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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其他的学说最多也只能证明自己也是善的,却不能证明他是恶的。故此,他已经利于不败之地。而且,那山海大师的劝民向善,劝民忍让。那也是了不起的好事。那山海大师的用心更是无比的良善。就算咱们给他盖一座庙宇,那对咱们来说,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反倒是咱们可以借着这个山海大师所传播的佛教,使百姓更加的安定。这对咱们可是极大的好事。”
刘明问言又是一惊,这郭嘉怎么又改变了主意来劝自己呢?刘明再拿眼角一扫两旁的众人,那也是全都如郭嘉一般的认同状,刘明就更是吃惊。
不过,刘明细思之下,也随之恍然。郭嘉会如此向自己进言,本身并没有什么错误。从利国利民,使国家更加安稳,使自己的统治更加的稳固等角度来看,如今郭嘉的这个建议才是千真万确,正确无比的。毕竟这个山海大师的佛教,本来就是为自己这个统治阶层服务的,是为了缓和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之间矛盾的一种精神寄托和束缚。这是一种有利于国家和统治者的怀柔手段。对自己绝对是非常有帮助的。而先前郭嘉听从自己的命令,不过是出于对于自己的忠心和服从罢了。如今那个山海老和尚通过多日的辩论,让郭嘉明白了他的更大作用,同样出于对自己的忠心,郭嘉当然会向自己进言了。
但是,刘明对此却哭笑不得。对于国家和社会,以及如今的需要心灵安慰的百姓来说,郭嘉没有错。而如此,对自己的稳固统治,更是有着极大的帮助,甚至自己更可以以此为借口,推翻当今天子的大义。因果之间的关系,那可是可以由人随便说的,只要自己掌握了阐述这种因果的权威人士就成。然而,如今这个对自己和国家都十分有利的学说,却是建立在弱化民族性格的基础上得来的。对千百年之后的国家和国人来说,那却是致命的。毕竟世上不止中华一个民族,自己国民老实了,软弱了,好统治了,可一样也在将来变得好欺负了。这对刚刚找到自己人生目标的刘明来说,那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但是,刘明的这种观点还不好和郭嘉等人明说,毕竟刘明的这种观点,也是建立在虚无缥缈的未来,同样是不可证的抽象思维。
刘明思索了半天,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前因后果,组织了一下语言,向郭嘉说道:“奉孝,虽然那山海大师的佛教可以帮着咱们安抚百姓,统治天下。让百姓把现实的不幸和不满归咎于前世的不善,并寄希望来世,从而达到现实的安定。可这种忍让和认命的消极观念,却足以让咱们民族本身软弱下来。如果,当今环宇,只有咱们一个民族在生存,这样的软弱和消极,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全都软弱消极了,相对而言也就没有了。反倒可以减少竞争,争执,等等的烦恼。可如今环宇之内,并不只是咱们一个民族,不说那远在万里之外的罗马,就是咱们身边,那也还有着,匈奴、鲜卑、羌,等等各个民族。咱们要是自身软弱了下来,那不就是让他们显得强大了吗?那咱们又如何的同化他们?日久之后,岂不是还要受他们的欺躏?何况,那个山海大师所来的天竺,据我所知,也不是什么太平乐土,国民阶级森严,百姓贫瘠不堪,他那宗教,更是被当地宗教驱逐的一枝。而且,最主要的,难道你忘了咱们是怎样同化乌桓的了吗?若是咱们许了那山海大师传教,信了他的宗教。那岂不是跟咱们同化乌桓一样的,在暗中不知不觉地就被天竺给同化了吗?这样,咱们又如何对得起咱们的列祖列宗?”
这回,别说是郭嘉了,连两旁的那些等候商议对策的刘明心腹,也全都听得大汗淋淋,心惊不止。这些人全都是智谋深广之士,那绝对都是一点就透,一说就明白的。稍微给个话头,那就能顺着无限遐想下去的主。如今刘明如此一说,这些人当即对刘明所描绘的未来展开推想,按着刘明的说法,那绝对都是惨不可言。而与此同时,这些人也就越发为了刘明为了全天下,全民族,不顾自己利益的高尚情操所倾倒。
当下,以郭嘉、杨军等人为首,全都跪下说道:“我等愚昧,见小利而忘大义。险些惹下大祸。幸得主公英明,点醒。不致犯此千秋大罪,请主公责罚我等。”
刘明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些人会有如此的激烈反应。不过,刘明还是欣慰的说道:“众位快快请起。有众位相助,患何事可不成?曲曲一个山海大师,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奸谋,早晚自献耳!”
众人起身,郭嘉补罪的向刘明建议道:“主公,既然咱们如今已经没人可驳倒那个山海大师,不如以有人请他入府讲经得名义,把他先暗中囚禁起来,免得他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等张真人来了之后,在于它论个高下也就是了。若是万一张真人不来,咱们直接冷藏与他,让他淡忘与世人之中,也就是了。”
刘明暗笑:这郭嘉恢复得倒挺快。这主意够阴损的,一个讲经,就把那个和尚直接给抓了,反正一般人也进不了高门大户的宅院,也不怕别人揭穿,时间久了,自然别人也就把那个老和尚给忘了。真是狠呀。
不过,在刚才的思考之中,刘明早就有了另一番的心思,故此,刘明并不准备这么干。反而是笑着对郭嘉说道:“奉孝,那个山海大师毕竟是导人向善的。他也是一个好人,咱们无需如此对他。明日,你把请来,我与他好好的谈谈,也就是了。”
众人尽皆恍然:对啊。怎么把主公给忘了呢?要说幽州第一舌辩之士,那绝对是非主公莫属啊。祢衡,陈琳,乃至于管宁,荀彧,郭嘉,哪一个不是主公说来的,又有哪一个不是主公的舌下败将?
