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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并没有察觉长安城中有什么异常;叶畅于脆就不管这个了;专心放在次日的竞卖会上。可到得夜幕初临;长安城都开始宵禁的时候;却又有人来找他。
“高将军令我去他府上?”叶畅惊愕地问道。
“正是;请叶郎君不要耽搁;现在就动身。”来的小太监虽然很谦卑;但态度相当坚决。
“这个……这么晚了;不知高将军有何事?”
“奴婢只是一个跑腿的;叶郎君还是不要为难奴婢……”
叶畅想到杨钊与虫娘的警告;杨钊倒还罢了;虫娘都不能来见他当面说清楚出了什么事;那么事情只有可能是发生在皇宫之中;而且事关重大;连虫娘都因之被拘住。不过对虫娘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因为虫娘还能派人传出纸条来。
如今高力士召他;必然也是为宫中之事;想来不是李隆基出了什么问题;若是李隆基的问题;高力士不会离开宫中……那么就是杨玉环?
难怪杨钊对他有些怨怪之意;若是他献出的镜子出了什么问题;惹恼了杨玉环……不对不对;杨钊还想要一面镜子;必定不是镜子惹恼了杨玉环
琢磨了好一会儿;叶畅也没有想出个头绪;这时;他也到了高力士府。
高力士这样权倾内朝的大太监;在皇宫之外;还有自己的府邸;不仅如此;他还有自己的妻儿。叶畅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神情倒还是镇定;尖声笑了一笑:“老夫今日请你来;是想要向叶参军打听;那傲来国到长安间的路程好不好走?”
叶畅心中一动;口中道:“若无风浪;只是要多花费时日;但若起风浪;却不好说了。”
“一个月时间;够叶参军来回否?”
叶畅愣住了;这言下之意;可是让他一个月内再跑所谓的“傲来国”一趟啊
他心念电转;口中应道:“海上航行;唯靠风力;此际所吹为东南风;去傲来国需西风;逆风行舟……一个月是不可能能到。”
听得这里;高力士神情微微变了:“叶参军曾得仙人指点;莫非也不曾?
“仙人指点……这如何可能;叶某有何德能可见仙人?”叶畅苦笑着坚决否认。
高力士眯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细声问道:“那要多长时间;你方能再去傲来国?”
“三个月至半年吧。”叶畅道:“没有西风;便只有折向航行;海中又不辨方位;三个月至半年能找到傲来国;已经是幸运了。”
“太迟……太迟……”高力士喃喃说了一声:“不过迟总比没有要好;你将长安的事情速速了结;然后去傲来国;再寻一面更大更好的宝镜来。”
“啊?”叶畅猜到了几分;但此时还是忍不住问道:“高将军;究竟出什么事了?”
第252章 我自欢笑豺狼泣()
叶畅深信;若不是迫不得已;高力士不会要他再去寻一面镜子来。
高力士的神情有些古怪;似乎有点想笑;但又不敢笑;他摇了摇头:“此事乃宫闱之事;非你可知;你只要知晓;娘娘的那面镜子被砸碎了即可。”
“呃……”
叶畅愣了一下;心中暗暗同情那砸碎镜子的宫女或者太监了。可想而知;杨玉环得到这镜子之后会多么欢喜;只怕每日一件又一件地在镜前换衣裳——反正宫中仅专门为她纺织的人手就有六百人;她有的是衣裳替换。
但是下一刻;叶畅就又想明白了:若只是宫女或者太监砸碎了玻璃;高力士不会说是什么宫闱之事不可知。难道说是杨玉环得了镜子;有了恋物癖;夜里都要和镜子睡觉;而冷落了李隆基;于是李隆基一怒之下砸了镜子?
想想不大可能;自己献上的镜子;还没有这么大的魔力。
那就是杨玉环自己不小心砸坏了镜子……可若真是如此;也用不着讳莫如深;和自己说出来又有什么关系?
