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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纪孝谷黑着脸打断了余舒话,眼神冷冷地扫过场几位姨娘,厉声对余舒道:
“小小年纪,就会撒谎说胡话,你半夜三到后门去做什么”
余舒两腿一软,就跪地上了,“三老爷,我不敢说瞎话,我是前晚上做了噩梦,被鬼缠,就想去小树林烧点纸钱拜拜,不信您现就派人上我屋里搜去,那包纸钱就我床底下,哦、还、还有,我昨晚上把火折子落到小树林里了,不信您让人找去。”
“来人”纪孝谷大喊一声,几个家丁立马出现门口,“到杂院后门小树林里去找,看有没有她说火折,还有,再看看附近有没有脚印,给我量了大小回来。”
真聪明,都能举一反三了,余舒暗夸了一句。
纪孝谷其实已经信了余舒话,人刚派出去,就又问余舒道:
“昨晚那两个人说话,你还记得他们声音吗,我现让你认,你能指出来吗?”不跳字。
余舒又一次抬头看了看屋里头几个女人,不难发现当中一个已经白了脸色,她抓了抓头发,对纪孝谷怯声道:
“我就知道,不是我娘声音。”
她可不是为了帮后爹抓奸来,要不是考虑着被撵出去以后,一家三口只能露宿街头,失了到三觉书屋学易大好机会,这档子倒霉事,她沾都不愿沾上一滴。
再说了,这里头还牵扯上一个“二少爷”,能自立门户之前,她还要这纪家待好一阵子呢,真闹一家两房人翻脸,她又能讨了什么好去。
有些事,是必须得往肚子里吞,自己知道就行了,绝对不能拿出去和别人说。
纪孝谷铁了心要把给他戴绿帽子奸夫yin妇揪出来,不死心,当场就让几个姨娘开口说话,叫余舒辨认。
余舒装傻充愣,到后也没指认出一个,还是被派去小树林里找火折家丁回来了,纪孝谷才放过她。
火折找到了,脚印也有了,纪孝谷确实不傻,让人又几个姨娘屋里搜了一圈,后让他寻到一双脚底带泥绣鞋。
不是翠姨娘屋里。
第十八章 三老爷
第十八章 三老爷*
第十九章 烧个纸也这么难()
第十九章 烧个纸也这么难
余舒和刘婶合力把翠姨娘扶回了偏院小西阁,纪孝谷还算有良心,知道冤枉了人,把她打成这样,就叫管家去请了大夫,来给翠姨娘诊治,药方开出来,刘婶跟着管家去取药。
翠姨娘屋里就有一个名唤巧穗使唤丫鬟,出了这档子事,就知道立床边哭哭啼啼,半点事都不抵用。
余舒一面忍受着魔音穿耳,一面遵照大夫嘱咐,趴床边给翠姨娘揉胸口,借机打量着屋里。
用现代人眼光看,翠姨娘住这是标准两室一厅,就差一厨一卫。卧室里摆设不是很讲究,但该有窗帘屏风,妆台衣架,一样不缺,看起来小日子是过还行,至少比起来余舒姐弟住那平房茅屋,不知要高级出来多少。
翠姨娘现是一个人享用一个小楼了,原本同住那位姨娘,就是昨晚上犯事,就刚才被搜出一双鞋子,直接让两个身强力壮仆妇拖到了柴房,余舒对她下场并不感兴趣,倒是好奇她会不会把“二少爷”给供出来。
本着看热闹心情,余舒不怀好意地想象着三老爷知道挖他墙角是他亲侄子后反应,走了神,没注意到手底下翠姨娘正悠悠转醒,还是那个泪包丫鬟先看见她睁了眼睛。
“姨、姨娘,呜呜,你可醒啦。”
“唔,疼,”翠姨娘呼痛,待看清楚疯头疯脑余舒后,下意识地就皱起了眉头,有气无力道:你、你怎么这儿?”
余舒心道:我要是不这儿,你这会儿还不知被人哪扔着呢。
“您不记得啦?”余舒怕她挨了一脚踹,脑子都跟着坏掉。
翠姨娘摸了摸额头,想了一阵,记起来她被丢到街上之前那一段,眼中恨起来,咬牙骂道:
“是哪个小贱人栽害我。”
余舒见她还有力气骂人,就知道她没事了,从床边坐起来,想要屋里找水倒给她喝,翠姨娘这头已经问起来巧穗后头事。
断断续续听到余舒半夜起来烧纸,撞见那对奸夫yin妇苟且,听到他们说话,禀报给三老爷这段,翠姨娘咳了两声,对着余舒后背骂道:
“死丫头,连个人都看不清,咳咳,白长那么大一双眼。”
听到这声骂,余舒把倒了一半水放回桌上,扭头对翠姨娘道:
“您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小修还担急等着呢。”
说完,不听翠姨娘叫唤,便跑了出去,到了小西阁外,余舒拢着乱糟糟头发,看看头顶不知何时变阴天,叹了口气,莫名有些心烦。
余舒远远就从门洞见着蹲屋门口发呆余小修,抱着臂膀走进杂院。
余小修看见她,立马起身跑过来,瘦干干脸上是未退惊慌,他第一次主动地拽了余舒手。
“没事没事,”余舒不等他开口问,便拍着他肩膀往屋里走,一面安抚道,“都弄清楚了,是三老爷误会娘了,人已领回来,还请了大夫给她看病,刘婶去抓药,我就知道你还没听着信儿,就跑回来了。”
妇人房帐里那点破事,余舒不想让余小修多听,就没给他详解,三言两语带过去。
余小修听云里雾里,走到门口,忽又丢开余舒,要往外走:
“我、我去看看娘。”
“别,”余舒赶紧扯住他,往屋里拽,“娘睡下了,你现过去不是吵她吗,都跟你说了没事,你还不信我?”
