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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毅一推身边的袁静,说:“你是政委,你负责跟红英解释。”
沈红英笑着说:“你们小两口,谁说还不一样?”
“红英姐,你瞎说什么?”袁静红着脸抗议道,“咱们谈工作呢。”
沈红英连忙正襟危坐,掏出小本子来记录:“小静,你说吧,我记着呢。”
袁静看看罗毅,罗毅向她点了点头,袁静便侃侃而谈起来,其实她这个政委对于中央政策的把握远不如罗毅老道,她要说的这些话,都是罗毅一点一点教给她的。
“减租减息,是我们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的体现。去年8月,党中央在洛川召开会议,通过了抗日救国十大纲领,其中第七条‘改良人民生活’,就包含了减租减息的内容。减租减息与打土豪、分田地不同的是,它在改善农民生活的同时,也提出了要保护地主,当前是全民族抗战的时期,我们要团结一切力量,共同对敌。这其中,也包括了要团结地主的力量。”
沈红英纳闷道:“地主有什么好团结的?”
罗毅接过来说:“地主不全是土豪恶霸,大多数的地主本质上并不坏,尤其是在抗日这个问题上,大多数的地主还是爱国的。我们必须要承认,地主中间有很多人有能力,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他们倒向日寇和汉奸那边,对于抗日就是一个极大的损失。在农业生产方面,地主也不是毫无积极意义,因为地主家里有钱,所以他们能够改良土地、购买先进的农具,饲养耕牛,起到了发展生产力的作用。在当前,这种作用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抗战开始后,国内的生产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我们必须利用地主来发展生产。”
沈红英点点头:“罗营长说得在理,啊,对了,小静说的也在理。我们地方上的同志,坚决按照党中央的指示办。”
“那好,现在你就去发动群众,找地主讨论减租减息的事情。这件事,我们突击营不便直接出面,明白吗?”罗毅道。
沈红英精神抖擞,答应了一声就跑去联络积极分子了,她自知自己的政治觉悟不够,什么事情有罗毅交代过了,自然就是正确的,她只要去执行就行了。
浠春县的“减租减息恳谈会”在罗毅的幕后操纵下召开了。几名全县最大的地主在会上率先提出倡议,号召全县地主从抗日救国的高度认识民生问题,主动把地租从抗战前的水平下降25%。这几位地主中间,有出于抗日热情而真正自愿减租的,也有在突击营的士兵“循循善诱”下被自愿的,不管是哪种情况,在恳谈会上他们都做出了一个非常好的姿态。
其余的小地主见此情景,自然知道自己应当如何做了。从镇上的保安队被民兵接管之后,他们就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下一步会出什么事情。浠春是闹过红军的地方,再来一次打土豪,大家谁也受不了。听说需要自己接受的条件仅仅是下降二成五的地租,大家心里也就踏实了,一时间纷纷举手,表示赞同减租减息的倡议,漂亮话说得连罗毅都几乎要受感动了。
沈红英代表农民发言,做了“同心协力、和谐发展”的主题报告,号召全县的农民与地主团结起来,建设“和谐浠春”,把浠春县打造成抗日的坚强堡垒。沈红英在浠春已经非常有名气了,大家都知道她与突击营关系暧mei,她的话自然就是突击营的想法。各镇的农民代表也先后发言,表示接受沈红英的号召,与地主和谐相处。在会场上,上演了一幕幕地主与佃户亲切握手的戏剧性画面,惹来一阵阵的掌声。
会议的最后,袁静代表新四军发言,她首先表扬了浠春县大小地主们的觉悟,又对未来发展生产和支援抗战等工作提出了要求,她还做出了一个承诺,对于所有接受减租减息的地主,突击营将保障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这点承诺让地主们心里多少平衡了一些,因为当地主其实也是一个高危职业,不但经常有抗租的农民,周边的土匪偶尔也会来骚扰,让出25%的收益,换来突击营的安全承诺,倒也不算是太亏了。
整个会议开成了一个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浠春县长宋明铨旁听了整个大会,多少松了一口气。突击营能够把这样一件事做得冠冕堂皇,未来上峰真的追究下来,他这个县长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了。罗毅本来想安排他做一个讲话,他以脚气复发为名坚决地回绝了。
忙完这些事情,已经是初冬时分了,地里没有多少农活。罗毅没有闲着,安排各镇的保安队开始训练,征用民工修复浠春境内的道路、桥梁和其他设施,同时还在深山区里建了几个大型的军需仓库,囤积粮食和军火。日军占领武汉之后,跨江的交通已经不那么方便了,突击营需要在浠春建立起储备体系。
竹园镇依然是突击营的大本营,不过突击营的各支队已经分散到其他各镇去驻扎了,1000多人的队伍,日常需要消耗的蔬菜等供应品数量不小,仅仅一个竹园镇难以长久地支撑。现在各镇都是民兵当家,突击营走到哪都是家。
第228章 高支队长()
“站住,路条!”
在竹园镇的镇口,刘冬和田秋华正带着儿童团在盘查一路不速之客。这小哥俩现在天天吃一锅饭,睡一张床,心念相通,又仗着有沈红英和罗毅撑腰,俨然是竹园镇小孩里面的头领了。
正要进入竹园镇的是两名穿着灰布军装的军人,他们的臂章上写着“抗敌”二字,身上斜挎着驳壳枪。在他们的身后,跟着约摸一个连的士兵,手上的武器杂乱无章,但一个个看起来有着一股凛凛的杀气。
“小孩,你们是谁家的?”走在前面的一名军人笑着问道,“谁让你们检查路条的?”
