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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中贫困;骑马都是到了洛阳后跟人学的;骑术原本不是很好;只是被叶畅招徕之后;狠狠补了一阵。因此;他极爱好马;这一路行来;射杀犬戎侦骑缴获了他们的马之后;都不舍得放弃;但此时;他想要破阵而入;不可能再携带这些马了。
想了许久;他猛然记起;叶畅曾经说的话来。
南霁云并未受过什么正规教育;虽然精通武艺;却不懂什么兵法;甚至识字都不多。在了解这种情形之后;叶畅大为惋惜;劝他识字读书;在来此的路上;还专门以孙吴兵法为基础;讲与他听。
叶畅讲课当中;穿插了大量战略;其中便有田单火牛计一项。
南霁云看了看自己的马;既然不可能带它们冲入城中;那就充分利用一下吧。
他将七匹马的缰绳都串成一串;然后又寻来湿草;将之系在马尾之后。
用火镰将草点着;因为草很湿的缘故;这些草冒出大量的烟。马不安地打着响鼻;不停地刨着地;南霁云拍了拍其中一匹:“对不住了。”
说完之后;他用马槊狠狠在马臀部拍了一下;然后去打其余马臀。那些马受了惊吓;顿时嘶鸣着向前冲;七匹马同时狂奔;彼此又被缰绳系着;无法散开来;便只能顺着山坡向下冲去。
南霁云在这里耍了手段;这七匹马并不是径直冲向犬戎营帐;那样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杀死揭穿。马是以接近平行于犬戎营帐的方式向前狂奔;在两里之内;它们与犬戎营帐会保持一定的距离。
犬戎虽是扎了营;可是游牧民族的习性;立下帐便算营了。他们警惕性也极高;这边马蹄声一响;他们就惊动;顿时便有人出来拦截。可是黑暗之中;只有影影幢幢的灰影和一片烟;根本看不到人的身影;犬戎唯一的办法便是万矢齐发。
但是马与之保持的距离乃是箭矢无法射到的;而且马尾部推着的湿草;带着浓烟与星星点点的火光;一路拖了过去;声势不减;这让犬戎根本无法判断来了多少人马。
马嘶声中;南霁云紧了紧自己缚甲的丝绦;悄悄催马;向着另一个方向前进。
他的马蹄上用布包着;因此没有太大的声响;特别是在那七匹马掀起巨大的声势;惊得犬戎营帐中一征嚣闹。故此;当南霁云接近之后;他们才有人发觉。
“谁?”那人用犬戎语喝问。
南霁云根本不知道对方在问什么;他含糊应了一声;一夹马腹。
此前马只是缓缓小跑;被他一夹;顿时加速;象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与之同时;是南霁云手中的弓弦嗡鸣。
黑暗之中;火把照亮了他的视线;那执着火把高举想要看清楚他的犬戎人应弦倒下;火把落在地
与此同时;南霁云的马冲入了营中
弓被他收起;取而代之的是马槊;他站了起来;马槊毒蛇般探出;将一个犬戎挑起。
犬戎的注意力被那七匹奔马所吸引;南霁云突入其中;双手持槊;如劈波斩浪一般;穿入犬戎营寨之中。他所到之处掀起的腥风血雨;令原本就无法判断敌人在何处的犬戎更为混乱。
在犬戎人想来;掀起这般声势;定然就是为了夜袭;却不知南霁云的目的只是穿过他们的包围进入化成城。因此;当南霁云杀破重围之后;他们才意识到敌人只有一个。
“追上他;杀了他”
对于犬戎来说;这是奇耻大辱;打击几乎不逊于白天被弩矢于掉一半的高层人物
成百上千的犬戎在后面狂追;无数箭矢蜂蝗一般飞上天空;又雨点般地跟在南霁云身后落下。若不是身上着甲;南霁云早就成了刺猬;饶是如此;在离城头还有百步左右的时候;他身下的战马悲嘶一声;终于不支倒在了地上。
南霁云一个翻滚;甩开马镫;杀破重围;已经耗掉他大半体力;此时此刻;空前的疲累让他几乎难以站起。
“杀;杀;杀死唐狗”