就刚才翠姨娘拿那个模样,余小修真要过去,指不定再撞枪口上,她自己就是吃了呛药回来,可不乐意余小修再去挨骂。
余小修想来也知道翠姨娘脾气,听说她睡了,就没再坚持要过去看她,进了屋,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
“你们走有一会儿,三老爷就派了人来,你床底下找出一包纸钱,你买那个做什么?”
余舒走到床边,四仰八叉地躺回床上,看着床顶帐子上补丁,道:
“买纸钱还能干嘛?当然是拿来烧,不然还能花?”
余小修走到她床边,“我当然知道是用来烧,你给谁烧?”
“给我自己。”余舒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嘴了,转头看见余小修瞪圆眼睛,讪笑道:
“我是近运气差,想是惹着了小鬼,就烧些纸钱拜拜。”
余小修收起惊容,顿没了和余舒说话心情,转身回自己床上躺着了。
余舒又眯了一会儿,因下午还要到曹子辛那里打工,不得不爬起来,梳梳头,和余小修打了声招呼,谎称是去讨那包纸钱,后排房扮了少年,抹了锅底灰,溜出了门。
今天下午生意冷清,不到黄昏,就没了客人。
“噼啪噼啪”,余舒把算盘拨乱响,曹子辛又擦完了一方砚台,转头看看愁眉苦脸余舒,放下手里东西,绕到柜台后头,研墨、抽纸,利利索索地写了一串字,递到她面前,道:
“你要是真没事做,就把这几个字认一认,别欺负那几颗算盘珠子了。”
余舒侧头瞅他一眼,低头边把算盘拨回空档,边装模作样地道歉:
“对不起啊,我刚才下手重了,弄疼你们了。”
曹子辛失笑,把写好那张纸收回来,放到一边,清了清嗓子,关心道:
“你怎么了,昨天不还高高兴兴,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不妨说给我听听,没准我可以帮到你。”
余舒原来只以为曹子辛是个好人,今天才发现他还兼备了知心姐姐隐藏属性。
曹子辛满是“关爱”目光中,余舒不由就起了作弄他心思,眨了眨眼睛,叹一口气,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我昨天不是买了一包纸钱吗,回去发现没地方烧,烧家里,我娘骂我,烧路边,邻人会生气,掌柜您要是真想帮我忙,就给我找个地方烧纸吧。”
曹子辛摸着下巴想了想,竟是开口应道:
“这有何难,明天我带你找个地方。”
第十九章 烧个纸也这么难
第十九章 烧个纸也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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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纪家祖宅义阳城东,占有很大一块地皮,三座正院,又有三座跨院,门套着门,庭挨着庭,正门开永福街上,附近住都是城中大户。
今天生意不好,余舒惦记着回去讨要被人搜走那一包纸钱,同曹子辛打了招呼,就提前下工了,回家后,换上女装,就循着上午被带去问话那条路,一个人摸到了西跨院,路上顺道欣赏了一下风景,又花园里兜了一圈,薅了人家几朵花,湖里丢了几块石头。
纪孝谷住院子外面守有护院,两个身穿短打黑褂男丁,就是古时候保安。
余舒并没打算进去,就门口好声好气地请了护院进去找她上午认识那位贺总管,就是请大夫去给翠姨娘诊治那位,人看起来挺好说话。
“你这等着。”一个护院进去找人,一个留下看门。
余舒等了一会儿,看见有人出来,就往门边挪了挪,听见那个护院喊了一声“二少爷”,立马抬头去看。
这男子同曹子辛差不多年纪,瘦长瘦长身材,肤白眼大,长了一副好皮相,再加一身鲜亮水红绸衫,纶巾上坠珍珠粒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品行不良富二代。
纪崇炎是也看见院门外立着个黄毛丫头,瞟了一眼,本不至于理睬,但往前开两步,却又折了回来,上下打量了余舒,试探地问道:
“余小姐?”
作为一个现代人,被人叫“小姐”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事,余舒迫使自己咧了下嘴角,露出些受宠若惊模样。
“二少爷。”
纪崇炎见认对了人,眯了眯桃花眼,一面仔细研究着余舒表情,一面笑道:
“你今天可是立了功啊,我都听说了,要不是被你撞见,三叔没准还要被那个贱妇蒙鼓里。”
余舒瞧他这小样儿,就知道那位姨娘识相地没有把他这个奸夫供出来。
“呵呵。”她傻笑两声,挠挠脖子,并没对方探究目光中显出半点慌张。
纪崇炎见状,神情又轻松起来,“你这儿做什么?”
余舒于是就怯怯地把上午被人搜走一包纸钱事同他说了,言明自己是来讨东西,后还小家子气地嘀咕道:
“那、那是我花了一角银子买。”
半天她就说这一句实话。
纪崇炎一听就笑了,眼中闪过一些鄙夷,就从袖子里摸了摸,掏出一块碎银递给余舒,口气很是和蔼:
“拿着再去买一包吧,记得别林子里乱烧,万一引着火,烧坏东西都是次要,伤着人就不好了。”
放心吧,那小树林她是再不会去了。
余舒扭捏了一下,不好意思地伸了手:
“谢、谢谢二少爷。”
遮口费拿到手,余舒心情大好,目送同样心情大好纪二少离开,扭脸就见刚才那个进去帮她请人护院出来,虽没见到贺总管,但他手上提着她被搜走那一包纸钱。
“贺总管忙,没空见你,这是你东西,拿去吧。”
余舒赶紧道了谢,把那包失而复得纸钱包怀里,一路欢地小跑回杂院去了。
余舒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余小修黑着脸坐饭桌边上,一双恼恨眼睛盯她脑门上。
“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