还是她要求下,背着夏明明,坚持陪着她走了很长一段路,那时山洞中,她升起火堆,头一眼看到景尘背靠着山壁垂下头,满身是血画面,很长一段时间都萦绕她脑中。
她并非是一个容易心软人,该狠心时候,她可以称得上是铁石心肠,然而对景尘,却有一份难得恻隐之心,和她对待赵慧,对待夏明明不同,她对赵慧好,是因为报恩,对夏明明宽容,是考虑到日后得益。
然而对景尘,却独是那份恻隐之心作祟,明知道这是个天大麻烦,依然接收下来。
她甚至弄不清楚那份恻隐之心究竟是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景尘那满是无奈命数,或许是因为他秉性中单纯和善良,又或许是因为这个人两次于她困境时都陪她身边,让她走投无路时候,不至于一个人面对。
她想要帮助景尘,但不知该如何帮起,她没能耐帮他找到那个破命人,也没种冒险带他回龙虎山,就只能这样将他带身边,假装看不见他有多希望要恢复记忆,假装不知道他无力和无奈。
余舒自嘲一笑,拿手巾把景尘脸上血迹和汗水擦干净,又掰了他血渍渍手指,一根根仔细地擦拭,景尘微微撑开眼皮,看到余舒,才又放心地阖上,胸前起伏,浑身乏力,使得他片刻后就昏睡过去。
景尘昏睡中,余舒出去请了郎中,因为前车之鉴,特找了一位懂得看内伤郎中,诊断结果和她猜测大差不差,景尘是因之前内伤未愈,就妄动内力,经脉不堪负重,伤及五脏,是故呕血。
让余小修把郎中送走,余舒为景尘掖好被子,叫了夏明明到屋外说话。
“怎么一回事?”
夏明明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那会儿我正屋里躺着,听到外头动静,就出去看,他就那里舞剑,紧跟着你们就回来了。”
余舒料她不会说假话,就给她拿了一串钱,打发她到街上买吃回来,转身又回到屋里照看景尘,还得等他醒了,才能问个清楚,他是恢复了记忆,还是只记起了武功。
三个人半下午才吃午饭,余舒蹲院子里煎药,金宝原本她脚边晒太阳,闻见药味飘散出来,就挪远了一点,这小黄毛近吃吃喝喝日子过踏实,又不怎么动弹,长肥了一圈,卧着时就是个毛毛球。
景尘送了余舒很多水墨画,这里头金宝占了大半篇幅,各种有趣姿态,生动鲜活,余舒当时没觉得奇怪,现回想起来,才知景尘用心,要知道金宝大多时候都睡觉,要抓住它动态作画可不容易。
景尘一直到夜里才转醒,余舒就坐他床边看书,一盏昏黄灯,足够他看清楚她脸,她安静时候,和说话时候很不一样,没有了那些鲜活姿态,不经意泄露情绪,反而让他觉得加真切,触及她眼角疲惫,他心里有些难受,不知为何。
他抬起手,刚一动,余舒就转过头,见是他醒了,脸上露出喜色,将书放到一旁,挪到床头,关切问道:
“醒了啊,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不跳字。
景尘摇摇头。
余舒板起脸:不许骗人。”
景尘犹豫了下,抬手放心口上。
“就只有这里不舒服吗?”不跳字。余舒确认道。
景尘点头。
余舒轻吐一口气:没事,应该是淤血,我给你揉揉。”
景尘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她伸手,拨拉开他手,按他胸口,因为外衫上沾了血脱掉,他上身仅着一件单衣,那温热掌心就隔着一层布料贴他心口上揉动,不知为什么,非但没能让他好受一些,反而让他心慌。
景尘下意识按住了余舒手背,不让她再动。
余舒被他突然抓了手,掌心下属于别人扑扑心跳声,多少唤回她女子自觉,微微红了下脸,但一想到景尘将她当成是男,就撇下这不自,开口问道:
“怎么啦,是疼吗?”不跳字。
景尘摇头,拿着她手离开他心口,就放床边上,手指动了动,却没有松开;就这么握住她比他小上许多手,是怕她再去揉他心口。
余舒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换了个话题,两眼紧张地盯着他,问道:景尘,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第一百六十章 恻隐之心
