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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潜等人心头一颤,相互对视一眼,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同看向门外。
随着脚步声,高兴在两名侍卫的拱卫下大步向着前厅走来。高兴脸上满是人畜无害的和煦笑容,与屋外灿烂的阳光相得益彰。一身一尘不染白色儒衫配上他俊逸的容颜,看上去风度翩翩,潇洒不勒,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然而陈潜等人却是不敢怠慢,眼前这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少年,却是谈笑间杀人毫不手软,手段更是残酷毒辣。
“见过刺史大人!”陈潜等人立即恭敬地行礼,心下却是惴惴不安。
“诸位太客气了,快快请起!”高兴爽朗地一笑,双手抱拳作了个揖。谈笑间,高兴已经迈步来到了前厅,他笑着道:“诸位请坐!”
陈潜等人哪里敢,连忙谦虚一番,请高兴入座后方才轻轻坐下,手心里却捏着汗。虽然他们一个个也是走南闯北的人,见过不少世面,但面对着高兴这尊煞神,他们如何也放松不起来。
“诸位,高某公事繁忙,耽误了时间,还望诸位海涵!”高兴站起身,环视一周,歉然道。
“刺史大人言重了!”
“刺史大人一心为民,我等甚是钦佩!”
陈潜等人还未坐稳便再次起身还礼,一脸惶恐地看着高兴,漂亮话说了一通。
花花轿子人抬人,好听的话谁不爱听?愿意听别人咒骂的,不是疯子就是傻逼。
虽然高兴心中十分清楚陈潜等人心口不一,不知道在如何腹诽自己呢,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欢愉。这笑容看在陈潜等人的眼中却充满了杀气和寒意,让他们心中直打哆嗦,个别人已是两股战战,额头上虚汗直冒。
“诸位胸襟宽广,实在让高某佩服!”高兴再次拱手,然后冲陈潜等人说道:“诸位,高某已经准备好了薄酒,请!”说完,高兴便起身带路。
六月的南青州已是十分炎热了,湿润的空气更是让人难受。摆宴的地点设在刺史府后花园的凉亭中,此处不仅花团锦簇,景色优美,场地开阔,却也是纳凉的好去处。
高兴携着陈潜等人,穿过花园中暗香浮动的小径,很快便来到了凉亭中。
凉亭中,一张硕大无比的桌子已然支起。桌子分上下两层,裴念千粗略估计了一下,赫然发现这桌子竟然可以容纳下近三十人一同进食。
此时,圆桌上已经摆满了采食,不再是上次那般的清汤寡水,而是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离着老远,陈潜等人都能闻见那浓浓的香味。
最引人注意的是,桌子上的餐具甚是奇特。金银玉器类的东西,陈潜等人见识得多了,自然不会有什么稀奇,但那桌上的餐具众人却是头一次见到。
那些餐具似是琉璃制成,却又不像,居然是透明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靓丽的光泽,煞是好看。
看着面前丰盛的午餐,陈潜等人心里直打鼓,不知道高兴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高兴邀请陈潜等人分宾主落座后,高兴笑着说道:“诸位,南青州地小人贫,菜肴难免简陋了些,大家见谅!”
“刺史大人如此盛情款待,我等受宠若惊还来不及,哪里敢怪罪呢!”冀坤一双狭长的眼睛笑得眯缝成了一道细线。
“冀老板说的是,大人您实在太客气了,我等不胜惶恐!”
众人再次说了一通漂亮话,但心下却是没底,紧张,好奇,恐惧,甚是复杂。
高兴笑笑,冲侍立在一旁的几个模样清秀的丫鬟招手道:“倒酒!”
“是!”几个丫鬟乖巧地应了声是,连忙迈着细碎的莲步来到桌边,掀开了桌上酒坛的泥封。
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散开来,让陈潜这些见过市面的商贾们不由变了颜色。
在北齐,最好的酒是汾酒,那是大内皇宫的贡酒,寻常人家是很难喝到的。陈潜等人家资不菲,自然是见识过汾酒的。但汾酒的香味却远比不上面前这酒的香味,再看那酒的颜色,甚是清澈,不用品尝,陈潜等人也能判断出这酒绝对不凡。
与此同时,陈潜等人心中却也更是疑惑,高兴的态度与以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实在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事有反常必有妖,对于高兴的盘算,众人心中却是愈发担忧了。
“诸位,高某是个粗人,以前处事不周,也许有些地方得罪了大家,这第一杯酒,我敬大家!”高兴说着,单手轻轻捏着面前的高脚杯,一仰头,大半杯的酒液便被他一饮而尽。
高兴的表现却让陈潜等人顿时慌了神,愈发猜不透高兴此举意在何为,一个个连忙站起身来说着“不敢”。
第249章 机会给你们了()
“坐下,都坐下!”高兴伸手示意,笑得一团和气。
待陈潜等人惶恐不安地坐下后,高兴又举起酒杯,气愤地说道:“诸位,高纬倒行逆施,朝廷奸佞横行,再加上连年战祸天灾,青州,胶州,光州以及南青州四州之地民不聊生,盗匪横行,无数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说道这里,高兴环视一周,话锋一转,诚恳地说道:“诸位虽然都是大富大贵之人,但却是高风亮节,仁和宽厚,不与昏君同流合污,能够认清形势,慷慨解囊,救助无家可归的流民,组建军伍对抗昏君。如今,四州百姓安泰平和,周边盗匪销声匿迹,这一切都是诸位的功劳!这第二杯酒,高某代表四州百姓,感谢你们!”