“你们是哪的,你们找谁?”刘冬仰着脖子问道。
“我?呵呵,说了你也不知道,我找沈红英,你认识吗?”军人问道。
“你找沈红英干什么?”刘冬警惕地问,“你有介绍信吗?”
军人哈哈笑起来:“怎么,找沈红英也要介绍信,你认识沈红英吗?”
刘冬道:“怎么不认识了,她是我妈妈。”
“你妈妈?”军人猛地蹲下来,双手扶着刘冬的肩膀,看着他的脸,“你是冬仔子?天啊,你长这么大了?”
“你怎么知道我叫冬仔子?”刘冬不满意军人的注视,扭动着身子说,“你到底是谁?”
“你真是冬仔子!”军人激动地一把把刘冬抱了起来,不顾刘冬的反对,在他小脸上用胡子狠狠扎了一下:“快,叫爸爸!”
“你是我爸爸?你叫什么名字?”刘冬在军人的怀里,瞪大眼睛问道。
“我叫刘荣春,是不是你爸爸?”
“刘荣春是我爸爸,可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刘荣春?”
“哈哈哈,这还有假?”刘荣春抱着刘冬又亲了一口,对身边的另一位军人说:“高支队长,这就是我儿子,大名叫刘冬。我离家的时候,他才6岁。一转眼,长这么大了。”
“你爱人真是受苦了。”那个叫高支队长的军人感慨地说,“这么艰苦的条件下,能够把孩子拉扯大而且,看起来这孩子没有缺吃喝的。”
刘冬脑子里蒙蒙的,沈红英曾经无数次地告诉他,他爸爸是红军,有朝一日会骑着高头大马回来看他。现在,这个军人自称自己是他的爸爸,虽然没有高头大马,但看起来也还挺威风的,有这样一个爸爸,也挺不错的。
“干妈,干妈,外面有个人说是刘冬的爸爸!”田秋华飞也似地跑回社区服务中心,把沈红英拉了出来。
沈红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远远地看到一个人抱着刘冬向自己走来,她的眼泪扑簌簌地就往下掉,站在原地连路也走不动了。
“红英!”刘荣春放下刘冬,几个大步来到沈红英的面前,一把搂住了她。
“荣春!你可回来了!”沈红英也顾不上周围众人的目光了,把头伏在刘荣春的怀里大哭起来。
“红英,你受苦了。”好一会,刘荣春放开沈红英,连忙给她介绍自己身边的军人,“这是我们支队长高原,是我的领导。”
“高支队长。”沈红英手忙脚乱地擦着眼泪,招呼着客人。
跟在高原和刘荣春身后的一个连的士兵也进了镇子,排着队等待命令。
“荣春,你们是什么队伍啊?”沈红英小声地问刘荣春。
“我们是新四军啊。”刘荣春答道,“你知道啥叫新四军吧,就是”
“我当然知道啥是新四军!”沈红英不满意丈夫对自己的轻视,她转过头对高原说:“高支队长,既然是新四军,那到了竹园镇就是到了自己家了,赶紧让同志们休息吧,我给你们安排。”
不等刘荣春反应过来,沈红英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麻利劲,她叫来几名镇里的干部,让他们把新四军战士们带去休息,然后自己把高原和刘荣春带到了社区服务中心。高原一直是微微笑着,没有多说话,他知道这里是刘荣春的家乡,所以一切事情都放手让刘荣春去处理。刘荣春看着焕然一新的竹园镇,不禁满腹狐疑。
“社区服务中心?这不是莫祖德家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红英得意地说:“你还不知道吧,这两年,咱们竹园镇变化可大了。莫祖德已经被我们逼跑了,现在这里跟过去的苏区一样。你不知道啥叫社区吧?告诉你,就是社会主义和苏区的意思,可不敢出去乱讲哦。”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刘荣春道,“这镇上现在谁说了算?你是红军的军属,没人欺负你?”
“你还说呢,你们刚走的时候,我们差点让莫祖德欺负死了。后来突击营来了,把我们都救了。现在我是竹园镇的社区服务中心主任,就是相当于过去的苏维埃主席,谁还敢欺负我?”沈红英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里拔出自己的手枪向刘荣春炫耀着,“你看,我现在手上有家伙,谁也欺负不了我。”
“美式柯尔特手枪。”高原在一旁吃惊地说,“弟妹,你从哪弄来这么好的枪?”
“突击营的罗营长给我的,对了,我忘了向你们介绍了,现在竹园镇驻的也是咱们新四军的队伍,叫作江东突击营,就是他们把土豪打跑了,现在整个浠春都是咱们新四军的地盘呢。”沈红英絮絮叨叨地说。
“江东突击营?”高原念叨着,“这个名字挺熟悉啊。”
刘荣春说:“我想起来了,这支队伍是江西的一支义勇军,去年这个时候在南京前线单独阻挡鬼子一个联队,救了几万百姓,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他们的营长好像叫罗毅。”
“对呀,就是罗营长的部队,在那场战斗中,罗营长的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还牺牲了呢,多好的一个姑娘啊。”沈红英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家长里短的事。
“嗯,敢跟鬼子死拼,是一支不错的部队。只是,他们不是义勇军吗,怎么会变成新四军了?”高原问道。
刘荣春摇摇头,当年的信息没有这样发达,新四军的生活和战斗条件恶劣,也没时间过多研究这些情况。新四军内部通报一些情报,也不会涉及到突击营这样一个营一级建制的单位。
沈红英对此也不甚了然,所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还很不凑巧,罗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