第一百六十章 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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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酒馆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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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酒馆偶遇
夜里,余舒关了景尘房门出来,提起手里分量不轻长剑,拿月光下看了看,摸着上面斑斑锈迹,白天看到景尘舞剑夹带着绿光,想来就是这剑身上绿绣,因为景尘出剑太,而成了光影。
余舒现是有几分后悔昨天把这剑交给他,当时是想着能让他记起来点什么也好,但谁知道他别什么都没想起来,就记起来一套剑法,且阴差阳错动用了内力,他之前内伤未愈,不能动武,这么一折腾,又得床上躺个十天半月,记起来那一套剑法,却不能用,和记不起来没什么差,得不偿失。
余舒知道他心急,就没多说什么,不过把剑收回来,免得他再妄动。想起来刚才她没收这把剑时,景尘脸上不舍又不能启齿别扭样子,余舒忍不住笑:
“噗。”
笑过之后,心情轻松不少,景尘心性远比她想象中要坚强,不然也不可能顶着个煞星命,活到现还能维持淳朴秉性,换成是她,只怕早就愤世嫉俗,成了大魔头,反正是害人不害己。
抱着剑回了屋,余舒打算明天到福安镖局去打听打听,景尘这内伤有没有治,要是能早治好,让他康复,多练几套剑法,没准就能想起来相关人事。
余舒第二天一早就上秋桂坊去采买,逛了两条街,才找到一家风水易馆,挑选了两盆花木,提着花盆去了福安镖局。赵庆辉和周老板都等她,另外还有一位总镖头,昨日没有见过,周老板相互介绍了。
“来来,我来介绍,余先生,这是我们福安镖局大镖头冯强,亦是我八拜之交,”周老板拍拍身旁一名膀大腰粗中年男子,指着余舒道:
“这位就是咱们镖局请余先生,老冯啊,你别瞧余先生年纪轻轻,我这甥子能寻到家门,多亏了他指路。”
二人见礼,余舒观这冯强面有红光,精神抖擞,下盘扎实,既知是个练家子,便多几分笑容,是为稍后请教。
周老板惦记着宅院风水,没多说外话,就引着余舒入院。
余舒让他找了两个力大杂工,将置院墙下几口鼎挖出来,只留了两口分别东北和西南角,东墙下挖了一道水沟,从后院厨房引出,仆妇平日洗菜淘米水从此经过,直接流入门外地沟。
做好这些,她丈量了东西两墙到院中距离,把她带来两盆花木分别摆放两处应星之位上,对周老板叮嘱道:
“此后只可东西两侧栽树,不宜多,这两盆白菖蒲,每日浇水,寒冬无需加护,若有枯叶离枝,及时清理即可,这花不娇贵,很好养,需知不要让它死了。”
周老板听连连点头,并未求详解,是因知易者自珍,不喜外露学问,然那位镖头却要直爽一些,径自指着临近那盆菖蒲问道:
“余先生,这样就行了吗,我听说咱们这院子里缺少木气,摆两盆花会不会太少。”
余舒正要解释,就听周老板咳嗽一声,道:老冯,余先生这样安排自有他道理,你又何须多问。”
冯强憨笑道:我这不是担心他弄不好吗。”
“咳咳。”周老板又咳两声,打断他话,尴尬地扭头对余舒道:我这兄弟口齿笨拙,并未有其他意思。”
“不碍,”余舒摆摆手,大方解释道:菖蒲本有防疫除邪之用,制酒可避病,燃叶可驱虫,这宅中确是不足木气,是故我风水流向上引水生木,疏通关节,便解了窘境,回头周老板再院中栽树即可,不急一时。”
她讲直白,几人多少有听懂一些,那冯强先前见余舒年少,模样生又太过秀气,恐是个绣花枕头,现一来就觉得她要比那些眼高于顶、不屑与人易师强多了。
收拾好宅院,周老板因余舒买这两盆菖蒲,又封了十两银子给她,余舒客气了几句,便顺势收下了,这两盆花用掉她五两银,如此还赚五两。
办好了正事,周老板又提请余舒吃酒之事,余舒这回没有拒绝,赵庆辉提议下,几人去了孙记酒馆。
孙记到了中午,客人稍多,他们去迟了,楼上已经没有雅座,周老板原本是想换地方,但见余舒同那孙掌柜打招呼,听赵庆辉说她之前就这家酒馆门外摆卦摊,便打消主意。
酒菜摆上,浅聊几句,余舒就把话题带到了武学上。
“三位都是习武之人,听说武功到了一定境界,便会有内力而生,不知是真是假。”
冯强道:自是真,这还能作假么。”
“哦,”余舒面露好奇:冯镖头可否露一手让我开开眼界。”
冯强摆手道:我是重练外功之人,并不擅长内力,你要想见识,得去问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