说着,高兴猛然站起身来,仰首将酒液灌入喉咙中,甚是豪气。
高兴的话让在座之人心中愤恨不已,谁不知道他们捐出五成家产的个中缘由。这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在陈潜等人心中,高兴就是死上八百遍也不足以让他们解恨。
如今见高兴将大帽子扣在头上,聪明如冀坤,陈潜之流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高兴如此说,就是想将自己等人拉上反齐的贼船。反齐这种杀头的事情,他们这些命贵的主怎么会去参与?谁当皇帝不要紧,只要不侵害自己的利益即刻。然而高兴却是贪得无厌,硬生生地从他们身上剜下了一大块肉,让他们心头滴血。
“高大人,我是个粗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你此次约我们前来究竟有什么目的,还请直说吧!”高兴刚放下酒杯,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高兴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个四十岁的汉子,身形倒是高大,脸膛赤红,一脸的络腮胡子,若非一身豪奢的打扮,手中没有携带兵刃,实在不像个商贾,而像是江湖上的侠客。
此人名叫杨三万,光州人,生意做得不错,常年行走于东北一带,做的是毛皮药材生意。因为常年与北方游牧民族交往,杨三万这人身上自然也染上不少豪迈粗直之气,胆气不小。
高兴入光州后便是拿他开的刀,单枪匹马一个人挑了整个杨家,不过却是只伤不杀,最后终于让杨三万乖乖屈服。
高兴巡视一圈,见陈潜等人虽然不说,但神思不属的样子也知道他们心下所想。高兴嘴角轻扯,缓缓坐下身来,轻声说道:“杨老板有些急了,也罢,高某便先说说此次诚邀诸位前来的目的,免得大家伙吃饭都不安心!”
众人闻言,心中一凛,不由坐直了身子,竖起了耳朵,四十只眼睛紧紧地注视着高兴,手心里却是捏着一把汗。倘若此次高兴再次提出过分的要求,他们真的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诸位,四州之地本就不甚富庶,再加上流民作乱,城市一片混乱,府库空虚。高某添为刺史,故而不得不绞尽脑汁,筹措粮饷。最后还是诸位慷慨仁慈,帮助高某渡过了难关。然高某也非知恩不报的小人,如今有些挣钱的生意想要和诸位合作,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说完,高兴的身子有些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脸上的笑容依旧十分和煦,眼神平静如水。
陈潜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高兴葫芦中卖得什么药。想要低声商讨,但又怕高兴突然暴起,一时间只能皱眉苦思起来。气氛一时间变得压抑起来,众人脸色阴晴不定。
做生意,说的好听,怕是又想伸手要钱吧!
“高鑫,你不要太过分了!前日你讹诈我等半数家产,如今又想做什么?须知人心不足蛇吞象,当心将来不好收场!”坐在冀坤下手的一人再也忍耐不住,顿时拍案而起,指着高兴的鼻子怒斥道。
这人名叫张林,四十来岁,身形不高,生得肥头大耳。此时他一脸气愤地瞪视高兴,脸色赤红,胸膛急剧起伏,呼吸粗重如同鼓荡的风箱。
高兴脸上笑容不变,淡淡地瞟了那人一眼,然后轻声说道:“李老板,高某是个念情的人。你所捐赠的家产救助了不少贫民,高某心中自然是感激你的,是以对你这些日子的小动作便既往不咎!”
高兴说完,颇有深意地看了那人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悲悯的笑容,眼中冷芒一闪即逝。
张林浑身一颤,双眼瞳孔剧烈一缩,眼中闪过一抹惧色。这些日子以来,对于高兴的政令,张林一概敷衍,更是两次暗中派出刺客行刺高兴,但却都是失败而告终。
高兴恶魔的名声他是如雷贯耳,要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此时见高兴提起,张林自知大限将之,但如今势成骑虎,要自己把辛苦积攒的钱财白白拿出,他是万万不甘心的。
张林咬了咬牙,大声斥道:“姓高的,你究竟想做什么,不妨名言?我等在此地晶莹数十年,岂会怕你这黄口小儿!”
张林说完,看了一眼身侧众人。单凭他自己一家,自然是斗不过高兴的,必须统一起来,才能让高兴忌惮。
高兴目前辖下四州之地,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一派祥和,实际上却是暗潮涌动。
封建时代,朝廷的命令只能到达县级,再往下就需要当地的地主士绅来配合。
高兴为了在短暂的时间内取得最快的发展,也是为将来打基础,所以采取了极其激烈的措施,狠狠地压榨了当地的富豪大户。虽然高兴通过这点获得了不少好处,也收拢了民心,但这也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
虽然陈潜等人不敢与高兴明目张胆地作对,但阴奉阳违的小动作却从未停止过。百姓不识字,高兴手中可用之人少之又少,政令不通,让他一度头疼不已。
高兴不是没想过,将陈潜等人全部诛杀干净,一劳永逸。但这种想法也只是想想罢了,高纬随时可能挥兵南下,时间不容许他这样做。而高兴一旦大开杀戒,今后所遇到的抵抗便会愈发激烈,想要完成统一的霸业,路途必然困难重重。
而今,最好的办法便是将陈潜等人拉上战车,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高兴没有动怒,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说道:“诸位,此番高某是诚信与你们合作,你们贡献颇多,高某也不忍让你们吃亏。合作事宜高某不会强迫任何人,纯属自愿。张老板若是不愿参加,高某也不怪罪你,吃些酒菜便可以回家去了!”
高兴的话让陈潜等人愕然,实在不敢相信煞神会有如此好心。
“如此甚好,只怕你高鑫乃是口蜜腹剑的小人,不会让我安然离去!”见陈潜等人愁眉不展,闭口不语,张林冷笑一声,嘲弄地看着高兴。
枪打出头鸟,张林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只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