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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道荣语音发颤的说道:“魏大哥,你喝醉了。看你满嘴的酒话。咱们今天就喝到这里。小弟告辞了。”说完之后,邢道荣腿脚发软的,颤巍巍站起来,晃晃荡荡就要走。
如今这个年代,忠孝的思想,那可是根深蒂固的,邢道荣如今虽然不顺,混得也不是很得意,可还远远没倒想造反那一步。故此,就算是邢道荣有了七八分醉意的样子,也是不敢应承这个的,下意识的就要逃避。
可邢道荣想走,担了这么大干系的魏延哪能让他走了。他走了,魏延不就悬了么。
‘沧啷啷’魏延抽出胯下宝剑,一个箭步冲上,就把宝剑压倒了邢道荣的颈上。
“魏延!你这是什么意思!”邢道荣怒目喝道。
“什么意思?实话跟你说,刚才我说的一点不是酒话。今天你既然知道了这么多,若没有个交待,你以为你能走出我这府邸么!”魏延逼视着邢道荣喝道。
邢道荣一阵心慌,强自称道:“魏延!你敢杀了我,明天我点卯不到,诸葛军师必然追究,到时候你也跑不了。不如你把我放了。冲着咱们往日的交情,我就当今天没有发生过这当事。”
邢道荣的话,也让魏延一阵思量,邢道荣受邀来自己这里饮酒,别的将领不知道,邢道荣身边的亲随一定知道。若是邢道荣今晚会不去了,诸葛亮追究起来,自己还真瞒不了。而除此之外,魏延也实在是需要一个帮手,帮自己打个接应,掩护什么的。
故此,魏延再次劝道:“兄弟,开弓没有回头箭。哥哥我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回不了头了。我已经向幽州军的主将关羽送上投诚书了。此时不想造反,那也是不可能的了。兄弟若是不答应跟我走,咱们就是死敌,我就是迫得今夜就反,也不能走露了风声,束手待毙。但是,兄弟你要跟了我走,别的不说,我已经跟幽州军取得联系。到时候,咱们投了幽州之后,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兄弟你可要想明白了,就如今这天下的形势,幽州军,一枝独大,吴军根本就比不了,而那中原的曹操,更是把妹妹拱手于人,才拖的片刻喘息。这天下早晚就是幽州的。早归顺,立下功劳,日后咱们就是开国的元勋,中兴的干臣。岂不要远远好于追随吴主,葬身沙场,或是终老乡间。”
魏延的话,让邢道荣彻底明白,今天是不能善了了。今天自己不答应魏延一同投奔幽州,这魏延势必要杀自己灭口。哪怕魏延就是事败,难逃诸葛亮的抓捕,自己也终归是要死。
如此一想,邢道荣也犹豫了。邢道荣身为南沙四郡的将领,本来就是随着零陵太守刘度,一同稀里糊涂投降吴军的。当时与其说是跟随孙权,还不如就说是跟随诸葛亮。就连时至今日,邢道荣一直跟随诸葛亮东奔西跑,连那孙权的相貌也还没见过呢。自然也就称不上对孙权有多少的忠诚心。之所以一直到今日都没有过反叛的念头,一个是习惯性的服从,另一个也是一个对前景的期盼。最少诸葛亮展现的才华,那可远远比邢道荣的旧主刘度要高得多。能使用如此有才华的人,吴也是让人有所期待的。而诸葛亮一路快速发展的表现,也让所有跟随诸葛亮的将领,更加坚信了这一点,从而更加坚定了忠诚的信念。
而如今,诸葛亮接连失败,又有魏延这么一个从一开始就和诸葛亮不对眼缘的家伙一说,邢道荣的心理防线也随之崩溃。
邢道荣有所迟疑的问道:“魏大哥,你真的都和幽州那面联系好了?此事,事关重大。你可千万不要蒙我!”
