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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控制一下数量;莫要惹起太大的风波;此事需做得隐密。”叶畅说到这;向贾猫儿使了一个眼色。
贾猫儿会意;点了点头。
那些工匠虽然遇赦而成杂户;可终究是在将作匠与少府匠挂了名的;等闲是出不得长安城。叶畅的意思;就是让他使用非常手段。
对于数万匠人来说;跑掉个十几个;那是每年都会有的事情;朝廷也不会太着紧去查。这其中;少不得行贿、私自过关等非法手段;对贾猫儿来讲;这是轻车熟路。
“这些工匠的安置……”叶畅琢磨了一下;这些工匠;不可能安置在卧龙谷;一来盯着卧龙谷的人多;二来则是因为卧龙谷空间狭小;办了学堂的话;实在是没有空地给这些工匠。
看来;有必要往覆釜山里再拓展了。
对此叶畅不是很着急;覆釜山乃是太行山支脉;太行山中曾经藏过十万山贼;就是现在;山里也有化外之民;在距离卧龙谷不远的地方;再辟一山谷;建成工匠区。然后严加守护;正好锻炼一下族中子弟;让他们学会做点实事。
他心中早有扩建卧龙谷的念头;因此这一琢磨;便想到了地点;就在离卧龙谷约是四里外的另一处山谷;恰好夹在群山与吴泽陂之间;一边是湖;一边是山;交通甚为不便;到时就设一渡口;便于保密守卫。
叶畅正琢磨着这些细节;突然间;那边张休猛然跳了过来;动作比和尚善直还要迅捷。他一把抓住叶畅:“后边呢;后边呢;还有没有?”
“啊”
原来叶畅这几日编的书;也只是数页罢了;张休很快看完;欲罢不能;自然就上来抓着叶畅求更新了。
叶畅愣了愣;然后笑了。
对方这神情;让叶畅明白;这厮算是上了他和船了。
既然上了;就别想再下。
叶畅正待进一步将这张休留下来;然而就在这时;听得外边一阵喧闹;紧接着;便看到一人一骑飞奔而来。
昆仑奴乌骨力在那人身后狂追;虽然他擅跑;却也跑不过跑;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那马在叶畅这边唏溜一声停住;善直手中的腊杆已经快点中马上乘客的面门了;那乘客翻身下马;然后向着叶畅长揖;声带哭腔:“叶郎君;救命”
第133章 借请仙童镇户门()
原本贾猫儿等人都变了颜色;一个个执枪握棒;正准备向着那人拥去。但那人深揖为礼;又大喊“叶郎君救命”;让众人愣了起来。
叶畅自己也愣住了。
稍停了一停;叶畅反应过来;眯着眼睛看那人:“元少府何出此言;纵马于我谷中横行……还要我救命?”
来人正是元载。
换了别人;叶畅还不会如此吃惊;但是元载;特别是这匹好马;让叶畅猛然想起长安城外的刺客。
那伙刺客;可不也乘着好马;而且与元载这马;相差无几
虽然马上没有标记;叶畅当时也没有仔细注意;但是;此刻却受了提醒;刺客背后;很有可能与元载有关。元载本人没有这个实力;可他的丈人王忠嗣手下;却有的是死士勇士
越是这样想;叶畅便越觉得可疑。
元载绝不是善茬;他如今这副模样;只怕有更大的麻烦。而且双方有深仇大恨;叶畅才不会去做那种助敌为乐的蠢事。
元载脸上的惶急;绝不是作伪;他也没有必要作伪。在叶畅那边吃了一次深刻教训丨之后;他总算是学乖了;这大半年间;他都不敢招惹叶畅。在县里;因为声名扫地的缘故;他也几乎是个透明人;政令出不了衙署。
可是他只能忍气吞声。
听得叶畅此语;他不顾身份;于脆拜下:“事情紧急;贵介又不让我进来;故此有失礼之举;还请叶郎君念在我丈人的份上;救我新妇一命”
叶畅终于吃惊了;此前元载与他数次冲突;都没有搬出其丈人王忠嗣的名头;但这一次;他竟然直接说出来;而且;还说要救他新妇一命?