身后传来了呼喝声;南霁云听不懂这些嘈杂的声音是什么意思;但能猜得出来。他心中终于觉得一丝恐惧;但却从不怀疑自己破围回来的正确性。
“助我”他大喊。
此时在城上;叶畅俯身竭力向外张望;同时心里暗暗咒骂自己;为何没有将望远镜弄来。
其实就算有望远镜;在这样的夜色中;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不象是大队人马突袭啊。”高适在旁边道。
“皇甫惟明这厮究竟弄什么鬼?”叶畅也道。
然后他就隐约听到了下边什么声音;因为犬戎那边发出的声音实在太大;把这声音掩住;让他听不真切。他回头问道:“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助我叶参军助我”叶畅声音很大;南霁云听到了叫道。但他激战良久;水都未喝一口;嗓子于涩;拼尽全力;也没能发出多大的声音。
“猪窝?是犬戎在骂我们?”高适也隐约听到一点声响;半蒙半猜地道。
“声音似乎不远;让弩手都准备好”叶畅道。
一听得要用弩;南霁云不知哪儿来的气力;大叫道:“是我;南八;助我”
他挣扎着步行;身后犬戎可是骑兵;因此这几句之间;犬戎几乎就离他不到三十步了。在战马疾驰中;三十步只是一瞬的事情
这个时候;叶畅终于分辨出南霁云的声音;又惊又喜地道:“是南八——弓弩手;对着六十步外射”
铮铮的弦声连绵不绝;南霁云觉得自己头上象是有几百只马蜂飞过去一般;然后;在他的身后传来惨叫、痛呼的声音;那急追不休的马蹄声也因之一顿。
他激出最后的气力;三步两步冲到了壕沟之前;壕沟之中没有积水;但是却插满了刺刃;他正犹豫间;那边开始将吊桥放下来。
吊桥只放了一半;背后被弩暂时阻住的犬戎又大举压上;他们也看出这是一个机会;想乘机抢入城中。叶畅厉声喝令弩手不要停止射击;然后对南霁云叫道:“跳;跳”
不待吊桥完全放下;南霁云拼命一跃;扑在吊桥之上。叶畅见他已经上了吊桥;立刻又令兵士绞起吊桥来。
追着南霁云的犬戎只能对着吊桥放箭;却被城中一波又一波的弩箭射退。南霁云缩在吊桥之后;喘着气;哈哈大笑起来。
今日透阵而出;杀得当真痛快
见犬戎退去;几个火把扔下来;照亮了南霁云的脸;叶畅向下道:“南八;你没事吧?”
“没事;有劳挂念”
“放吊篮;将他拉上来。”叶畅又道。
一会儿;一个吊篮被放了下来;南霁云整了整身上东西;发现连马槊都被自己扔了;唯一还保留的;就只剩余一张弓;箭壶里的箭矢都给他射得于于净净。他想要爬上吊篮;却觉得手足发软;根本动弹不得;当下苦下道:“来个人帮我一把……我没有气力了”
吊篮又被拉了上去;不一会儿;放下一个人来。南霁云半躺着看着;发觉下来的是叶畅时吓了一大跳:“叶参军;你如何下来了?”
“夜透重围;我当然要来看看我们大唐的赵子龙”叶畅见他身上插着数枝箭;也是吓一跳;不过看到他精神尚好;又看到这几枝箭都不是要害;当下笑道。
南霁云心中顿时欢喜。
第175章 恶念凶胆夜开张()
第176章 再请边公些许血()
子夜时分;边令诚裹紧了皮裘;站在城头;小心翼翼地向下看去。
城下黑黝黝的;看不出什么来;远处也不象往日那般有犬戎警骑手执的火把光芒;在他身后的远方;隐隐传来了什么声音;据叶畅所说;那是城中士兵正在集合准备夜袭犬戎人。
“一定要拉紧咱啊。”边令诚回头看了一下身边的人。
“边公只管放心;我们几个人拉着呢;都放下去十余人了;必定稳当。”上边的人笑道。
边令诚这才跨进吊篮;那几人觉得吊篮一沉;都在心中暗骂;死太监没了那货儿倒尽长膘了。不过口中却殷勤地道:“边公;你坐好;我们放了。”
边令诚又叮嘱了声小心;然后就感觉到吊篮缓缓下沉。城墙并不高;一会儿就到了底;已经先下来了的叶畅过来;将边令诚扶起:“边公;当心。”
边令诚望着他:“马呢?”