想不明白;叶畅只能不想;他倒是想离开长安;但得在他欲争取的事情结束以后;而且就算离开;也要先回洛阳、修武;在那儿再呆上一段时间才成。
“高将军;非是某不肯效力;实在是……我便是运气再好;能在三个月中到傲来国;也未必能有大镜子。此前带回来的镜子;已经是在傲来国呆了不短时间才拿到;这等宝物;岂会多滥?”
见叶畅这般说;高力士也很无奈;他叹了口气:“叶畅;非是老夫逼你;要知道;老夫让你速速去寻镜子;也有替你打算之意。你不离京;依老夫之见;数日之内;圣人必定要召你;到时圣人下令;那可就是圣旨;你若找不到;就休想再入京了。”
叶畅呆了呆;原来这老太监还是在为他打算?
想想也是;杨玉环失了玻璃镜;最终还是要着落到他身上;李隆基下的圣旨;他还能讨价还价?
“这个……也只有过一天算一天了。”叶畅想了一想:“要不;我明日就离京”
高力士默然无语;没有再说什么;摆手让他离开。叶畅心中琢磨此事;便觉得其中蹊跷甚多;可是事关宫闱秘闻;他想要打听也没地方去打听。想来想去;便决定还是见招拆招吧。
这件事情让他连第二天的竞拍会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在主持此事的乃是覃勤寿;虽然刚受了牢狱之灾;但他还是意气风发;将叶畅教的如何想法子抬价的手段用得淋漓尽致。而且此次自辽东带来的;也确实是些好货;以那些皮货为例;当时诸女郎没有看出其间的深浅;可来参加竞价的却都是内行;都知这些皮货其价格非同一般。而那些玻璃器;更是被抬出了天价;价格比起叶畅估算的还要高;仅仅镜子与玻璃器皿;便卖出了八万贯的高价;平均起来每件值八百贯
整个竞价;一共得了十万贯;众人抬价之时不觉;事后一算便都暗暗惊:这竞价之会;也不知叶畅是如何想起来的;简直就成了一场吸钱大会
而这场竞价会掀起的真正波澜;还是在会场之后。
长安东市;王元宝宅;已经年过花甲的王元宝;抚着自己的肚皮;看着眼前摆的一对玻璃杯;眼睛发直;手在微微颤抖。
“这……便是玻璃杯?”
“是;阿翁说一定要买上一些玻璃器皿回来;故此某当时不得不出了高价;这一对玻璃杯;因为是少数成对的;花费了两千贯。”
被王元宝派去参加竞价的名为贝富;并不是他的儿子;但按照王元宝的习惯;还是称其“阿翁”。他乃是王元宝最信任的掌柜之一;王元宝将精力放到了足球赛上去后;他便掌管着其家业的根本琉璃业。
事实上那年市赛之后;王元宝在琉璃业的地位受到了一定削弱;但贝富也有些手段;很快稳住了阵脚;他的眼光;王元宝向来看重;此时他的神情也极为慎重;看起来如临大敌。
“好在此物只是透明……并无色彩;若是此物也有色泽……琉璃便难卖了。”王元宝好一会儿之后;缓缓说道:“更重要的是;此物应该不可大量出产;终究”
“阿翁;若是此物能大量出产呢;若是此物能上色呢?”贝富却插口道。
王元宝又轻轻哆嗦了一下;他定了定神:“你说的对;料敌从宽;料己从严。若是玻璃器能大量出产……而且价格能降下来;那琉璃器皿只怕再无今日之盛况了”
“阿翁;因为上回市赛的缘故;某专门研究过叶十一的经历;此人行事颇有神来之笔。他既然能找到傲来国;那便不会不想办法让傲来国能产更多的玻璃器。此人曾在梦中得仙人点化;没准这傲来国的位置;也是仙人告诉他的。虽然如今咱们产业约有近半都在足球赛之上;但根基仍然是琉璃业”贝富声音有些发颤:“这不是咱们一家的事;整个琉璃行;都须得抱团与叶十一拼命
长安城中琉璃业的从业者人数;就有千人;与之相关行业加起来;更是不知多少。若是琉璃业真被玻璃业所取代;这些人及其家人;必然衣食无着。不过此时王元宝与贝富还想不到那么远;他们只想着同行的东家、掌柜;应当携起手来;与叶畅对抗。
“你说的不错;正当如此”王元宝点了点头;眉宇中多了几分煞气:“上回市赛之事;未与叶十一深究;原本想着恩仇尽泯;不曾料想他又弄出了什么玻璃传闻说他去傲来国乃是巧合;我看根本不是巧合;要不一国物产那么多;他为何会带回与琉璃直接相争的玻璃来?琉璃、玻璃;连名字都这么相似此人据闻睚眦必报;如今看来;人言不虚”
他虽老;但站在长安商界乃至大唐商界的巅峰;就连李隆基都知其名、见其人;自有其独到之处。在整个长安都还在为玻璃的出现心醉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这其中的可怕冲击。
“替我发请柬出去;请长安琉璃行的所有东西来一会”王元宝略一沉吟:“时间就定在……明日上午;地点放在步云楼”
贝福应了一声;然后小心地道:“以何名义?”