唐人称媳妇为新妇;哪怕是结婚多年;也是如此。叶畅皱着眉;避开元载之礼:“元少府何出此言;令丈人一镇节帅;你又是一县少府;你们办不到的事情;我哪里办得到?”
“新妇难产;闻说叶郎君此地会集一道名医稳婆;故来相求;请叶郎君念在节帅为国份上;救拙荆一救”元载强忍住羞怒;哀声苦求道。
他是走投无路;才有此举。
他妻子王韫绣身怀六甲;自昨日起阵痛不止;原以为是孩子要生出来;可是直到如今;仍然没有真正生出。元载也请了稳婆;只不过那稳婆却说;这是难产
难产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事情;元载就魂飞魄散。
王韫绣不仅仅是他发妻;他现在这身官袍;大半仰赖王家之力。若是王韫绣因为难产死了;王家不会想到他请来了医生与稳婆;只会想着是为了他元载生子致使王韫绣死的。
更何况因为年初的事情;王韫绣一直生他的气;王家是知道此事的。若是因此怪罪起来;他元载消受不起。
最直码;他的前途就完全没有了。
想到这;他甚至有跪拜于叶畅身前的冲动。
他请入家中的那稳婆;说得很清楚;若说谁能救他妻子;便只有可能是叶畅
叶畅会请名医;编写产经;此事闹得极沸;元载困坐县城当中;却也有所耳闻。如今虽然名医已散;稳婆也大都礼送回家;但是因为叶畅姐姐生孩不久;因此叶畅还厚币留有两位名医、三位稳婆;一边继续完善《产经》;另一边则是照顾叶琛。
元载来此;便是哀求叶畅借名医、稳婆一用。
他惶急之间;倒不慌乱;说起话来;口齿还是清楚。叶畅很快就明白了前因后果;眉头不禁紧紧皱了起来。
“元少府……”
“有一事;是拙荆做做了;叶郎君此去长安;在长安城外遇刺;确实是拙荆调动家岳人手所为。”不待叶畅多说什么;元载又道。
这句话;证实了叶畅的猜疑;长安城外几乎要了他性命的刺客;果然就是王忠嗣的部下不过;元载此时竟然揭破此事;究竟是何意;莫非是以此来威胁?
还不等叶畅琢磨透;元载再度下拜;然后呈上一张绢帛。
绢帛上书写的;正是私调家丁;刺杀叶畅之事。而且下边落款;正是元载本人;还有一个通红的手印和他的少府官印
叶畅愣了。
这可是送上门的证据;若是将这个送到李林甫手中;早就猜忌王忠嗣、怕他与太子勾结的李林甫;必然如获至宝
而在长安城中调动私兵;对于李隆基来说;这是犯他大忌讳的事情;就算再信任王忠嗣;也必然会穷追其事
元载垂首;哀声求道:“此前是元某错了;元某罪有应得;且书罪状于此。但是;那婴儿何辜”
一句“婴儿何辜”让叶畅有些心软;他姐姐才生婴儿;他几乎隔个两三天便要去小刘村看望;看着那皱巴巴的小东西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迅速长大;他着实觉得欢喜。
更让叶畅觉得吃惊的是;元载这厮竟然能当机立断如此
元载已经做到了他能做的极致;他甚至授叶畅以柄;这个此前只有权奸潜质的家伙;如今已经开始将这潜质变成了真正的能力了。他都做到这一步;也是对叶畅的一种威胁;如果叶畅拒绝援手;那么接下来;就是不死不休的疯狂报复。
想到这里;叶畅接过了那张绢帛;一言不发;将之收起。
元载大喜。
叶畅接过这个;就表示他会伸出援手了;他一番做作;终于不是白废气力。
虽然因此他的把柄;乃至王忠嗣的把柄都落到了叶畅手中;但是那是远忧;至少现在这一难关;他算是过去了。
他能做出这种壮士断腕的举措;让叶畅甚为佩服;自然;对他的提妨又增加了七分。
“请宁、韩两位;还有孙娘子、鲁娘子;立刻备车;让他们去县城。”叶畅道。
“请叶郎君也随去”元载又是深揖。
“我?”叶畅愕然。
他既不是医生;又不是稳婆;跟去除了添乱之外;没有别的本领;让他去做什么?