魏延一听此话,就知有门。收回宝剑,拉着邢道荣回到座位,哈哈笑道:“兄弟,跟着我,你就放心吧。这种杀头的事,那有开玩笑的。来来来,吃酒,吃酒。哥哥给你陪不是了。”
邢道荣随口喝了一杯酒,觉得满不是味,抱怨道:“魏大哥的这碗酒,真的好贵啊。就算是兄弟我能跟着魏大哥建功立业。我那留在后方的妻室,也难有幸免了。”
魏延毫不在意的说道:“你我兄弟都是父母不在之人,个把妻室,算得了什么。只要兄弟你和哥哥我能够建功立业,什么好样的妻室,不是随便找。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哪能为儿女私情缠身?”
邢道荣一想也是,老婆没了,再找一个也就是了,还能找个更年轻的,反正没有父母、儿女的牵扯,算不得损失,遂于魏延再次同饮起来。
没了心头隔阂,又有了共同的目标,谈起话来,也就分外的投机。不过,最后邢道荣还是签了反书,立了毒誓。这才取得魏延最后的信任。
转过天来,魏延刚收服了邢道荣,还没准备好怎么下手的时候。一阵聚将鼓响,引起了全军骚动。
等魏延赶到,这才得知,幽州军已到,正在那些保护剑阁的山寨之外扎营。以致引起慌乱。不过,那些幽州军扎营之后,并不任何的异常,更没有什么攻击的表示,显然只是议和期间的双方休战的正常行为。而前进到剑阁,也原本就是他们的行军目的,再没正式停战之前,这种行为也不算什么。诸葛亮领众将观看一番,也只是吩咐众将小心把守,随即也就散去。
接连两日,那幽州军也只是旌旗招摆,军旅演练。此外更无异常。众人也就放下心来。
唯有魏延暗暗心急。如今幽州军已到关外,只要自己把马超救出关口,哪怕就是有哪些营寨的拦阻,可如此距离,骚乱起来,幽州军也必能察觉救应。脱险也就万无一失,自己可要抓紧行动了,可千万不能等鲁肃赶到幽州进行谈判。
魏延当即和邢道荣为营救马超,悄悄的抓紧筹备起来。
要想营救人质,这第一步,那就是要有人手。也就是魏延和邢道荣俩人能各自能调集,并且听命令的人手。
这剑阁城内关门险峻,城外营寨处处。要是没有一定的人手追随,单凭魏延和邢道荣两个人,别说是救马超了,自己能不能反出去,哪还两说着呢。
但是,这种事不能明说,也不能明查。一说就露馅了,而且明着问,也问不出真话。只能靠感觉。故此,只能在准备起事的时候,才能和那些人讲明,并斩杀其中不稳定的人手立威。
可如此一来,可挑选的范围就要小的多了。好在魏延虽然受排挤,可毕竟属于大将,而凡是大将,那都是有亲兵的,而吴军将领的这些亲兵又不比幽州,全都是各自将领亲自挑选,也是各自将领直辖的。这忠诚心,主要还是面对各自主将。讲究的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怕那些亲兵就是临阵起义,不再跟随魏延了,那他们今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更永无出头之日。故此,魏延对自己的三千亲兵,还是比较放心的。有这三千人支持,魏延甚至觉得能把自己本部如今所残余的一万多人全部带走。
而那邢道荣,虽然因为连场大败,手下没有几个兵了。可百十人的心腹手下,还是有的。
而除了人手,营救马超得时机就很重要了。只要动手营救,那就难免惊动诸葛亮他们,但是,这消息能晚一分,就有一分的好处,甚至就靠这一分机会救命呢。
而且,救出马超,撤离剑阁,打开城门也是一个重要环节。城门关着,出不去,那也是白搭。而如今能在交战之时,被委以守护城门重任的,那也绝对是诸葛亮的心腹将领,肯定是说动不得。