“只说我请诸位同行商议今年是否再办市赛”王元宝道:“先不要露出风声;若是走漏了风声;那叶十一便有了准备”
若说王元宝的恨意还有所收敛;在相距不远的李适之宅中;李霄的怒火就几乎毫不掩饰了。
他面前同样放着玻璃杯;只不过只放了一个——几百贯钱他倒是不在乎;李适之与他也从来不是什么清廉之官;韦坚等人搜刮民脂民膏时没有少往他这儿送。但是;他不愿意拿自己的钱去补贴叶畅;故此他派出去的人只买了一件玻璃杯。
饶是如此;也花掉了三百贯。
“为何这厮有如此好的运气莫非老头都瞎了眼;让善人不得好报;却让这等卑劣小人大行其道升官发财?”
他在大发脾气;边上的仆人一个个屏息凝神;没有一人敢出声。
“十万贯……区区一次竞价便得了十万贯;倒是会赚钱”李霄肝气郁结;越发愤怒;凭什么叶畅跑辽东去既立功又赚钱?
在李霄眼中;叶畅就是一个败类、小人;就是叶畅;让他不能再为宰相之子;甚至仕途也因之受影响。
盯着那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子;仿佛看到的就是叶畅本人;李霄实在忍不住;抓住杯子往地上一摔。
清脆的响声之后;地上一地碎玻璃;仿佛滚了一地水晶。将这个价值数百贯的杯子摔碎;李霄心情才畅快些;仿佛叶畅也被他摔得粉碎。
但旋即又肉痛起来;如今他父亲李适之已经是闲职;可不象当初那样有人孝敬了;便是宫中的赏赐;比起往常也少了许多。几百贯只凭着俸禄;能有几个几百贯?
钱啊钱;李霄还想着在长安再置一处宅院;好在外边再养一房外室;可他手头的钱已经不足;为何叶畅那厮却能赚钱……商贾之所为;他也……咦?
心中正咒骂着;李霄突然想到一事。
叶畅搞那个竞卖;便是商贾之所为;他如今乃是朝廷官员;这等行径;可是有失朝廷官员体统的
虽然这些年抓得松了些;那是因为没有人举告;若是御史弹劾叶畅……
一想到这里;李霄顿时心生一策。虽然如今御史台里基本上都是李林甫的人;但也不是没有李霄可用之人。但李霄不准备用御史台;毕竟用这边的人手风险太大;还不如展他们这一边所长
“替我请何郎君、费郎君等人来”在屋里转了两圈之后;一计渐成;他开口道:“还有;屋子里乱成这模样;怎么也不知道清扫;当真是一群不开眼的东西”
在他的喝斥之下;屋里的诸人便开始忙乱起来;出去召人的召人;打扫的打扫;过了会儿;那何郎君、费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