“那稳婆说;你乃孙真人再传弟子;有你在;百邪辟易”
元载当真是病急乱投医;如同溺水之人;要抓住一根稻草般;非得将叶畅也搬去。叶畅也不推辞;既然决定助他;就于脆些为好:“那好;我也去;不过生死富贵;皆在于天;我会请这两位名医与稳婆全力施助;可最后结果如何;却只能看天。”
“无论结果如何;某只当是叶郎君救了某与某家新妇还有娃儿性命”元载毫不犹豫地道。
他口中如此说;心里是不是真这样想的;叶畅就不知道了。不过既然对方的把柄在手;他也不惧元载会玩出什么花样来;当下便会合了名医、稳婆;快马加鞭;赶往县城。
托叶畅的福;吴泽陂通往县城的路被修葺一新;因此很好走。加上又是不惜马力地快马加鞭;他们只花了一个时辰时间;便赶到了新建成不久的县尉府。里面的仆人使女;都一个个急得团团转;请来的两个稳婆;更是火急火燎一般。但见着叶畅;她们顿时欢喜:“好了;好了;小真人来了;定然无事了”
因为骆守一替师收徒认了叶畅为师弟的缘故;当地百姓;有些人就以神仙视叶畅;原先是称他为“小郎君”;但这些稳婆、郎中;在叶畅编《产经》之后;于脆改称他为“小真人”了。
叶畅点了点头:“情形如何?”
“昨日胎动;我二人便知情形不妙;催促少府去请小真人来。”一个稳婆小心翼翼地说道:“少府今日才去……
正说间;里面突然大叫起来。
“动了;动了”里面一个丫环慌慌张张跑了来。
原来王韫绣胎动之后;便一直疼着;却迟迟没有动静;两个稳婆都说不准发生了什么事情;故此让元载去催请叶畅。最初时元载还抹不下颜面;到今早时再也不敢拖了;便亲自前往卧龙谷。
说来也是巧;一天没有什么动静;叶畅一到;里面就传出了动静声。
叶畅自然是不能进去的;有仆人为他搬来胡床;他便高坐于门前;稳婆进去察看情形;而郎中则在门口不停发问;然后商议对策。他们忙得不可开交;叶畅倒完全闲着;旁边的元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汗涔涔而下。
看着元载这模样;叶畅好笑之余;也有些同情。
无论元载此前与他有什么矛盾;至少此刻;他只是一个担忧自己妻子的丈夫。
元载一边转悠一边喃喃有声;他低头乱走;不小心便撞着叶畅坐的胡床;他愣了愣;想起还有这一位在;合掌向叶畅道:“叶郎君;有什么手段;还请施展出来”
“静心罢了;这个时候;你不能乱;你若乱了;里面就会更乱。”叶畅道。
叶畅说的道理;元载自个儿也懂;但从叶畅嘴中说出来;却有一种异样的说服力。
或许是在叶畅手中吃的亏太多了;反而让元载对他产生了一种信任感:叶畅这么冷静;应当有把握才是。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王韫绣的哭喊声都沙哑了;显然;折腾到现在;她已经精疲力竭了。元载心中再度惴惴不安起来;他看着叶畅;叶畅也微微皱眉。
不一会儿;稳婆鲁娘子匆匆出来;看着叶畅道:“折腾得太久了;少府娘子没有气力;孩儿身位也不对;要用那件宝贝。”
“你用就是。”叶畅有些无语。
所谓宝贝;就是产钳。
那稳婆小心翼翼捧出了一个匣子;合掌对那匣子默默念叨了两句;然后进了屋子。片刻之后;屋子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