第五百一十二回 刘明巧问案()
第五百一十二回 刘明巧问案
“山海大师贵姓啊?”刘明笑吟吟的向那个山海大师问道。刘明两旁的心腹手下,好悬没乐出来。
然而,刘明的微笑和关心的询问,并没有让山海大师感到任何高兴,反倒让山海大师困惑了。
本来山海大师在来此之前,接受郭嘉地邀请,还以为是自己这些日子的讲经说法,妙论无穷,终于打动了刘明的信念,故此才请自己面谈的。可如今山海大师却觉得有些不象,哪有知道别人法号,还询问别人姓名的?这不是挑衅吗?可若不是认可了自己,那按着往常辩论,那都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而今这个刘太尉却把自己请到了府衙之中,这又有什么阴谋吗?如果是真有阴谋我该怎么办?
山海大师虽然心感惊异,困惑。可他那高深的涵养,以及多年的禅定,让山海大师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悦,以及心思的动摇。山海大师依然面带微笑,不紧不慢的高呼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出家无家。老纳法号山海,山海就是老纳的姓名了。”
“嗯,那山海大师你妈贵姓啊?”刘明也依然一本正经,继续微笑着问道。
不过,这回刘明手下的那些文武却没有了笑意,反而全都愣住了。这些人全都受儒家礼仪的熏陶,他们可不觉得主公刘明询问别人母亲姓名是什么好笑的事,这从礼仪上来讲,那可是极为失利的事情。难道说主公是想以此来激怒那个山海大师吗?可如此的话,那山海大师发怒不发怒先不说,中原的礼仪和脸面,那可就全都丢光了。众人全都涅代代的看着那个山海大师,看着那个山海大师如何的应对。
山海大师果然也有些微微的发怒,山海大师精研华夏文化,当然知道刘明如此询问自己母亲的姓名不是什么礼貌的事了。可这个山海大师的涵养就是高,早就过了唾面自干的境界,对此,那微微的怒气只是在心中一闪,脸上依然保持着神圣的微笑,依然高呼佛号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出生天竺,那里的女子皆无姓氏。老衲之母也同样没有姓氏。到不劳太尉大人动问了。”
山海大师委婉的给了刘明一个软钉子。刘明的那些手下都感到微微的羞臊。
但是,刘明好像全没有察觉的一样,依然如初,面带微笑,非常温和的继续问道:“那山海大师你爸贵姓啊?”
这会幽州的这些文武已经彻底傻了。全都暗念:乖乖啊,我的主公,您到底是要干什么啊?给咱们幽州留点脸面吧。而这之中有些激进的,已经在开始琢磨如何在刘明召见完山海大师之后,把这个山海大师杀了灭口了。
山海大师那犹如明月、磐石般的禅心,也不尽为刘明接二连三不着边界的废话有些动摇。有什么事,说就是了,说这些废话干什么?我父母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不过,山海大师不愧是宗师,涵养实在是太高了。就这样,山海大师依然还知道刘明和自己之间的身份。山海大师的脸上也依然焕发着神圣的微笑,并没有与刚才有什么任何的不同。照样高呼佛号,平稳的答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之人,无家。俗家之事,老衲早已忘却。太尉大人还是不要再动问此类事情了。若是太尉大人还有什么佛事上的问题向老纳询问,老衲定当知无不言,若是再没有其他的了,那老纳也就此告辞了。”
山海大师依然没有跟着刘明的问话走,以退为进,照样给刘明回了一个软钉子。这正是,任你有千般妙计,我自有一定之规。我就是不接你的话头,你又能把我怎么的?
别说,刘明海镇不能把他怎么的,就是因为这个把它杀了,那不是显得刘明太没气量了吗?当初曹操没杀冒犯他的祢衡,也正是这个原因。如今这个山海的言词比祢衡还温和呢,刘明哪能下手杀他?
不过,这个时候可就看出来刘明这些年来的政治生涯,锻炼出来的脸皮是有多么的厚实了。那涵养,那也绝对不在这个山海大师之下。那山海大师绵里藏针的言辞,以退为进的手腕,根本就直接被刘明给无视了。刘明就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依然带着那与山海大师平分秋色的微笑,不紧不慢的再次问道:“山海大师,您是个佛教弟子,您为什么要剃个光头呢?”
此时的那些刘明手下心腹,早已经有些麻木了,不再对刘明的这些异言感到发愣了。甚至于有部分无耻之徒还对刘明佩服不已。例如郭嘉就暗暗的感叹:主公就是主公,这境界就是高。连这种话都能以关心的态度问出口,实在太高了。这不就跟问秃子为什么不长头发一样嘛。
而此时的山海却大不一样,别说是发怒了,连一点生气地心念都没有。就剩下发懵了。
这山海大师原本就是天竺的一代宗师,又为了来中土传教,苦修华夏文化。那绝对可以说是一个非常非常了不得的人物。然而,华夏文明,博大精深,即使是天生的圣人,那终其一生,也不见得能够全盘吸收,何况是哪个山海大师只学了那么几年的外来之人。这山海大师也就是捡了一些儒家高深的理论来完善自己的学说。学的全都是一些他认为精华的部分。而其他的东西,那可就差的远了。故此,祢衡他们那些非常有学问的问话,对早就精研透了山海大师来说,那根本不算什么。可刘明这些非常直白的问题,却让山海大师很是难以回答。山海大师以前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更没有