故此,魏延也只能等。等一个机会。这也是魏延要拉拢邢道荣的原因所在。
守护剑阁城门,一共有四个将领。其中一个将领,就是邢道荣的旧识。正是那零陵太守刘度之子刘贤。
零陵太守刘度乃是被诸葛亮打着公子刘琦的名号说降的。这原本的身份地位,自然么有动摇,该什么是什么,还是他那零陵太守。而刘度官居高位,他儿子刘贤,自然就要被诸葛亮带到军中,虽然名目上说是培养,说是建功立业,说是更加便于指挥从零陵带来的军兵。可如今这个时代,却也是一种惯例,一种忠诚的表现,一种变相的人质。把人家儿子控制在身边,以确保老的不会反。把老的留在后方,以确保人家儿子不会反。这就是现实当中残酷的惯例。也是不已诸葛亮意志为转移的。
而如此,这刘贤也是让诸葛亮非常放心的,而且有零陵太守刘度在后面撑着,这刘贤得待遇,自然不会和邢道荣一样。
同理,魏延自然也不会傻了吧唧的去挑唆刘贤造反,那刘贤老子和家族都在大后方,都在人家孙权的控制下,刘贤哪怕就是死,也是不能连累家人的。所以,魏延才把念头动在了邢道荣的身上。
邢道荣与刘贤共事多年,而今军情又比较缓解的时候,邢道荣找其喝酒,将其灌醉,窃取城门,那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而魏延本人也早一步把自己轮值巡夜的日期,调到了刘度执勤的同一天。
到时候,魏延借着巡夜之机,营救马超出困,那就可以减缓事情败露的时间,而邢道荣接管了城门,魏延就可以冲出剑阁,就算中途有哪些营寨的守兵警觉拦截,有幽州军的救援,也一定万无一失。
魏延盘算的挺好,邢道荣也很受鼓舞,觉得魏延的计划肯定能够成功,二人遂把日子定在了两日后刘度轮值之时动手。
两日后,掌灯时分,邢道荣按着计划,带着上好美酒,前往城门楼找刘贤饮酒。
那刘贤本是公子出身,虽得诸葛亮重用,看守城门,可如此孤夜,冷清清的,自然不怎么好受,邢道荣偷偷得找其喝酒,刘贤也没多想,就和邢道荣痛饮起来。
而此时,魏延也带着亲兵在街上规规矩矩的巡夜。
直到二更时分,魏延回到军营,召集了三千亲兵,向其问道:“我魏文长待众位兄弟如何?”
那些亲兵不明所以,可还是习惯性的答道:“将军待我等恩厚,我等誓死追随将军,建功立业。”
魏延高兴得笑道:“好好好。都是我的好兄弟。”随后魏延又一变脸,厉声说道:“我本荆州上将,随众而归东吴。可那诸葛亮轻贤慢士,又屡屡逼迫与我。使我不能见容于吴军。我本欲辞归乡里。可又怕我走了之后,众位兄弟由于跟随过我,以至日后受到排挤,误了众位兄弟的前程。为了各位有安身立命的好前程。我魏文长也只有拼一把了。我管那幽州军,世无可当,刘太尉乃是人中之龙。故此,某魏文长有意率众位兄弟投靠,谋一个大好前程。各位兄弟均可听任去留。”
魏延说的慷慨激昂,那些兵丁也多受其感染。纷纷应好。可这说的再好听,那也毕竟是造反,这里面还是有些人不愿意掺乎进去的。
可就在那些士兵刚有所动摇,刚有一个士兵大着胆子想要走出队列,避免掺乎进去。一旁提着刀的马和,就已经怒吼一声,跳了过去,一刀将其砍翻,随即厉声喝道:“魏将军待我等恩厚,此番为我等前程而搏命,如此獠意欲出首者,吾比斩之!”
众军卒一时为马和所威慑,无人再敢有异议。
魏延也不二话,当即领着三千亲兵,杀向囚困马超的牢房。
很快,魏延领兵杀入,看一人坐卧于草席之上,囚困于牢笼之内,应是马超无疑,魏延急忙大吼一声:“马超将军何在?某魏文长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