“已经牵过了壕沟;就等边公了。”叶畅笑眯眯地道:“咱们可要快些;莫要错过了时机。”
“那是;那是”边令诚连连点头。
先下来的善直早就搭起便桥;边令诚摇摇晃晃经过便桥过去;便看到南霁云牵着马儿等着他。将他推上马之后;南霁云有些厌恶地在外罩的棉衣上擦了擦自己的手;不一会儿;叶畅等人便也跟了过来。
众人上马小心翼翼地借着星光而行;大约行出半里许;便听得身后的城中传来震天的喊杀声。边令诚回过头去;向着城中望:“他们开始了”
“是开始了。”叶畅低声道。
然后便听得噗噗声不绝于耳;还有惨叫哀嚎声;边令诚骇然回头;只见自己带出来的八名长随有五名已经开始萎顿倒地;另三名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他们的不知所措没有持续多久;腾出手的南霁云与善直紧接着又挺刃刺击;瞬间就将这剩余三人杀了。
“叶十一……你这是做什么……”边令诚颤声道。
到此时;边令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叶畅要拿他去投降犬戎;因此问了一句之后;立刻又道:“我愿降;我愿与你一起降土蕃……”
“狗阉货;果然是个没种的东西。”南霁云呸了一声;一把将他从马上揪了下来。
摔倒在地上的边令诚看着叶畅也下马;然后慢慢来到他身边;伸手便在他背上背着的包裹摘了下来。
“叶……叶十一郎;我们……你自己说了;我对你恩重如山……你别杀我;念在我对你的恩情上
“恩重如山?想着勒索我的恩确实重如山啊;带着甲士去逼我来边关的恩亦是重如山……到了这里;还想方设法算计于我;边公;正是因为你待我恩重如山;我才不得不想着如何回报你。”
“你……你这是何意?”
“很简单;边公此时心中对置边公于死地的皇甫惟明定然是恨之入骨对不对;我会替你将他掀翻的……不过;要想将他彻底扯下来;还需借边公人头一用。”叶畅打开包裹;确定里面是边令诚写的密奏;便向边令诚晃了晃:“这东西仅是如此交上去;毕竟缺乏说服力了些;但若再沾上边公的血…
“不要;不要啊”边令诚大叫起来。
但是已经晚了;叶畅手中的剑已经刺入他的胸膛。他感觉到剧痛;原本叫嚷求饶的气力;在这疼痛中迅速消失了。
“饶我……”
他还徒劳地喊;便看到叶畅俯下身;将那密奏在他胸口擦了擦;口中还说道:“沾上一点就足够了……太多了若将字迹弄糊了反而不美。”
这一刻;边令诚心中恐惧已经到了极限;他的意识也有些模糊了;唯一想着的;就是自己当真不该招惹叶畅;既然惹了;就应该将之彻底除去才是。
毕竟这厮;可是有睚眦必报的名头的;自己怎么就被他貌似忠厚的外表给蒙骗了呢?
然后;叶畅右手一用力;剑透肌体;贯入边令诚心脏。这个宦官叫了一声;四肢便开始抽搐起来
拔出剑之后;叶畅想起那么多小说中出现的右心人;毫不犹豫在边令诚喉管上又来了一剑;这样就是他心脏长得偏了;也休想再活命。
“杀便杀了;恁的多话。”南霁云见叶畅收拾好东西又上了马;不满地道。
“唔;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